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霄也在認真聆聽霍羽的講解。


    對於武功,他知道一些。


    許曼是武術世家出身,前世上學的時候大家關係很好,許曼為他講解過這些東西,還教過他兩招。


    但練武太苦了,絕非一朝一夕就能有所成就。


    後來出了學校,有了工作,也便把武學的事情忘得差不多了。


    不過他倒是記得,許曼也曾說過。


    各家各派之所以以拳法出名,不過是因為社會變了,刀槍棍棒受到朝廷管製,這才不得不以拳法論道。


    在具體實戰的時候,傻子才會赤手空拳對抗刀刃。


    真以為肉體凡胎可以抗衡刀兵?


    李霄思量著,將目光落在霍羽身上。


    【霍羽】


    【男】


    【一百零八歲】


    【命運岔路一:二十歲時,學藝於加裏曼丹島南部的趙氏八極武館。】


    【彼時,加裏曼丹島南部尚且屬於何蘭殖民者所有。】


    【16年11月,趙氏武館因生意與何蘭人法蘭西斯發生衝突。】


    【法蘭西斯向當時的何蘭殖民者行賄,汙蔑趙氏武館與日不落人有勾結,意圖造反。】


    【何蘭殖民者早就覬覦趙氏武館的地盤與財富,想要打壓當地的唐人勢力,順勢向趙氏問罪。】


    【趙氏不屈,遭到何蘭殖民者的屠戮,滿門一千多弟子死傷三分之一,其餘弟子或投降,或逃亡外地。】


    【霍羽當時奉命前往外地出差,僥幸躲過一劫。】


    【命運岔路二:28年,印呢民族覺醒運動如火如荼,斯塔族也受到了此類思想的影響。】


    【此前,斯塔在當地人的語言中,是無家可歸之人,漂泊之人。】


    【斯塔族的概念,首次出現在斯塔人的思維中。】


    【但斯塔自古以來漂泊四方,以雇傭兵為生,偶爾也會客串海盜土匪等職業。】


    【整個斯塔族當時有六支主要力量,被稱之為斯塔六長老。】


    【隨著民族覺醒運動的發起,斯塔族內部的爭權奪利也變得激烈起來,共分成三派。】


    【霍羽當時為斯塔族六大長老之一,又是最年輕的長老,因此受到各方勢力的拉攏與打壓。】


    【29年3月,三長老一係率先發難,以宴會的名義邀請大長老一係,在宴會中槍殺大長老一係的兩位長老。】


    【同時,派人偷襲了霍羽,以及支持霍羽的五長老。】


    【襲擊中,霍羽雖然憑借出色的表現打退偷襲,但妻子,兒子,女兒,盡數死於戰亂。】


    【命運岔路三:~~~】


    【命運岔路四:~~~】


    在李霄觀看霍羽的命運時,張士誠忍不住問道:“霍老先生,您以天眼看會長,看到了什麽?”


    霍羽斬釘截鐵道:“神通天地。”


    “威壓蓋世。”


    眾人麵麵相覷。


    嘛意思啊?


    神通天地?


    威壓蓋世?


    每個字都能聽懂,但聯係在一起,怎麽就感覺那麽微妙?


    霍羽似是感受到了眾人的不解,繼續解釋道:“眾生皆有意。”


    “有些意念駁雜,有些意念堅定。”


    “諸位的意,大多比普通人要旺盛一些。”


    “但與尊主相比,如烈日下的螢火蟲,微不足道。”


    眾人恍然大悟,明白了一些。


    這神,就是指意念,精神。


    這倒是稀奇。


    觀其氣,知其意。


    難道霍老先生已經能感知到精神磁場的存在?


    眾人暗暗驚詫。


    倒是滿足了好奇心。


    契科夫解開了疑惑,不再停留。


    他大步流星地來到李霄麵前,撲通一聲單膝跪地,仿佛麵見國王的聖騎士,右臂擎在胸前,鄭重道:“契科夫幸不辱命。”


