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我可憐的兩個兄弟呀……”


    聽完大黃匯報的朱厚照,剛踏進乾清宮大門,就聽見了裏麵一陣哭哭啼啼的聲音。


    朱厚照輕哼一聲,知道這是老娘得知自己來了,故意裝出來的。


    朱厚照那兩個舅舅,此次前往大漢世界,可是被折騰慘了。


    剛到地方,兩人死活不上陣地,在地上打滾嚷嚷著,要麽直接殺了他們,要麽就放他們走。


    朱厚照可不慣二人的毛病,直接讓人把二人綁在坦克的最前麵裝甲上。


    一旁的朱佑樘,當著這麽多帝王名臣名將麵,也沒有駁了兒子的麵子。


    隻是交代大黃,讓那兩個綁著他小舅子的坦克,不要衝在最前麵就行了。


    朱佑樘最終還是心軟了,這到底是他的小舅子,如果真要折騰死了,回去他非被鬧騰死。


    大黃可不敢私自決定,偷偷的問了一下朱厚照。


    朱厚照隻是冷哼一聲,便不再搭理了。


    雖然綁著二人的坦克,沒有上最前麵,但也參與了戰鬥。


    兩個憨貨,被坦克炮管發射的聲音,震得腦袋嗡嗡作響。


    遍地的大老鼠屍體和戰死的士兵屍體,讓第1次經曆這場麵的兩人,嚇的是屎尿齊流,當場一個昏了過去,一個也不知道是真瘋了還是假瘋了。


    見兩人折騰成這樣,朱佑樘勸朱厚照說差不多了,朱厚照便不再搭理二人,直到返回,兩人都是傻傻愣愣的。


    就剛才大黃講,兩人回家以後,隻要見到四條腿有毛的東西,都會大聲的尖叫發瘋。


    見到老鼠黃鼠狼狐狸一類的,更是跟見了惡鬼一樣,能跑多遠跑多遠。


    兩個國舅變成了這樣,滿朝文武沒有一個同情的,民間被兩人禍害過的百姓,更是歡喜的放起了爆竹,然後拿著香火供品,前往附近的太子廟宇,燒香磕頭感謝太子殿下。


    “兒臣見過父皇母後!”


    走進殿中,迎麵對上了給他使眼色的朱佑樘,朱厚照無奈的向二人恭敬敬禮。


    “嗚嗚,我那可憐的兄弟,別人家的舅舅外甥,都是親密無比,怎麽你們就遇到了這樣的事啊,嗚嗚嗚嗚……”


    一邊正輕聲啜泣的張皇後,聽到朱厚照的見禮,哭得更大聲了。


    朱厚照臉一黑,也沒打算像老爹那樣慣著老娘,直接轉身對劉瑾吩咐道:“去壽寧侯府下令,過兩天還有一場大戰,這次麵對的可能是巨蛇,讓他們做好戰鬥準備,敢逃跑躲避著按逃兵論處,一律斬立決。”


    “不行,我不允許。”張皇後立馬不哭了,氣呼呼的站起來,瞪著朱厚照。


    朱厚照白了她一眼,“身為大明勳貴,為國征戰,乃是榮耀,除非他們倆自願辭掉自己的爵位。”


    “否則他們就有這個職責,有這個義務,聽從朝廷的調遣,為大明流幹最後一滴血。”


    見兒子一點麵子都不給,張皇後氣的一拍桌子。


    “我是你娘,我說不行就不行。”


    朱厚照嘴角微微勾起,毫不客氣的看著老娘。


    “太祖有定,後宮不得幹政,您要不信就跟孩兒一起,親自去問問太上祖父,有沒有這個說法。”


    “你……”


    “好了好了,都消停一會兒吧,你們娘倆能不能讓我多活幾天。”見娘倆又要吵起嘴,朱佑樘頭痛的揉了揉眉心,連忙攔在了二人中間。


    老爹都站出來了,朱厚照自然不會再說什麽。


    再怎麽說這也是自己的老娘,雖然有些伏弟魔,可自己天天跟她吵,傳出去會影響自己的名聲。


    “讓尚膳監準備晚上,我們一家三口,好久沒在一起吃飯了,讓他們準備一些好的菜品。”


    攔下了娘倆,朱佑樘對著旁邊,不知道該不該去傳令的劉瑾揮了揮手,讓其去通知準備晚膳。


    “他老人家沒回來啊?”


