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彌修斯正在生悶氣,將屋子裏的東西都砸的稀巴爛,不過很快就有人過來打掃,整理幹淨一番。


    這嚇的俄彌修斯和格娃沃茲以為是抓捕自己的。


    周淩風看著玻璃外依然放蕩不羈的人們,他內心充滿了憂慮。


    本是一麵應付國王的人物,另一麵是為了與“女士”格蕾絲會麵,沒想到現在哪裏都出不去,反而多了幾個累贅。


    英靈國與奧摩國的矛盾,不應該是他能夠參與的,而特雷麗尋找格蕾絲才是頭等大事。


    “還有多久是國王召集的時間?”


    周淩風暗忖既然找不到會麵人,總得要明確時間和地點,可沒想到現場三個人都搖頭表示不知。


    國王召集是頭等大事,也是最隱秘的會議,連俄彌修斯這樣身份的人也沒有消息,那麽其他人恐怕也不知道。


    周淩風當即在“全能係統”撥打蘇珊的電話,對方並沒有接聽,他隻好留言,盼望對方能夠知曉一丁半點事情。


    沒想到電話無人接聽,留言過去,瞬間就回話:不知。


    周淩風苦笑搖頭,竟是如此窘境,說不得國王們已經開始會議了,可現在自己卻困在了歌舞館裏。簡直笑掉別人大牙。


    三天過去,格娃沃茲的傷勢逐漸好轉,特雷麗不停的施展治療魔法,手中的魂器魔法書燙熱,可見費了不少功夫。


    俄彌修斯逮著機會就嘲諷格娃沃茲,好幾次都氣的這個家夥舊傷複發。


    原來那天,格娃沃茲聽信了丹寧的話,說有人擄走了英靈國的公主。


    須知奧摩國製作的靈器,大部分有名的都離不開英靈國的幫助。


    不少著名靈器,是靠著英靈犧牲自我,附靈在器皿上,從而形成強大的靈器。


    格娃沃茲一聽,這還得了,趕緊去尋找俄彌修斯,於是在丹寧提供的線索裏,終於找到了“老宅門”。


    他一直都懵在鼓裏,在中途才發現自己被騙了,趕緊搶奪公主過來,沒想到對方反應極快,自己差點沒有走掉。


    “老是在這裏也沒有辦法。”周淩風說,同時想要出去,起碼得了解具體的情況。


    特雷麗等人點頭,他們各自的身份尷尬,沒有辦法走出這個房間。


    周淩風很快出了去,一時間有些茫然,不知應該從哪裏打聽,走在娛樂區的街道上,看著喧囂的城市裏,人來人往,大多都是富貴之人,偶爾有一兩個乞丐打扮的人路過。


    “行行好吧,求可憐可憐我們吧。”


    乞丐的聲音洪亮有力,不似可憐的人。


    周淩風內心一凜,不由得多看了一眼乞丐,發現乞丐的臉上紅潤有光,隻抹了半邊泥巴,兩隻眼睛炯炯有神,一副含怒自威的模樣。


    這樣的人怎麽會是乞丐?


    乞丐拿著幹淨的陶瓷碗,擺放在路邊上,這讓周淩風感覺十分的好笑。


    窮人一般都拿破碗,而這個家夥,裝也不會裝。


    他搖擺兩下,幹脆躺在地上,伸了個懶腰,就此閉目養神。


    周淩風正準備離開,忽然發現對方脖子上掛著銀光閃閃的吊墜,有些吸引人目光。


    這個吊墜其實就是一個圓圈,裏麵有個三角形。


    周淩風沉吟片刻,轉身離開,剛走了兩步,驀然打了下後腦勺。


    這聲後腦勺打的聲音有些打,引來不少人主意,甚至有人哈哈大笑,嘲諷是傻子,其中也包括那名乞丐。


    周淩風咳嗽兩聲,“落荒而逃”,但其實他內心深處一個聲音不停的大喊:這個圖形在天空城裏看到過,這是魂器項鏈的模樣,隻不過沒有魂器的眷顧之力!


