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帳篷搭好了,旁邊那座海狗皮的是你的。”參孫擦了擦額頭上的細汗說道。


    自打吃完飯後,他就一直忙來忙去,又是劈柴、又是整理物資、又是設置陷阱、又是搭建帳篷的,畢竟他現在不是一個人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樣風餐露宿、自己隨便怎麽樣都行。


    “不用這麽忙前忙後的,我的軀體與你們普通人不同,一般的風吹日曬對我影響很小。我就睡在這裏就可以了,這樣遇到危險的時候也能第一時間反應。”金發女子微寐的雙眼略睜開一線、看了眼參孫搭建的海狗皮帳篷、緩緩說道。


    可以看到,此時的她背倚著樹幹,雙手交叉放於平坦的小腹上,兩條極盡美感的長腿一腿微蜷、一腿伸直,顯得十分的慵懶。但是如果你認為她外表懶散,就可以放鬆警惕任意接近她,那你就錯了。因為她的板斧就矗在她身旁隻手可夠的距離,隻要一秒鍾她就能完成懶貓到雌虎的華麗轉變。


    看著火光映襯下女子略有些妖嬈的身姿,參孫不自覺的想起之前幫女子包紮傷口的情形,一時間有些心虛的別過頭,囁嚅道:“這……這裏的柴火有些不夠用,我再去撿點兒……另外你換用的草藥我放你旁邊了,一會兒你別忘了換。”


    說到這裏他語氣頓了一頓,“那個……之前……我給你包紮的時候,因為情況緊急,我沒有經過你的允許就掀開了你的衣服,但是你放心,我可以保證,我隻是查看了一下你受傷的部位,並沒幹別的。”


    “哦……原來你是顧忌這個。我還奇怪,明明柴火還有不少,為什麽你會說柴火不夠用了,鬧了半天是想留給我脫衣換藥的空間……其實你不用在意我的感受的,隻是一副軀殼而已,如果哪天我變異了,成了全身都是肉條、仿佛無數條蚯蚓糾結在一起、隻能靠蠕動行走的怪物,又或者像蜈蚣一樣、胸前腰後各個部位、長出無數條觸角觸手……相信我,你會為回憶起今天的事情而作嘔的。”


    金發女子的回答很隨意,表情還是那副淡漠的樣子,並沒有表現出譏諷或者調侃的意味,就仿佛在陳述一件再簡單不過的事實。但是聽在參孫的耳中,卻感到心裏一陣發寒,很顯然金發女子能獲得如此強大的武力,背後不是沒有代價的。


    這一刻,他不知怎地忽然覺得金發女子有些可悲。他很想問,為了獲得和人魔對抗的力量,你們倒底經曆了什麽?但是最終他還是頓住了口。他很清楚,有些事情該問,有些事情卻不能問。


    翌日清晨……


    “你醒了!”看到金發女子睜開了雙眼,參孫澀笑了一下。昨天晚上金發女子就這麽靠著樹幹睡了一夜,並沒用他所搭建的帳篷,這讓他有一種‘所做皆是無用功’的挫敗感。


    “早餐馬上好了,今天運氣不錯,一大早發現陷阱裏逮到一頭野豬,也不知道夠不夠吃。”


    看著已經被烤的金燦燦的、飄蕩出陣陣肉香的野豬,金發女子摸了摸自己受傷的腹部,抬起白玉般的秀頸說道:“昨天晚上我的傷勢已經好了大半,已經不需要再像昨天那樣補充能量了,這麽多應該吃不完。”


    參孫愣了一下,隨即苦笑道:“那剩下的就隻能做煙熏、或者曬成肉幹了……對了!旁邊我打了一桶水,你要是口渴了或者要洗漱,直接用桶裏的水就行。”


    金發女子怔了一下,看了看旁邊的水桶,斟酌了一下說道:“其實你不用為我做這麽多的,我並不是一個矯情的人,甚至你可以不用把我當人看。吃野果睡沙地對我來說都是日常,你就照顧好你自己就行了。”


    參孫聞言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說道:“你就別推辭了,我這個累贅也就這點用處了。如果這點事都拒絕的話,會讓我感到自己很沒用。”


    金發女子沒想到他會這麽想,一時間有些無奈,歎聲道:“那隨你吧!”


    ……


    紫陽花城,這裏是離泥瓦鎮最近的城池,以滿城遍布紫陽花而著稱,是極負盛名的浪漫都市,也是管轄泥瓦鎮等十幾個周邊村鎮的上屬機構。


    “旅館已經訂好了,位於二樓東邊靠街的兩間房。另外我用車和多餘的物資和旅館換了兩匹馬,以後咱們出行就用這兩匹牲口馱些基本物資就行了。”參孫一邊從旅館走出來、一邊對門口等待的金發女子說道。


    正斜倚在門口石柱上等待的金發女子聞言直起身來,“好……那你就先在這裏等我,我有一些事情需要先去聖堂交接一下。”


    參孫愣了愣,“喔!”


    其實他本身很想跟去看看,沒有惡意,就是想多了解一下金發女子工作的環境,以便自己回憶起更多的東西。但是他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作為一名編外人員,很多事情是不能摻和的,因此就息了這個念頭。


    參孫怎麽在旅館等待咱們暫且不提,卻說金發女子到了聖堂、也就是紫陽花城當地最大的教堂之後,很快就在專人的引領下見到了主教。照理說主教一般都很忙的,能第一時間接見金發女子,足見她們這些人在聖教的地位。


    ……


    “原來如此,想不到泥瓦鎮竟然發生了這麽多事,我會把事情的經過如實匯報給上麵的。”對於金發女子的匯報,主教聽得很仔細,聽完了以後點了點頭,隨後話題一轉,“對了,聽說你這次進城,身邊還跟了一個男人?能說說這是怎麽回事麽?”


    “他是我在泥瓦鎮遇到的,父母兄弟都被人魔殺死了。”金發女子並沒有隱瞞,坦言說道:“當時就是他將‘受傷昏迷的我’拖出了泥瓦鎮,幫我包紮的傷口。他跟我說,他現在已經活不下去了,現在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報仇,央求我帶著他去找那個殺害他親人的人魔……畢竟他救了我一命,我推辭不過,所以隻能暫時先帶著他了。”


    “泥瓦鎮的幸存者麽……”主教聞言陷入了沉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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