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雲半山收到來自好大哥的消息。


    “土龍宗宗主彭才娣,於文芳出事期間,不知去向。今醜時八刻,出現宗門內。疑受重傷,脖頸處,有銀白氣息亂竄。宗內長老,盡數被召集。卯時三刻,大長老,許國蘭急掠下山,直奔開山宗。”狄飛揚傳來的口信,很詳細。


    “狄大哥,以後像這種不痛不癢的消息,就別浪費時間發出來了。萬一暴露了暗探,得不償失。你就這樣跟他說,老大不小的人了,這點小事,都要麻煩別人跑一趟,真是個老頑童。”雲半山抱怨道。


    被派來傳口信的祝孝桃點了點頭,正要離去。


    “資質不錯,有沒有興趣跳槽來我們開山宗?我給你個副掌門當當。”雲半山看似誠懇的說道。


    “多謝雲掌門厚愛,告辭。”祝孝桃保持恭敬,瀟灑的轉身離開。


    雲半山多多少少有些意外。如此情根深種的女人,就這麽容易放下?這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一定有什麽問題。不想了,年輕人的事情,留給年輕人,自己去解決吧!


    “嗯,來得倒是挺快。”雲半山感知,山下有人,極速奔來。


    正在林中,刻苦修煉的兩人,眼瞅著一道人影,“咻”的一下掠過身前,不見了。


    又是“咻”的一下,那人又回來了,停在了兩人麵前。


    賈成龍心道來者不善,不宜輕舉妄動。


    “來者何人,報上名來。此乃開山宗地界,不得擅闖。若是正派道友來訪,還請先待我報知門中掌事,獲得許可,再前行。”朱千張有些緊張的說道。來人實力不容小覷,但為了宗門的臉麵,隻能強行出麵。


    “小小開山宗,居然有此等資質的弟子。不錯,不錯。你二人在練合擊,是也不是?”此人正是土龍宗大長老,許國蘭。雖是問話,卻不容置疑,由不得不回答。


    賈成龍不爭氣的點了點頭。朱千張一言不發,轉身要回去喊人。


    許國蘭跨出一步,瞬間出現在朱千張麵前,攔住了去路。


    “爾等聞吾問話,安敢不答!好生無禮!去!”許國蘭衣袂抖動,快如閃電。隻聽一聲悶哼,舉手格擋的朱千張,被擊飛。


    即將撞到大樹之時,被賈成龍抵住了身子。


    沒人發現,雲半山已藏在不遠處。本欲出手,卻想起了王伯說的話:要想進步快,除了贏別人,還得挨揍。今天的挨揍,是為了明天揍別人。


    雖然這是當初那個不學無術,誰都打不過的王伯說的。當時以為這貨就是給自己宗門第一廢柴,誰也打不過的事實找理由。現在想來,不無道理。


    第一時間,兩人就迅速認識到敵我雙方的差距,立即展開了最強攻擊。賈成龍擤氣,呼出一道肉眼可見的金光團。


    朱千張同時擤氣,由鼻孔濺出兩道大小不一的金光。


    許國蘭瞳孔微縮,稍稍分神,卻不敢硬接,快速躲開。


    見自己的絕招被對方以速度破解,賈成龍頓時不高興了。如果自已引以為豪的東西,如此不堪,那這麽多天的辛苦練習,算什麽?


    於是,賈成龍不要命的發起攻擊。


    朱千張感同身受,也玩命的發起攻擊。


    兩人一先一後,不間歇的攻擊,讓有速度優勢的許國蘭頓時亂了手腳。用盡全身的真氣,拚命躲閃。剛才可是看見了,這兩人的金色團,能撞斷二人合圍的大樹。


    三分鍾後,兩人實在累壞了,做不出有效攻擊,隻能狼狽的大口呼吸。


    早就盤算好的許國蘭,一改方才的慌亂,滿臉奸計得逞的樣子,故意仰著頭,慢慢的向二人走去。一來,用這樣的走路方式羞辱二人。剛剛示敵以弱,實則隱藏了能輕鬆碾壓二人的實力。


    二來,出於這麽多年的江湖經驗,以免對方困獸之鬥,需要小心提防。緩慢前進的同時,仔細觀察二人是否還有一戰之力。


    初次對戰高手的二人,不遺餘力,根本沒有再戰之力。此時的二人喘氣如狗,心跳急速,癱坐在地,任人宰割。


    隻見對方越來越近,賈成龍用最後的力氣,一把將朱千張拽到身後,擋在師弟前麵。


    呼吸急促,說不出話來的朱千張,第一次覺得賈成龍,還算有個師哥的樣子。不過,他並未擔心,畢竟師父說了:有老頭在,你就不用怕。不過千萬別告訴賈成龍。這小子太嘚瑟,知道了沒好事。


    在自以為生命的最後一刻,賈成龍回頭看向朱千張,想從對方的臉上看到感動的淚水。可惜,他什麽也沒看到。真是流年不利,生命的最後一刻,居然救了個忘恩負義的東西。蒼天啊,大地啊,能不能讓我重新選一次。如果上天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我寧願剛才大喊一聲救命,都不救這麽個玩意。


