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淩風坐在木凳子上,普裏斯依然坐在對麵,就像幾天前的船上。


    這裏的環境並不太好,卻多了一抹樸素。


    隻是這次菜剛剛上桌,還沒有來得及吃,普裏斯聽見空中響起了鍾聲,裏麵變了臉色,匆忙的離開。


    周淩風沒有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隻是看著桌子上散發著熱氣騰騰的菜肴發呆。


    “我說過,他的菜刀,十分的危險。”


    俄麗絲點了點頭:“的確十分的危險,誰都不會想到,一個小孩子手中的破刀,卻可以任意斬下任何人的頭顱。”


    周淩風歎氣:“破刀並不主要,小孩也是次要,真正厲害的在於他的內斂,藏鋒芒於深處,又像盤蛇,一擊必殺。”


    俄麗絲哼聲:“裝什麽大道理,洋氣的很。”


    周淩風微笑,桌子上放了飯錢,然後就要跟著普裏斯。


    一路上有很多人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他們,仿佛他們身上有種什麽怪異的東西。


    周淩風緩緩走到一家賣豬肉的豬肉販:“請問我們有什麽奇怪的地方嗎?”


    “你買不買豬肉?”


    “不買。”


    “不買就不要跟我說話。”豬肉販惡狠狠的盯著他。


    周淩風托著下巴許久,忽然笑道:“好,那我買豬肉。”


    “要多少?”


    “不多不少,剛好一斤!”


    豬肉販哼了一聲,手腳利索的割了一斤肉,拿到麵前:“十塊月晶石。”


    “十塊月晶石?這麽貴?”卡內瞪大眼睛,驚的掉了下巴。


    “沒錯,我這裏的豬肉就是十塊月晶石一斤,既然買了就給錢。”豬肉販十分豪橫的盯著他們。


    周淩風點了點頭:“既然是月晶石,自然是要給的。”


    他拿著十塊月晶石在手中把玩,那豬肉販的眼睛也在冒光。


    “不過......”周淩風突然收手:“不過我隻要十塊星碎石一斤的豬肉,這我不想要。”


    豬肉販大怒:“你玩我?”


    “交易總是世事無常,不是嗎?”


    豬肉販拿起一把菜刀,就要砍過去,可是看了下對方人多勢眾,除了周淩風、俄麗絲和卡內外,還有幾名水手也在。


    “這裏的人似乎十分的不友好。”俄麗絲一臉的嫌棄。


    “這麽看來,普裏斯對我們實在太好了點。”


    說完,眾人均是莞爾。


    村莊小路,林蔭小道,穿過密林來到深處,環境越發的淒涼,隻見裏麵還有房屋小舍,不少農婦在辛勤耕作。


    “您好,請問一下普裏斯小先生在這裏嗎?”周淩風對著一農婦彬彬有禮。


    那農婦瞪她一眼,沒有說話。


    周淩風歎氣:“如此健康的人,怎麽好端端的聾了呢?”


    農婦微怒:“我沒有聾。”


    “沒有聾,卻不說話,看樣子嘴巴有點問題,不如我這裏有藥,說不定你吃了藥到病除。”周淩風十分好心的拿藥。


    “我都張口說話了,你還覺得我是啞巴?”農婦氣的臉都紅了。


    “不聾不啞?那糟糕了,一定是大病,竟然連我都看不出來。”周淩風顯得十分的著急。


    農婦終於忍不住,一個鋤頭敲過來:“我沒病,隻是我不想說話。”


    周淩風嘻嘻一笑:“原來是個懶婦。”


    農婦哼聲:“想要找普裏斯,你去前麵找,我這裏可沒有一個普裏斯。”


    突然農婦又陰森森笑道:“或者可以跟我生一個,十個月後你就可以見到普裏斯了。”


    周淩風看著農婦五大三粗,頓時頭皮發麻,低頭走開。


    農婦哈哈大笑,終於在這層沾了贏麵。


    “船長,我們應該怎麽辦?”卡內聽從周淩風的下一步指令。


    “就在這裏等!”周淩峰聞著一絲古怪的氣息,他知道事情有些不簡單,不敢冒昧的闖進去,便就在農婦家旁的院子裏等候。


    農婦冷冷的看著他們,既沒有拒絕,也沒有表示同意,仿佛她真的看不見他們。


    過了一陣子,當農婦操作過多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時,突然聽見有人過了來,不由的變了臉色。


    “特德,按照巫師的約定,你應該奉獻了。”那名年輕人拿著一張紙,對著特德農婦說。


    特德握緊了鋤頭,她起伏不定的胸脯,急促的呼吸,深深代表著她十分的憤怒。


    “特德!難道你要違背巫師大人的意思麽?”那年輕人大聲嗬斥。


    特德隻好低下頭,從屋子裏取了一袋什麽東西,然後扔給年輕人。


    年輕人用手掂量一下,立馬變了臉色:“特德,每一個屋子都需要二十星碎石,你這似乎隻有十個。”


    特德低頭道:“是的,原本這個袋子裏有這麽多的,可是我也很納悶。”


    “納悶什麽?”


