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尋的手術進行了十幾個小時,搶救室的門打開時,已經是次日早上十點多。


    醫生走出來,許陽,向晚棠等人都憂心忡忡的,立馬圍過去。


    沈以南臉色發白的嚇人,雙眼布滿紅血絲,強撐著無力的身體站起來,第一個開口問。


    “醫生,他怎麽樣了?”


    許陽嫌棄的瞪了眼沈以南,也顧不得其他,緊跟著問:“對啊,他怎麽樣了?脫離危險了嗎?”


    醫生掃視一圈眾人,沉聲道:“手術完成的很順利,目前傷者後續會轉入重症監護病房,還沒度過危險期,情況還是很危險。”


    許陽聽得心下一沉,“那到底要多久能脫離危險期?”


    “目前還不知道,得根據傷者的情況觀察。”


    醫生說著話,躺在病床上昏迷的謝尋被推出來。


    他渾身插滿管子,整個人毫無一絲血色,蒼白的好似一具屍體。


    沈以南渾身一震,下意識要走過去。


    許陽直接一把將他推開,壓低聲音罵道:“滾遠點!少他媽過來礙眼!”


    沈以南被推得身形踉蹌了下,好在向晚棠扶住他,才沒有摔倒在地。


    麵對惡語相向的許陽,他沒有任何反應,隻是木訥的盯著病床上的謝尋。


    許陽冷嗤了聲,懶得搭理,跟在醫生和護士身後,推著謝尋前往重症監護室。


    向晚棠看著失魂落魄的沈以南,滿眼擔心,可也了解沈以南的固執,便說:“走吧,我扶你到重症監護室外麵,到時候你坐著休息會兒。”


    沈以南勉強點點頭。


    到了重症監護室,扶著沈以南在距離門口最近的休息椅坐下。


    許陽在門口來回踱步,看到沈以南就煩,幾次想動手把人趕跑,奈何向晚棠擋在沈以南麵前。


    他再混蛋也不能打女人,隻能忍下了。


    向晚棠看著沈以南,額頭被砸破的地方,血跡已經幹涸,臉上青一塊紫一塊,脖子上還有很明顯的勒痕,十分觸目驚心。


    向晚棠很擔心地勸道:“以南,你快一整夜沒吃過東西,身上還有傷,正好就在醫院,我們先去把傷處理了,吃點東西再過來,好嗎?”


    沈以南沉默著,搖了搖頭。


    向晚棠沒辦法,隻能聯係人送吃的過來,順道請護士來簡單給沈以南處理下身上的傷。


    另一邊。


    跟著守了一夜的李晟,猶豫再三,跟許陽說:“許總,你看……謝總的情況,是不是要跟謝董說一聲?”


    謝尋的情況很危險,萬一真的有的有什麽,謝誌遠人都不知道,確實說不過去。


    許陽自然明白李晟的意思,眉頭微擰,沉默了好一會兒才說:“我給謝伯父打電話說。”


    李晟點點頭肉,許陽拿著手機走到一旁打電話。


    一個小時後。


    謝誌遠急匆匆的趕來重症監護室前,抓著許陽的手,心急如焚地問:“怎麽回事?謝尋怎麽會受重傷?你在電話裏說動了大手術,還處在危險期又是怎麽回事?”


    許陽扶住謝誌遠的胳膊,盡量用緩和的方式說。


    “謝尋他……手術很順利,隻要等順利度過危險期就會沒事,他……”許陽深吸一口氣,接著道:“他昨天從五樓的陽台跳下來的。”


    謝誌遠愣住,臉霎時間就白了,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


    “他,他……他怎麽會?!”


    謝誌遠一時之間站不穩,踉蹌的往後退了好幾步,險些摔倒。


    “謝伯父!小心啊!”


    “老爺子,小心呀!”


    許陽和管家忙扶住謝誌遠,管家更是著急忙慌的給謝誌遠輕撫著胸口,給他順氣。


    麵如死灰的沈以南抬起頭,想過去的,可腦海裏閃過許陽那句,你是謝尋的仇人嗎?


    他頓時僵住身體,不敢貿然過去。


    他的存在,恐怕會導致謝尋的父親情況更糟糕。


    許陽也急急忙忙安慰道:“謝伯父,您別著急,謝尋肯定會沒事的!”


    “是啊,老爺子,您得保重,不然小少爺醒了,得多傷心啊!”


    兩人合力將謝誌遠扶到一旁坐下,著急的寬慰著他。


    謝誌遠滿臉悲痛,緩了好半晌,才勉強緩過來,語氣沉重地道:“你們……扶我起來,我去看看他。”


    許陽跟管家對視一眼,雖憂心忡忡,可人都來了,還是同意謝誌遠的話,扶著他站到重症監護室的門前。


    透過玻璃門,看到裏麵躺著毫無生氣的謝尋,謝誌遠身形一晃,差點又沒能站穩。


    他扶著門,望著望著,一向冷峻嚴肅的男人變得頹然,老淚縱橫。


    謝誌遠痛心疾首地道:“怪我啊,都怪我……這麽多年來,沒有一天沒能盡到做父親的職責,從他出生就把他丟到英國二十年,對他不是打就是罵,前天還對他說了那麽過分的話……”


    謝誌遠懊悔不已,掩麵痛哭。


    “他媽媽生他難產去世,跟他有什麽關係啊,他還那麽小,我卻看不到,還跟他說早知道就不生他了,讓他以為害死了自己的媽媽……都是我的錯,我還恨他,他剛出生就要掐死他,明明跟他沒有關係……”


    饒是許陽,一時也說不出任何安慰的話,心頭發酸。


    他算是跟謝尋從小一起長大,還是知道謝尋心底是渴望親情的。


    這句話對謝尋的打擊真的太大了!


    沈以南聽著謝誌遠的話,心髒狠狠抽了下,疼得像被刀捅進去。


    謝尋當時肯定以為奶奶是聽到他被關拘留所的消息,受不了刺激才去世的。


    背負著兩條人命沉重的愧疚感,還有最愛的人都恨他入骨……


    他站到陽台時,到底得多絕望,才能沒有一絲猶豫的跳下去?!


    沈以南光是想想,就喉嚨發緊,心口處疼得無法呼吸。


    他臉色發白的捂著胸口,感到喉嚨一陣腥甜,咳嗽了聲,直接嘔出幾口鮮紅的血,倒在地上,昏死過去。


    向晚棠正好帶了吃的趕過來,見狀嚇得花顏失色,急忙大喊醫生過來。


    許陽也是被嚇了一大跳。


    護士過來救人時,他可能還沒回神,竟還幫了把手,將身型高大的沈以南抬到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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