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又是一月,空靈界內的靈氣已經變得十分稀薄了,這些日子,山下不斷傳來噩耗,天災人禍不斷,整個世界在崩潰的邊緣。


    而這場大戰也在悄無聲息中漸漸展開。


    兩方局勢水深火熱,以潮汐城為界,一方是玄詡帶領的邪魔大軍,一方是以定河城為首的,修真界大大小小所有門派。


    這場戰,是生死戰。


    天氣轉涼,還未入冬,空中便飄起鵝毛大雪,潮汐城內外戰事告急,居民大多都搬遷到別處,不出半月,潮汐城就變成了一座空城。


    城內建築,不論是酒樓還是飯館兒,此刻都擠滿了各大宗門的弟子,三五成群,東一窩西一窩,乍一看,竟不像是正經修仙的,更像是從哪個山頭跑下來的土匪。


    宮煜騎馬一路狂奔到城門下,隻需要一抬頭,城門大開,他兩腿一夾,馬蹄濺起一地灰塵。


    他推開酒樓大門時,屋內的人正站在長條木桌旁與溫白討論著接下來的事情。


    見他進來,大家的神色都緩和了不少,溫白更是將他拉到桌前,問:“怎麽樣?”


    就在不久前,一個小門派的弟子不聽勸告,誤入雲焚崗,雖及時發送求救信號,但至今仍然沒有消息,普通弟子自然是不敢隨意進入這個地方的。


    宮煜雙手捂著熱氣騰騰的茶杯,,搖搖頭,哈出一口白氣:“四周都找過了,不排除這名弟子命喪虎口的可能性。”


    聞此言,本就丟失弟子的宗門長老這會兒更急了,急得直掐大腿:“你們是怎麽看著他的!這麽多人難道還勸不住他一個人不成!修仙修仙,連同門都救不了,還修什麽仙!”


    薛不聞語氣不耐地翻白眼:“你那徒弟莫說二十,十五該有了吧,誰能天天將他拴在褲腰帶上看著?要說攔,他要是一個人願意偷溜過去,誰能知道?我們又怎麽攔?真以為所有人都跟你們一樣閑?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你你你!”那個不知是哪個小宗門的長老被薛不聞三言兩語懟的直說不出話來,一口老血卡在嗓眼兒裏,上也不得,下也不得。


    “老四。”溫白低叱一聲,薛不聞不滿地撇撇嘴,不再說話。


    “咱要不給地府燒張符?以他的名義,如果地府收了,就證明他是真的死了,如果沒收,或許事情還有轉機。”寧瞳認真思索了一會兒,提出合理的建議。


    宮煜苦笑一聲:“也行,不過人家判官現在忙著呢,咱們就算燒了符,他現在也不一定能看到。”


    “啊對了,你們商討的怎麽樣了?”宮煜將杯中的熱茶一飲而盡,目光掃過木桌上放著的輿圖,眉心微蹙。


    他指著其中一處虎口道:“此處地勢險要,又在雲焚崗的背麵,雖說我們可以禦劍而上,但那裏也曾死過不少先輩,不怕邪魔反攻,就怕自家人窩裏鬥。”


    溫白摁摁眉心:“我也正在愁這個,本意是想要崔兄帶領九霄山弟子前往,但隻有一位良將,一旦他出事,後果將不堪設想。”


    良將少,庸才多,這才是他們此戰棘手的關鍵。


    能衝鋒在前,且在宗門內部有一定威望的現在幾乎都聚集在這兒了,那些長老們雖說也有一定的威信,但畢竟年歲太高,支撐不了多久,還是需要年輕一輩地去頂上。


    至於老季老周他們,得守家門啊,家門若是守不住,讓玄詡那老登再跑出去,空靈界此番算是白費力氣了,這次,絕不可能讓他活著走出界門!


    寧瞳懶懶地打著哈欠:“我不行,我上不了前線,頂多救濟救濟傷員,我們丹修不宜上戰場。”


    “知道你們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薛不聞挑起眉,口吻一如既往的輕佻,“那要不我跟著一起去唄,那地兒我熟啊,剛從裏麵逃出來沒多久呢。”


    “不行。”溫白搖搖頭,“你和五師弟另有任務,不可冒險。”


    就在眾人一籌莫展之際,一道任誰也想不到的身影出現在屋子裏,連畫推開門,滿身風塵:“我可以去。”


    見他出現,在場眾人沒有不驚訝的,隻因杜嶽雲公然叛逃後,雲庭弟子跑得跑,散得散,樹倒猢猻散,一時之間,雲庭上下空無一人,而連畫,聽人說,他更是老早就收拾東西回到自己老家去了。


    按理來說,不應該出現在這兒才對。


    可天知道他是怎麽想的,他也算是雲庭眾多白眼狼當中比較有義氣的一個了。


    “我修為雖比不上崔道友,但也絕不會拖後腿的。”


    亓官宜抱著劍棍,聽見此話,不由嗤笑出聲,歪頭看過去:“毛都沒長齊呢,就想著充英雄上戰場了,你要不跟著我,姐直接帶你飛。”


    崔厘軒莫大苦深的一張臉,聞言隻覺哭笑不得:“連小友點名要來我這兒,你怎麽還搶人?就算搶人,也不能這麽光明正大吧?”


    亓官宜哼唧兩聲:“咱們定河城的宗旨就是這樣,要麽不搶,要麽就光明正大地搶,背地裏耍手段,我們不屑。”


    “再者,你不還有你師父麽,不缺人。”


    修真界內,不管是外人還是內人,誰看不出來崔厘軒對他師父那叫一個死心塌地,人傻之前,勤勤懇懇,人恢複過後,還是老樣子,一點沒變。


    而秦鶴,那更是不用說了,他自個兒宣布永不出關麵世的對吧,可為了自己徒弟竟然破例了呀!


    誰不知道秦鶴能從心關裏走出來跟崔厘軒的努力脫不開幹係。


    一時間,眾說紛紜,誰也道不出個所以然來。


    “我師尊他……”崔厘軒撓撓腦袋,頗有些難為情。


    說實話,他前段日子為了練劍,一連放了秦鶴好幾回的鴿子,他現在甚至都有點害怕秦鶴會不會誤會什麽。


    “好吧,”崔厘軒無可奈何地歎了口氣,耷拉著腦袋,“那我回去問問,看看師尊願不願意去。”


    那地方畢竟是秦鶴親友當年戰死的地方,還有他哥哥身死之地,他也不確定秦鶴願不願意故地重遊。


    “不好了!大師兄不好了!”


    就在屋內討論的激烈時,九霄山的弟子忽然衝進來,神情慌張:“大師兄!對麵送了個死人過來!就掛在城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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