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從直升機上下來的時候,正好看見愷撒為她準備的歡迎宴會。


    巨大的長條餐桌擺在甲板上,學生會的精英們拉著非常中國人風格的紅色條幅,上麵用黑體白字寫著巨大的“歡迎零公主凱旋平安歸來”,看得她不由得翻了個白眼。


    “你還好吧?”諾諾跑了上來,給了這個嬌小的女孩一個大大的擁抱,“你是不知道,自從你的情報傳回來之後,大家都擔心你!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但是大家知道你去執行了一個超級危險的任務,生怕守夜人再敲一次鍾!”


    “來來來你一定餓壞了,執行任務很辛苦對不對,看看,我們準備了烤雞和披薩,現在還是熱乎的,趕緊趁熱吃點。”說著,諾諾就看見侍者端上銀色的餐盤,她揭開蓋子,將裏麵的瑪格麗特披薩撕下來一塊,就要塞進零的嘴裏。


    零再度翻白眼,但還是接過熱氣騰騰的披薩咬了一口,這才驚訝地發現,自己的胃裏已經空空蕩蕩。旁邊的聖女瑞吉蕾芙也不客氣,直接從桌子上拿起一塊仍然溫熱的炸雞腿,毫無淑女風度地用牙齒撕咬。


    “喔,零女士,你一定來自一個相當有錢的組織!我以為你們會和我們這些...一樣缺錢!”薩沙高興地吹著口哨,也不客氣,帶著手下紛紛坐在長桌上,開始大快朵頤。


    桌子上的食物仍然是熱的,哪怕現在的氣溫是零下十幾乃至二十幾度,所有的盤子下麵都墊著加熱套,要麽是點了火持續加熱,要麽是一次性的化學加熱。


    “你看,我就說你肯定餓壞了。”諾諾得意地說,同時拉著她來到餐桌前,“別隻顧著吃餅,我們還有你最喜歡的紅菜湯,現在還是熱的...”


    諾諾就是這樣,她進入卡塞爾學院從來沒打算交朋友,隻想完成老板交給的任務。


    可是諾諾這個開朗過度到令人有點煩的女孩就這麽闖進她的視野中,二話不說將她拉進社交圈,還自認為是她的朋友。


    究竟是不是,其實零自己也不清楚,反正諾諾幫過她幾次忙,還找她借過不止一次錢,而且都還清了,平時也沒有什麽矛盾。


    “我不會有事的。”她淡淡地說,同時不動聲色地試圖從諾諾的懷抱裏鑽出來,“雖然遇到一點小風險,但是我們還是順利逃脫了。”


    “那艘船怎麽樣了?”愷撒好奇地問。


    諾諾不知道船上具體發生了什麽,他是校董會的成員之一,卻什麽都知道。


    零聳聳肩,用極為平淡的語氣說:“不知道,大概是炸了吧,前兩天我聽薩沙船長說,核反應堆出了點問題,具體細節你可以問他。”


    在場的所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她是怎麽做到這麽語氣平淡的?


    “什麽?核反應堆爆炸了?這可不得了啊!”諾諾發出一聲驚叫,“你得趕緊去醫院查查,要是吃了太多核輻射,對身體傷害很大的!”


    零隻是坐在自己的座位上,淡然地用叉子叉起一根香腸,優雅地用餐刀切成小塊,語氣平靜:“是的,我想核反應堆爆炸了,也就是說愷撒,如果你想要尋找yamal號爆炸的地點,我不建議這樣做,因為那裏應該充斥著放射性元素。”


    “至於身體檢查什麽的,不著急,讓我先吃點東西墊肚子。”


    愷撒不由得齜牙咧嘴,忍不住抱怨:“呃,那麽多放射性塵埃和化學物質,北極區的環境可要遭殃了。”


    他現在已經是校董會成員了,以前隻要砍就完事,但是現在也需要開始擔憂某些後續影響。如果造成的影響過於惡劣,還需要想辦法掏錢找人擦屁股...


    “我很高興你們沒事,你們吃飽了,還有正事要做。”


    這個時候,施耐德教授突然咳嗽了兩嗓子,發出可怕的咳痰聲,“零,yamal號上存在可怕的感染源,按照規定,你,以及所有幸存的船員,需要接受暫時的隔離,進行詳細的身體檢查。”


    “啊...”瑞吉蕾芙的喉嚨裏發出一聲抗議,整個人仰麵朝天癱在椅子上,“我就聽祖母說過,你們亞伯拉罕血契會的人事多...我肯定沒事!我的身體好得很!”


