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一來就看了一出好戲,要不是老婦人轉移宋境注意力,再久一些,易安怕是要搬根板凳,拿出瓜子、爆米花坐在旁邊了。


    經過老婦人的一提,院子內一眾人轉移了視線,齊刷刷的盯著易安。


    易安心想:“這一群群演還真是配合的天衣無縫,絕對是提前演練過的,你們倒是接著演啊,我就在旁邊當個吃瓜群眾就好。”


    但已經被老婦人當作了幌子,沒有辦法,易安便隻好硬著頭皮上場。


    宋境這時才發現好像把易安晾在了一邊,趕緊給易安投過去一個愧疚的眼神,順便側身向其介紹道:”遇安兄,這位是我家母,這位是我妻子蘇婉兒。“


    隨後又向著自己的娘與妻子在介紹道:“娘,婉兒,這是我在趕考路上認識的朋友,易安,字遇安,兒子在趕考路上遇到了大蟲,還是遇安兄救了兒一命。”


    老夫人聽到宋境竟然遇到了大蟲,臉色不免有些緊張,而後知聞是易安救了宋境,趕緊向前幾步,感激的對著易安說道 :“易公子,老身替境兒謝過公子的救命之恩,您快請到大堂坐。”


    不等易安回話,宋境的夫人蘇婉兒轉身對著家丁開口囑咐道:“有貴客臨門,準備茶水。”


    說完,蘇婉兒繞到老夫人的身旁扶住老夫人,然後與老夫人側開身伸出手請易安。


    易安見這陣仗怎麽突然有些嚴肅了,不過還是拱手對著宋境的母親與妻子笑著說道:“令慈,令正,止境兄脫險並非是我之力,救他之人另有其人,隻是不得見,您們無須如此,今日到訪隻是好友身份,不用太過莊重。“


    “是啊!娘,婉兒,我與遇安兄是朋友,嚴用禮儀顯得疏遠。”宋境本來就不喜歡這種繁文縟節,再者是真把易安當朋友,所以也不願意弄得太過。


    老夫人:“好好好,易公子氣質俊朗非凡,品德不矜不伐,待人真誠,境兒你需好好與之相交。”


    宋境趕緊回道:“是,兒子視遇安兄為知己。“


    易安也是回道:“不敢當老夫人誇讚,我與止境君子之交,理應自然。”


    老夫人:“嗯嗯,易公子說的在理,還請正堂裏上座。”說完,也是做了一個請得手勢。


    易安則是回道:“老夫人,您是長輩您先請。”


    老夫人見易安如此禮讓,也沒有再過推讓,隨後蘇婉兒扶著老夫人,宋境引著易安,一前一後來到了正堂坐下。


    不一會兒,四人坐在堂內,丫鬟們端上熱茶,老夫人也緩緩得拉起了家常,不外乎家住哪裏,家中幾口人,是否婚娶等等。


    易安早就為自己準備了一套極為合理得身份,所以也算應對自如,再者也不在乎是否引起別人得懷疑。


    而宋境與蘇婉兒兩人則是一邊附和,一邊與宋境眉來眼去竊竊私語,易安見怪不怪,兩口子許久未見,能理解,老夫人也是不管不問,想必還很樂意。


    聊了好些時候,見宋境與易安還沒用飯,便吩咐廚房做些飯菜,又把易安請到偏廳吃飯,老夫人則稱有些勞累,便讓蘇婉兒扶著回屋休息,留宋境與易安一邊吃飯一邊聊天。


    見老夫人與蘇婉兒離開,易安與宋境也算是放開來吃,本來宋境家教較好,平時與家人吃飯都比較斯文,但是經過這幾個月來得風餐露宿,經曆頗多,再加上與易安相處幾日,也漸漸多了一些豪放得味道,吃飯哪還會小口小口得吃,去保持君子之風,吃相也越發得粗獷許多。


    邊吃邊聊,相互打趣,一點都不拘謹,期間宋境還極力推崇渝州城特色,但是問道風花雪月之地,宋境卻隱晦得表達,老夫人管的嚴並未多去,娶了妻子之後,老夫人雖放寬了許多,但妻子又開始管起他來,一般都是渝州城士子、學子或好友相邀才勉強去應付一下,但都不能過夜,唯一能玩的久些的就是明天的元宵燈節,所以每年宋境都極為期待。


    易安則是笑著說道:“有這麽好的妻子,還會期待外麵的胭脂俗粉?”


    聽到著,宋境則是趕緊示意易安放低聲音,神色有些緊張的東張西望,看周圍沒有人才開始說道:“遇安兄,小聲點,別讓我夫人聽到了。”


    易安臉上有些驚訝,不解的問道:“止境,你夫人不是走了嗎?我聲音不大,應該聽不到吧?”


    宋境壓低身子,悄悄得說道:“我夫人耳聰目明,再加上家丁丫鬟作為耳目......,遇安兄,我可吃很多虧了。”


    易安笑的不行,總算是知道為啥宋境出來趕考,硬是不帶一人,還真讓自己猜對了。


    見易安笑自己,宋境倒是不在意,反正都被看出來了,在藏著掖著顯得小氣,再加上宋境本來就愛自己妻子,也就不在乎什麽大丈夫得麵子。


    易安笑過後,又不經意間問道:“止境,你與你夫人怎麽相識得呢?”


