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尚未落地。


    村木一郎坐在窗戶旁,透過飛機狹小的窗戶眺望下方,眼角不知不覺掛上了淚水。


    很多模糊的記憶在腦海中浮現。


    那是他在江北市生活的記憶!


    一幕幕。


    一幅幅。


    契科夫。


    塔裏木夫。


    索力機械加工廠。


    那些模糊的記憶在抵達江北後,瞬間變得格外清晰。


    伴隨著另一條命運線記憶的回歸,淚水似是斷裂的珠簾,根本止不住。


    村木優子正在好奇地打量著下方的城市,驀然回首看到淚流滿麵的村木一郎,不禁神色微變,擔憂問道:“父親,您怎麽了?”


    “沒什麽,隻是,全都想起來了。”


    “我終於全部想起來了。”


    村木一郎拿出手帕抹掉眼淚,聲音多了幾分哽咽,幾分感慨。


    “當年,我便是與你契科夫叔叔,塔裏木夫叔叔一起生活在這裏。”


    “那些年,我們彼此照料,倒是比家人還要親。”


    “你契科夫叔叔最喜歡釣魚,哈哈哈。”


    “他每次釣到大魚,都會拿到我家裏,讓我為他們料理。”


    “你是沒有吃過契科夫做的飯,真是難吃到無法下咽。”


    村木優子聞言,不由莞爾。


    她倒是沒想到,契科夫叔叔居然連半點廚藝天賦都沒有。


    能讓向來寬宏的父親說出難以下咽這種評價,手藝已經不用多說。


    村木優子聽著父親的講述,好奇問道:“父親,您就是在這裏遇到掌控者的嗎?”


    “不錯,就是在這裏。”


    “也是在這個時間點,命運匯聚之日。”


    “在掌控者為我改命前。”


    “另一條命運線上。”


    “前蘇解體後,大量機密檔案被日不落、美利堅等國獲得,我、契科夫不得不逃亡。”


    “後來,無極會找到我們,給了我們重新來過的機會。”


    “在此之前,我們在這裏生活了很多年。”


    “我最熟悉的地方就是龍門。”


    “我記得,我住的那個地方,龍門的索力機械加工廠附近,有一座三百多米高的小山。”


    “那時候,我和契科夫他們最喜歡去山上。”


    “我喜歡坐在半山腰看日出日落,契科夫和塔裏木夫喜歡在河邊釣魚。”


    “半山腰的位置有一個凸起的平台,並不大,風景很美。”


    村木一郎腦海中關於另一條命運線的記憶越發清晰,也越發多了起來。


    他回憶著另一條命運線的記憶,不由目光迷離,有些感慨,有些激動。


    村木優子認真聽著,沒有打斷。


    她對父親的過往,尤其是另一條命運線的事情,同樣非常好奇。


    在父女兩人的交談中,飛機平穩降落。


    村木一郎來到飛機的艙門處。


    下方,楊興財,以及江北的諸多領導恭候多時。


    看到村木一郎的出現,楊興財主動走上前去,熱情地招呼道。


    “村木先生。”


    “楊先生,久違了。”


    村木一郎走了下來,主動伸手,以流利的夏國語,爽朗笑道。


    楊興財主動與村木一郎握手。


    在這一刻,村木一郎腦海中浮現了當年受到李霄改命的場景。


    當時!


    楊興財也在!


    還有方安康。


    張士誠!


    很多人。


    村木一郎神情有些恍惚,還有些激動。


    終於又回來了。


    終於又要再次見到祂了。


    楊興財注意到村木一郎的異樣,笑著右手微微用力,將村木一郎喚醒。


    而後他向村木一郎介紹道。


    “村木先生,我為您介紹一下,這位是江北市市長。”


    “這位是~~~”


    楊興財介紹了幾位主要領導。


    而受到介紹的領導紛紛熱情地走上前來。


    “村木先生,歡迎來到江北市。”


    “您的大名,我們可是久仰啊。”


    “沒想到村木先生竟然還精通夏國語。”


    幾位領導走上前來,你一言我一語地奉承著。


    不過對於這些領導的奉承,村木一郎表現得格外平靜,隻是回以禮貌性的笑容。


    “諸位太客氣了。”


    楊興財看出了村木一郎的不耐煩,笑著打圓場道:“村木先生遠道而來,想來應該乏了。”


    “咱們先離開,等村木先生休息好了,明天我們陪村木先生欣賞一下江北的風土人情。”


    “村木先生,您看怎麽樣?”


