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冤家路窄,有緣千裏來相會嘛!


    然而雙方第一時間,並沒有認出對方。


    正要躲在周海旺身後看戲的王伯,忽然生出一絲熟悉感,疑惑的看向同樣覺得王伯親切的祝孝桃。


    兩人這一對眼,立馬就透過虛假的外放皮囊,看穿了真實身份。


    祝孝桃一個眼神,王伯就立即明白,來者不善,及時躲避。


    王伯剛想轉身通知二人,咱趕緊撤,咱有線人。


    周海旺一把按住了王伯頭。高大的身軀,伸手如同撫摸小孩。


    王伯不解的抬頭,用眼神詢問。


    “避無可避,該打就打。要不,你出來幹什麽!”周海旺的語氣,不容置疑。


    “我也沒想出來啊!”王伯委屈巴巴,又無人傾訴,隻能內心獨白,打斷牙往肚裏咽。


    對麵的祝孝桃,雙目圓睜,瞪向周海旺。居然敢摸我男人的頭,找死!


    然形勢嚴峻,隻得忍住。不過周海旺這張粗獷的臉,她記下了。一個精致的男人,怎麽可能整天以胡渣示人。周海旺在祝孝桃的眼裏,已經成了莽撞,專門欺負同門的典型代表人物。


    隻要給祝孝桃一個機會,她就會好好的教一教周海旺該怎麽尊老愛幼。


    由於害怕身邊人竊聽,祝孝桃根本不敢傳音。好在兩人心有靈犀,王伯應該知道怎麽做。


    “嘿哈,嘿,嘿,嘿,嘿。”姬米四已經在一旁做起了熱身動作。身為靠山宗大師兄,不服就幹是本能。先讓王伯打幾個不長眼的練練手,一旦王伯不行了,他姬米四活動開了筋骨,也能及時挽救。


    周海旺也旁若無人的開始熱身。他那熱身,動靜大,開山裂石,筋骨作響。這都不用交手,都知道他不好惹。所謂一力降十會,勁大不吃虧。


    祝孝桃身邊的兩人,此時都在瑟瑟發抖。靠山宗,大先生二先生親臨,事情已經朝著不可收拾的局麵發展了。


    這兩位都來了,他們隻有逃跑的份。別說他們倆,就是司馬暘諦帶著魔教精銳部隊來,那也白給。


    麵對超強戰力,唯有穀法兒一幹魔教頂級戰力,方能抗衡。其他人,無非是多的數不清的經驗怪。上去送死,以命相博也隻不過是在給周海旺撓癢癢。


    消滅他們,隻是時間問題。


    兩人想帶著祝孝桃,把千千一起跑。一人拉一個,齊活。


    但他們又能跑到哪裏去?背靠魔教大軍,尚還有一線生機。一旦失去了魔教的庇護,以他倆犯下的罪行,倘若被正派抓住。必將受到最嚴酷的刑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倆知道,司馬暘諦不知道。眼見前方的小隊停滯不前,司馬暘諦派人上前詢問。


    祝孝桃身邊之人如實告知,甚至請示率先撤離。


    連日來的順利,司馬暘諦膨脹了。大笑兩人貪生怕死,丟了魔教的臉。


    正好讓兩人帶走祝孝桃,以便他逞凶行惡。


    待兩人收到司馬暘諦準許撤退的消息,立馬一人拉一個,帶著兩女,跑的瞬間沒了影。


    “高人?我倒要看看,這幾人,到底有多高。給我上!”礙眼的人走了,司馬暘諦迫不及待的發號施令。


    連日來的屠戮,使得魔界再次破除屏障。早已準備好的幾萬人,衝進了仙界。而這些魔教之人,正是司馬暘諦的底氣。在司馬暘諦未曾注意到的地方,有數十個人,有別於魔教大軍的普通成員。


    周圍的人,對這數十人,掩飾不住的恭敬。


    司馬暘諦的一聲令下,先頭部隊的數千人,開動了。


    魔教眾人一窩蜂的湧上,密密麻麻,毫無章法,又氣勢洶洶,著實駭人。魔教行事,主打一個簡單粗暴。這麽多人,打對方三兩個人,用不著排兵布陣,直接上就行。


    王伯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陣仗。幾千人打三個人,你們這是有多害怕,才能如此喪心病狂?群毆也不帶一千人打一個人的呀!


    眼見對方越來越近,王伯想躲,卻躲不掉。已知對方是魔教,即使數量多的讓人害怕,那也得上啊!


    就在王伯為難的時候,司馬暘諦送出了神助攻。


    “那個賊眉鼠眼的,給我留著當下酒菜。”司馬暘諦看上了姬米四炯炯有神的小眼睛。


    聞聽此言,姬米四瞬間動了。也顧不上培養王伯的勇氣,膽氣與殺氣了。就這麽平地瞬移的,單槍匹馬的殺入了魔教千人陣仗裏。


    “大師兄最不喜歡別人說他賊眉鼠眼,那個嘴巴沒把門的小子,應該可以提前回家了。”周海旺嘟囔著,偏頭看了眼王伯。小夥子還可以,至少沒跑。


    王伯兩腿微微顫抖,一時間無法恢複正常。想來也是,任誰麵對幾千人的敵軍,都要發怵。他能堅守在原地不逃跑,已是好漢一枚。


    還是硬實力不夠。你看姬米四的實力超群,迎難而上。以一人之力,包圍了幾千人。抬手揮指間,數百人攔腰斬斷。


    司馬暘諦還沒看清楚怎麽回事,又是幾百人,拖著上身,在原地徒手攀爬,哀嚎著逃離。司馬暘諦使勁的揉了揉眼睛,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下一秒,姬米四再次揮手,攀爬的數百人,大好的西瓜,斷然滾落在地,不消幾秒,失去了聲音。


