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而言之,昂熱校長乘坐斯萊普尼爾,直接飛往莫斯科。


    要知道,芝加哥是沒有直接飛往莫斯科的航班的,你要麽在貝爾格萊德轉機,要麽在迪拜,或者繞一大圈到中國。不過既然是私人航班嘛,那航線什麽的就想對自由,隻需要提前通知機場,方便人家調度即可。


    他這樣做有兩個原因。


    其一,自然是要直接和愷撒·加圖索的團隊匯和,想要飛往距離那座港口最近的軍用機場,就必須和俄羅斯分部聯絡溝通。


    其二,也是為了那群被那個魔鬼捉住,據說與奧丁有金錢交易的俄羅斯寡頭們。


    說實話,那位魔鬼也真是變得好說話了,這種人竟然沒有被直接擊殺,反而還將他們反手舉報,讓人類的法律來製裁,難道魔鬼也能學會和適應人類社會的法則嗎?


    昂熱更加願意相信,這是他給這麽魔鬼精心製作的囚籠的功勞,對於人來說,龍血是可怕的汙染,可是對於龍類來說,人類同樣是可怕的汙染,足以讓他萬劫不複!


    “我實在是搞不明白,為什麽你要跟過來?來見見你的老相好嗎?”昂熱忍不住翻白眼。


    守夜人尼古拉斯·弗拉梅爾笑嗬嗬地說,“這不是擔心你的身體嗎?誰知道你吃了什麽奇奇怪怪的藥後,會不會變成怪物——如果你真的變成怪物,這個世界上又除了我,還有誰能阻止你?”


    看起來二十多歲的昂熱翻了個白眼,他現在也很難說清楚這是老朋友真的關係自己,還是單純找借口,反正校董會的人已經炸開了。


    在過去的四十多年間,“守夜人”幾乎從來沒有離開過卡塞爾學院,因為他要維持那個“戒律”的煉金矩陣,讓整個卡塞爾學院處於言靈靜默的狀態,他的突然離開,讓整個校董會都慌張了,覺得簡直天都要塌了——沒有守夜人鎮守,卡塞爾學院簡直毫不設防!


    “我很好奇,校董會的那些老頭子放心你走嗎?”昂熱問。


    因為理論上昂熱仍然處在被嚴加看管的狀態,所以校董會討論是不帶這個可疑人物的。但昂熱和那幫老東西扯皮了幾十年,難道還不懂他們的尿性嗎?他已經能猜個八九不離十,知道他們肯定不會同意這樣的安排。


    “不放心啊。”副校長坦然地說,整個人都賤兮兮的,“但是他們有辦法嗎?當然沒有。”


    “況且,咱們卡塞爾學院裏還有什麽寶貝值得偷啊?最有價值的龍骨已經不在了,冰窖下麵的那些‘老骨頭’也都被挖出來打包準備空運給愷撒他們了,你說說還有什麽值得惦記的?我就問,你見過青銅與火之王的武器了吧?除了已經被帶走的‘七宗罪’,你覺得咱們收藏的破銅爛鐵哪些能和那把劍比?”


    值得一提的是,下麵很多煉金物品都是副校長的老師,前一代弗拉梅爾的傑作,這個吃裏扒外的家夥輕而易舉就把自己的老師貶低得一文不值,由此看來那位老弗拉梅爾的死大概率確實和這位“守夜人”有關...可能還和他那個私奔的女兒有關。


    “至於那些稀罕破爛貨的小毛賊,eva的攝像頭和激光矩陣就能搞定,不需要我坐鎮!”


    ......


    “萊昂,萊昂,你不能讓他們抓走我!”


    葉卡捷琳娜哭得梨花帶雨,趴在守夜人的懷裏撒嬌,“求求你,別讓他們帶走我...”


    昂熱無語扶額,心說就知道會是這樣,守夜人不離開卡塞爾學院的很大原因,就是他當年到處留情,總是能在奇奇怪怪的地方找到從前的老情人——就算不離開學院,他不還是找到了個私生子嗎?