    “雲半山若不救吾家宗主,必讓爾等陪葬。”許國蘭製住了二人,毫不避諱的說道。


    遠處的雲半山,未動。林中,傳來唰唰聲。有人來了。


    雲半山將得到的消息,告知了王伯。


    王伯調動了直升飛機。


    而匆匆趕來之人,正是王伯。安頓好家人,心無旁騖。聽說有人送上門來解悶,何樂而不為!況且,戰鬥,是提升實力最好的方式。


    許國蘭感知到來人滔天的戰意,有些不解。不過,好歹手上有兩個人質,對方應該會投鼠忌器,不敢輕舉妄動。從被製住的兩人,見到來人的表情變化來看,這人應該很在乎二人。


    打臉來的太快,許國蘭立馬躲閃,這人不按套路出牌啊!鬆開手裏的賈成龍,立即遁走數米。


    王伯甩出的飛刀,貼著賈成龍的頭皮,紮穿了身後的樹幹,直至紮穿了三棵樹後,沒入第四棵樹幹中,不再穿出。


    愣了三秒,賈成龍用顫巍巍的右手,摸了摸涼颼颼,失去一些毛發的頭頂,當即濕了褲襠。


    賈成龍臉皮抽搐,嘴唇顫抖,有一些問候王伯祖宗的話,如鯁在喉。他一時驚嚇的喊不出聲,隻能做出髒字連篇的口型。


    王伯瞪了賈成龍一眼,他立馬乖巧的閉了嘴。惹得身後的朱千張笑抽了肚子,止不住笑,停不了的肚子疼。


    一瞬間,朱千張不敢笑了。剛才某位不講武德的人,甩來一把飛刀,也給朱千張做了個發型。人本能的應激反應,也讓他濕了褲襠。


    這液體,一旦找到了閘口,即使你想關閉閘口,都不行。努力了幾下,朱千張放棄了努力,任由溪流潺潺,帶來溫暖。要不然,疼的不行。


    賈成龍心理平衡了,立馬豎起大拇指,看口型,無非是,師父英明,師父牛皮,師父六六六。


    王伯懶得理會這奇葩,全力對戰許國蘭。


    見遠攻不奏效,王伯欺身而上,打近身。


    許國蘭暗自叫好,衣袂再次抖動。


    王伯腳底冒汗,心生寒意,立馬避開,不敢硬接。


    隻見許國蘭衣袂中,穿出一根通體烏黑的長槍。槍身柔軟,槍尖更黑,絕對碰不得。


    王伯看得出,這槍韌性極好,攻擊多變,能攻能守,近戰凶猛。


    想起二師兄趙江的話:遇到使槍的老家夥,一定不要力敵,要智取。如果真遇到了,你就拿飛刀跟他耗。千萬別近身,不然,師兄我,就要吃你的豆腐飯了。


    二師兄的話,還是要聽的。


    仗著自己的飛刀多,王伯耍的許國蘭團團轉。


    剛剛王伯近身的時候,許國蘭優柔寡斷錯失了擊敗王伯的唯一機會。現在後悔也晚了,隻能被動防禦,根本碰不到王伯一根汗毛。


    隨著時間流逝,許國蘭體內的真氣不斷地減少。感覺有些力不從心的許國蘭,歎了口氣,雙手揮舞,於空中畫出一道符印。


    畫好的紫光符印,被許國蘭拋向空中,升至四米開外,轟然炸開。在空中形成一個紫光球。


    王伯知道這球有問題,手中卻沒停,繼續攻擊。


    許國蘭不停地躲閃,幾十秒後,終於等到了要等的。


    大貓紅著眼,不要命的撲向王伯。大貓身後的細狗,阿五,也都雙眼通紅,撲了過來。


    於身後不遠處,一條五米長的五步蛇,正在悄無聲息的靠近王伯。


    藏於暗處的雲半山,在見到五步蛇的一刻,便想衝出去救人。不過好像忽然想到了什麽,雲半山捂臉壞笑,並未動彈。


    這三個傻畜生。王伯不停的變換位置,怕傷著三傻。


    不就是逼他近身嘛!滿足你!


    王伯欺身而上,手掌上灰白色氣息流轉。迎向許國蘭刺來的槍尖。


    曾經,王伯問過二師兄。如果不得不跟用槍的人對戰,我該怎麽辦?二師兄拍了拍王伯的頭,告訴他,那就卸了對方的槍。


    一瞬間,王伯用手刀,破開了許國蘭的長槍。


    長槍由槍尖到槍尾,一分為二。甚至許國蘭的虎口,都滲出紅色。


    還未來得及分辨對方手中的灰白色是什麽東東,許國蘭就被對方拿下了。


    “道友年少有為,吾甘拜下風。不過,槍尖有劇毒,解藥在吾袖中,還望取出服用。莫要多疑,害了性命。”許國蘭倒是個講究的人。輸人不輸陣,愛護晚輩,一身正氣。


    言語平和,不嫉賢妒能。態度誠懇,雖然輸了,卻心服口服。許國蘭這人,難能可貴,奇人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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