    揮揮手,百人身首分離。談笑間,殺敵寇如春風拂麵。


    活著的幾千人,有一大半,已然心生退意。可軍令如山,退無可退。心中帶著對司馬暘諦的恨意,他們顫抖著,衝向姬米四。


    “自作孽,不可活!嗯!”姬米四沉悶的“嗯”了長長一聲,體內真氣流轉數次,雄渾而激蕩。隨著左手一揮,右手劃了個9劈出。


    王伯看到了高山。


    姬米四隻用了三秒。數千人,幾乎全滅。倒是有幾個運氣好的,不死,也殘了。


    司馬暘諦錯愕,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一時間,竟然忘記了身在戰場。而對方,正在向自己,緩緩走來。


    司馬暘諦反應過來後,再想逃跑,兩腿已然灌鉛般,無法挪動分毫。一股強烈的尿意,不斷地衝擊關口。


    “小心!”周海旺大喝一聲,迅速擋在了王伯身前。隻聽得“砰砰砰”連續的重擊聲,周海旺渾身氣勁炸開,震退了一幹瘦老頭。


    “靠山宗二先生,銅牆鐵壁,果然名不虛傳。”幹巴老頭畏畏縮縮的,慢慢的,竟然隱於空氣中,消失不見。可說出的話,卻近在咫尺,令人不寒而栗。


    這踏馬擺明是刺客啊!藏匿身形,趁你不備,要你命的那種。這老頭,陰的很!


    “大師兄,他們是衝著文孝來的。回來!”周海旺看似粗狂,腦瓜子還挺好使。一下子就猜中了魔教的企圖。


    也不知道對方到底用了什麽辦法,竟然能猜出王伯是開山宗的門人。


    其實不難理解。仙門魔門,並非第一次開啟。至於什麽樣的人,會到達什麽樣的地方,仙魔兩方都各有研究。早研究透了!


    此次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實乃與穀法兒不惜一切代價,打開兩界屏障有關。魔教出了奇兵,正派不以為然。這不,就出事了嘛!


    “二先生,得罪了。”隻聞其聲,不見其人。隻聽得一聲謙遜的提醒,隨即發起進攻。


    周海旺下意識的伸手格擋,護在了王伯脖頸前。


    “砰砰砰。”接連三下,碰撞出火花。露出身形的幹巴老頭,畏畏縮縮的,環顧四周,緩緩後退,數秒間,身形再次隱匿。


    這老東西,一口一個先生,卻不妨礙下手的狠辣。


    王伯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嗯,還在。到底是誰,非要置我於死地?


    自從進入仙界,王伯不再天資卓絕。自然也沒有了自我認知。以他現在的理解,根本想不通,對方為什麽要耗費心機,來刺殺這麽一個不中用的廢物。


    對。王伯自認為廢物,已經不是一天兩天了。這麽久了,還是沒有突破。連十一妹都破境了,他還在原地踏步。不對,不是原地踏步,還不如從前。


    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


    姬米四無視了近在咫尺的司馬暘諦,轉身返回。腳步輕盈,不急不慢。以周海旺的能力,對付個幹巴老頭,綽綽有餘。他不必驚慌失措,自亂陣腳。


    當然啦,王伯這麽個寶貝疙瘩,還是要保護的。殺一個無關緊要的司馬暘諦,遠沒有保護王伯重要。隻不過要做出個不慌不忙的樣子,給隱匿在黑暗中的敵人看。


    姬米四早就慌了。要不是周海旺格擋及時,王伯就沒了。身為大師兄,居然讓後輩身處如此險境,不應該。哪怕這次順利完成任務,回到宗門,也要向師父自請責罰。


    這幫家夥,一個都不能留。姬米四看似緩步回撤,實則早就氣轉周身,探知周圍,緊密搜尋,意圖鎖定幹巴老頭的氣機。屆時,哪怕幹巴老頭隱匿不可見,也能憑借鎖定的氣機,讓其隱無可藏,遁無可遁。


    隱匿中的幹巴老頭,自然知道姬米四的本事。見姬米四回撤,立即想要逃離。


    “找到你了!去!”姬米四忽然小眼精光一閃,探手擲出一道氣刃,冒著黑光,殺向一處空曠地帶。


    隻聽得一聲悶哼,空中平白無故的出現紅霧,滴落遠去。


    方才被氣刃擊中的幹巴老頭,此刻捂著左肩,瘋狂逃竄。


    姬米四並未追擊,生怕這是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嘿!中!”周海旺凝視著不斷遠離的紅水滴,扭斷近處的樹枝,奮力投擲。


    斷枝如箭,轉瞬即至。


    幹巴老頭再次中招,喉間一甜。吞下腥甜,運轉全身,逃竄的更快了。


    在此期間,司馬暘諦早跑的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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