福雷西和奧斯同時中招。


    這是周淩風沒有想到的。


    貪欲壺似乎徹底消失不見,可是它的氣息卻在屋子裏無處不在。


    “我們應該出去!”周淩風抓住兩個人,朝著窗戶外飛去。


    打開窗戶的瞬間,奇怪的事情發生。


    窗戶外不是外麵,而是別墅內。


    周淩風怔住,坐在窗台前,看見左邊是別墅裏麵,右邊也是別墅裏麵。


    “外麵的世界呢?”


    “外麵的世界大概沒有了,我覺得你們適合在裏麵。”鬣狗壺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


    周淩風看不清對方身影,猜測十有八九是和這整個莊園融合。


    “啊啊,情人啊,美女啊......”奧斯忽然語氣變得瘋狂和焦熱,他掙紮的力道逐漸在增加。


    周淩風驚恐地回頭:好家夥,難道貪欲壺還能夠釋放天性?


    福雷西雖然中招,幸好吃的不多,他現在就想遠離奧斯。


    “嘿,你離我遠點!”福雷西忍著痛準備滾開。


    奧斯仿佛發現了新大陸,他跟著滾動。


    兩個人越滾越近。


    “萊昂恩,我什麽都沒有求過你,我還想能夠舒舒服服地坐在椅子上!”福雷西絕望地嚎叫,他似乎看到了未來不能看的畫麵。


    奧斯吐著舌頭,說話也不利索,整個人逐漸發紅發燙。


    要不是周淩風的血氣紅繩,他早就撲向福雷西了!


    “喂,鬣狗,你究竟做了什麽?”周淩風高聲喝問。


    “嗬嗬嗬。”鬣狗壺不懷好意,“當然是欲望了。”


    “欲望才是世界上最美好的食物,美食是欲望,美女是欲望,權力是欲望,情緒也是欲望。”


    鬣狗壺陰森森說:“我給你們吃的,正是自己的欲望啊!放大欲望,釋放天性不好麽?”


    周淩風暗叫糟糕,忽然聽見奧斯“啪”的一下伸手,抓住了福雷西的臉。


    僅僅這麽一放,福雷西發出殺豬般嚎叫。


    “我的屁股啊!”


    周淩風看的心驚肉跳,如果欲望不能止住,那會出現什麽事情?


    “去吧,去吧,自己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不要在乎世俗的目光。”鬣狗的聲音持續回蕩在別墅中。


    周淩風快速化作光芒,閃現至一幅畫麵前。


    油畫裏有一位貴婦舉著水缸,水缸裏鬣狗壺的頭剛巧露出來。


    “該死,這都被你發現了!”鬣狗齜牙咧嘴,很快消失不見。


    樓下的福雷西還在大叫:“萊昂恩,快點啊,他身體快壓在我身上了!”


    周淩風“哦”了一聲,調侃:“還好沒有脫褲子。”


    “他脫褲子了!”


    “需要一點安全措施嗎?”


    “我去你姥姥的,萊昂恩,我要是屁股遭殃,我也不得放過你!”


    周淩風為所畏懼:“我的屁股是個搶手貨,很貴!”


    他不再理會福雷西,目光開始觀察四周的油畫。


    這裏油畫也太多了!


    至少上百個。


    這還不算難,難的是抽象畫。


    自己可不懂抽象,光是看都需要很久才能看明白。


    “猜猜看,哪個是我?”


    周淩風聽見聲音,快速朝著某個房間衝去。


    這裏也有幾百幅畫,像掛臘肉一樣掛在上麵。


    油畫蹦蹦跳跳的,幾乎就是在嘲諷。


    “猜猜看,猜猜看。”


    周淩風托著下巴,為什麽貪欲壺隻隱藏在畫裏,而不是出現在其他地方呢?


    會不會本來它就屬於某個畫作?


    念及此處,周淩風注意瞬間打在油畫上。


    血氣騰然纏繞,他想要知道油畫裏是否都有貪欲壺的畫。


    別墅裏的畫還真多,一共接近一千多個,而且隱藏位置也很深。


    如果不是血氣,他一個人根本看不過來。


    這些油畫上麵都有貪欲壺的畫像。


    每個貪欲壺形態不一,甚至還有鬣狗成為國王的畫像。


    “還真是一個得意忘形的鬣狗啊!”


    終於,在地下室裏找到一幅畫。


    這幅畫很隱秘,藏在廁所的背麵掛著。


    上麵畫的是一個男人正在畫畫,畫板上麵其中一塊是空白的。


    那才是貪欲壺真正應該停留的地方麽?


    周淩風揚了揚眉,自信一笑,驟然消失在空中,不見蹤影。


    “嗯?人呢?傻小子去哪裏了?”


