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金港外的確有一隻巨大的海妖。


    它通體透明,是由海水混合而成,共由五個頭,揚天長嘯,迸發無數的水球落地,砸的四分五裂。


    “這是什麽海妖?”


    周淩風回頭問雪莉,而雪莉則是搖頭表示不知。


    他見海妖巨大,陸地上不少的士兵用弓弩射它,但是利箭隻是穿過它的身體,並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反而因此惹怒了海妖,它扭動身體,突然噴射水柱,猶如洪海滔天,猶如山洪咆哮,瞬間將他們衝散,甚至不少人卷入水中再也上不來。


    周淩風剛想幫忙,忽然感覺懷中的鏡子劇烈震動,似乎想去降服,他微微一怔,赫然明白眼前的海妖恐怕正是鏡子的傑作。


    那麽它果然是格科科魯放出來試探作用。


    周淩風立馬用血氣包裹鏡子,不讓它透露半分氣息,然後整個人縱身一躍,前去幫忙。


    說是幫忙,隻是保護普通民眾不受到任何傷害,至於海妖,他根本不去觸碰。


    這明顯是個陷阱,是伊迪絲想要通過製造出來的妖獸,確定鏡子收否就在黃金港內。


    何況,他也不需要出手。


    果然,隻見北邊金芒大盛,一個杵著拐杖的老頭飄在空中,他凝聚一個巨大的金色光球,猶如烈日落下,狠狠砸在海妖身上。


    海水沸騰一片,瞬間蒸發,散出無數的白霧,四川竄走。


    這家夥又是誰?


    老頭明顯是神院的人,可他的實力卻比那個使者英伯厲害許多。


    西邊白芒萬丈,普照萬物,隻見光球中隱匿著一抹倩影,正是西北鎮守人黛兒,她秀手微張,輕舞凝袖,海上的海妖剛剛又凝聚的身體再次崩塌,化成一粒粒水珠,無法再凝聚一起。


    東邊也有一個人,他穿著紅色鬥篷,像烈焰一般掛在雲端,手持一個陶笛,放置口邊吹奏。


    天空飄零,寒氣緩來,不多時,尚且灼熱的天氣竟然開始飄雪,海麵呼呼,逐漸被凍成一片。


    連帶的是那個海妖!


    南邊也過來一個人,他身材高大魁梧,肌肉健碩,隻是長得凶神惡煞,滿臉橫肉,凝聚一拳擊出,空中出現巨大的黑色拳頭幻影,頃刻崩裂海妖成粉碎,連帶的是海妖體內的獸靈。


    “原來這就是神院的實力。”


    周淩風略微失神,那麽當初追殺古帕老爹的那夥人,豈非個個如此強大?


    隱隱中,他看到伊迪絲一閃而過,隱隱中,他看到尼克也一閃而過。


    周淩風哼然,沒有說話,他剛才露了臉,但海妖沒有追殺他,這代表著在伊迪絲眼中,那麵鏡子沒有在周淩風身上。


    “你說,這幾個人中,是否有神院院長?”周淩風看著飄在空中的四個人,心生向往。


    “沒有,上麵的是黃金港的鎮守人四大將軍,隻要有他們在,我想還沒有誰能放肆。”雪莉話中有話。


    周淩風點了點頭,帶著雪莉離開,回到別墅中暗喜:“這下格科科魯應該擔心了,如果事情暴露,恐怕神院的人不會放過他的。”


    可是好幾天過後,等來的消息不是格科科魯被抓或者是造神島被發現,而是……


    “東域鎮守人死了?!”


    周淩風第一次聽見消息,以為自己聽錯了。


    東域鎮守人,就是那天那個穿著紅色鬥篷吹著陶笛的人!


    這怎麽可能?他可是使者!


    周淩風決然不信,也不可能會相信!


    “如果格科科魯當真已經到了這種地步,恐怕神院的變動會很大。”雪莉十分的擔心:“或者你隨我去封靈學院,我們校長是一名偉大的使者,格科科魯一時半會兒是不敢過來的。”


    “不,我並不擔心任何事,雪莉,你也不用擔心。格科科魯是不可能針對所有的神院,他能顧對付的隻是黃金港的神院,明白嗎?”


    “什麽意思?”雪莉側著頭,一臉的疑惑,可是下一刻她就明白過來:“你是說他和神院的某個人勾結在一起?”


    “沒錯,隻有這樣,才不會惹怒上麵的神院,要知道這個世界,還是以神官說了算,格科科魯的造神島,還不足以推翻整個世界。”周淩風的眸子看透一切:“隻是不知道格科科魯是院長的人,還是副院長的人?”


    “萊昂恩!快給我出來!”


    黛兒怒匆匆的趕過來,卻因為神樹牌的結界,她隻是對著空氣牆發脾氣:“如今神院遭受大敵,你躲在龜殼裏做什麽?”


    “啊,原來是黛兒大人,真是幸會。”周淩風懶洋洋的走了出來,似乎一副沒有睡醒的樣子。


    “你快去神樹,幫我查查究竟是何人敢刺殺神院鎮守人!”


    何人?自然是格科科魯那一方,至於是人下的手還是妖獸下的手就不得而知。


    周淩風微微歎氣:“黛兒大人,您不是不知道,我的力量淺弱,您的心情我能夠理解,可是......”


    黛兒蹙眉,突然伸手抓住他,接著二人化作一灘花圈,待再次落地時,他們已經到了神院裏。


    周淩風心頭一凜,知道黛兒的能力竟然是光芒,可沒想到連光的速度也具備。


    周淩風正巧也想試試神樹,於是他坐在神樹前,手握著神樹牌,緩緩流動能量,逐漸與神樹匯合,心頭一片空明。


    滴答、滴答......


    是水的聲音。


    周淩風發覺好像是一片樹葉的視角,視角裏沒有任何人,隻有旁邊的花瓣霜露低落在地上。


    周淩風暗暗納悶,突然一個紅色鬥篷的人走了過來,他正是東域鎮守人,他吹著陶笛,緩步而行,周圍的物質仿佛失去了時間約束,隻是飄浮在他身旁。


    笛聲悠揚,曲風歡快,讓人聯想到春天的小溪,玲瓏有趣。


    可是笛聲很快戛然而止,鎮守人停了下來,他似乎也有些疑惑的看著手中的陶笛,接著整個陶笛竟然裂開。


    “你是誰?”鎮守人冷笑中,頭也不回的問。


    “一個死人。”


    “死人?”


    “很稀奇?”


    鎮守人哼了一聲,閉目:“死人就該去死人的地方。”


    “你說的沒錯,你也是死人,你也該去你該去的地方。”


    那個聲音很奇怪,很刺耳,很冷漠,很無情。


    隻是一刹那,一團黑氣籠罩整個空間,而那個鎮守人也跟著消失。


    不,不是消失,而是周淩風無法再看清絲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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