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武關的戰報傳到京師。


    “唉……嶽關誤我!嶽關誤我啊!”左騰氣得直跺腳。


    朱儒歎息了一聲,想不到派李奔去也沒能拉住嶽關。但是他也是沒別的辦法,嶽關曾經救過左騰的命,在軍中威望甚高,對方立功心切,他也不好和對方正麵衝突。


    隻是他也沒想到‘武力這麽高的嶽關’竟然在陣前被斬了,看來這次聯盟軍裏有能人啊。自己和嶽父之前都小覷了對方,以為對方是養尊處優的公子哥兒、不像自己等人常年在邊塞與異族對抗,彈指可破。現在看來,不止嶽父,連自己也有些自大輕敵了。


    “嶽父,既然武關已失,京師已無險可守,盡管沿途有幾座小城,但都不足以抵擋聯盟軍兵鋒。雖然京師城堅牆厚,但是京州地麵的士族多忌恨嶽父,平時他們實力不足時,攝於嶽父的威勢,自然會選擇蟄伏。但聯盟軍一到,他們有了依仗,難保不會蠢蠢欲動。


    我意咱們不如趁對方過來還需一些時日,攜京師的財產人口遷徙至秦安城。那裏有泗關天險隔絕京州與秦州,有嶽父親自坐鎮,聯盟大軍必不能過。


    倒時候嶽父再令元霸將軍率猛獁雄兵襲擾對方糧道,假以時日,聯軍必亂。那時嶽父再引兵出關,與元霸將軍配合,絞殺聯盟軍餘孽……天下可定矣。”


    “唉……也隻能如此了。”左騰歎息了一聲,雖然舍不得京師的繁華,但是他深知這些時日自己都在京師的地麵兒上幹了什麽,可以說是喪盡天良、‘人和’盡失,在加上‘作為地利的武關’已落入聯盟軍之手,他再在這裏頑抗下去、也沒什麽意義,不過是徒增傷亡罷了。


    “傳令下去,令百姓立刻收拾行囊,如有頑抗者,立斬不赦!”


    “喏!”


    ……


    左騰的遷徙計劃很快就傳入了聯盟軍的耳中,楊紹初當即命令先頭部隊進行急行軍,務必要趕在左賊遷徙完成前攔住對方。這支先頭部隊乃是由夏侯操德統帥,清一色的都是由‘各大諸侯抽調的騎兵隊’組成。


    臨行前,參孫親自來為夏侯操德送行。


    “參孫兄!送君千裏終須一別!你就在後方靜待我的好消息就是了。”走出五裏後,夏侯操德勒住馬頭說道。


    參孫卻沒接他這話茬,而是一招手,一隻烏鴉立時從高空落下、抓立與他的手腕之上。


    他將手腕遞到夏侯操德麵前,那隻烏鴉頓時從他的手腕跳向夏侯操德。


    “參孫兄……這是何意啊?”夏侯操德有些不明所以,下意識伸出手腕,任憑烏鴉跳到自己手背上。


    “此飛禽經過我秘術飼養,能口吐人言、傳遞消息、偵察敵情。操德兄此去孤軍深入、危機重重,可放此物與前方偵察,然後再決定是去是留。”


    “哦?此物竟有此能力?”夏侯操德頓時精神一震。


    他身旁的夏侯子孝、夏侯子廉等將也都目露好奇地看向烏鴉。這不看不要緊,越看越覺得此物奇特,因為這烏鴉也不叫也不鬧,就那麽安靜的立在夏侯操德的手背上。


    見眾將看自己,它似乎知道夏侯操德要操縱馬的韁繩,手背不是自己的安身之所,於是它忽然一個展翅,直接從夏侯操德的手背飛到了他的肩頭,之後就立在他肩頭上一動不動了。


    這一幕看得眾將是嘖嘖稱奇。


    “此物果然頗有靈性,那我就不拂參孫兄的美意了。”


    參孫對夏侯操德以及他身旁的眾將一抱拳,“諸位……保重!”


    眾將見狀也連忙對參孫回以抱拳,之後眾人在夏侯操德的率領下縱馬離去。


    望著漸行漸遠的一行人,參孫心中有些感慨。


    “你好像對這個夏侯操德很看重?”弄玉這時縱馬來到他近前問道。


    參孫沒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反問道:“你覺得十六路諸侯如何?”


    “各懷鬼胎,不能長久。”


    “那你覺得孔太守如何?”


    “墨守成規,毫無雄心,早晚必被人所滅。”


    “那你覺得夏侯操德如何?”


    弄玉聞言一時間陷入了沉默,但是從她表情可以明顯看出來,她隱隱已經有些明白參孫的意思了。


    ……


    “將軍,前方已經到達了弘城。據我方探子回報,城上旌旗招展,保守估計也得有三四萬大軍。”


    夏侯操德聞言抬頭看了看遠處還是一個小點的弘城,冷笑道:“此城不過是虛張聲勢,意在迷惑我軍,實則其軍士隻夠守城,根本就無力出城襲擾我等。傳令下去,令全軍繞過此城,不必理會。”


    “喏!”


    ……


    “報……將軍!前方的峽穀人影重重,疑似有伏兵埋伏。”


    “哎……不必理會!”夏侯操德擺擺手,“不過是疑兵之計罷了,傳令……命全軍速行,爭取今晚到達河洛。”


    “喏!”


    ……


    “報……啟稟將軍!夏侯操德兩日急行八百裏,已經逼近我軍不足兩百裏!”


    “什麽——?”聽到探子奏報後,一名眼神銳利的細高男子神色一變,心說,“這夏侯操德怎麽前行速度這麽快?難道開了天眼不成?還是說……他底下將領有人有偵察方麵天賦、能夠看穿我布置的虛實?”


    “將軍怎麽辦?主上讓我們拖延他十日,如今連兩日都沒到,這不好向主上交代啊。”銳利男子手下一員‘看穿著打扮似乎是校尉’的男子擔憂道。


    銳利男子皺眉思考了少許,開口問道:“前方是何地?還有多久到泗山峽?”


    “前方應該是漳縣,距離泗山峽還有兩百餘裏。”


    “傳令下去!今夜不在漳縣過夜了,加速前進,爭取在今晚趕到泗山峽。”


    “喏!”


    ……


    “將軍,前方就是漳縣,據說昨日許榮軍並沒在此過夜,而是直奔泗山峽去了。”


    夏侯操德點點頭,“傳我將令,今日不必著急趕路,大軍去漳縣修整一天。”


    “喏!”


    “主公,許榮已近在咫尺,為何不繼續追擊敵軍?”衛文謙忍不住問道。


    夏侯操德示意他安心,“放心,我已得到烏鴉傳訊,許榮那廝自從到達泗山峽後,就按兵不動了,看來此地就是他選擇的、迎擊我軍的戰場。大軍數日來,晝夜疾行、軍心疲憊,今日先休整一晚,來日在與對方一較高下。”


    衛文謙這才省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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