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設這裏確實有人受了傷,不是你,不是我,也不是他,那麽還會是誰?”德瑟十眯著眼睛,他深吸一口氣,迅速朝著教堂的二樓衝去。


    白色教堂往往是虔誠的人拜訪的地方,而二樓則是這個教堂的主人——波伊爾。


    周淩風跟隨德瑟十上了樓梯,他看到了波伊爾,隻是波伊爾看不見他。


    波伊爾瞪大著眼睛,嘴巴張開,額頭上的青筋根根直立,滿頭的白發已經淩亂的成一團毛線。胸口的大洞發黑,地上流淌了一地的鮮血。


    波伊爾死了?!!!


    “聽著,埃倫,我覺得我似乎喝醉了酒,你能否把我打醒麽?”德瑟十揉了揉眼睛,內心十分震驚。


    “我倒是不覺得這是夢,如果我的夢裏出現你,我會殺了我自己。”埃倫半開玩笑的說。


    “但是,我是說,波伊爾怎麽可能死?他不是九級使者麽?”周淩風終於忍不住開口說話。


    “是的,九級使者,竟然會被人打死在家裏,這是天大的諷刺。”埃倫仔細看四周,並沒有感覺其他神力的殘留,也許事實更加的糟糕,這個波伊爾是在毫無抵抗的情況下被人一擊秒殺。


    “除了神官,還會有誰這麽大的能耐?”德瑟十在胸口劃著十字,顯然他覺得這可比見鬼還可怕:“我想神聖團出動,都未必殺的了他,他可是格城列特國度中最難殺的幾個人之一。”


    “不過有一個好消息,赤基。”埃倫微笑的稱呼著周淩風的偽裝名字:“幸好我們的偽裝的,即便有人來查看,也是德瑟十背鍋,我們快走吧。”


    “站住!”德瑟十抽出十字架的長刀,然後橫著阻攔:“你們可不能這麽沒有義氣,現在你們是我的證人,可不能讓你們走了。”


    “德瑟十,雖然你的能力是死亡,不過在我看來,想要挾持我們可比殺了我們難得太多。”埃倫眨了眨眼睛,看著那把長刀歎氣:“你這個長刀輕輕碰我,就不怕我死去?這樣,你又多了一個殺八級使者的罪名了。”


    德瑟十聽完,鐵青著臉收刀,然後破口大罵:“我真不該過來,原想著幫你,沒想到自己落入坑中!”


    “吵架的事情你們可以以後吵嗎?現在的問題不應該是波伊爾麽?”周淩風無奈的搖頭。


    “渾小子,我們說話可沒你插嘴的份!”德瑟十陰冷的看他一眼,然後走至波伊爾跟前,看著胸口上的血窟窿,百思不解:“這不應該,波伊爾明明有一個法器‘永恒之珠’,那是能夠快速愈合的東西,可是在他身上沒有發揮作用。”


    埃倫怔然,他原本戲謔的神色逐漸認真起來,他走到波伊爾的跟前,看見那顆珍珠還掛在波伊爾的脖子上,便伸手注入力量:“這個法器沒有壞,可是他在波伊爾身上沒有發揮應該有的作用。”


    “難道隻是瞬間,波伊爾就死了,這個法器還來不及救他?”德瑟十喃喃自語。


    “這不是顯而易見的事麽?顯然,有一股力量阻止了波伊爾的法器生效。”周淩風隻是隨口說了一句,周圍瞬間安靜下來。


    德瑟十開始搖頭,良久,埃倫也開始搖頭。


    如果有一個人能夠致使法器失效,那麽這個人實在太過於強大。


    “那麽......”周淩風還想要說什麽,突然被德瑟十和埃倫同時捂嘴。


    “埃倫。”德瑟十小聲的說話,而旁邊的埃倫跟著點頭。


    他們同時出手,朝著對麵的一堵牆打了過去,瞬間震碎壁麵,可是半途中聽見“叮”的一聲清脆,兩大使者的力量竟然頃刻被化解。


    “還真是稀奇呢,德瑟十和埃倫竟然同時聯手。”一個身穿黑袍頭戴麵具的人坐在椅子上,他似乎沒有使用什麽力量,但是德瑟十的長劍和埃倫的風刃莫名的定格在空中。


    “這個人,一定是使者往上!難道是神官?”埃倫暗暗心驚,他努力的凝聚風元素,可是對方奇怪的力量,死死的掐住他的神力。


    “你究竟是誰?為什麽要殺波伊爾?”德瑟十麵色沉重的問,手臂咯咯響動,顯然力氣使到了極限,可是依然不能撼動半分。


    “我和波伊爾並沒有任何仇恨,隻是因為他必須死。”這名麵具男人翹著二郎腿,十分悠閑的說話,可是刹那間,他略微咳嗽,空氣出現莫名波動,而埃倫和德瑟十發現自己能夠動彈,立馬再次發起攻擊。


    麵具男打了個響指,這兩名使者瞬間凝固在空中:“真是的,向來相互看不慣的人,原來具有這麽好的默契,難道是因為羈絆的緣故?”