    李霄自霍羽身上收回目光,微笑著上前一步,將契科夫攙扶起來。


    當他的右手觸碰到契科夫的瞬間,一枚七彩斑斕的命運樹葉從契科夫頭頂飄了出來。


    無量量霞光瞬間充盈整個大殿。


    張士誠,楊興財等人都已經見過數次,對這樣的異象已經免疫。


    但尼爾森、村木優子、蕭何,還是首次見到如此神異的場景。


    尼爾森與村木優子目瞪口呆地望著絢麗如極光的彩霞,以及彩霞中展現的畫麵。


    正是契科夫兩條不同命運線的生活。


    兩人看得癡迷,終於領略了父輩對掌控者的無限讚美之詞。


    蕭何則表現得更加直接。


    他目光呆滯,不知不覺中跪在了地上,向著李霄的方向叩首膜拜。


    神。


    他當真是如同神一般的存在啊。


    師父沒有感應錯。


    這是絕對不可抗拒,絕對不容反駁的神靈。


    蕭何感歎間,又不由想到了尼爾森之前的話。


    無極會立足於現代,發展於過去!


    掌控者擁有改寫他人命運的能力!


    如此說來,掌控者邀請自己和師父過來,難不成是.......


    改寫命運!


    想到這裏,蕭何匍匐在地上,臉頰貼在了冰冷的地板上,可內心的火熱卻如同噴發的火山,整個人都好像要燃燒起來。


    重回過去!


    改寫命運!


    如果,如果自己有這樣的機會。


    師兄弟們或許不會死。


    族人們或許也不會如此落魄。


    如果師父能有這樣的機會。


    或許........


    這一生,不會留下那麽多遺憾。


    蕭何跪在那裏,思緒卻已經飛向了九霄雲外。


    此刻,他很混亂。


    非常混亂。


    雖然他並不是堅定的無神論者。


    但活到這個歲數,對於神靈,早已經有些麻木。


    可此時此刻,他卻發現,這世上竟然真的有神靈般的存在,有以言語無法形容的存在。


    最微妙的是,自己似乎,可能,即將得到一個常人不敢想象,也無法想象的機會。


    回到過去,改寫命運!


    在蕭何胡思亂想間,李霄已經吸收了契科夫身上的命運悖論。


    在這次改寫命運中,村木一郎提供了210點的命運悖論,契科夫提供了180點的命運悖論。


    【李霄】


    【男】


    【二十一歲】


    【異能:篡改命運】


    【等級:2】


    【命運悖論:579\/1000】


    李霄看著自己的經驗值變化,暗暗頷首,非常滿意。


    如果算上塔裏木夫身上的命運悖論,現在的經驗值很有可能達到七百點!


    這意味著,異能很快就能再次提升。


    想到這裏,李霄將目光落在了霍羽身上。


    他道:“霍羽,我若是給你一個回到八十八年前改寫命運的機會,你可願為我無極會效力。”


    “願意。”


    霍羽打了個哆嗦,麵頰浮現兩朵不易察覺的激動紅暈,斬釘截鐵地說道。


    他說著,跪了下來,向李霄行五體投地的大禮。


    三叩首後,霍羽鄭重道:“屬下願意為您獻上一切。”


    李霄看著激動的霍羽,眼眸微轉,想到了一件事情。


    命運裁剪可以修改命運,也可以對某些物體進行改寫。


    正如曾經改寫方老爺子的癌症。


    霍羽的武道修為已經超凡脫俗,雖不敢說前無古人,但想來也是世間罕見的極致境界。


    如此.......


    是否能讓他更進一步!


    李霄思索著,步履沉穩地來到霍羽身前,微微垂首,凝視對方。


    霍羽感知到李霄的注視,難得地表現出緊張與惶恐之色。


    但他跪在那裏,並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


    就好像是等待師父訓斥的弟子。


    又好似是等待老師批評的學生。


    溫順。


    乖巧。


    李霄打量霍羽片刻,思量道:“你天賦過人,能將武道修行到如此境界,實乃舉世罕見。”


    “如今你既然願意為我效力,我便賜你些許機緣。”


    聽到這話,霍羽身體輕顫,麵頰上滿是不敢置信的狂喜。


    但他很快反應過來,連忙再次叩首:“屬下叩謝會長恩賜。”


    其他人則先是愣了一下,而後瞳孔緊縮成一點,激動且羨慕地看向霍羽。


    他們想到了李霄曾揮手間為方老爺子治療癌症的事情。


    如今雖然不知道李霄要賜予霍羽什麽能力,但.......


    好羨慕啊。


    李霄眼瞼微垂,右手按在霍羽的腦袋上。


    彼時,他想到了一個典故。


    《聖經·舊約·創世記》中關於巴別塔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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