    項鏈上的圖形,代表著智慧。


    “巧合麽?”周淩風自己都不信是巧合,他轉過一道彎,就開始觀察乞丐。


    乞丐一直都懶洋洋的,他好像特別沉醉於自己的演技,可那種拙劣的手法讓周淩風感覺作嘔。


    好不容易過了大半天,有一名牽著狗的紳士站在乞丐麵前,他帶著黑色的高帽,打扮像個魔術師,甚至大半天的還帶著閃亮的手套,讓人覺得十分的老派。


    這名紳士摘下帽子,從裏麵取出一枚硬幣,仍在碗中,放出當當當的響聲,隨後他就離去。


    乞丐不僅沒有理會,甚至眼睛都不睜一下,繼續躺在街邊睡覺。


    周淩風耐心等待,大約過去二十分鍾,見乞丐站了起來,伸手抓住硬幣,碗也不要了,就離開。


    他趕緊跟上,一路見乞丐走路大搖大擺,趾高氣揚、目中無人的模樣,但奇怪的是四周似乎並沒有人感到厭惡。


    周淩風恍然,這裏可是娛樂區,而且是東邊,偏向富人區,哪裏有什麽窮人,大概在其他人眼裏,這名乞丐多半又是哪一位紳士的惡趣味。


    乞丐搖搖晃晃走了數圈,終於進入了一家酒吧,可是這家酒吧沒有招牌,但是裏麵“人滿為患”。


    周淩風硬著頭皮進去,卻被裏麵的酒保攔住。


    “先生,麵生的很,新來的?”酒保的神情足夠禮貌,但是他的言語足夠囂張。


    周淩風揚眉瞪眼:“我麵生的很,不過我想我的朋友你應該認識。”


    說完,他從自己的空間戒裏取出兩枚月晶石。


    酒保看見,麵色未改,但是嘴角輕微扭動,他默不作聲的將月晶石拿在手中,作了一個“請”的手勢。


    周淩風了然一笑,跟著進了去,但裏麵人實在太多了,剛剛進去,就能聞到強烈的汗臭味。


    因為這裏,並不是單純的酒吧,還是一個賭場!


    周淩風眉頭緊鎖,內心帶寒,知道賭場裏是非多。


    他晃眼一圈,發現乞丐在二樓,剛剛打開大門,裏麵開門的似乎就是剛才帶著高帽的紳士。


    果然二人應該認識。


    周淩風內心沉甸甸的,十分壓抑,因為乞丐帶著象征智慧的項鏈,難道他是智慧女神的信徒?


    可按照拉格朗神靈所說,智慧女神是神庭這一邊的。


    那麽他們應該是敵對關係。


    周淩風揉了揉頭痛的太陽穴,剛剛坐下,迎麵就走來兩三名麵帶微笑的碧眼胡須的白皮大漢。


    他們秀著自己碩大的肌肉,用手拍了拍緊貼皮膚的黑皮馬甲,露出金色牙齒,狡黠道:“先生,很孤獨?不如玩兩手?”


    “抱歉,我不會玩。”周淩風這話不假,他的確不會玩。


    一名肌肉壯漢有意無意的攔在麵前,玩味的摸著自己的下巴,一雙眼睛賊兮兮的打量周淩風。


    “不會玩,我教你啊。”


    這幾名混混似乎吃定了周淩風。


    周淩風微光閃爍,很快就看見遠處的酒保在張望,看來這件事與他有關。


    “果然,有錢就是過錯,尤其是無權無勢下。”


    周淩風打起精神,說:“好啊,玩玩,不過我不會賭博,不如玩撲克,二十一點如何?”


    “好,就二十一點!”


    出乎意料的是,這裏人也會二十一點。


    周淩風暗中冷笑,自己好歹也是使者,怎麽會輸給你們這些混混?