    “你究竟是誰?要知道天上可是有神官的‘真知之眼’,如果你敢亂來,我們就會發出信號,很快我們國家的神官都知道這件事。”德瑟十按捺住內心的恐懼,隻想用話嚇住對方,叫對方不要亂來。


    那麵具男“嘿嘿”怪笑,搖頭攤手:“區區神官,還不至於嚇到我,你應該拿神皇來壓我,或許我還會害怕。”


    神皇?德瑟十和埃倫同時茫然,這個詞語他們根本沒有聽說過,而眼前的人的身份是......


    “我是神司,派斯德諾!”


    德瑟十依然茫然,而埃倫的心則是重重墜落,墜落到了無盡的深淵中,他陰寒著眸子,冰冷道:“你是來殺我的?”


    “不至於,對於神官而言,都懶得殺你,更別提我了。”派斯德諾輕蔑的說道,可他有這個資格。


    埃倫臉一紅,突然憤怒大吼:“你們對我的妹妹做了什麽,為什麽要這麽做?”


    “神司需要有靈媒者傳遞命令,靈媒者需要繼承神司的意誌,你已經研究了這麽久,應該知道一些事情才對。”派斯德諾再次咳嗽起來,這次他竟然咳出血。


    “快告訴我,如何解開這個意誌?”埃倫焦急萬分,但是派斯德諾沒有回應,隻是安安靜靜的敘述:“這個世界就隻有那麽十幾個神司,神司們都隻聽從神皇,所以神司的信息是可以共享的。”


    “所以,你並不是格城列特國度的神司?”德瑟十怪叫一聲,他努力的動彈,可很快他就放棄,在強大的力量麵前,即便是他,也無能為力。


    “我是斯珀國的神司,你好啊,萊昂恩。”派斯德諾微微一笑的朝著周淩風招手。


    周淩風大吃一驚,後退兩步,屏氣斂息的盯視著眼前強大的神司。


    “不必驚慌,我不是你的敵人,相反,這具屍體生前是的,他和神官交易的力量太多,以至於你出現在他麵前時,就會被暴露。”斯派德諾道。


    “這麽說來,你是保護我了?”周淩風嘲笑兩聲,右手卻按在左手上的印記,隻需要瞬間,就能夠召喚“命運之輪”,而目前那是他最大的王牌。


    “準確來說,你對於整個神庭來講,都是普普通通的使徒,不過我無意間從萬卡的記憶裏找到了你,嘿,不然我也不會來到這裏,不然我也不會拯救你。”派斯德諾唏噓兩聲,再度將目光移在周淩風身上。


    “為什麽找我?我有什麽特殊的地方麽?”周淩風厲聲喝問,因為古帕老爹因他而死,秋芙裏也因此與他隔離,而現在他更是威脅著雪莉等人的安危。


    “特殊?你不是特殊,你是一個關鍵......”派斯德諾沒有繼續解釋,他伸出手,然後召喚出一個沙漏,送到周淩風麵前:“我不能久留於此,不然很快其他神司就會發現我。記住,德瑟十,埃倫,你們要保護好他,他是關鍵,如果你們想要拯救自己的愛人,那麽就保護好他,然後帶他到神泉來。”


    派斯德諾的身體逐漸透明,然後最後消失。


    “該死,這家夥什麽意思?神拳是什麽神的拳頭麽?”德瑟十懊惱的癱在地上,平生第一次感覺自己十分的無力。


    “原來如此,看樣子指引我來找波伊爾的人,就是剛才那個神司。”埃倫回頭仔細看著周淩風:“你究竟有什麽秘密?為什麽感覺你牽扯許多東西,這些東西越來越複雜,連我都感覺毛骨悚然。”


    德瑟十看著周淩風,口中不知道在吟唱著什麽,就像一個古老的歌謠。


    “德瑟十,你的愛人不是好好的麽?為什麽剛才那個神司......難道?”埃倫皺眉,似乎得出了什麽結論。


    “是的,我的愛人,嘿,已經沉睡了上百年了,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麽甘願加入赫哥黨這個齷齪的組織?”德瑟十閉目:“那一天清晨,我的愛人像往常一樣,迎著春光跳舞,她跳著跳著,然後就倒在了地上,永遠也無法醒來,我拜訪過神官,他說這是一個詛咒,是我死亡神力的詛咒。”


    德瑟十赫然睜開眼睛:“現在看來,似乎神官欺騙我了呢,嘿嘿。”


    “那麽你現在的愛人......”


    “自然是隨便找的,雖然我不愛她,可是莫名受到詛咒,我還是氣不打一處來。”德瑟十瞪眼埃倫。


    埃倫擺手:“那麽你錯了,我可不是詛咒的那個人,你可以去找勞艾去。”


    “算了,還是說說這小子吧,我們要帶他去什麽神泉,興許我們各自都會解脫。”


    “神泉......”埃倫突然張口:“我想帝都有一個泉水,那個該不會就是所謂的神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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