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太多對你而言反而不是什麽好事,徒增煩惱罷了。”舞碧,正是因為我把你當做姐姐看待,所以才不想你被卷進來,一旦卷進來,恐怕不是嚴楚能護得了你的。


    “我知道什麽都幫不了你,能隻求你告訴我你究竟要去哪裏,可以嗎?”舞碧依舊是牢牢抓住惜玉的雙臂,絲毫沒有放手的打算,隻求能拖得她一時半刻也是好的,心道蓉兒這個死丫頭跑去了哪裏,怎麽需要她幫忙的時候總是不見人影!


    “你沒必要知道,保重。”惜玉掙脫舞碧牢牢抓在自己肩上的雙手,退開兩步繞道而行,大步朝外走去。再耗下去,韓成和蕭舒靖他們就該回來了,到那時想走就難了。


    舞碧見她去意已決,心知再也攔不住她,卻也不肯讓她就此走了,跑到水榭上便扯開嗓子吆喝起來,“來人啊,快攔住......”


    還沒等她吆喝完,惜玉早已掠至她身後,抬掌便照著舞碧的後頸劈了下去。手起掌落,舞碧頓時便昏厥過去,身子一軟就倒向了身後的惜玉懷中,被惜玉給拖到了屋中的矮榻上,蓋上被子後惜玉便合上門離去。


    牽著馬兒出了東城門的時候,已經是午時末快要到未時了,日頭正當空,雖然不似夏日那般襲人,卻也不容小窺。惜玉取下馬鞍上的黑色紗笠戴在頭上後,隨即便翻身上馬,頭也不會地衝進了那片黃土地中。


    韓成一行人剛到驛站便中了埋伏,蕭易寒竟在短短的時間內安排了幾百人之多藏匿在附近,驛站中的人大半也被更換了。幾人明著暗著進了驛站後,幾百人迅速動手,瞬間便殺光了蕭舒靖帶去的人。


    嚴楚和蕭舒靖隻是暗中跟著來看看而已,並未做任何打算,所帶的手下自然也不是很多,卻不料蕭易寒竟然下此狠手,幾百人將整個驛站圍得水泄不通。連去叫人來幫忙的機會也沒有。


    四人中還有一個不會功夫的舞劍,刀劍無眼,幾人又得抗敵還得護著她,而驛站中信號也發布出去。自然搬不來救兵,隻能苦苦奮站,盡力突圍出去。


    嚴楚突圍出去帶來了銀甲軍後,局勢便徹底的控製住了,滿身血汙的蕭舒靖二話不說,衝出去奪了一匹馬便火急火燎的趕回王府去。既然蕭易寒不在此處,顯然是聲東擊西。此刻他一定是去見了惜玉。


    都怪自己太心急,竟然連這小小的障眼法都沒能瞧出來。而因為惜玉喜好清淨,加上又有韓成夫婦住在那邊,水榭那邊的防備較之前又鬆懈了很多,惜玉現在不比從前,蕭易寒將她製住再帶走根本就不是什麽難事。


    一路狂奔後,蕭舒靖直接騎著馬衝進了府中,衝進水榭那邊推開裏裏外外的門後。隻見到裏屋的矮榻上蒙頭睡著一人,上前一把掀開被子,卻見那人是睡得正熟的舞碧。


    蕭舒靖喚了幾聲不見動靜。便動手推了幾下,可舞碧依舊是不見轉醒,這顯然不是睡死過去,是昏迷才對,看來蕭易寒已經來過了,而惜玉不在屋中,人去了哪裏可想而知。


    一陣強烈的不安襲來,舒靖渾身打了個冷顫,想也不想便衝了出去,到了馬廄牽了自己的夜照獅子馬。又急匆匆地朝著城東疾馳而去,憑夜照獅子馬的腳力,應該能追上他們才是。


    其他三人隨後才趕到,嚴楚一見舞碧躺在矮榻上便奔了過去,皺眉歎道:“怎麽大白天的就睡上了?還連個被子也不蓋,看來是跟著公主學壞了。得趕緊接回去才行,省得將來變得跟公主似的,一天有十一個時辰在睡覺。”


    嚴楚與韓成都是血染錦衣狼狽至極,這一路急匆匆的趕過來連件兒衣服也沒空去換,隻有如今已不會功夫的舞劍身上要稍好一點。舞劍將地上的被子拾起來放回榻上,忽地喚道:“嚴楚,舞碧不是睡著了,是被人打暈了。”


    “什麽?”嚴楚疑惑地皺眉,上前半蹲下去仔細審視,見到舞劍正用食指狠狠地掐她人中,不禁有些心疼,忙道:“我來吧,我來。”


    “咳、咳!”還沒等到他動手,舞碧便猛咳兩聲,眉心一皺便轉醒過來,大力的晃了一下自己的腦袋,適應過來後翻身便坐了起來,問道:“王爺呢?惜玉她走了,快去幫忙攔住她啊。”