    “畢竟前天巫師大人才打擾過我的錢袋,現在它還沒有長大呢。”特德的眸光閃閃發爍。


    “哼,特德,我看你想要違抗巫師大人的意思!”


    特德趕緊搖頭:“我想大人誤會了,我還有東西準備奉獻。”


    “那就交出來!”


    特德立馬揮舞手中的鋤頭,狠狠的打向年輕人,而他在空中旋轉了720度,跌倒在地上昏厥。


    “我可以奉獻一個鋤頭!”特德憤憤不平。


    周淩風在旁微微偷笑:“真是妙,對付惡人,總是用惡人的辦法最合適。”


    俄麗絲更是握緊拳頭,生氣道:“還有我的劍,應該架在他的脖子上,看看他還敢不敢囂張。”


    隻有卡內表示了擔憂:“這裏的人都不太友好,也許並不是針對我們外來人,或許他們本地人也遭受著痛苦和折磨。”


    果不其然,立馬就有四五個年輕人過了來,他們都是穿著清一色的黑色,腰間係上金黃的腰帶。


    “特德!你闖禍了,跟我走一趟,你一定要受到巫師大人的懲罰!”一名為首的年輕人道,他是這四五個裏麵最壯的那一個,他矯健的肌肉,敏銳的步伐,一把奪過特德的鋤頭。


    特德驚慌道:“我隻是一個婦人,你們天天壓榨我,還拐騙了我的兒子,你們算什麽英雄?”


    “英雄?哼,我們巫師大人保佑這裏多年,你的兒子跟著我們是明智的選擇,而你不遵守巫師大人意誌,讓你的兒子蒙羞,你不好好反省,還敢打傷我們的人!”那年輕人擼起袖子,揮起拳頭就朝著特德的臉上打去。


    拳頭十分的重,那年輕人可沒有因為特德是婦人而手下留情。


    碰!


    一記沉重的聲音。


    被打的不是特德,而是那年輕人。


    年輕人的拳頭被周淩風接住,感覺猶如打進了鋼鐵上,吃驚之餘,喝問:“你是誰?”


    周淩風嘻嘻道:“人。”


    “廢話,我知道你是人,我問你是誰?”


    周淩風似乎聽不懂,扣了扣腦袋,吃吃道:“一個不會做禽獸事情的人。”


    “你玩我!”年輕人再次飛起來一腳,卻仿佛踢在了鐵片上,痛的差點整個腳都麻了:“你,你究竟是誰?”


    其他人看情況不對,紛紛過來幫忙,他們都十分的年輕,年輕到沒有絲毫眼力見,隻有滿腔的熱血。


    不過幸好周淩風教會了他們怎麽做人。


    一時拳來拳往、腳來腳往,周淩風一拳一個,一腳一個,很快那四五名年輕人就被打在地上直呼饒命。


    “知道你們為什麽會失敗了嗎?”周淩風笑眯眯道。


    那幫年輕人瞪眼道:“為什麽?”


    “因為我是人,而你們是畜生。畜生當然打不過人了。”周淩風哈哈大笑,一腳踢在那最強壯的年輕人的屁股上,而其他人都落荒而逃。


    “特德女士,您沒事吧?”俄麗絲和卡內扶著特德。


    特德此時態度一百八十度轉變,她再次看向眾人,已不是警惕的目光:“真是痛快,我想打他們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可惜我的身子骨不太行,要是我年輕的時候,看我不把他們打的滿地找牙才怪。”


    卡內忍笑,卻被特德瞪眼:“笑什麽?一個連煙都不知道怎麽抽的人!”


    她拿出煙絲,可是比卡內的大了一圈,努力的抽了一口,然後吐出濃濃的煙霧,對著卡內揚眉。


    卡內立馬笑不出來了。


    周淩風莞爾,難得看見卡內也吃癟,都說男人三大神器,抽煙喝酒和女人,如今在抽煙上被女人鄙視,這可是不得了的大事。


    “那麽特德女士,剛才那個巫師大人是什麽來頭?”


    “還能有什麽來頭?一個騙子而已。”特德抽了一口煙,似乎陷入了回憶:“那家夥其實還是有幾分本事,不然也不會這麽權高位重,準確來說,他和你們一樣,都是從島外來的人。”


    “嘿,別把我們和他相提並論!”俄麗絲叉著腰。


    特德瞪了一眼:“小姑娘,我年輕十歲時我的腰比你細多了!”


    俄麗絲紅了臉,她可沒有特德這麽的“豪爽”,至少眾人看她倆的腰時,她感覺不好意思。


    “不過你說的對,目前看來,你們比他們高尚太多。幾年前,他一個人倒在沙灘上,是海浪把他衝了過來的。我們救了他,看他長相還算老實,準確來說有一點點帥氣,很容易博得我們的好感。”


    “嘻嘻,原來特德女士也是外貌黨。”


    特德白眾人一眼,沒好氣道:“自然,雖常有人說看人不能看表麵,不過外貌真的十分蠱惑別人。他自稱自己是來自某個國度的國師,不幸海上遇難飄至於此,所以他很快得到了村長的重用。”


    “哈,這就把你們給騙了?”


    “說騙也不至於,他還是有幾分本事的,至少黑暗沼澤裏的妖獸,的確被他壓製住了。”特德喃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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