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環嘴角笑意盈盈的,道:“我是替小姐高興。”


    “替我?”蘇青檀有些疑惑。


    秋環點了點頭,認真地說:“以前的小姐不會保護自己,碰到這種事情,隻會被表小姐欺負……我們做丫鬟的有時候看著不忍,卻也不知道能做什麽來保護小姐。”


    說到這裏,她看著蘇青檀,道:“可是如今不同了,小姐現在會保護自己了,也敢反抗表小姐了,還和以前一樣,會替我們出頭,我們都替小姐高興。”


    說到這裏,臉上甚至露出了些欣慰的表情。


    蘇青檀:……為什麽有種慈愛的感覺。


    蘇青檀拍了拍她的手,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了,以前的我過的渾渾噩噩的,確實很多事情想不清楚,可是如今我好了,不會讓自己受欺負,也不會讓你們受欺負了。”


    “誰要是欺負我們,我會讓她百倍償還的。”蘇青檀輕聲道。


    她聲音雖輕,卻很堅定,讓秋環愣了一下。


    隨即,就用力地點了點頭。


    “我相信小姐!”


    -


    蘇青檀並沒有去找蘇夫人,她並沒有感到困倦,不需要安魂香。


    剛才那麽說,隻是為了甩掉蘇月柔罷了。


    她回到房間裏,在月色下安靜地發了會兒呆。


    重生歸來後的這兩天,接受到的信息太多了,她需要點時間來整理一下。


    秋環進來了,給她端了杯茶,蘇青檀想了想,道:“秋環,明天我想去街市上逛逛,你陪我去吧。”


    她心裏還想著衛一舟抓到的那個人,和佛光寺的事情。


    直覺告訴她,這件事不簡單。


    如果自己之前是在街市上聽到的這種語言,那麽去街市上走走,說不定能夠找到新的線索。


    秋環聽了,有些意外,道:“小姐是想買什麽東西了嗎?”


    蘇夫人平時不太喜歡讓蘇青檀出門,也是怕她受欺負,就是把她保護的太好了。


    蘇青檀自己平時也不太愛出門,有時候會鬧笑話,被人笑多了之後,就不喜歡見人了。


    除了偶爾衛一舟會來找她玩,她也沒什麽朋友,也就是和丫鬟們玩玩。


    所以聽到蘇青檀主動說要出門,秋環是有些驚訝的。


    不過想到今天的小姐好像就是很反常,這一點反常也不算什麽了,倒也算是正常了。


    蘇青檀搖了搖頭,道:“沒什麽想買的,就是想出門,見見人。”


    秋環聽了,笑了笑,道:“好,那明日我隨小姐出去逛逛。”


    -


    第二日一早,蘇青檀是被鳥名聲吵醒的。


    她睜開眼睛,眼神裏出現片刻的茫然。


    過了一會兒,才想起來自己身在何處。


    她正在自己的家裏,一切災難都還沒有降臨,都還有挽救的餘地。


    蘇青檀洗漱完畢後,就去吃飯。


    蘇月柔在蘇夫人和蘇老爺麵前,也不太敢作妖。


    再加上這兩天蘇青檀的反常表現,讓她多了一分忌憚。


    不知道這丫頭還會使出什麽招數來,所以蘇月柔反倒是收斂了一些。


    吃飯的時候,一直都很乖巧安靜。


    她也怕蘇夫人他們提起自己和趙程的事情。


    可是蘇青檀卻偏偏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吃過了飯後,忽然道:“爹,那趙世子被退婚之後,趙王爺有沒有在朝堂上為難您?”


    蘇月柔聽了,臉色很難看。


    原本他們的計劃是讓趙程來退婚,拒絕蘇青檀。


    到時候說出去,就是蘇青檀才是被嫌棄的那個,是個笑話。


    可是昨天那一出,倒是讓蘇青檀成了退婚的那個,趙程成了被拒絕的那個了。


    自己和趙程的事情被她說出來,就更加難堪了。


    趙程算是被蘇家小姐拒絕的,自己算是什麽?


    蘇仲仁提起這個,就看了一眼蘇月柔,蘇月柔低著頭,不敢和他對視。


    蘇仲仁道:“沒有,趙王爺通情達理,知道這件事錯在誰身,沒有遷怒。”


    蘇青檀點點頭,道:“那就好,我隻是擔心爹爹被這件事給困擾。”


    蘇仲仁聽到女兒這麽說,很是欣慰地看了她一眼,眼中帶著笑意。


    同時看向蘇月柔的時候,卻忍不住歎了口氣。


    他也不知道為什麽,在大女兒去佛光寺之前,自己對蘇月柔還是很看好的,覺得她精明爽利,是個大方能幹的。


    可是自從女兒醒來之後,他對蘇月柔的看法卻在變化了。


    好像之前的看法都像是蒙著一層模糊的紗,並不清晰,隻是冥冥中有一種指使,讓他覺得就是這個樣子的。


    可如今,這層紗沒有了,他好像看到了真相。


    蘇仲仁平時不是個情緒外露的人,此時也沒多說什麽,隻是叮囑了幾句,就起身離開了。


    蘇夫人白日裏還要和幾個家眷一起做手工,吃過飯後,蘇青檀說自己要去街市逛逛,蘇夫人聽了很是意外。


    但也沒有阻攔她,隻是說:“你要是出去的話,剛好幫我去挑幾樣針線,我用來繡花的。”


    蘇夫人此人沒有別的愛好,唯愛手工活,家裏的許多衣服桌墊被褥,都是她一針一線繡出來的。


    不僅自己做,她還有一個親眷好友團,這些人總愛聚在一起,一邊聊天,一邊做手工。


    蘇青檀聽著蘇夫人的話就笑了,說:“好,我一定幫娘好好選。”


    本來這些話,以前都是蘇月柔會說的。


    蘇月柔是個嘴甜心狠的,嘴上最會哄人。


    可是此時這些台詞都被蘇青檀給說了,她倒是說不出口了。


    怎麽想怎麽別扭。


    蘇青檀沒理她,回去簡單收拾了下,就和秋環一起出門了。


    街市離蘇府有一段距離,原本秋環還提議說要不要做馬車,但蘇青檀覺得太招搖了,她此次出來,有自己的目的,還是隱在人群中比較好。


    萬一打草驚蛇就不好了。


    於是她和秋環一路看一路走著,走了半個時辰,終於到了街市。


    此時正值上午時分,街市人流如織,蘇青檀平日裏很少來,今日很是驚奇,問秋環:“平時這裏也這麽多人嗎?”


    秋環搖了搖頭,道:“小姐您還不知道呀,最近西域來了一批耍雜戲的,每天都有很多人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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