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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陽完全沒入水天相接的地平線,微涼的風也漸漸變得寒冷刺骨,如刀子般掠過臉龐。(.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沉默了許久後,茫然看著遠方的惜玉薄唇輕啟,沉聲說道:“我可以不回去,你卻不能。”


    “我能自私一次麽?就這一次。”舒靖的聲音悶悶的,似是從地底深處冒出來的一樣,連自己都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事,又怎麽能有底氣理直氣壯的說出這句話?


    若是自己能如藍姝一般任性灑脫該有多好,想要的就拚盡全力、不顧一切去追,即便沒有回應也不放棄,至少努力過了,不會給自己留下遺憾。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他想做一個沒心沒肺的人,至少活得輕鬆,活得愜意,做任何決定時不必思前想後百般顧慮,不必逼迫自己去做不願做的事,甚至有時不得不放棄自己最初的心意。


    “回去吧,起風了。”趁著他分神的空當,惜玉輕輕地抽出了自己的手,那瘦弱的雙手暖暖的,讓人有些舍不得,卻不得不遠離。


    興許是江風太凜冽,舒靖的眼眶被吹得紅紅的,眼角有水漬滑落的痕跡,迅速支起身子跳下了巨石,提起裝著魚兒的木桶轉身便走。


    惜玉洗衣時弄濕了自己的衣裙,沒能覺察到腿上有微熱的液體流過,匆匆起身抱起了一旁的濕衣服,趕在夜幕降臨之前,踏著石階往山上走去。


    若是能預知未來的事,她興許會在蕭舒靖說出那聲‘可不可以自私一次’時,肯定的告訴他:可以。


    一轉眼,日子又偷偷的溜走了幾天。江水已經完全退潮,渡口終於重見天日,竹橋長龍又臥回了岸邊。那一片蘆葦蕩被洶湧的潮水蹂躪過後,又頑強的開始生長,抽枝發芽,長出一根根脆嫩的蘆筍來。用不了幾個月。它們又會覆蓋住整個島岸。等待迎戰明年的潮水,周而複始,生生不息。


    清晨,兩人從後山采完蘑菇回來時。屋中的主人已然回了家,捎回來的還有一封書信。沒有落款,沒有稱謂。隻告知蕭舒靖即刻前往瀾滄江的陵口渡,會有他意想不到的驚喜。


    放下書信,蕭舒靖陷入了沉思。這段日子以來,他早就察覺到那名紅衣護法是故意將他引來此地,本該早就回去,他卻任由了自己一路南下,一步步朝著一張布置好的網接近,他想看看究竟是誰一直在精心的安排著。


    在橫江渡時碰上了惜玉,這是他意想不到卻又極為開心的意外。雖然隻是遠遠的瞟見了背影,他卻萬分肯定。那個坐在船頭赤足踢水的女子,就是他魂牽夢繞的人。


    喜出望外的他立即便放棄了追蹤紅衣護法的腳步,在陸上追著小舟的蹤跡前行,等到輕舟靠岸,他便趁機搭上了惜玉乘坐的小船。


    或許正是因為惜玉貿然的闖入,女子才會改變了策略,讓搖船的姑娘將他們載到了孤島上,想借漲潮的機會將他們困住,等待她要等的人到來。卻不料後麵又發生了更大的變故,她沒能等到自己要等的人就送了命。


    事到如今已經無路可退,簡單的收拾了一番,謝過祖孫二人後,兩人迎著朝霞出發,離開了居住月餘的小屋。


    島上的村民大半都回了家,渡口邊停滿了漁船,漁民打魚為生,價錢合適的話也會載客過江。兩人很輕鬆的就雇到了船家,小船載著兩人搖搖晃晃的往江那一邊劃去。


    惜玉所帶的衣物本就不多,銀票倒是順手從白樓中拿了大把,一路上都是尋著成衣鋪子就買上幾件,穿得厭了就扔掉。


    在島上所穿的衣服是啞女的,胖瘦倒是剛好合身,隻是十四五歲姑娘穿的長裙被她穿成了及膝短裙,身上的銳氣被收斂起來,倒是有了幾分農家女兒的韻味。


    夜裏的江上寒氣襲人,船艙中小得可憐,兩人盤腿靠坐在船壁上,身上各自裹著一張被子。而船家為了能多賺點銀子,披著蓑衣、點起船燈冒著霧色繼續前行,天明時定能到達陵口渡。


    江上靜得詭異,隻聽見船槳劃過水麵的聲音,艙中的油燈隨著船身搖搖晃晃,一直安靜的船客卻還沒歇著,似是在小聲的爭執著什麽。船家好奇地豎起耳朵去聽,說話聲卻被船槳劃水的聲音覆蓋住,什麽也沒聽到。


    惜玉的聲音是一貫的清冷,說的話也有些不近人情,“我不會回去,蕭舒靖,我來敦煌的目的你不會不知道,我回去意味著什麽,你難道不明白麽?還是故意裝作不知道?我跟你,不會是同一條戰線上的人!”


