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娥鎮位於文州西南方向,比較偏遠,是一個隻有千餘妖族的小鎮,因其是諸多小鎮中墊底的存在,日漸消條,導致民風彪悍。


    有三任鎮長曾任職過風娥鎮的鎮長,都因管理困難而選擇走了。


    如今任職風娥鎮鎮長的任一西,也是有心無力,能力也平庸,隻能堪堪當著這個鎮長,看著風娥鎮一天不如一天。


    頡普和駱奇,還有茶歌的身影出現在鎮長家外。


    兩個門衛小妖看到三妖被嚇了一跳,麵色有些緊張,他們看不透三妖的修為境界,再看三妖氣勢不一般,就知三妖不是一般妖族。


    其中一個小妖上前向為首的頡普小心翼翼問道:“不知三位是……”


    頡普亮出州主府的令牌:“我等受州主命令而來,要見你們鎮長。”


    聽是受州主之令而來,還要見鎮長,那小妖嚇了一跳,連忙恭敬行禮,引著頡普三妖進門。


    另外一個則跑去稟告任一西去了。


    而那小妖則帶著三妖去到了客廳,見到了大驚失色前來的任一西。


    “下官見過三位上官,不知三位上官如何稱呼?”


    “吾名頡普,是州主手下的一名執事,吾身邊的兩位是吾的手下,名叫駱奇和茶歌。”


    頡普也不等任一西再說些什麽,拿出夢巧兒的信遞給他,道:“任鎮長,州主命吾前來處理飛蠍和靈蛾族的事情,將你知道的都仔細說來。”


    任一西看了一眼信上的事情,恭敬說道:“飛蠍族和靈蛾族的鬥爭不下十年,前三任鎮長曾有意解決這個事情,但最終都失敗了。


    主要還是靈蛾族不肯讓步,一口咬定飛蠍族的領地有他們的一半,事實卻是飛蠍族從未占領過靈蛾族的領地。


    可不管如何調解,都無法讓靈蛾族退一步,甚至惹急了他們,還會強行對派出去解決事情的手下大打出手,就連前三任鎮長親自去都不給麵子。”


    任一西連連歎氣,他也曾去過霧山,也被靈蛾族毫不留情麵的轟了出來。


    他也懷疑過飛蠍族的領地是不是有什麽值得靈蛾族惦記的東西,可經過調查什麽都沒有,飛蠍族的領地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居住地,毫無任何價值。


    頡普皺眉問道:“為何不上報州主?”


    說到這個,任一西又是一歎。


    “唉,想來您也知道,文州就是一個幫派眾多的不法之地,連州主都死了好幾任,這種事情上報了也沒用,誰會來處理呢?


    要不是這一次新任州主上任,文州在有所好轉,恐怕文州都要被各種幫派占領了。”


    頡普聽到這裏,便不再多問一些無謂的話。


    “既如此,那你便帶我等前往霧山,見見飛蠍族和靈蛾族的族長。”


    頡普加重了見見這兩個字,令任一西聽得心下一顫。


    “是,三位請隨下官來。”


    任一西帶著頡普三妖離開自己家,前往鎮中的西邊霧山。


    他們皆是仙級修士,到達一個小鎮中的山頭,不過是一眨眼的時間。


    頡普站在空中看到了居住在東西兩邊的飛蠍族和靈蛾族,其中屬於飛蠍族的一大片領地皆被靈蛾族占去。


    頡普向任一西使了個眼色,任一西會意上前一步,聲音在靈力的加持下響徹整個霧山。


    霧山中的飛蠍族和靈蛾族都聽到了。


    “摩羅,鳩執,還不快前來見過州主府執事。”


    飛蠍族和靈蛾族的族長其實在他們出現的時候就已經察覺到了,此時聽到竟是州主府的執事來了,便不敢怠慢,迅速現身出現在頡普麵前。


    “小老兒靈蛾族族長鳩執見過執事。”


    “飛蠍族族長摩羅見過執事。”


    頡普打量了一下二妖,見其修為也不是很高,就是各自的眼神有著不同的色彩,一個眼藏奸詐之色,一個沉穩卻稍顯底氣不足。


    光是這一眼,頡普就將二妖給看透了。


    “鳩執族長,你身為一族之長,怎也和族中小輩一般不知進退,放縱族中小輩強行霸占他族領地,甚至還要將他族趕盡殺絕。


    你真以為這小小靈蛾族是這文州的一言堂了嗎,想要誰的領地就去搶誰的領地,你的眼中還有王法嗎?”


    頡普的話說的極重,令鳩執冷汗刷的一下就下來了,身體更是一下跪倒在頡普麵前。


    “執事言重了,小老兒怎敢有膽子那麽想,我族和飛蠍族素來有爭鬥和仇怨,這是從兩族上一代就有的事了,還望執事明察。”


    “哦,是什麽樣的爭鬥和仇怨,讓你靈蛾族冒著滅族的風險去對另外一族趕盡殺絕?