    “我對此沒有什麽異議。”零淡然地說。


    “可是我有異議,我不會指標不正常吧?”瑞吉蕾芙小聲地嘟噥。


    “放心,你不會的。”零說,“肯定不會。”


    “你確定?”瑞吉蕾芙問,露出一個緊張的表情。


    “我非常確定。”零的語氣相當淡定,“既然秘黨的人許諾會給你自由,那麽你會得到自由的,你沒有任何問題。”


    “那我就放心了。”瑞吉蕾芙哼哼著說,“要是他們敢囚禁我,我就逃跑,我很擅長逃跑的。”


    “相信我,秘黨和卡塞爾學院可不是你船上的那幫雜魚,他們經受過更加專業的訓練。你在yamal號上都沒能逃脫,怎麽可能從卡塞爾學院的手中逃脫?”零總是這樣淡淡地潑冷水。


    瑞吉蕾芙一下子就耷拉下來,“啊?這就是跳出油鍋,進入火坑嗎?”


    ......


    “亞曆山大·雷巴科爾少校,曾經隸屬於俄羅斯國家安全局阿爾法特種部隊,少校軍銜。雖然明麵上你已經退役,出於冒險當上yamal號船長,但是我們都知道不是這樣的,你在執行一項特殊任務,不是嗎?”施耐德教授的嗓音嘶啞。


    “是的,先生。”薩沙船長穿著病號服,待在隔離倉裏,隔著玻璃回答,“這是安全局的任務,畢竟那是一群辣脆餘孽,總要有人盯著。當然,我聽說過一些謠傳,說這些人是去找什麽‘元首的寶藏’的,很顯然那些大人物對此也很感興趣。”


    “但是很顯然,並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種寶藏,不是嗎?”施耐德的語氣中有一絲譏諷。


    “可不是嘛,那幫辣脆餘孽可真是令人毛骨悚然,他們不僅僅是辣脆,而且還是一群邪惡的巫師,正在追求魔鬼的國度!”薩沙氣憤地捶打著隔離倉的鋼化玻璃,“先生,您一定已經從那位羅曼諾娃女士那裏得到消息了,大概也已經看見了船艙下麵是什麽鬼東西...”


    “是的,我們都看見了。”


    他畫了一個亂七八糟的十字,心有餘悸地說:“我的上帝,先生,您知道我這麽多年來一直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我通常不會說‘我的上帝’,但是除了向上帝祈禱,我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麽,我雖然沒見過上帝,但是我知道,惡魔真的存在!”


    “那群神棍和瘋子說他們在尋找神的國度,可是我卻很清楚,這艘船在開往地獄!直到現在我不清楚,自己究竟是被囚禁在深淵之中,還是已經回到了人間,我覺得這種大恐怖我一輩子都忘不掉...蘇卡!”


    這個時候,他手腕上監視身體數據的手環突然開始滴滴作響。


    “雷巴科爾少校,冷靜一點,冷靜一點,深吸一口氣,你隻是太激動了,心跳太快對身體不好。”施耐德好心勸告。


    薩沙好歹出自軍隊,心理素質達標,很快便平靜下來,手環的數據也恢複正常,“該死的,你們不會是一個什麽軍事化降魔的組織吧?來自什麽地方,難道是梵蒂岡的驅魔團隊嗎?還是什麽傳說中的聖殿騎士團?我以前一直以為那是個玩笑...”


    “雖然我們不來自梵蒂岡,但是梵蒂岡的驅魔團隊裏確實有我們的人。”施耐德如此回答。


    “以及你說對了,我們是一個軍事化的,處理...你可以理解為是超自然事件的組織。”


    “哦,艸上帝tmd!”薩沙發出一聲咒罵,“我就知道你們也很會搞事!”


    “你不會也想去那個什麽北極的‘神國之門’吧?我們剛剛從那個鬼地方逃離出來...我也不清楚那究竟算是什麽東西,我在直升機上最後一瞥,就看見整個海麵都染成了血紅色...它本來應該被凍結,可是卻沒有,那就像地獄中的血池,而整艘船上的乘客都是祭品...”


    他的語氣中表麵上是嘲諷,但實際上表現出的卻是自己的恐懼。


    “哦,對了,你們的專員應該已經在我的核反應堆上做了什麽,我們最後看見的,是遠處升起的一團蘑菇雲,所以如果你真的想去那地方,神國的大門口應該全都是放射性殘渣。你們要是樂意的話我可以把坐標給你,但是我就不去了。我還有一個植物人妻子,和一個正在上學的妹妹!”


    “不,我們不去什麽‘神國之門’,我們來此有另外的目標。”施耐德教授擺了擺傷痕累累的手,咳嗽了兩聲。


    “雷巴科爾船長,你在北極跑了這麽多年的船,應該也聽說過一些極圈中的傳聞。”


    “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海底存在一頭名為‘利維坦’的巨獸?”


    亞曆山大·雷巴科爾的麵色變得慘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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