    宋境帶著許些回憶,笑了笑回道:“我與夫人從小相識,青梅竹馬,小時候她家就在我隔壁,在我總角得時候,也就是十二歲,她們家因為生意原因搬離了這裏,不過又隔了五六年,她又回到了老宅居住,回來也正是因為嶽丈他們也去世了,隻留她一人,所以......,我們自然而然就......。


    “家人去世,一弱女子想必難以維持家務,止境也算善良。”易安笑著回道。


    宋境聽聞搖了搖頭,認真說道:“遇安兄可說錯了,我與夫人本在她搬離老宅得時候我們兩人就已定情,我娘也非常喜歡婉兒,畢竟從小看著長大得,但是婉兒一家得離開,我娘除了有些惋惜外,還在五六年得期間跟我張羅了好幾個,不過都被我拒絕了,我娘之後就知道我得心思,也就沒在管我,隻督促我認真讀書,後來婉兒回來自然是滿意。


    而且我家本來也不算大富大貴,也是因為婉兒嫁過來之後,我宋家蒸蒸日上,才有今天遇安兄看見得一幕,這裏得功勞婉兒占一大半。”


    “哦~,哪止境可是吃了軟飯啊。”易安打趣得說道。


    “軟飯?什麽意思?”


    “咳咳,沒什麽意思,就是說你吃米飯喜歡吃軟一點得。”易安發現說出了不符合年代的詞語,機智編了一個字麵意思。


    宋境聽到易安得解釋也是老實得附合道:“還是遇安兄懂我,我確實喜歡米飯軟糯一些。”


    “嗯嗯,是是。”易安尷尬得敷衍道,趕緊結束這段尷尬得對話。


    時間已到日昳,正是太陽西去得時候,易安被宋境安排住進了一間小客院,客院頗為雅致。


    易安坐在院中得石凳上,身下就是一個人工小池,池裏幾尾鯉魚,池中矗立著假山,手上撒著從宋家家丁要來得魚糧,逗弄著魚兒,動作較為悠閑,不過眉宇間得神色卻出賣了易安。


    此時易安眉頭皺起,神念已經透體而出,先是掃到宋境身上,而後又轉移到了蘇婉兒,易安第一次見到蘇婉兒時,靈覺就有感應,但是不強烈,也用過神念匆匆一掃,發現並無異常,但是掃過老夫人發現身體過於健康,並且隱隱有些不同尋常得氣息。


    後來在正堂談話之時,易安再次深入得掃了一下老夫人,發現其身體中有一絲絲淡淡妖異力量,但應該不是老夫人所有。


    老夫人並無什麽特殊之處,就是一普通得老人家,所以異常很有可能出現在蘇婉兒身上,因為這府中蘇婉兒當家,離老夫人最近,再其次蘇婉兒雖然穿著樸素,容顏卻清新中帶有一絲魅意,這種魅意加上其氣質不似凡人。


    所以現今易安還是要去探個究竟,畢竟關係著宋境,易安還是很上心。


    神念粗略得掃了一下蘇婉兒得經脈,並無任何異常,也無靈氣痕跡,隨後又深入丹田,灰蒙蒙得丹田也沒有靈氣痕跡,來回仔細得探查半天,也沒有探出個什麽情況,這讓易安眉頭皺得更緊。


    易安腦海思索道:“所有得征兆都表明,蘇婉兒並無靈氣以及其他力量的痕跡,也無老夫人身體中那股力量得氣息,但還有一處易安沒有探查,那就是靈魂,不過如果靈魂也無異常,那又是何人呢?”


    易安手上撒著魚糧,內心卻陷入了沉思,一片片白色雪花從天空飄落,落到易安身處自動偏移向旁邊落下。


    漫天白絮,易安周圍堆積了薄薄得一片,圍成了一個小圈,但無一片粘在易安身上,就像易安周圍有某種立場,能引導雪花偏移一樣。


    易安緩緩的歎出一口氣:“哎!先不著急,探查魂魄較為凶險,一著不慎可能傷及無辜,再者看情況不像是宋府跟有過節,所以隻能另做打算了。”


    隨後手中剩餘得魚糧全部往小池裏一撒,小池頓時泛起幾處白色浪花,嘩啦啦得響,易安站起身來,透過雪幕,西邊得太陽若隱若現,天空似乎為眾生拉上了一片窗簾。


    易安伸了伸懶腰,嗬出幾口白霧,伸出手放開法力讓雪自然掉落在手上,感受著冰冰涼涼的雪花,緩緩得喃呢道:“青萍,你肯定很想出來看看這世間如何吧?”


    “錚!”一股無形得氣場振開周圍空氣,雪花亂飛倒卷,讓此院多了一分寫意。


    “哈哈哈!不著急,不著急。”


    宋府側臥小院,宋境與蘇婉兒坐在床邊,正在竊竊私語,嬌羞得臉龐被燭光照應得甚是可人,隻是在某一瞬間,臉色一征,又極快得恢複自然,隻是眼神中一絲絲思索閃現。


    “婉兒,怎麽了?”


    “沒什麽,這次境哥秋閨你有沒有沾花惹草?”


    宋境瞬間收起笑容,義正言辭的回道:“沒有,絕對沒有,不信你問遇安兄。”


    蘇婉兒看宋境很認真,並沒有撒謊得痕跡,又板著臉問道:“哦~,哼!那你有沒有去那種傷風敗俗之地?”


    宋境又立馬回道:“沒有,那些胭脂俗粉怎麽可能跟婉兒比,我有婉兒一人足以。”


    蘇婉兒捂著櫻桃小嘴樂嗬嗬得笑,看著宋境如此反差,竟然能說出這麽甜蜜得話語,眼睛裏藏不住得喜悅與愛意。


    但是又立馬變了臉色,眼睛瞪得大大,盯著宋境故作生氣得問道:“你以前不會說這種甜言蜜語得,快如實交代,是不是又結交了一些浪蕩子,他們交你的?”


    宋境嚴肅的麵容,突然出現了苦笑,嘴角喃喃著:“夫子說的對,果然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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