    鬣狗壺出現在半空中,看著周淩風消失的地方自言自語。


    下一秒,它就驚恐不已,慌忙跑到地下室去。


    看見周淩風正端正坐在椅子上,左手是油畫,右手是一個打火機。


    打火機“砰”地打開,一團小火苗出現在金屬口。


    “等等,千萬不要燒!”鬣狗壺緊張不已,額頭冒汗。


    周淩風拿著打火機晃來晃去,邪魅一笑:“哦?為什麽?我感覺這裏冰冷潮濕。”


    鬣狗壺化作一道閃電,瞬間將地下室打造成了總統套房。


    “我的口很渴。”


    鬣狗搓著手訕訕道:“這個,我的東西都是放大欲望的。”


    “哼。”


    “是是。”


    “哈哈。”


    “是是。”


    “把上麵兩個呆瓜解開詛咒吧。”周淩風說。


    隔了一會兒,滿臉口水的福雷西和表情尷尬的奧斯走了下來。


    “真好,幸好我攔住他的臉,否則我的屁股遭殃!”福雷西一臉鐵青地說。


    奧斯忸怩:“我也不知道自己欲望取向會是這個。”


    周淩風捂臉:“這個與自己欲望無關,無非是那個壺,故意拉高了這方麵的欲望而已。”


    奧斯瞪眼,抓住貪欲壺:“都是你搗鬼!我要把你粉碎!”


    “求求各位大人開恩,我隻是一個水壺而已。”鬣狗壺垂淚。


    “水壺而已?你差點把我們兩個人都搞死。”奧斯和福雷西咬牙切齒。


    “我隻是貪欲之神筆下的一個貪欲壺,隻是因為他的筆墨多添加一筆,我才有了一點點法力。”鬣狗壺可憐巴巴地說。


    “打住!”周淩風打斷,“我們沒興趣聽你講故事,我們想知道你是否了解關於封印的神秘神靈?”


    “你是說這座山裏的那位神靈?”鬣狗壺瞪大眼睛,左看看、右瞧瞧,壓低聲音神神秘秘地說,“這可不是好想法,我勸你們還是放棄。”


    “為什麽?”


    “因為那個神靈,可是可怕的邪神大人!”鬣狗壺誇張地說。


    “邪神?不可能,邪神可是在海底,不是在這裏!”福雷西瞪眼。


    鬣狗壺眼睛閃爍:“當然我的意思不是那個邪神,而是......而是天神沃克的邪念。”


    天神沃克邪念?


    周淩風內心一咯噔,如果真是這樣,那麽這趟路白跑。


    福雷西冷冷注視著鬣狗壺,忽然插嘴:“哈,想騙我們,你以為我們神官是假的?”


    “神,神官?”鬣狗壺吃了一驚,隨後鼻子都氣歪,“既然是一夥的,為什麽要作弄我?”


    “作弄?應該是你作弄我們才對,快點說!不然把你粉碎!”福雷西喝問。


    鬣狗壺垂頭喪氣:“好吧,誰也不知道那位神靈大人是誰,知道的恐怕隻有天上的神靈了。”


    “不過,我有一個辦法。”鬣狗壺忽然抬頭眨眨眼睛,“興許,我們可以借助神靈的智慧了解。”


    “哦?說來聽聽?”


    鬣狗壺興奮道:“貪欲之神早就來到人間,化成人類的七情六欲,現在可沒有什麽貪欲之神,不過他的軀殼還在,隻要我......”


    “你?”福雷西用著懷疑的目光。


    “是是是,應該是各位大人你們去解讀貪欲之神肉身記憶。”鬣狗壺趕緊攪動舌頭。


    周淩風等三個人對望一眼。


    許久,福雷西點頭。


    奧斯也跟著說:“我覺得行。”


    “很好,跟我來。”鬣狗壺貪婪看了一眼油畫,此時它被周淩風用血氣牢牢鎖住。


    貪婪壺長出兩條腿,像小醜滑稽地朝著上麵走去。


    別墅一共七層,象征著人類七宗罪。


    當到達最頂層時,鬣狗壺指了指其中一處小房間。


    繪聲繪色地說:“主人就是畫裏的那個神,他的軀體就在裏麵。”


    “你去推開!”奧斯很謹慎。


    鬣狗壺悶悶不樂地嘀咕兩句,推開大門。


    裏麵是一間普通的房子,可是裏麵鋪滿了鮮花。


    在鮮花之中,擺放著不少油畫,油畫的盡頭,就是一副棺材。


    水晶棺材。


    裏麵貪婪之神安安靜靜躺著,他俊秀的臉龐比少女還要美麗。


    他一頭金色的頭發,好像春天的陽光。


    細膩的皮膚和豆腐一樣白嫩。


    祂,就是貪欲之神?


    “好美的衣服,為什麽會有褶皺?”奧斯瞪大眼睛,眸子裏有光。


    周淩風奇怪,為什麽會有褶皺?


    衣服是西裝,和畫裏一樣才對。


    鬣狗壺咳嗽一聲,趕緊說:“你們快去汲取記憶吧,因為屋子是密封的,如果再耽擱,記憶就會消散。”


    聞言,福雷西和奧斯趕緊攤手去攝取記憶。


    在記憶之中,他們各自看到了令人不安的畫麵。


    福雷西驚恐地後退數步,說:“神靈是天神沃克!”


    奧斯則說:“神靈是死神!”


    那麽未知名的神靈是誰呢?


    “桀桀桀,騙到了。”貪欲壺忽然關上大門,在外麵哈哈大笑起來。


    “真是太好騙了,這可是偉大的貪欲之門,在裏麵靜靜呆著吧,直到死亡為止!”


    鬣狗越想越興奮,甚至跳了起來:“我無敵了!畫在貪欲之門裏麵,這麽說來沒人能夠傷害我!”


    它太過於得意忘形,以至於撞在了奧斯的腳上。


    它抬頭一看,發現周淩風、福雷西和奧斯正一臉笑眯眯地看向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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