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呼~


    福靖在海上馳騁著。


    “yue~”


    “嘔!”


    “大人,您還好嗎……”大副關慶祥緊張的看著湯瀟逸,後悔讓湯瀟逸上船了。


    “我沒yue!”湯瀟逸剛一說話就yue,最終選擇閉口不言,揮揮手示意自己沒事。


    “湯大人,您這真是……唉!航速再降一降,湯大人快頂不住了。”管帶張芳一臉無奈。


    關慶祥是徐希顏曾經的學生,寒門子弟,也參與了搶船啊不對,正義的整治人販子活動,屬於值得大力培養的人才。


    不過,湯瀟逸的人才庫還是太小了,關慶祥任大副,已經是破格晉升,管帶是真找不出人。


    徐希顏資曆夠,但他現在忙泉州大營那一攤子都忙不過來呢。


    最終,徐希顏推薦了張芳,船政自己培養的人才,在船上服役了幾年,然後回來任駕駛教習。


    “你這張嘴,怪不得那麽久還是個教習。”船速再降,隻剩十四五節的時候,湯瀟逸總算舒服了一些。


    平時他不暈船的,至少商船和郵輪不會。


    但福靖,是一艘強調速度的特異化軍艦,航速超高,但開起來也十分顛簸。


    特別是高航速時,湯瀟逸直接被顛吐了。


    “大人再撐一下,馬上就到泉州了。”張芳沒在意湯瀟逸這麽說他。


    這麽說他的人不止一個,但他就是改不了。


    “不用急,慢慢來。”湯瀟逸扶著窗戶,看著藍色的大海。


    他就不該坐這船來泉州,老老實實坐商船多好。


    同樣是十七節航速時,新濟等三艘郵輪,坐著可比福靖舒服多了。


    福靖維持著十四五節的航速,這個航速甚至沒到她的經濟航速。


    晃悠了許久,終於抵達了泉州港。


    “直接開進水師大營。”湯瀟逸見張芳想去民用碼頭停靠,當即開口。


    順便又想到了東瀛人早就開始布局的間諜行為,現在應該也有不少,立刻進行補充,


    “自今日起,無特殊情況,戰艦不得停靠民用碼頭,不得讓不想幹的人上艦……”湯瀟逸想到了自己,有些沉默。


    “總之,我們這艘船的情況得絕對保密,如果有人想查探,絕對是細作,立即抓起來。”


    “寧抓錯不放過,懂了嗎?”


    湯瀟逸看著二人。


    “屬下明白。”


    “湯大人,這樣的話,福靖的活動範圍就有限了,按這個標準,咱們閔地就三個地方能加煤補水。”


    “要是往北去浙地,或者往南去粵地,想去當地水師處加煤補水,手續將極為繁瑣。”


    看看,我說的沒錯吧,怪不得你沒升官。人家知道自稱屬下,你就算提意見,也自稱個屬下呀!


    經過一次檢查後,福靖才停靠了水師大營碼頭,這個碼頭和民用碼頭比起來,相當簡陋了。


    “大人。”


    剛下船,徐希顏就帶著人跑來了碼頭。


    “以後隻要不是船上的兵,無命令不得上船,以免泄密。”


    湯瀟逸擺了擺手,麵色有些蒼白。


    上午吃的東西,全吐了出去。


    “屬下領命。”


    不讓人上船而已,徐希顏欣然領命。


    “法蘭西人來了嗎?”湯瀟逸離開碼頭,踩在了土地上,這感覺確實不錯。


    “我正要報告大人,法蘭西人派了一個小團隊過來,一共有十幾個人,我已經把他們安排在客棧了。”


    徐希顏疑惑的看了湯瀟逸一眼。


    “我先休息一天,明天再去找他們。”


    湯瀟逸考慮了一下,自己現在的精神狀態不是很清晰,在搞清楚法蘭西人的來意之前,還是不要大意的好。


    ……


    在軍營住了一晚,相比湯府的大床和周到的服務,軍營肯定是更簡陋的,湯瀟逸發現自己竟然有些不習慣了。


    不過,也拒絕了士兵給他端茶倒水什麽的。


    “兵就得有個兵樣,我養他們,不是來讓他們當店小二的,你們也不許。”


    “走吧,見見法蘭西人,希顏兄和我一起來。”


    湯瀟逸帶上了身穿官服的徐希顏,自己卻沒穿官服,而是一身西裝,還帶了個帽子,遮住醜陋的尾巴。


    來到客棧,是的是客棧,現在還沒有酒店,隻在港島和鬆江府有,外國人自己建造的。


    “你就是夏爾身後的男人嗎?我們等了你三天了,你的速度真的很慢,聽說你就在不遠處的城市,你在忙什麽?”


