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


    “那我在臘月二十三的時候被打的半死,為什麽你們沒有把我送醫院呢?”


    “也沒見你們安排的這三個管事大爺把我送醫院啊。”


    “依然是把我丟回到那個四麵透風,滿地垃圾的地方去了。”


    “當時你們都沒有管我,現在又來問我當時發生了什麽?”


    “我可以告訴你,我原本以為哪怕就是身邊的親人,朋友,鄰居不管我了,好歹也有領導會垂憐一二。”


    “可是沒有,我心灰意冷,打算氣絕當場的時候,有人救了我,治好了我。”


    “你說,我現在還能把他們當鄰居嗎?”


    “還能相信他們能給我公道嗎?”


    賈東明看著王副主任,也看著其餘的人,每個人對於前身的死亡,都有責任。


    “賈東明同誌,這其中可能有點兒誤會,街道辦要是知道......”


    王副主任也突然感覺賈東明確實是挺可憐的。


    “行了,王主任,多餘的話,也沒有必要說。”


    “如果我臘月二十三就死了,其實你們也一樣不會知道的。”


    “如今,就是因為我沒死,就又有人來找事兒了。”


    “假如你想知道我為什麽會有現在的情況,去問你們街道辦李主任吧,言盡於此。”


    “我就不留你們吃飯了。”


    賈東明說著指了指門口。


    “賈東明你好大的膽子,敢趕王主任!”


    聾老太太有些不甘心。


    “我趕了嗎?”


    “要不你帶街道辦的領導去你家吃飯。”


    “我這沒爹沒媽的,才剛上班一天,也沒錢買吃的喝的,真沒法招待。”


    賈東明雙手一攤。


    “我會把事情調查清楚的。”


    “如果這些事情,你沒錯,街道辦會給你一個公道的。”


    王副主任越發感覺這事兒,賈東明是受害者。


    至於是不是特務的身份,找李主任問一下再確定。


    “別呀,小王,他就是特務!”


    聾老太太急了,找人過來一趟多不容易啊。


    “王主任,你們就沒調查過這聾老太太是不是特務?”


    賈東明瞥了一眼聾老太太。


    “你胡說,我兒子女兒是烈士!”


    “我還給子弟兵做過鞋子。”


    聾老太太理直氣壯地吼道,鄰居們也都跟著點頭。


    “賈東明同誌,老太太的身份......”


    王副主任麵露不快,明顯是感覺賈東明不應該這麽說。


    “我是被賈家抱回來收養的事情,你們應該都知道吧。”


    “這也不算是什麽秘密。”


    賈東明明白,就像是這樣的事情,鄰居們都清楚,抬頭不見低頭見的。


    “你想說什麽?”


    王副主任看著賈東明。


    “我的親生父母是烈士,他們就是在戰場上犧牲的。”


    “我還有個姐姐,她還給子弟兵做過飯呢。”


    賈東明的話,讓眾人都一愣神。


    這是要鬧哪出啊。


    賈東旭聽著都一臉懵,他怎麽不知道呢?


    難道這小子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了?


    “你胡說八道,你有什麽證據!”


    聾老太太聽了自然不相信了,其實,大家夥也不相信。


    就一個傻子,怎麽可能有這樣的身份。


    “那我想問一下,你給子弟兵做過鞋子的事兒,有證據嗎?”


    “你兒子女兒上戰場犧牲的事兒,有證據嗎?”


    “屬於哪一部分的?叫什麽名字?參加了哪場戰役?”


    賈東明看著聾老太太嘴巴在哆嗦,又轉頭看向了王副主任。


    “王主任,就像這樣的事情,你們街道辦不可能沒有記錄啊!”


    “這聾老太太的檔案上麵應該是烈士家屬啊,肯定有關於兒女犧牲的記載啊,要不給大家說說唄?”


    賈東明的話,提起了這些鄰居們的興趣。


    他們也隻是聽說過,沒有真見過什麽證明資料啊。


    “這個,老太太的檔案上麵,沒有記錄,到目前無從查證!”


    王副主任對於這個事情很清楚,因為她之前就是負責檔案室的。


    “那就是了呀,為什麽聾老太太沒有證據能證明她就是烈士家屬,也能證明她給子弟兵做過鞋子。”


    “我沒有證據就不能證明我的親生父母在戰場上犧牲,我有一個給子弟兵做過飯的姐姐呢?”


    賈東明掃視一圈,確保大家都聽到了。


    “你胡說,你哪來的什麽親生父母和姐姐呀,你父母就是賈張氏和賈大頭。”


    “你......”


    聾老太太也是急眼了。


    多少年來,她是烈屬這事兒早就已經在她的努力之下,口口相傳變成了大家都認可的事實了。


    就連街道辦的領導都沒有懷疑過。


    “我是抱養的,自然有親生父母啊。”


    “倒是你,都不知道有沒有跟男人鑽過被窩,哪來的是什麽兒子女兒啊。”


    “就你那被裹過的小腳,跑都跑不動,到哪給子弟兵送鞋子去啊?”


    “不是累贅嘛,估計跑出這院子都費勁兒。”


    賈東明冷哼一聲,眼神中盡顯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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