    一時間三人麵麵相覷,舞碧說罷便搖搖晃晃的朝外走去,嚴楚急忙一把將人給撈了回來,將她按下去坐在矮榻上,仔細的問道:“現在想也追不上了,這追究竟是怎麽一回事,你慢慢說。”


    舞碧抬手摸著有些隱隱作痛的後頸,解釋道:“我也不知道,早上聽說你在對麵,我便過去找你,沒成想卻撲了個空,後來就去了廚房,等我回來時,竟見惜玉收拾了東西要走,我攔不住她正要叫人,忽然就暈了過去,剛剛才醒來。”


    “嚴夫人,你說十一是自己走的,確定嗎?真的沒有其他人跟她一路?”韓成疑惑不解,按理來說,惜玉無論如何都不會心甘情願的和蕭易寒走才是,究竟是哪裏出了差錯?


    “十一?”舞碧聽得滿頭霧水,隨即才反應過來韓成所說的‘十一’就是惜玉,肯定地點了點頭,說道:“我確定,當時屋中隻有她一人,沒有別人和她在一起。”


    “壞了!”嚴楚盯著舞碧身後的被子,被麵上一個鮮紅的血手印格外顯眼,掀掉舞碧被子的人肯定就是他了,“舒靖一定回來過了,走,我們去問門房的人,舞碧你和舞劍呆在這裏,哪裏也不要去,我會去讓人加派人手過來這邊保護你們。”


    “好。”舞劍爽快的答應了一聲,神色不免有些失落,若是自己功夫還在該有多好!就不必處處拖累別人,還能跟他們一同前去,可惜失去便是失去了,再也回不來。而且她現在的經脈也練不了武,想要重新習得武藝,恐怕要等到下輩子了。


    夜照獅子馬腳力非凡,加上有鷹隼在空中替他尋找目標,還未到申時,蕭舒靖便趕上了惜玉,看到土丘下的身影時心中大喜過望,飛快的便繞過去攔在了她身前,氣喘籲籲地問道:“惜玉,你要去哪裏?”


    “滾開。”隔著一層薄薄的黑紗,蕭舒靖看不見惜玉麵上的神色,卻從她清冷的聲音中判斷出了幾分,那是從未有過的冷漠,甚至可以說是厭惡。


    蕭舒靖卻不知道,若不是惜玉顧及著她身上的毒,不能有太過激的情緒的話,說出的話恐怕會更加難聽,語氣也會更加不善。


    上次隻不過是見了雲慕白一麵,心緒稍稍失控便險些要了自己的命,若不是雲慕白發現得早,她早已經喪了命,所以她盡量的克製著自己的心緒。


    “跟我回去。”蕭舒靖絲毫不退讓,反而將催馬到了惜玉身前,截住她的去路。


    錚!一聲輕吟過後,蕭舒靖低頭便看見了對準自己脖子的的劍刃。這劍她丟過幾次,自己便尋回來幾次,也曾刺進過自己的胸膛,太熟悉了,沒有人能比自己對它更熟悉。


    “往這裏刺,別像上次一樣劍下留情了。”蕭舒靖豁然展顏一笑,抬手便握住了劍刃,將它引下去幾分,抵在了自己的左胸膛上麵,“如果你刺不下去的話,就跟我回去。”


    ‘嗖’的一下,惜玉便抽回了自己的劍刃,割破蕭舒靖掌心的劍刃上帶著血珠,鋒銳的劍刃橫掃而過,竟然削斷了一小半夜照獅子馬的脖子,熱血頓時噴湧而出!那匹萬裏挑一的名駒發出一聲聲哀嚎,四蹄亂蹦起來。


    惜玉手下剛一收劍,另一手早按在了馬鞍上縱身而起,一腳踹像毫無防備的蕭舒靖,直接將人踹下了馬背,滾落在黃土上不待舒靖起身時,惜玉一下子便點住了他的穴道。


    馬兒哀嚎著朝前狂奔而去,熱血灑了一路,地上的蕭舒靖愣愣的看著這一切,似是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惜玉居高臨下冷冷的看著他,抬臂壓住自己不斷起伏的胸口,從懷中掏出一封舊的奏章狠狠地摔在蕭舒靖身上,沉聲道:“蕭舒靖你給我記著,今日不殺你不代表我往後不會殺你,你最好別再出現在我眼前,否則,你欠我雲家九族幾千條性命,我就會在你身上刺出多少劍。”


    惜玉說罷便翻身上馬,朝著嘉峪關方向疾馳而去。


    跌坐在地上的蕭舒靖失神的看著麵前的奏本,風一吹,紙頁完全打開展現在自己眼前,那竟然是自己少年時特有的筆跡:雲氏一族圖謀不軌,蓄謀已久,今夜以置辦清明會為名,九族中人齊聚京城商量起兵一事,欲挑起戰亂以圖謀奪天下,父皇可趁機將其一網打盡.........


    落款處書寫的日期正是雲家被滅門的那一日上午,他剛和惜玉吵完架的那個時後。


    這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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