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宣使團到達京都的第三日,宮裏就舉辦了一場宴會。


    眾人原本以為在這場宴會中,文宣皇子賜婚給那家小姐的事情就會落下帷幕。


    然而,世事無常,宴會的進程卻遠遠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


    宴會中文宣的熙尋皇子一舞一曲驚豔四座,那些忙著躲避的世家小姐,竟都突然相互爭搶、在熙尋皇子麵前獻起殷勤來。


    整場宴會結束,女帝不僅沒有對賜婚一事有任何表態,還給熙尋皇子賞了大量的金銀珠寶,直接將熙尋皇子捧到所有人的視線中。


    王府的馬車一共來了兩輛,熙尋皇子跟著岑漪母女二人返回王府時,甚至有世家小姐來阻攔熙尋皇子所乘坐的馬車。


    什麽宴請、什麽熙尋皇子有東西掉落,各種離譜老套的借口幾乎被說了個遍。


    好在岑漪惡名在外,岑漪隻略微露臉表態,那些世家小姐也不敢過多阻攔,悻悻而歸。


    這次的宴會硯安自然沒和以前一樣跟著岑漪一起去,隻乖乖的在府中聽教習授課,然後靠臨摹岑漪的字帖打發時間。


    隻是府中的兩個重要主子都出去參加了宴會,仆侍護衛也帶了一堆,府裏突然安靜下來倒讓硯安有些不習慣。


    師傅今日看他胎動厲害不適,便主動帶著秋桐離府,去附近的山上采集草藥。


    現在與硯安解悶兒玩笑的也就剩下七喜和那幾隻狼崽。


    不知道是不是硯安走神的緣故,手持毛筆遲遲未落,直到墨水滴落在宣紙上,瞬間氤氳開一片痕跡。


    “啊……”


    硯安低呼一聲,下意識想去補救,可那剛寫了幾個字的宣紙已然毀了。


    “我給郎君換一張。”七喜伸手將宣紙快速折了收起來,就要為硯安鋪上新的。


    硯安擱了毛筆搖搖頭。


    “不用了,白白糟蹋了宣紙。”


    硯安轉身將窗子推開,隻覺得一陣微涼的風撲麵而來。


    “小郎君當心染了風寒。”甘白注意到硯安的動作,忙上前給硯安披了一件外袍。


    “今日宴會不知道什麽時候結束?”硯安瞧著院門的方向,那邊有幾個灑掃結束的仆侍正攏著衣襟往住處走。


    甘白瞧瞧天色。


    “這時候殿下一行人應該出了宮門,應該過不了多久就能回來。”


    “……我最近總是多思,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孕中情緒煩躁,總是覺著不安。”


    “這是正常的,小郎君不用擔心,奴以前照顧過家中有孕的哥哥,那時候哥哥就多思、情緒不佳。隻是哥哥的妻主為人有些冷淡,哥哥不好的情緒就隻能靠自己和我們照顧。”


    甘白了然地點點頭,一邊想著今夜應該點一支師傅新研究的安神香,一邊寬慰回話。


    “但小郎君有殿下,殿下如此寵愛小郎君,定然會十分照顧小郎君的情緒。”


    甘白說完,瞧見硯安臉上露出一絲欣喜的情緒,還來不及放鬆就聽見府外突然一聲巨響,隨即就是一陣嘈雜。


    “怎麽回事?”硯安剛有所放鬆的心情再次緊張起來。


    一旁收拾宣紙的七喜放下手中的活,迅速的行了一禮,快步出去。


    “奴出去打聽一下,公子別擔心。”


    七喜的身影剛消失在院子中,不遠處的嘈雜聲驟然變大,不同人的喊叫聲淒厲響起,其中甚至還夾雜著兵器相互碰撞的聲音。


    這樣的聲響驚動了府中各個院子的護衛,因為今天各院主子出門赴宴,都帶了隨行的護衛,府中護衛有所減少,所以府中的護衛頭領從,每個院子中都抽走了一部分護衛。


    去打聽消息的七喜不知道被什麽事情絆住了腳,半天也沒回來。


    院子中等待的硯安愈發焦急。


    就在這時一個仆侍打扮的人跌跌撞撞地從院外進來,不由分說就要衝進屋內。


    “不好了!小郎君!不好了!快去看看吧,府外、府外全部都亂套了!”


    那仆侍滿臉的鮮血與塵土,甚至看不清相貌,他尖叫著,伸手去推屋門。


    可他腳剛踏上階梯,伸手去推正屋屋門時,這仆侍隻感覺眼前一花,一個一身黑衣手持長劍的暗衛從天而降,冰涼的長劍就架在他的脖子上。


    “什麽人!竟敢擅闖殿下的院子!”


    那暗衛嗬斥出聲,手中的長劍更是輕輕滑動,霎時間就割開了這仆侍脖頸間的皮肉。


    “奴、奴原本在門房處當值……剛剛府門外突然有一隊官兵進來,不由分說就砍殺了當值的人,說要見府內主子,奴、奴……”


    硯安就站在門後,聽見這仆侍的話,一瞬間真的信以為真,以為是這仆侍前來求助。


    但硯安電光火石之間就反應過來,迅速出口打斷。


    “一派胡言!”


    門外的暗衛也是機敏,手起刀落,立刻挑斷了這仆侍的一根腳筋並將其鉗製住。


    府中的主子?


    府中如今崢西王當家,崢西王不在自然是崢西王的王夫與側王夫主事,出了事情任何一個仆侍第一反應自然是去找這些人。


    怎麽一個外院幹活的門房,怎麽能知道內院世女殿下房中有稱得上主子的人,還莫名其妙叫他這個沒有名分的人去看看?


    “小郎君…小郎君!”


    七喜滿臉驚慌地跑進院子,瞧見暗衛抓住的陌生仆侍吃了一驚。


    “這…這是怎麽回事?這是誰?”


    硯安聽見七喜的聲音霍地打開門。


    “外麵怎麽回事?怎麽那樣亂。”


    “殿下回府與文元王卿同行,不曾想就在府門前,一夥兒人突然竄出刺殺……文元王卿,王卿、奴剛剛看見王卿腹部中劍,滿身…滿身的鮮血,殿下親自將王卿安排在最近的院子中,叫人去師傅的院子請人……”


    話說一半,七喜突然想起什麽,驚呼一聲。


    “師傅、師傅今早剛剛離府……”硯安喃喃,麵色也難看下來。


    那可是文元王卿啊,皇家的人。


    在王府門前被刺,那可是天大的事情。


    “我、我去找妻主說明…師傅今早因我不適離府……”


    “小郎君,不可現在外麵亂,沒準兒還有刺客,現在院子裏是最安全的。”甘白急忙阻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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