    “你必須回去,若是皇兄知道你失蹤了,他會善罷甘休麽?他的脾氣你應該清楚,若是敦煌換了城主,上上下下的官員必然會全部大換血。若是有德之人接管也就罷了,換做無能之人,受苦的隻會是城中百姓!”


    勸了許久,她依舊堅持不肯回去,蕭舒靖隻好將事實剖析清楚擺明在她眼前,於公於私,他都想讓惜玉和自己一同回去。


    “那是你們兄弟間的事,別人的死活,與我何幹....”惜玉低下了頭,連帶著語調也低了下去。


    他說得極對,蕭易寒生性多疑,這世上除了他自己而外,隻怕找不到讓他完全信任的人,連自己也不是。若是敦煌易主,他寧願讓一群自己並不了解的人來接管,也絕不會讓蕭舒靖的部下繼續掌控著敦煌。


    “嗬!”蕭舒靖桀然一笑,頹然地向後仰去,整個人縮進被子中,抬頭看著船頂,聲音輕如風中飄零的落葉,“如果你真這麽想的話,我不攔著你。”


    艙中又安靜下來,船家歎了一聲,這小夫妻八成是拌完嘴又堵上氣了吧,夫妻相處之道哪有那麽容易!


    年輕不知事時,總是會吵上很多架,爭吵中慢慢的磨合性子,將來才會夫唱婦隨;當然,也有吵到分道揚鑣的。感慨完將蓑衣緊了緊,繼續劃著船,乘風破霧朝著江岸劃去。


    黎明時分,小船靠了岸,船家掀開簾子叫醒了船客,睡眼朦朧的兩人被趕下了船,提著簡單的包袱往岸上的小鎮走去。


    “屬下拜見蕭爺!屬下在此恭候多時,總算等到爺您了!”沒出幾步,兩名青衣打扮容貌相仿的男子出現在兩人跟前,半跪於地抱拳行禮。


    竟有人對他們的行蹤了若指掌!惜玉一頭霧水,暗自心驚。


    “免禮,你們兄弟二人為何會在此處?又如何知道我會來此?”舒靖也是有些疑惑,楊家兄弟乃是跟隨他十餘年的人,他們應該在敦煌才是,為何會出現在此處?舒靖隱約感覺那張‘網’愈來愈緊,怕是正主要露麵要收網了!


    兄弟二人麵麵相怯,一人不解地問道:“爺,不是您傳信回去讓幾位夫人來這裏的麽?幾位夫人以為您出了什麽事,連夜乘船晝夜不息的趕路,昨夜才到達此地,也是您傳信讓屬下在此等候,難道不是?”


    幾位夫人?都來了!蕭舒靖聞言大驚,這幕後的人究竟想做什麽?當下也顧不得許多,直接問道:“她們在哪裏?前麵帶路!”


    事已至此,惜玉也覺事態嚴重,放棄了獨自離開的大好機會,跟著楊家兄弟二人朝鎮上走去。


    鎮上唯一的客棧前幾天便被人包了下來,引得過往的客商紛紛抱怨,甚至說了以後再也不會住店的話。客棧老板卻笑意盈盈,鎮上就這一家客棧,他們不住也得住!再說了,金主出手大方,他就算是關了客棧,這輩子的吃穿也是不用發愁了。


    大堂中,幾名華衣麗人正吃著早飯。吃到一半時,白衣麗人忽地離了座位,提起裙裾急急的朝外走,剛走出幾步,‘哇’的一聲就吐了出來,丫鬟急忙上前去拍著她後心。


    啪!


    紅衣麗人將筷子狠狠地拍在桌上,惡狠狠地瞪著蹲在地上嘔吐的白衣麗人,厲聲叱道:“懷個孕而已,有必要那麽惡心人麽?每次一到吃飯時就這樣,還讓不讓人吃了!”


    “晴妃娘娘,我們顏妃娘娘隻是暈船而已,您又何必非要話裏帶刺兒.....”丫鬟見自己主子受了欺辱,立即替她辯解。


    “閉嘴!這裏有你說話的份麽?滾出去!”晴妃狠狠地瞪過去,丫鬟立即低下了頭,也乖乖的住了嘴,隻在心中替主子憤憤不平。


    王爺一走,這個囂張的女人就欺上了門,這一路上,隻要楊護衛不在,晴妃就對她們娘娘惡聲惡氣,真是可惡至極!


    蘇妃也放下了飯碗,拿起手絹擦了擦嘴,曼斯條理的說道:“晴妃,你在這裏耍什麽橫,不會是見別人懷孕眼紅了吧?有本事你自己也懷一個看看,不過你得先想到辦法,把從來沒進過你屋中的王爺拐進去才行,嗬嗬嗬!”


    這一路上,蘇妃也沒少受她欺淩,礙著不在自己勢力範圍,也奈何不了她,隻能忍氣吞聲的受著,但她料定晴妃也不敢拿她怎麽樣,隻不過是惡聲惡氣的虛張聲勢罷了。


    她蘇家的掌上明珠自小到大何時受過這等閑氣?生意人最會記賬,將來回了敦煌,咱們定要一筆一筆的算個清清楚楚,算個明明白白,十倍百倍的討回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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