    又是什麽樣的膽子,讓你靈蛾族竟敢三番四次的與多任鎮長作對,毆打官員手下,你倒是說來聽聽。”


    頡普手腕一震,夢巧兒寫給狂小瀾的一紙書信飄落到鳩執眼前。


    跪到在頡普麵前的鳩執,看到書信上的事情,眼中劃過一抹厲色,卻很快收斂,對頡普大喊冤枉,並承認了信上所言。


    “執事息怒,我族這些年來確實過分欺壓飛蠍族,但您也知道一族想要壯大自身,對於另外一族來說有著不可挽回的打擊和傷害的。


    小老兒放縱族輩欺壓飛蠍族也是為了靈蛾族的強大,而且我族也曾勸過飛蠍族另尋一地安身,但飛蠍族死也不肯。


    無法之下,我族隻好下狠心逼迫飛蠍族離開霧山。


    至於三番四次的毆打官員手下,那是萬萬沒有的事啊,是他們勸和不過,調解不過,對我族動手,我族才反抗的,難道我族自保也是錯的嗎?”


    頡普聽到這裏,神色詢問的看向身旁的任一西。


    任一西恭敬說道:“確有此事,隻因他們太過冥頑不靈,才不得已動的手。”


    頡普她轉頭看向鳩執冷冷道:“飛蠍族自古以來就與你族共同生活在這霧山。


    你為靈蛾族強大,就如此逼迫你的鄰族,還好意思說勸其離開霧山,另尋他地安置,你靈蛾族簡直是恬不知恥!”


    鳩執猛得抬頭直視頡普,不甘示弱道:“所謂成王敗寇,一山不容二虎,強者和弱者隻有一個能活。


    這是自古以來不變的真理,難道執事是要背離這種真理嗎,還是執事認為弱肉強食,強者為尊隻是一句笑話嗎?


    再說了,飛蠍族雖是因我族的欺壓導致如今凋零,但我族也因飛蠍族的反抗,死傷無數,不論誰是誰非,我們兩族已經結下深仇大恨不可調解,除非能時光倒流!”


    “放肆!”


    頡普身體一震,一股強勁的力量將鳩執震飛,砸在大地上的一塊巨石上,瞬間重傷口吐鮮血。


    頡普身影一閃,出現在從巨石上落在地上口吐鮮血的鳩執麵前,手中出現一條紅色長鞭,毫不留情的狠抽了一鞭。


    頡普目光冰冷,若不是狂小瀾有令,鳩執敢如此和她說話,早死幾百遍了。


    鳩執結結實實的挨了一鞭,令本就受傷的身體更加嚴重,吐了一大口鮮血。


    “小小靈蛾族在吾麵前也敢大放厥詞,不知死活的東西,吾不妨告訴你,你靈蛾族和飛蠍族一事願也得願,不願也得願。


    這霧山從來不屬於你靈蛾族,這是從未變過的真理和事實。


    吾現在就給你們兩個選擇,要麽滾出霧山,要麽滅族,你自己看著辦!”


    頡普明白,如鳩執所言,他們不論誰是誰非,飛蠍族和靈蛾族已經結下深仇大恨,不可調解。


    那麽隻有讓靈蛾族離開霧山,若靈蛾族一直要強到底,那這偌大文州消失掉一些小族眾,也並不是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事。


    “不,霧山也是我靈蛾族的家,我們絕不會離開!”


    這時,靈蛾族的一百餘族眾聽到動靜趕了過來,其中為首的兩個年輕男妖族,快速跑到巨石前扶起身受重傷的鳩執。


    看著一眾手拿不同武器的靈蛾族族眾,頡普麵色陰沉的看向他們,便要開口說點什麽就見身身旁的駱奇和茶歌走出,身上散發出仙級六重的威壓襲向一眾妖族。


    “放肆,你們是想造反嗎?”


    麵臨高於自己幾個小境的修士威壓,一眾靈蛾族族眾被壓的抬不起頭來,甚至被壓趴在地,也神色倔強。


    “望執事明鑒,縱使我靈蛾族有錯在先,但我們在這霧山也生活了上千年,這裏是我們的家,我們是絕不會離開的。”


    “對,我們不會離開。”


    麵對一眾靈蛾族族眾的抗議,茶歌冷笑一聲。


    “聽不懂剛才的話嗎,你們願意也好,不願意也罷,隻有兩個選擇要麽滾出霧山,要麽滅族。


    你們可要想好了,一旦選錯了將會萬劫不複,你們是要命呢,還是想要萬劫不複呢?”


    靈蛾族的一百餘眾聽到這句話,心裏都是一驚。


    他們很清楚這句話的含義,並不是在和他們商量,而是在警告他們莫要執迷不悟,離開霧山。


    若要一直如此強下去,他們除了滅族,不會再有任何好結果。


    “我們……我們……”


    頡普看像被扶起來的鳩執:“鳩執族長,你的選擇呢?


    要知道你身為靈蛾族一族之長,你每做下的一個決定,都包括著這個族群的生死,你不會也要死抗到底吧?”


    鳩執眼神變化不定,明明暗暗,不甘與憤怒交織在一起,最後都在頡普的冷漠眼神下平靜了下來。


    “小老兒……願帶領族眾離開霧山,永不踏足霧山。”


    頡普滿意的笑了:“很好,鳩執族長,你做出了一個明智的選擇,而不是讓吾為難。


    既如此,吾給你們兩天時間收拾收拾,離開霧山,任一西鎮長會給你們選擇一個好的落腳地,吾也會在此鎮中停留兩天,直到你們徹底搬離霧山。”


    “是。”


    “走。”


    頡普一揮手帶著駱奇和茶歌,以及任一西離開霧山。


    留下一百餘靈蛾族族眾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神色極為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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