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意個大頭鬼!


    這和換個地方當社畜有什麽區別?


    但古武屍不敢喊出來,隻因坐在他身前的少年眼眸太過犀利,它甚至能從宮煜的眸子裏查探出一點微不可察的微慍,他手中的劍也不是什麽三毛錢的地攤貨,而是貨真價實的殺神劍!


    殺神劍是什麽概念,它比誰都要清楚,它手中那柄詭異的大砍刀百年前不知斬殺過多少修士,又殺了多少無辜之人,可它的那柄刀至今也不過堪堪擠進凶煞的行列。


    那這個少年,又該殺了多少人?


    難道比它還多?


    古武屍不敢擅自下定論,誠然,定河城不會濫殺無辜,但並不代表定河城的弟子不會。


    他方才說自己手底下有四十萬陰兵,難不成這四十萬陰兵就是他所坑殺的人?


    古武屍後背猛地升起一陣寒意,再抬眸去看宮煜時,有那麽一瞬間,它竟然生出了逃跑的心思。


    可宮煜明顯已經沒什麽耐心了,他食指輕敲著太陽穴,語調稀鬆平常:“想好了嗎?到時候可別說我們沒給你機會。”


    古武屍認命地閉上眼:“悉聽尊便。”


    宮煜挑了下眉,似乎是下定了某種決心,他垂眸看了看手中的青戈,食指中指並攏劃過細長的劍身,眸色愈深。


    這個法子很冒險,如果運氣不好,他很有可能會被困在那裏,再也出不來,可是不試試又怎麽能夠知道呢。


    畢竟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就在他沉思的片刻,溫白已然走到他背後,頃身湊到宮煜耳旁,依舊是和上次一模一樣的話:“放心,有我在。”


    亓官宜抬起下巴:“放心去吧三師弟,完事兒我會給你收屍的。”


    宮煜抽抽嘴角:“二師姐,你這話說的我屍體暖暖的。”


    薛不聞順勢搭上何奈的肩,嬉皮笑臉道:“我跟你說噢,你要是回不來,我改天就把煤球丟出去,讓它在外麵自生自滅。”


    煤球是宮煜帶回去的,怎麽說都會有點感情在身上,薛不聞這哪裏是威脅,分明就是找打。


    倘若他真的將煤球丟出去,就算宮煜不揍它,全家福也會率先給他一巴掌。


    經過這些天的磨合,這倆笨貨早就玩到了一塊去,雖說整天不是你搶我飯碗,我啄你一口,但絲毫不影響的它們一致對外政策。


    自家人窩裏鬥個底朝天,一旦有外敵入侵,能追著你罵八條街。


    宮煜當然知道這些都是玩笑話,便也沒怎麽放在心上,手腕一翻,青戈便落在他的雙膝上,緊接著,他雙手合攏快速結印,隻見金光一閃,須臾間,宮煜的神識已然來到一處極為陰森詭異之地。


    與他對坐的古武屍隻覺腦海裏一陣刺痛,就徹底沒了知覺,昏沉沉地耷拉下腦袋,靈魂深處的咒痕此刻竟好似動了動……


    然而就在此時,一張比它更大的符咒倏然從天而降,將躁動的咒痕覆蓋在身下,不著痕跡地將它壓了回去!


    玄詡的惡人格卻隻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便又翻身沉沉睡去。


    宮煜是真沒想到,古武屍的體內竟然還有玄詡惡人格所留下的一小部分神識。


    他垂眸地看著手中的鬼璽,眉心不由蹙了起來,不對,不應該這麽順利才對,鬼璽哪有這麽容易聽他調遣。


    還是說,這其實是玄詡故意給他下的一個局?


    一想到這兒,宮煜暗叫一聲不好,旋即捏咒迅速來到地府,此時的判官還在教琴雅如何製作孟婆湯,如何當一名稱職的孟婆,卻見宮煜風風火火地闖進來。


    他狐疑了片刻:“小公子這是?”


    宮煜走路生風,一點時間也不敢耽擱:“陰兵殿呢?”


    判官一麵快步趕上宮煜的步伐,一麵說道:“陰兵殿早在三個時辰前不是就被您借走挪到罪妄河,說是要鎮壓鬼怪嗎?”


    宮煜停下步子,說話的聲調雖然沒有什麽變化,但他明顯生了很大的氣:“我何時來過?”


    判官頓時呆愣在原地:“遭了!三個時辰前我正在陽間收亡魂,不在地府,是我手下一名新上任的鬼差接待的那個人,怕不是……”


    果然!


    宮煜心中連連叫苦,他就說,為何今日的鬼璽半分躁動都沒有,原來陰兵殿早已不在地府!


    如果真是如此,那可就糟了!


    要知道,陰兵殿裏裝著的可都是那四十萬靖北軍的遺骨,當年地府花費整整一個月的時間才將他們的屍骨重新塑形,擺好封存到陰兵殿中。


    當年,罪妄河一戰,靖北軍死的死,傷的傷,大多數士兵魂魄都不全,再加上又是被“邪魔”所殺,其神智早已完全扭曲,此時神魂合一,根本想象不到會出什麽大亂子!


    洞塵界會亡,空靈界也在所難免。


    判官自知犯了大錯,也想將功補過:“陰兵殿規模宏大,三生門又有仙師鎮守,理應沒有這麽快出界,現在去攔應該還來得及。”


    宮煜平複好心情,深吸一口氣,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應該是淩阮阮,大比之時她曾莫名其妙消失了一段時間,我原以為她打的主意是古武屍,誰知,竟然是我爹。”


    沒錯,宮煜他爹宮九承的遺骨也被關在陰兵殿裏,作為當年那場生死戰的主帥,他一直都在那裏鎮壓陰兵殿的凶煞之氣。


    那此處就有一個疑問了,既然宮九承的屍骨在陰兵殿,那明悅溪的呢?這個地府也不知道,當年無論他們怎麽找,都在罪妄河找不到宮煜他娘的屍骨。


    判官那時候還懷疑是不是有人先他們一步偷走了明悅溪公主的屍骨。


    可是誰有這麽大的膽子呢?


    能從罪妄河折返一趟還不留下絲毫痕跡?


    要知道,罪妄河可是分隔三千小世界的因果之河,縱然是各界天道,去一趟也是吃不消的,怎麽說都會折損大部分的靈力。


    沒有人會為了一副凡人的屍骨而涉險。


    宮煜神情嚴肅:“那你快去快回,我從秘境出去後,盡可能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宗門。”


    判官點頭:“下官承命。”


    而此時,正在三生門後悠閑下著棋的沈渡忽然眉頭一蹙,手中的棋子應聲掉落在棋盤上,他詫異地抬眸看向空中隱隱出現裂痕的三生門。


    在天道威壓下,一座巍峨肅穆的宮殿赫然出現定河城上空,黑乎乎的一片,隱有黑雲壓城之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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