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他老早就懷疑,血氣參孫之所以能‘卡著’不給他力量,其實就是通過自律神經的這種分級,每兩倍常人體質一級,讓他隻能一次次從血氣參孫那奪,不然就無法解鎖下一層級。


    當然這也可能是他想多了,是他的猜想。


    ……


    參孫一共在皇宮裏待了十天,這十天想要讓小王子完全學會調節自己身體是不可能的。不過他也把各階段的訓練方法都告訴了小王子,剩下的隻需他日以繼夜的形成身體記憶就好了。


    其實如果可能,參孫很想再多教導小王子兩天,無奈條件不允許,因為法蘭領這個時候終於準備好了各路大軍戰爭統籌、後勤等一些列事情,開始挺近德古領。


    第一次作為坐鎮軍官,參與這種萬軍規模的兩軍對壘,看著雙方‘穿著新式布匹製成的軍服、完全拋棄了鎧甲’的火槍兵線性陣列,參孫感到一種極度的不真實。


    他記得兩年前協助海琴她們救援綠鬆鎮的時候,火槍兵還是類似弓兵的存在,還需要與騎兵步兵的配合。結果短短兩年時間,火槍兵已經成了主力兵種,看來這個世界受他重生影響越來越深了。


    隨後在參孫的注視下,雙方沒有任何的廢話,直接當麵開戰。隻見交戰雙方一字排開、麵對麵互相對射,看起來仿佛孩童互相扔石頭,莽得不行。但是隻有在前排的人才能感受到那種肅殺與恐怖。隻見雙方的第一排軍列時不時的就有人倒在血泊之中,有很多倒下就再也起不來了,還有的則是發出痛苦的哀嚎,沒有一定的勇氣還真沒膽子站在前排。


    “什麽時候打仗變成這樣了?”參孫感慨道。


    “自從上一次麥丹領對皇帝進攻就變成這樣了。上一次麥丹領就是用這種線性陣列,將帝國皇帝一方的步兵騎兵殺得人仰馬翻。誰也沒有想到是這種結果,因為大家對火槍兵還停留在‘雖然攻擊力很強能夠打穿盔甲、但是準確度不高很難打中人、外加射速慢一分鍾隻能打幾發、和弓箭幾秒鍾一發沒法比、被騎兵衝到近前就完蛋了’的印象上。


    可是自打麥丹領用了這種線性陣列後,大家發現這種陣型根本不需要火槍兵瞄準、也不需要你有準頭,你隻要向前隨便亂射就能形成彈雨,無論是速度快的騎兵還是身穿重甲的步兵都很難近身。自那以後大家就知道,時代變了,身穿重甲拿長槍的步兵已經成為過去時了。”


    在皇宮的時候、一名曾站在鬼女身側的將軍側頭對參孫解釋道,說完他對身邊的副官吩咐道:“差不多了,把那東西推出來。”


    副官一愣,“現在就用嗎?”


    “那你還想等到什麽時候?我可不想我的士兵死在這愚蠢的對射上。”將軍略有些不耐地說道。


    “我明白了。”


    看著副官匆匆離去,參孫一時間有些好奇,不明白他們有什麽貓膩。


    沒過多久,法蘭領的軍列突然‘仿佛被刀劈開的豆腐般’從中裂開好幾條縫隙,幾十門大炮就那麽被推了出來。


    這些大炮並沒有推到最前排,而是在火槍的射程之外就停下了腳步。隨後隨著指揮火炮的人一聲令下,幾聲雷鳴般的爆炸聲猛地響起,炮彈立時以一種無可匹敵的姿態衝入了對麵的軍列,直接在對麵軍列中炸開。


    一時間無數的霰彈、猶如狂風驟雨般、在對方的軍列中形成一股金屬碎片風暴,在風暴中心、由於陣型聚在一起的火槍兵,頓時仿佛被割掉的麥子般倒下一片。是的,你沒看錯,就是割麥子。


    “點火……放!”


    “轟——!轟——!轟——!”


    “砰……撲哧撲哧撲哧……砰……撲哧撲哧撲哧……砰……撲哧撲哧撲哧……”


    法蘭領的攻擊並沒有就此停下,隨著一聲接一聲的命令,神聖羅臘帝國的軍列就好像被保齡球撞倒的球瓶一般,一片接著一片倒下,無論是馬匹還是人類全都不能幸免。迸射的鮮血開始漫天飛舞,空氣中漸漸彌散著一種刺鼻的血腥氣。


    從來沒見過這個場景的神聖羅臘帝國一方頓時被打蒙了,不少士兵都傻傻的站在原地,似乎被嚇得不能走動。同時懵的還是法蘭領一方,這一刻法蘭領一方沒有歡呼,沒有譏誚,有的隻是驚懼以及難以置信,還有的則是表現出一絲後怕與不忍,那是同為人的共情。


    這一瞬間,在這種最新型、改良後的大殺器之下,全場都陷入了靜寂。


    之後,隨著‘神聖羅臘帝國一方、一名騎在馬背上的指揮官’因為誤判大炮的攻擊距離、以為自己站在安全距離、結果被一炮轟死之後,神聖羅臘帝國軍隊兵敗如山倒,出現了大規模的潰逃。


    最終,法蘭領與神聖羅臘帝國的初戰,就這樣以一個近乎玩笑的方式,開戰僅僅十幾分鍾就落下了帷幕。


    參孫並沒有參與士兵的衝鋒,他現在心情有些沉重。以前的冷兵器雖然人們死傷也多,但是並沒有這種殺人如割草的既視感。那時即使中箭、隻要不是致死部位、一般不會直接死,肉搏被砍被刺,也不一定會當場死亡,在腎上腺素飆升的時候,人一般不會考慮那麽多。


    但是這種在大家都還冷靜,大腦還被理性支配的情況下,一炮下去割倒一片、真正做到視人命如草芥的場麵、還是第一次。


    震撼?沒有震撼,隻有可悲。他忽然明白為什麽戰爭必須要一個口號、要一個名頭、為什麽要出師有名,我們要報仇、我們要雪恨、我們要打敗侵略者了,因為士兵必須用這個名頭麻痹自己,麻痹自己的良心,麻痹自己的理性,讓這個口號變成一個意誌,隻有這樣士兵才不會退縮,或者說才能下得去手。


    ……


    初戰之後,法蘭領部隊首腦開了個會議,大體是預測神聖羅臘帝國下一步的行動。參孫對此一竅不通,隻負責旁聽。


    從這就可以看出,他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否則的話,就憑他連線性陣列都不了解的表現,說了也隻能是自取其辱。身為主將,不僅要對各個兵種構成與作用了如指掌,同時還要了解地形、戰略,這些他全都一知半解。


    好在他並不是現場的唯一,身為現場總指揮的鬼女明顯對此也是如墜霧中。兩個人故作深沉,一直到討論結束,最終隻聽懂了一條,下一次決戰地很可能是在阿登森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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