    “把這些人都帶下去,記得凍結他們的賬戶,然後查資金流動到了什麽地方。”昂熱用不太熟練的俄語對旁邊的年輕人下令。


    “已經在查了,今晚肯定出結果!”一個金發的年輕人說,“保證把這群賣國賊全部送進去!”


    年輕人看起來鬥誌昂揚義憤填膺,妥妥一個三管端正的好青年。


    “萊昂,你把你的爛事處理幹淨,我不希望你的個人感情影響你的判斷。”他看著仍然哭哭啼啼的年輕女人趴在油膩大叔的懷裏,提醒道。


    而守夜人一貫是穿上褲子不認人的混蛋,這個時候也隻是柔聲安慰哭得梨花帶雨的女士,聽到昂熱的體型,直接從旁邊的俄羅斯分部專員手中接過手銬,“哢嚓”地一聲帶在女人的手腕上。


    “你怎麽能...”女人淚眼朦朧,露出難以置信的驚訝。“你這個混蛋...”


    “我們隻是睡了一個晚上而已,和我睡過的女人可以湊足好幾副撲克牌,你覺得你憑這就能要挾我嗎?當初咱倆可是你情我願。”守夜人一副“我就是混蛋你能那我怎麽辦”的猥瑣笑容,毫無憐香惜玉的紳士風度,“而且你的錢資助了我的敵人,我肯定不會放過你!”


    女人被粗暴的俄羅斯壯漢連拖帶拽地弄走的時候,突然發出淒厲的尖叫:“你這個負心漢,你這個全家死絕的混蛋,我花這麽多錢是為了給我的孩子治病——給我們的孩子治病!你不在乎我,難道也不在乎你的親生兒子嗎?”


    “你這個怪胎,如果不是你的基因有問題,我們的孩子現在根本不用待在恒溫箱裏維持生命,他應該活蹦亂跳,應該已經會叫我媽媽了!”


    “我從惡魔的手中買下時間,是為了救我的孩子啊!你這個無情的混蛋,你這個沒良心的雜種!你知道我看著我重病的孩子,每一天是怎樣的煎熬嗎?他就是我生命的全部,是我仍然堅持活著的唯一的意義!”


    “我求求你,我以後一定不再做哪些虧心事了,讓我離開,讓我和我的孩子找一個鄉間的農場,安安靜靜地度過餘生,我所有的財富都可以不要了,都可以捐贈出去!”


    看見卡塞爾學院的專員拿走她珍貴的手提箱,她整個人都歇斯底裏起來,不要命地尖叫,劇烈地抵抗,三五個俄羅斯壯漢都壓不住這個爆發出驚人力量的女人。


    “那是我的東西,我的箱子!”


    “你們誰都不許拿走!萊昂,你幫幫我!”


    “看在你是孩子他爹的份兒上,不要讓他們拿走那個箱子!”


    “看在上帝的份兒上啊,萊昂!”


    一個俄羅斯壯漢一個手刀砸在女人頸部,她立刻停止了掙紮,昏死過去。她被連拖帶拽地拉開,留下校長和副校長在空中淩亂。


    過了好久,守夜人才緩過神來,“希爾,我剛剛沒聽錯吧?她說我們有一個孩子?”


    昂熱也沉浸在震驚中,剛剛緩過來,“是的,如果我沒聽錯的花,那個女人認為孩子是你的。”


    守夜人突然咧嘴笑了,露出一口白牙,“我又有一個兒子了?”


    “哎哎哎,把那些箱子給我,這些東西都要上繳到卡塞爾學院總部,讓我親自研究研究究竟是什麽東西。小心點兒啊,別碰壞了,這可都是珍貴的樣本!”


    “你打算用這種血清救那個葉卡捷琳娜的孩子?”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昂熱懂這位守夜人,“我有必要提醒一句,不是人家說那是你的就是你的,說不定她隻是想讓你當冤大頭。”


    “哎呀,希爾你太死板了,孩子總歸是無辜的嘛!是不是我的兒子,到時候測一下基因不就行了?我覺得肯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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