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伯話已說完,就要回老王頭家。他知道,哪怕等到天亮,文芳也在等著他。


    祝孝桃卻拉住了要走的王伯,眼神裏,滿是柔情。


    “你別這樣,你剛才答應我的,不再糾纏我的。”王伯竭力控製住自己。這女人,對他有著致命的誘惑力。


    “有件事,我想,你應該有權知道。”祝孝桃一改剛才的委曲求全,滿是桀驁不馴。


    “我知道啊,我跟你有個女兒,你不是告訴我了嗎?我認,撫養費,我來。”王伯屬實有些不耐煩。不要老是拿孩子做擋箭牌嘛,我知道你喜歡我,但你不能用孩子捆著我,讓我做違背倫理道德的事吧?


    “修行天賦,一般都是從小自帶,天生的。偶爾也有到了年齡,自動覺醒的。更多的人,本身沒有修行天賦,全靠家中長輩強行洗精伐髓,逆天而行。”祝孝桃慢悠悠的說道。


    “這個知識,竹林裏的白發老頭,已經教過我了。能不能說點新鮮的。”王伯不敢與祝孝桃獨處太久,若不是顧全了女兒的麵子,怕是早就逃走了。


    “你說你,屬於哪一種?”祝孝桃問道。


    “那還用說嗎,我當然屬於厚積薄發,後天自動覺醒的人。”王伯有些不耐煩的陳述事實。


    “你不是。你屬於家中長輩奪天造化,強行逆天改命的那種。”祝孝桃不懷好意的笑道。


    “不管是哪種,跟我要回家,又有幾毛錢的關係。沒有別的話要說的話,我先走了。”王伯越來越不耐煩。


    “怕我吃了你啊。”祝孝桃言語輕佻,嘴角扯笑。


    “當然怕!你不要明知故問。”王伯現在才發現,這麽些年,不僅自己的臉皮厚了,祝孝桃的臉皮,更是比城牆還厚。剛剛還說不糾纏,現在都不放他走了。說話跟放屁一樣,不像好人呐!


    以後啊,遇見祝孝桃,必須繞著走。一個連臉都不要的女人,太凶殘了。絕對不能招惹,絕對不能搭腔。王伯很後悔,剛剛沒有趁早離開。現在,受好奇心驅使,他想知道,祝孝桃意有所指,到底想說什麽。


    “嗯,你叫聲媽媽,或者姑奶奶,我可以考慮,全部告訴你。”祝孝桃知道,這個男人,上鉤了。就跟從前一樣,好奇心一上來,這副假裝不想知道的模樣,一點都沒變。


    “這種不要臉的稱呼,你到底是怎麽想出來的。你應該了解我,在你的麵前,我沒有過多的廉恥心。我可叫的出來。就是你這消息的價值,值不值得我喊。”王伯八卦之心一上來,已經顧不得麵子不麵子,文芳不文芳了。


    “你就不怕,我把你喊我的聲音錄下來,給你家親親老婆聽。”祝孝桃的話裏,有些得意,有點酸。


    “你要不說,我可走了啊。”顯然,王伯也知道怎麽拿捏祝孝桃。兩人相處的時間裏,大家的臭毛病,壞習慣,底線,經不經逗的度,都一清二楚。


    “好吧,便宜你了。不需要你喊了,我告訴你。”祝孝桃看似妥協了,一臉鬥敗的頹廢。


    王伯沒有回話,抬了抬頭,示意有屁快放!