    “也好。”


    村木一郎微笑回答。


    眼見如此,諸位領導也不好多說什麽。


    隨後,他們上了車,浩浩蕩蕩的車隊向著為村木一郎準備好的酒店而去。


    正是楊家的產業。


    此時已經是傍晚。


    抵達酒店後,諸位領導與村木一郎寒暄一陣,這才相繼離去。


    奢華的客房內,隻剩下楊興財、村木一郎、村木優子三人。


    沒有了外人,村木一郎再也不像之前那樣敷衍應付,滿是禮貌性的笑容。


    他上前給了楊興財一個擁抱,激動道:“我們終於再次相見了。”


    楊興財笑著拍了拍村木一郎的脊背,道:“命運匯聚之日,這一天一定會來。”


    “恭喜你,村木先生,你成功了。”


    “哎,今天抵達江北,我才全部想起來。”


    “在另一條命運線上,我在江北生活了許久。”


    “現在想來,真是如同黃粱一夢。”


    村木一郎稍微平複了激動的心情,鬆開楊興財,頗為感慨地說道。


    楊興財笑道:“我們都是這樣。”


    “不過,能不能回想起來,有時候並不重要。”


    “對我們來說,當下才是最重要的事情。”


    說罷,楊興財瞥了眼村木優子。


    村木一郎連連點頭。


    是啊。


    過去的已經過去。


    另一條命運線上不論多麽艱苦,都是別人無法理解,甚至無法回憶的東西。


    真正重要的是當下。


    村木一郎深吸了口氣,鄭重道:“我什麽時候能去覲見祂。”


    說到這裏,村木一郎有些坐立不安,右手緊握著椅子的扶手,左手搭在腿上,微微顫抖著。


    他實在是太急切了。


    迫不及待!


    村木優子雖然不曾開口,但聽到這話也不由側目看來,一雙眸子瑩瑩似水,滿是期待。


    她等這一天已經等了十六年!


    “哈哈,快了,快了。”


    “祂已經安排好一切。”


    “後天,祂會在別墅那邊接見您。”


    “好,好,好。”


    村木一郎終於得到明確的答案,激動地連聲道好。


    說著,他站起身來,在房間內走來走去,以平息內心的激動。


    而此時,激動的何止村木一郎。


    江北大學。


    “什麽!”


    “臥槽!”


    “村木一郎要來咱們學校講座。”


    劉國棟一蹦三尺高,雙眼瞪得好似銅鈴一般,激動地呐喊著。


    隻是對於劉國棟的激動,許曼很是不解。


    她橫了劉國棟一眼,撇了撇嘴。


    “這名字一聽就是個東瀛人,有什麽值得高興的。”


    “不是,你不知道村木一郎是誰嗎?”


    “誰啊。”


    “就是咱們課本上,外國曆史課本上的那個村木一郎。”


    “外國曆史課本,啊,是他。”


    “對啊,村木一郎,村木集團創始人,曾三次獲得諾貝爾獎,當代最偉大的經濟學家。”


    “啊,他沒死嗎?”


    許曼驚訝地問道。


    這個問題一出,劉國棟、李霄、王馨雅,齊刷刷地向許曼投去異樣的眼神。


    許曼對於幾人異樣的眼神感到很不滿,嘟著嘴反駁道。


    “怎麽了,難道不是死了才能上曆史書嗎?”


    “嗤。”


    聽到這裏,便是李霄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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