    非得要給他們留下刻骨銘心的印象才行。


    當下周淩風邊說:“發牌。”


    這裏的二十一點玩法,是開局每個人先發兩張,隨後任意叫牌,直到結束為止。


    周淩風是第一個,他知道發牌人做了手腳,會心一笑,故意輸了兩把。


    旁邊的混混安慰:“運氣總是會有的,不過不是剛才,而是下一把。”


    輪到第三把時,周淩風拿牌一看,是十六點。


    無須動用“龍眼”,單單靠著神之力,也能夠感覺的出下麵兩張牌剛好湊齊五點。


    周淩風暗中微笑,表麵卻表現的慌張:“我這次壓大的,十個月晶石!”


    “哦!”


    旁邊有些看客嘩然,第一次看見新手壓這麽大。


    “很好。”兩名混混相互對視,均看的出其中的笑意。


    周淩風叫了兩張牌,翻開果然是五點,這下二十一點,除非莊家也是二十一點,可周淩風知道對方不會是這個點數。


    “十九點!”一名混混攤牌。


    這個點數很高,不過比不了二十一點。


    周淩風歎氣,微笑的說:“果然,運氣會有的。”


    他攤開底牌,卻沒想到觀眾“哎”的一聲,剩下的就是混混們的熱情嘲諷。


    怎麽回事?


    周淩風低頭看向自己的底牌,竟然隻有七點!


    “這不可能!”


    周淩風內心一冷,眯著眼睛緊緊看向自己的牌。


    應該不可能有人作弊,至少在自己的麵前,可是為什麽自己毫無察覺?


    周淩風不信邪,繼續開始賭牌,這一次他可以利用了眷顧之力,甚至動用了幻覺,可是在這個古怪的賭場之中,他還是輸了。


    眷顧之力並沒有起作用。


    周淩風兩眼閃爍,繼續賭博,他從起初的十個月晶石,到一百個月晶石,到一千個月晶石。


    雖說這裏的富豪不少,但看著一名新手眼睛都不眨一下,就輸了這麽多錢,也是咂舌不已。


    周淩風深吸一口氣,開始施展神之力,甚至凝結了結界,可是在刹那之間,很快就消失其中。


    如同一抹泡影,在瞬間被戳破。


    周淩風內自心驚,猶豫之餘,又搭上錢:“這次是一萬。”


    眾人嘩然,紛紛倒吸一口涼氣,甚至有富豪開始勸解。


    這可是一萬月晶石啊!


    可他們哪裏知道,周淩風一點都不心疼,因為這些錢都是刮來的。


    不過他已經逐漸找到了端倪,因為在人群之中,自始自終有一個女人,瞪著眼睛,連眨一下都沒有,直勾勾的盯視著他的牌。


    那個女人深褐色的皮膚,短頭發,高鼻梁,看上去挺俊美,但眼睛的瞳孔如同一汪死水。


    是這個女人搗的鬼麽?


    周淩風深吸一口氣,這次依舊發現牌麵是二十一點,他準備動用希望之力。


    一個連神之力和眷顧之力都能壓製的力量,究竟能不能壓製希望之力?


    周淩風很是好奇,也正當準備這麽做時,一名女仆不小心被人絆倒,手上的酒杯摔出,打在了那個短頭發女人的身上。


    短頭發女人施法打斷,愕然的低頭看向狼狽的自己。


    幾乎同時,周淩風本想開牌的瞬間,手也跟著怔住,哪知旁邊的混混急不可耐,替他開了牌。


    “二,二十一點!”


    “什麽?”


    “這個家夥的運氣終於好起來,而且一口氣把前麵輸的贏了回來!”


    混混們麵如土色,甚至其中一人想要耍賴:“作弊!”


    可是很快他的聲音淹沒在潮流聲中。


    畢竟不是周淩風開的牌,而是混混開的牌。


    周淩風定了定神,再看向拿深褐色短發少女時,已經不見了蹤影。


    他歎息一口氣,攤手微笑:“結賬,夥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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