    將娘倆的戰鬥再次停止,朱佑樘往外麵看了看,問朱厚照怎麽安頓的徐達。


    沒有搭理氣呼呼看著自己的老娘,朱厚照走到了爹的禦桌旁邊,拿過紙張,一邊寫一邊道:“他老人家想學習一些新的軍事知識,暫時不打算回來。”


    “那你可要照顧好他老人家,他畢竟年齡那麽大了,別讓他太累。”


    徐達可是自家的老祖宗,而且年歲也不小了,朱佑樘自然不敢讓他太累著。


    不然回頭遇到了朱棣和徐皇後,他不好向這兩口子解釋。


    “你寫什麽呢?”


    見兒子一過來就寫東西,朱佑樘好奇的走上前,看了一眼。


    “錦衣衛指揮使任命文書!”


    拿過旁邊的玉璽遞給朱厚照,朱佑樘疑惑問道:“你打算換人?”


    接過老爹遞過來的玉璽,朱厚照蓋在了剛才他寫的紙上。


    “錦衣衛必須要動動了,好好的一條獵狗,讓您老人家養成了寵物犬。”


    “再不讓這條狗呲牙咧嘴,家奴們就要蹬鼻子上臉了。”


    朱佑樘沉默了。


    他明白,應該是大黃將那些事情告訴給了朱厚照。


    “照兒,你可要想清楚了,一旦動了,那對朝廷而言,可是要傷筋動骨啊。”


    等待紙張墨跡幹的朱厚照,回頭看著老爹認真道:“傷筋動骨總比病死強,重病還需下重藥,當斷不斷,必受其亂。”


    “如今我大明看似和平安穩,但下方卻是暗流湧動。”


    “我前段時間為大明百姓掙來的獎勵,大大增強了皇家在百姓心目中的地位。”


    “可這些人的舉動,卻是在拆我們的台。”


    “百姓對官員失去了信任,我們皇家還能彌補。”


    “可一旦百姓對皇家失去了信任,那我們就徹底的完了。”


    “父皇,你和各位師傅們,不止一次以,民如水君如舟,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話教育我。”


    將蓋好印的紙張寫上自己的名字,朱厚照看著沉默的朱佑樘。


    “為了大明,為了我們皇家,百姓和官員之間,我隻能選擇百姓。”


    朱厚照的話鏗鏘有力,聽的朱佑樘陷入了久久的沉默。


    過了許久,他對身邊的太監下令道:“殿中所有人沒有命令不得離開,為令者仗斃。”


    兩父子交談沒有揮退左右,朱佑樘為了保密,直接下令所有人不得離開。


    很快,外麵一陣腳步聲響起,在宮中執勤的錦衣衛,直接包圍了乾清宮,不許任何人進出交流。


    “你打算讓誰接手錦衣衛?”


    連跟皇帝商量都沒商量,就要換掉錦衣衛指揮使,整個曆史朝代中,也就朱厚照這獨一份。


    朱佑樘對於兒子沒跟他商量就換人的事情,也沒有任何想法。


    現在他說是大明的皇帝,可其實他給自己的定位,是幫兒子打理好這個家。


    朱厚照要忙於帝王戰場的事,朝廷這邊根本就沒有那麽多時間管。


    他這個作為唯一能信任的老子,自然要肩負起給兒子當後盾的責任。


    “張烈!”


    朱厚照連想都沒想,直接報出了一個名字。


    朱佑樘愣了一下,想了半天都沒想起來,錦衣衛高層有這個名字。


    此時的錦衣衛,雖然不如太祖太宗時期的輝煌了,可說到底也是皇帝的親軍,朱佑樘自然不會直接無視。


    錦衣衛高層,千戶以上的人員,朱佑樘幾乎都知道。


    可這個張烈,他想了半天,愣是沒想起來是誰。


    “打劉瑾的那個,後來被我調到東宮,擔任錦衣衛護衛百戶。”


    見老爹似乎想不起來這人是誰,朱厚照給其提了個醒。


    隨後對著門口喊了一聲。


    “張烈,你進來。”


    話落,一名錦衣衛快步走了進來,向朱厚照和朱佑樘行大禮跪拜。


    “臣,錦衣衛東宮護衛百戶,參見陛下,拜見太子殿下!”


    朱厚照沒讓他起身,拿起剛才寫的任命書,扔給了對方。


    “該說的話孤都跟你講了,天亮之前,如果錦衣衛你還掌握不住,那你就自裁吧。”


    撿起任命書,雙手高高捧起,張烈身體顫抖的高聲回答。


    “請太子殿下放心,太陽出來之前,您看到的不是嶄新的錦衣衛,就是臣的人頭。”


    看著霸氣的兒子,以及眼中冒著凶光的張烈。


    朱佑樘心中明白,明天的朝會,將會掀起一場腥風血雨,牽涉的範圍,恐怖的程度,甚至會超過洪武三大案。


    甚至名字,朱佑樘心中都已經想好了。


    弘治第一大案,神恩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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