    祝孝桃的天資卓絕,與門派中一同齡少年,並稱為三百年來,最傑出的年輕弟子。其中,祝孝桃的資質,更是天才中的天才,卓越中的不可超越。


    門派打算,讓祝孝桃與少年,從小培養感情,長大後,一起修煉。如此這般,在祝孝桃的幫助下,少年也能冠絕古今,成就本門派盟主地位。


    在門派的操縱下,兩小無猜,青梅竹馬。


    人算不如天算。起初一切都是美好的,劇本也按照既定的路線,一步一步的走下去。


    可少年,太急了。被家中父母,身邊同門,甚至師父,給教壞了。純真的少年,慢慢的,在大家的期望中,變得憂鬱,沉悶,眉鎖深秋。


    所有人,要他變強,要他使用一切手段,把祝孝桃弄到床上。


    孩子嘛,都這樣。你越要他做什麽,他就偏偏不做什麽。


    少年在祝孝桃的眼中,本就是樂觀開朗,值得托付終身的小男人。可這個小男人的眼裏,漸漸沒了往日的開朗,少了昔日的笑容。


    少年的眼睛裏,曾經全是她的模樣,如今慢慢的變成了嫌棄,直至毫不掩飾的嫌棄。祝孝桃覺得,這樣的男孩子,好拽好男子漢。


    小女孩的想法,總是覺得自己沒有做好,才會讓對方討厭。於是變著法子討好少年,生怕做錯了什麽,少年就會消失不見,再也不理她。


    熱臉貼的永遠是冷屁股。少年終究還是踏出了那一步,與同門女師姐,發生了一切。


    等宗門長輩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師姐肚子都大了。


    少年用此等方法,想徹底絕了所有人的心思。小孩子的自尊心,不允許他倚靠小女生獲得強大。奈何他低估了宗門霸主地位,對門中掌權者的誘惑。


    師姐消失了,如同人間蒸發。


    少年心如磐石,竟沒有一絲難過。


    此時的祝孝桃,因為門派封鎖消息,對少年的事,一無所知。


    門派掌權者們,給少年灌輸門派利益高於一切的思想。要少年絕對服從,並派人全天候監視少年。


    隻要祝孝桃還是個姑娘,少年是不是男孩,無所謂。一旦祝孝桃不是了,也就沒必要撮合他倆結合。


    這就是本門功法的特殊性。天資高的,不能破身。不然無法與天資低的互相成就。甚至天資高的,會將天資低的人,變成廢人。未破身,互相提升。一旦破身,修行時,天賦不及者,全身真氣,根骨,將成為天賦高者的養料。


    天資低的人,失去根骨資質,真氣,成為不能修行的普通人。在宗門中,猶如廢人。除非有人願意犧牲自己,成就此人。


    本門功法,海納百川。脫胎於開山宗的呼吸吐納法,形成了自己的修煉體係。真氣逆轉,又成了另一個絕學,溯源回流,反哺他人。


    當時,不知情的祝孝桃,依舊每天,屁顛屁顛的找少年玩。少年起初並不在意,直到他成了青年。祝孝桃也長的凹凸有致,成了漂亮的,散發著青春氣息的花,嗯,花一樣的姑娘。


    食而知味的青年,終於意識到,祝孝桃也是女人,論相貌姿色,還是頂尖的那種。以前的掙紮,多餘了。與其找一個修行資質不如自己的女人,還不如找一個比自己優秀,又願意圍著他轉的。


    這也不能怪青年。畢竟小女孩跟大女孩的區別,太大了。除非思想非常人,才能對小女孩的興趣,大於大女孩。心理健康的人,都喜歡大女孩。


    很明顯,青年是個正常人。


    他在祝孝桃從小女孩長成大女孩的期間,又交往了很多的師姐師妹。荒廢修煉的同時,沒少摘花。


    管理層懶得辣手摧花,告誡女弟子們,不得留種,否則後果她們承擔不起。青年逍遙了很久,直到有一天,猖狂的行事,被人撞見了。


    而此人,正是青年親口許諾要娶的師姐之一,把千千。之前那麽多的師姐,也不是各個沒發現。隻是別人根本不跟青年計較,玩玩而已,何必認真。


    把千千不是。她以為,師兄是要娶她的,而且師兄隻有她一人。師兄甚至為了她,連宗門最強的年輕一代的祝孝桃都不要,寧可放棄前途,隻為她一人。


    青年的嘴,騙人的鬼。曆經數年,哄騙了數個女人後,現在的他撒起謊來,臉不紅,氣不喘。把宗門未明說,但大家都知道他與祝孝桃終將成為一對的事實,當做騙人的資本。宗門內的師姐師妹,一看青年連最強的女人都不要,隻要自己,幾乎沒一個人,能抗拒。在青年將她們與優秀的無法企及的祝孝桃相比後,都自慚形穢,輕而易舉的被青年攬入懷中。當然,不能忽略了一個事實,青年本身資質數一數二,相貌堂堂,風華正茂。


    把千千很氣憤,但也明白,自己不過是渣男的經驗怪,不值一提。基於宗門對青年的保護,以及懷孕師姐被人道毀滅的傳聞,把千千知道,宗門裏,可沒有她伸冤的地方。於是把千千,把希望,放在了祝孝桃身上。


    一個天之驕女,怎麽能容忍未來伴侶的背叛,而且是無數次的背叛。除非她,根本不知情。但也不排除她天生孤傲,懶得計較。青年隻是她孕育下一代的工具,感情什麽的,她根本不在乎。


    通過多日的觀察了解,把千千覺得,祝孝桃不是那種孤傲的性格。隻不過是個熱情如火,又羞於見人的小女生。


    把千千摸不準祝孝桃的智商水準。到底是戀愛腦,還是一點就通。


    就這樣,把千千每天期盼著青年倒大黴,祝孝桃發現真相,一腳蹬了青年。


    然而這青年,也不知道是發現了什麽,還是轉了性,最近幾個月,居然不再沾花惹草,一心陪著祝孝桃。


    見兩人你儂我儂,門派掌權者們,覺得時機已成熟。早會時,掌門宣布,三天後,祝孝桃與司馬暘諦舉行婚禮。


    一切都很順利的度過了兩天。當天晚上,趁著大家高興,守衛疏忽,把千千摸進了祝孝桃房間,將拍攝的視頻,錄音,聊天信息,和盤托出。


    隨後,把千千一言不發,頭也不回的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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