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棠看著已經崩潰的沈以南,眼眶都紅了,強忍著眼淚看向醫生。


    醫生堅定的搖頭,她也沒有辦法,隻能躲避沈以南哀求的目光,趕緊從病房離開。


    向晚棠這一走,沈以南再次陷入極度崩潰的狀態,大聲哭喊。


    “別走……還給我,求求你,還給我吧……還給我啊……”


    沈以南被湧進來的醫護人員強行按住,四五個壯年男子,幾乎都按不住他。


    沈以南被強行綁到病床上,雙目赤紅,還在不停的掙紮,甚至出現自殘的情況,咬著的唇出了血,指甲深深陷入手心軟肉裏,摳掉手心一塊肉,血淋淋的,他也像毫無所覺。


    情況太過嚴重,醫生隻能直接給沈以南注射鎮定劑。


    打完鎮定劑的沈以南掙紮的動作緩慢的停止,最後合上眼睛,失去意識,可眼角都是濕潤的。


    向晚棠站在病房外,看得心揪成一團,卻也無可奈何。


    沈以南住院治療期間,失眠,頭疼,軀體化特別嚴重,手抖,吃不下任何東西,胃病也跟著越來越嚴重。


    向晚棠跟顧明河都擔心不已。


    好在這種情況維持將近半個月後,開始稍微好轉。


    沈以南願意敞開心扉,接受心理醫生的問診和治療。


    向晚棠從心理醫生口中知道一個名字,謝尋。


    那是沈以南愛到極致,又讓他痛不欲生的人。


    沈以南住院接受三個月的治療,情況時好時壞,不過好在醫生判斷能出院,不過要按時吃藥和定期回來複診。


    沈以南出院當天。


    向晚棠和顧明河開車找了家會所,定了間包廂,帶著沈以南過去。


    剛一進門,顧明河賊兮兮笑著,將一粒藥塞進沈以南嘴裏。


    “來!對你來說是好東西!你快吃了!”


    沈以南眉頭緊蹙,下意識要吐出來,顧明河趕忙又解釋道:“過敏藥而已!我們今天要不醉不歸,你又酒精過敏,所以得提前吃點藥!”


    沈以南沒說話,向晚棠也笑眯眯地道:“快吞下去啊,今晚我跟明河一定陪你喝個痛快!”


    沈以南遲疑了下,咽下去。


    顧明河立刻倒了滿滿一杯酒,塞進沈以南的手裏,“來!喝!一醉方休!有什麽狗屁煩心事,喝完酒就全都好了!”


    向晚棠也端著一杯滿滿的酒,碰了下沈以南的酒杯,“明河說的沒錯!來!喝!”


    沈以南仰頭,將酒一飲而盡。


    向晚棠見狀,給顧明河遞了一個眼神,兩人開始輪番給沈以南灌酒。


    本以為沈以南酒精過敏,酒量肯定不太行,結果硬生生灌了他好幾個小時,人才露出一絲醉意。


    顧明河也喝得七葷八素,向晚棠感覺也有點不行。


    沈以南垂眸望著桌上的煙,牌子很熟悉,是謝尋經常抽的煙。


    他望的出神,最後拿著煙走到外麵的露台,點燃,抽了一口,嗆的有點咳嗽,可還是很快又抽了第二口。


    苦澀的味道。


    一如記憶中謝尋渡給他那口煙的味道相同。


    向晚棠緩過來,看到沈以南站在陽台抽煙,她遲疑了下,跟著出去,才發現沈以南一直抽著煙,眼神迷茫,其實已經醉了。


    她望著夜空,歎息一聲,試探地問:“以南,你活的這麽痛苦,是因為恨嗎?”


    沈以南眼神呆滯,點點頭,“……是吧。”


    向晚棠猶豫了下,問:“你恨……謝尋嗎?”


    沈以南垂著眼眸,又抽了一口煙,“不恨。”


    向晚棠不解,“那你恨的人是誰?”


    “我恨我自己。”


    向晚棠眼裏都是詫異,“為什麽?這明明不是你的錯!你一點錯都沒有!為什麽要恨自己?”


    “我恨我自己,謝尋對我那麽壞,那麽狠,是他間接害死了奶奶,我卻還是做不到去恨他。”


    向晚棠眉頭緊擰,“那你是還愛著謝尋嗎?”


    沈以南垂下眼眸,望著手裏的煙,直到那半支煙燃盡,他都沉默著,沒有否認,也沒有回答。


    向晚棠側首望著沈以南,眼裏都是心疼。


    沈以南沒有開口,可他的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自從沈以南出院後,他變得更加沉默寡言,一心投入學習跟騰飛的發展中,包括替向晚棠一步步拿下向氏集團美國子公司的掌控權。


    不過沈以南很少出現在人前,騰飛在成立一年後,已經小有名氣,顧明河多次想讓他露麵談合作,拉投資。


    沈以南都拒絕,顧明河沒辦法,隻能順著他的意思。


    因此騰飛集團另一位神秘合夥人,傳著傳著,就成了華爾街某位財閥大佬,騰飛因此被更多人看重,發展越發好。


    在這段時間,沈以南突然消失了,顧明河將他能去的地方,都找了個遍,都沒能找到人。


    給沈以南發消息,也隻是回了條,我這幾天不在英國,然後便石沉大海,再無回複。


    向晚棠擔心不已,顧明河卻說他可能回國祭拜沈奶奶,向晚棠也就沒再說什麽。


    無人知道,沈以南一早坐上飛往英國的航班,已經降落在英國的國際機場。


    沈以南打了輛車,報了英國一家知名大學的名字。


    司機驅車送沈以南過去,一邊用英語跟他交流。


    問他是不是朋友畢業,過去參加朋友的畢業典禮的。


    沈以南垂著眼眸,遲疑片刻才用英語回著,對,今天是他的畢業典禮。


    一個小時後,車停在那家大學校門口。


    沈以南下車,往大學門口心跳不受控製加快,深吸一口氣,拖著沉重的步伐往裏走。


    沈以南是第一次來,但在網上無數次看過這家大學的校內地圖,還有在夢裏走過無數次的環境。


    他輕車熟路的走在校園內,眼神一晃,就好像見到熟悉的身影走在前麵。


    可頓了頓,快步走上前,卻發現是一副完全陌生的麵孔。


    沈以南怔了怔,分不清心裏到底有多少種情緒,但他很清楚,失落占據著大部分。


    沈以南走遍校內的每個角落,見過許多高高興興,穿著畢業服的學生,不過都沒有見到謝尋,隻是偶爾身邊有中國的留學生經過,他們交談中會說起過謝尋的名字。


    天黑了,學生都離開,沈以南始終沒有見到謝尋。


    夜晚。


    沈以南走在英國的街頭,視線還是不受控製在街頭上尋找那道背影,可惜也沒有見到。


    沈以南回到酒店,已經是淩晨,他訂了第二天中午回美國的航班。


    一早醒來,沈以南收拾好東西,退房,準備前往機場,可鬼使神差的,他還是去了謝尋住的莊園別墅。


    他走在莊園別墅外,腦海裏知道腳下的道路,是謝尋時常會經過的道路,心裏莫名開始緊張。


    沈以南站在莊園別墅對麵的道路,望著那奢華的建築出神。


    沈以南看了許久,決定要離開時,精美奢華的大鐵門打開。


    一輛敞篷跑車從裏麵緩緩駛出。


    看清楚開車那人的麵容時,沈以南心下一緊,身體僵住,死死盯著那張臉。


    謝尋!


    是他整整一年沒見過的謝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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