    “另外你準備的都是些什麽地方?這裏什麽也沒有,沒有賽馬,沒有球場,也沒有宴會,真不知道讓我來這破……這裏幹什麽。”


    “而且你看起來比我更年輕……”


    剛一見麵,湯瀟逸還沒說話,費爾南多便開始抱怨。


    不過費爾南多也是年輕人,雖然懷疑湯瀟逸也是身後家長推出來的,但並沒有直說,主要給自己留麵子。


    天可憐見的,他正在巴黎和貴婦、小姐們打的火熱,就問了一句最近比較流行的茶葉,撲通一下,被送到了萬裏之遙的遠東。


    所以怨氣很重。


    “您好先生,這是費爾南多,費爾南多·施耐德,這次談判團的負責人,我是他的助手裏昂,您是?”


    費爾南多身旁的中年大胡子立馬站了出來。


    裏昂第一眼看到的不是湯瀟逸,而是一身武官服的徐希顏。


    作為一個合格的談判專家,自然要做準備工作,立馬判斷出這是一個類似法蘭西上校、準將的武官。


    而這樣一個人,卻跟在湯瀟逸身後。


    這代表,湯瀟逸有龐大的家族勢力。


    “裏昂先生你好,按照你們的習慣,你可以稱呼我為江,這是徐希顏,現任這個城市的海軍最高軍事指揮官。”


    “至於施耐德先生,很抱歉,這兩座城市雖然距離上不是很遠,但為了避開近海的小島,我們航行到距離比巴黎到倫敦都遠。”


    湯瀟逸笑了笑。


    裏昂發音有三個重音很明顯,分別是“施耐德”,“負責人”和“助手”。


    誰說外國人不會用語氣表達的?裏昂這用的,比許多人都強了,雖然誰都能聽出來。


    看看費爾南多,他好像沒聽出來。


    好吧,費爾南多和裏昂,絕對有一個特例。


    “海軍指揮官?你們的海軍不是?哈!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費爾南多還沒說完,就對上了裏昂嚴肅的表情,隻能低頭表示自己說錯了。


    “費爾南多,您應該加強一點學習了,在常識方麵。清國的海軍實力是世界第十。”


    裏昂深吸一口氣,給自己找台階下。


    這倒是真的,是根據大英帝國世界海軍年鑒得出的結論,清國以97艘軍艦,7.8萬噸排水量,排名第十。


    這個第十包括了全部四支艦隊,自然也算上了那些木殼子前膛炮船。


    第一英吉利,413艘89萬噸,第二法蘭西,357艘53萬噸,第三不是德意誌,而是沙俄,232艘25萬噸。


    第五是德意誌,179艘19萬噸,排在意呆利後麵。


    第十一名是東瀛,30艘4.4萬噸。


    不過這個排名是1890年排的,到今年清國應該加一千二百噸。


    而東瀛,兩年內增加了兩艘4300噸級的巡洋艦,三景艦的鬆島、嚴島,以及一艘2500噸級的千代田。


    兩年內鄰國海軍噸位總量增加了四分之一,清國朝廷卻像瞎子一樣看不見。


    或者裝作看不見。


    “裏昂先生,施耐德先生,是否可以開始談正事了?”湯瀟逸不想計較。


    和傻子計較,贏了顯得沒氣量,丟臉。輸了就更丟臉了。


    “哦!是這樣的,湯先生,在談判正式開始前,我有一個問題需要弄清楚,這關係到談判的結果。”


    裏昂說著走向一旁,示意湯瀟逸跟過去,除了一個翻譯,就剩二人了。


    “湯先生,我知道在您的國家,建設鋼鐵廠是一件很困難的事情,會遇到很多阻力。”


    “我想知道,您的家族的背景,或者您用什麽保證這個鋼鐵廠不會像鐵路一樣被你們的朝廷拆除。”


    湯瀟逸摸了摸下巴:


    “我想知道,你們想要什麽,又能出什麽價格?”


    翻譯完之後,裏昂猶豫了一下,接著說道:


    “如果您能保證,我們的合作項目不會受到來自你們朝廷的幹擾破壞,那麽……”


    “施耐德集團願意成本價售賣一套年產量五十萬噸鋼鐵的設備給你們,並負責安裝和培訓、給予你們技術支持,就像船政局的合作一樣。”


    “我們十分慷慨,您隻需要在貿易時,優先考慮我們作為合作夥伴。”


    “並且和施耐德集團一起投資成立一個電氣公司,您有任何新產品,如裝甲,又如無線電發報,優先出售給這個電氣公司。”


    “如果不能保證安全性,我們將給出一個令人滿意的價格,買走這份技術。”


    裏昂說完,期盼的看著湯瀟逸。


    他不希望這趟來是白跑,更心動無線電的未來。


    自從解決遠距離電報信號衰弱問題後,沒有幾年就在全世界遍地開花。


    之後電話也遍地開花,掙了大筆金錢。


    這個不用線路就能進行通信的設備,絕對比電話具備更大的意義。


    “合資開公司?”


    湯瀟逸疑惑了,難道真是來談合作的?


    至於優先考慮貿易夥伴,沒有利益誰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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