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停手,別逼我出手。”掌門嗬斥道。


    王伯這才讓衛安安收了小錘錘。


    衛安安嘛,一個貪玩的小女孩,除了王伯的話,誰的話都不聽。隻怪周海旺意圖染指她的小錘錘,想搶小孩子的東西,哪怕是親兄弟,照樣得錘。王伯親眼見自家閨女為了個毛絨玩具,一巴掌把兒子給扇成了哭鼻子大王。


    山上的日子久了,王伯想借衛安安的手,攪攪局。不打上一架,心裏那股子憋屈的勁,散不了。隻怪自身的實力太弱,無法撼動宗門內任何一人。所以,縱容十一妹,是最好的選擇。


    可這白發老頭親自出來阻止,那就沒法玩了。隻能草草收場,權當小孩子不懂事,胡鬧罷了。


    “這誰家倒黴孩子,還講不講道理?到了人家宗門,一點都不講究。你不得夾著尾巴做人嘛,咋就那麽虎呢?”周海旺好似終於逮著喘氣的機會,指著衛安安就埋汰。


    衛安安剛想招呼小錘錘再次發起攻擊,就被王伯按住了。


    “別鬧,夠了。幹得不錯,以後有機會,再找回場子。”王伯傳音道。


    衛安安噘了噘嘴,十指相扣,繞大拇指玩。


    “你啊你,這麽大人了,讓著點孩子,不會嗎?要不,你費勁把這孩子帶到宗門,圖什麽?”掌門傳音給周海旺,提點了一下。隨後,掌門看似無心的瞄了衛安安一眼,轉頭就走,好似沒來過。


    在姬勇魁的安排下,衛安安住在了王伯旁邊的屋子。


    周海旺晚上尋了過來,示意王伯一定要幫幫忙。


    說衛安安不肯跟他學東西,倔的很。


    王伯當即表示,小孩子嘛,你得哄。如果你不會哄,那他也沒辦法。再說了,要想讓對方服你,最有效的辦法,打到她服。可人家這麽小,你下得去手嘛!


    周海旺當即保證,隻要跟他學,保管衛安安實力大增,打遍天下無敵手。


    王伯表示不信,你都被小錘錘追著跑了,哪有什麽真本事。


    周海旺笑了,那不逗小屁孩玩嘛。


    王伯翻身,假寐。


    周海旺哪能看不懂,人家這睡姿,叫慢走不送。


    “文孝老弟,我周海旺對天發誓,絕對沒有半分壞心思。小屁孩隻要跟我學本事,保管一日千裏,萬夫莫敵。”周海旺拍了拍胸脯,無比真誠。


    王伯心累,隻想好好睡一覺,讓周海旺明早再來,到時見機行事。


    “我就當你答應了啊!一個蘿卜一個坑,男人說話要當真。”周海旺開心的像個孩子,一蹦一跳的走了。


    天還沒亮,隻聽得山門前,有人在叫喊。


    王伯聽的真切,那聲音,化成灰他都認得。


    “靠山宗不要臉啊,偷了我六毒宗的寶貝。趕緊把那個偷寶貝的人交出來,不要因為一個小偷,破壞了兩宗多年的友誼。”隻聽得趙江,扯著嗓子在那裏喊。吵的人心煩意亂,恨不得立即出去,給丫嘴縫上。


    “靠山宗,世風日下,做出此等雞鳴狗盜之事,實乃仙界之恥辱,道門之罪人。人神共憤,萬兆生靈得而誅之。”


    “靠山宗不及當年,宵小之輩當權,不複當年高風亮節,道門楷模。望爾等好生商議,再選個正義之輩來掌權,還我六毒宗寶貝。”


    趙江不知道從哪裏找來的這些詞,也不知道是誰給的這貨的膽子。硬生生的在宗門門口罵,那嗓門大的讓人發指。


    王伯把頭縮在被窩裏,聽見了,不代表要出頭。


    衛安安半夜把鋪蓋搬到了王伯屋裏,睡得倒是雷打不動。要不是還沒醒,趙江絕對沒時間大放厥詞。衛安安必定會在趙江說第一句的時候,甩出小錘錘教訓他。


    畢竟是一個師門的,誰還不了解誰。正是因為了解了衛安安的睡癡屬性,趙江才敢持續不斷地叫罵。


    全宗門,居然沒有一個人提前起床。任由趙江在門口罵,嗓子都罵冒煙了,都沒見著靠山宗的人。


    可倆老家夥給的任務,不能不做啊。兩貨在身後看著,光督戰不出力。但如果趙江不出聲,他倆就該出力了。


    為了不讓兩位老者的懲罰,落在自己的身上,趙江隻能硬著頭皮,變著法,換著語調的不停罵。罵累了,靠在石階上,有一段沒一段的接著罵。好在隨身攜帶的葫蘆裏,水管夠,渴不死。


