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夏安擦完黑板之後本想著直接回自己座位上去的,但他看到徐初瑤站在王浩桌子旁邊,察覺到有些不對勁的他轉身朝著第二大組任琬的位置走去。


    看來這節下課自己得在這裏待著了。


    任琬的桌子被收拾的很幹淨,但寧夏安在抽屜裏發現了一張照片。


    這張照片他看過,是任琬手賬本上那張總是貼不上去的月桂照片。


    寧夏安拿出任琬抽屜裏的照片,他仔細的查看了起來。


    照片的構圖很不錯,窗台,雁城難得一見的藍天白雲,種在盆栽裏盛開的恰好的金黃色月桂。


    或許是和任琬相處的久了,他也有了一些藝術鑒賞能力,任琬曾分析過寧夏安的喜好並且告知了他。


    “小寧子,你是不是很喜歡自然的東西啊?”


    自然,不做作,隨著時間的流逝慢慢的變化。


    的確,寧夏安很喜歡這種感覺。


    不知不覺間,寧夏安好像通過任琬認識了一些自我,換個說法,任琬的一部分習慣和思考被寧夏安所記錄下來。


    先前站在小陽台給自己多肉曬太陽的安禾此刻端著自己的小盆栽走了過來,在經過的時候出於好奇她看了一眼寧夏安手裏的月桂照片。


    “琬琬沒把這張照片帶走嗎?”安禾好奇道。


    在她看來這麽好看的照片不應該都是要拿相框好好的保存下來放在自己隨時能看到的地方嗎?


    怎麽現在這張照片在寧夏安手裏。


    “應該是落下來了吧。”


    畢竟當時寧夏安在翻閱任琬的手賬本的時候,這張照片就曾從裏麵滑落出來。


    安禾她是看到過這張照片裏的月桂的,在國慶中秋假期的時候她找了個時間和自己爸媽說是要出門和朋友出來玩,然後在任琬家裏看到了照片裏的月桂。


    由於那個時候還未到十月半,所以月桂並沒有開花,不過湊近了聞還是能聞到花的清香。


    隻是現在任琬不在家,離開了雁城,也不知道她姥姥有沒有按時打理。


    應該會吧?


    “快上課了你怎麽坐在琬琬的位置上?”這個問題問出去,安禾就不由自主的朝著寧夏安的位置看了過去。


    隻是一秒,她就懂了。


    原來是那邊現在有人啊。


    “你看到了我就不多說了,總而言之我現在暫時是回不去了。”寧夏安無奈道。


    “真有意思啊。”安禾笑道,隨後便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班上有許多女生都喜歡在自己座位上養一些植物,甚至還有動物來著。


    例如上學期陳思媛就養了一隻小倉鼠,後來聽說是放生了。


    安禾桌上的那一盆多肉看上去就十分健康,不像寧夏安之前無意間在其他班看到的那些多肉。


    那些多肉都有些發黑了,還有一些葉片脫落。


    想到這裏,寧夏安的視線重新回到自己麵前的照片上。


    “月桂對於生存的環境要求好像不高吧?”


    “不過要想開花,其實也難。”


    ......


    王浩趴在自己桌子上,兩隻眼睛一隻緊閉另一隻微張開。


    “初瑤老妹啊,你怎麽還在這裏啊,不是快上課了嗎?”


    如果寧夏安在這裏,王浩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就會無語至死。


    徐初瑤手上的動作微微一動,王浩的耳朵就傳來痛感。


    “不是,小時候你還沒擰夠是吧?”王浩吃痛道。


    沒錯,兩人小時候在小區裏追逐打鬧的時候徐初瑤就經常對王浩用這招,那個時候王浩還說自己沒什麽痛覺。


    現在想來自己那個時候還真是嘴硬哈。


    見王浩這般反應,徐初瑤沒好氣道:“不是說要好好學習嗎?你下節課該不會打算睡覺吧?”


    “下節課什麽課啊?”


    “數學。”


    “睡一半吧。”


    “還有睡一半的說法?”


    說起這個,王浩就解釋上了,隻見他費勁力氣抬起自己的右手伸出食指說道:“你看啊,咱們代課老師每次講課,前麵半節課是知識點的講解,後麵半節課就是給我們自主練習。”


    “我聽前麵的不就好了,後麵的題目反正我又看不懂。”


    天才,徐初瑤覺得王浩真的是天才。


    數學最重要的不就是後麵的自主練習嗎?


    她聽說那些競賽班的學生都是不怎麽聽老師講課的,老師對他們來說更像是一個快捷的問題查詢機器。


    不多寫題目哪裏能用得到那些公式命題啊?


    “數學不就是要多寫題目嗎?這又不是文科。”


    “文科有些我也看不懂。”


    “曆史我都是直接開吹的,政治的話......”


    “大題靠小題,小題靠三觀。”


    徐初瑤還是第一次聽說這麽奇葩的學習和答題方式,今天王浩和她說的這些簡直就是刷新了她的學習三觀。


    什麽叫大題靠小題,小題靠三觀?


    不過王浩的三觀也的確沒問題就是了。


    等到上課鈴聲響起,徐初瑤不得不回到自己座位上,在離開之前她注意到了坐在自己閨蜜座位上的寧夏安。


    這樣啊,看來寧夏安還是蠻細節的。


    我的座位,我回來了。


    坐在任琬座位上十分鍾,寧夏安還是覺得自己位置舒服。


    為什麽?首先就是坐姿。


    任琬那邊的空間留的很小,正著坐容易卡住身體,所以剛剛寧夏安在任琬座位上都是斜著坐的,他的腿放在第一大組和第二大組兩個大組之間的過道上。


    這一點就很不舒服。


    其次就是,前麵的女生太多了,寧夏安坐在那裏都有種誤入女兒國的感覺。


    還是後排的氣氛好一點哈。


    放眼望去,後麵兩排不到的男生集體倒在自己座位上睡覺,現在他們的大腦都處於休眠狀態。


    “安哥你怎麽擦個黑板去了那麽久?”


    “四塊黑板,還是柴老師的課,你覺得那個板書很容易擦?”


    “對哦。”


    說一件容易冒犯女生的事,就是雁城一中那邊的黑板最高處,沒有165應該是擦不到的,跳起來也不太行。


    所以平時老師大多都不會寫到最上麵去,隻是柴宏伯所教的課外知識麵太廣,板書多到不得不從最上麵開始寫。


    老師還沒來,坐在自己位置上享受片刻閑暇的寧夏安突然意識到了一個比較嚴重的問題。


    “浩子別tm睡了,收拾收拾東西。”


    “不是,還翹課啊?”王浩被寧夏安這麽一說給說懵圈了。


    他們不是才被罰完嗎?


    不過在說完之後他也好像想到了什麽。


    “上節課咱倆是不是沒罰站來著?”


    “猜對了。”寧夏安手裏拿著高三數學複習資料就站在了自己桌子旁邊,王浩見狀也離開了自己的座位。


    困到不行的時候可以站一站,站一站就不困了。


    除非你是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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