    到了靠山宗起床的點了,所有人像往常一樣,出現在演武場。晨練開始。


    王伯也帶著衛安安來到周海旺麵前。看衛安安的眼神,明顯被王伯按住了,不然的話,早衝出去幹仗了。


    周海旺也沒管外麵的叫罵,帶著衛安安去後山單獨訓練。


    趙江等人已經進了山門,就在演武場邊上罵,好端端的嗓子來的,此刻卻開口如公鴨。


    靠山宗眾人,任你聲大如鍾,我自巋然不動。


    如此近距離,依舊沒有一個人理會趙江。其他人屬於不想理,王伯純屬隨大流,別人不理,我也不理。


    趙江的聲音越發的沙啞,終於在更為沙啞,即將失聲前,趙江開始擺爛。


    “我沒辦法了,你們自己喊吧,我嗓子別說冒煙了,都燒焦了。我累了,你們愛咋滴咋滴。”趙江往地上一躺,徹底擺爛。


    倆老頭也不搭話,自顧自的在一旁玩。就地取材,做了土板凳,土桌子。線畫好,帶來的象棋擺好,優哉遊哉的開局。


    臨近飯點,倆老頭又恬不知恥的去蹭飯。對於靠山宗打飯阿姨的鄙夷眼神,視而不見。哪怕阿姨手抖,少打了飯菜,這倆老頭能親自上手,拿過飯勺,自己給打全乎了。真是半點都吃不得虧的主。


    姬勇魁曾經說過,仙人嘛,本不用吃飯。可為了照顧王伯,也為了有點人間的煙火氣,自從王伯來了,靠山宗,又恢複了吃飯。


    從天地中吸收靈氣,也是吸收。從食物中獲取能量,也是個不錯的法子。吃吃吃,才能身體健康嘛!


    姬勇魁不會說謊,兩人熟了,又偷偷告知王伯,靠山宗一直都是這樣。並非隻有你來了之後,才讓吃飯。一直都是一日三餐,與凡間保持一致。掌門說了,修仙修仙,修的口腹之欲都沒了,還修什麽仙?不如趁早死了算了。


    好你個白發老東東,怎麽還有兩副麵孔呢!當著我的麵,說特意為我準備的。背後的事實卻是,就算我不來,你們照樣如此。什麽掌門,簡直是老騙子,不要face。


    到了晚上,靠山宗愣是沒給六毒宗的三位準備房間。


    倆老者好像知道靠山宗的德行,早就帶了枕頭,被子,還有蚊帳。還別說,仙界的蚊子,又大又毒。被咬一口,必起大包。


    毫無準備的趙江,見識到了蚊子的厲害。


    半夜被叮咬的不行的趙江,摸進了王伯的屋子。差點被王伯的爪刺給突突了。好在收手收的快,才沒釀成悲劇。


    出於對二師兄的敬重,王伯打起了地鋪,讓二師兄躺床上。


    又是一個明媚的早晨。睡眠充足的趙江一醒來,又在演武場邊開罵。眾人照樣不予理會,周海旺帶著衛安安旁若無人的去了後山。


    倆老頭也不阻攔,樂嗬嗬的下棋,把趙江罵人的聲音,當做了背景音樂。


    如此罵了將近三日。掌門發話了:有屁放,沒屁趕緊滾。


    “還請貴宗門,交還大河槍,本屬於我六毒宗的大河槍。”尚方劍誠懇道。


    “本門保管的兵器不計其數,豈是你們想要,就能要走的。”掌門不屑道。


    “一物換一物,合情合理。還請靠山宗,莫要不講理。”尚方寶微怒,語氣不善。


    “我靠山宗,何時講過理,又何須講道理。文孝,送客。”掌門霸氣,厭煩的轉身。


    “雲掌門,你難道要與全天下為敵,與所有仙門開戰嗎?”尚方寶怒道。


    “當年,你六毒宗,棋高一招,贏得了清風錘。我宗不予阻攔,清風錘你六毒宗想拿走,就拿走。而我靠山宗,憑實力,贏得了除清風錘外,所有的兵器。怎麽,你六毒宗自己不認賬,還想裹挾天下人來出爾反爾?依我看,是你六毒宗想與天下人為敵!”姬勇魁身為大師兄,當然要維護宗門的聲譽。他說的話,也在理。憑什麽我認輸,你們不認輸呢,這是什麽道理。


    “大先生說的話,自然在理。隻要有辦法,老朽又如何會出此下策?你靠山宗霸占天下神兵這麽多年,也該放手了。也不能一直占著茅坑不拉屎吧?總得給其他宗門,一個拿回本門鎮宗之寶的機會吧?”尚方劍據理力爭。


    “那找個機會再比一次,不就行了。”趙江提議。


    “文孝,你覺得這個辦法如何?”正在努力當好一個吃瓜群眾的王伯,忽然被提問。一時間有些不太適應,保險起見,選擇了沉默。


    “文孝,問你話呢,直接回答,別婆婆媽媽!”姬勇魁有些生氣,這孩子,咋就不上道呢,給你機會,你咋不發揮呢!


    “大師兄說可以,就可以。大師兄說不可以,那就不可以。”王伯這廝,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圓滑?是不是實力不濟,導致了輸出靠嘴,保命靠腿?


    “文孝說要比,那就再比一比。時間你們定,我們隨時可以參加。”姬勇魁笑道。


    王伯頓時無語:我勒個,我什麽時候說要比的?又泥馬被代表了。


    “你能當雲百興的家?”尚方寶劍兩貨,表示不信。


    姬勇魁不急不慢的從懷裏掏出了掌門令牌。


    “告辭!”倆貨拖著趙江就下山,火急火燎的。


    掌門令牌都拿出來了,這可信度,太高了。倆貨要及時回到宗門,並通知天下所有宗門,靠山宗這貔貅,終於要吐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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