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變的形勢令彭開喜完全反應不過來,他張口結舌地看著潘廣年,想不通怎麽搞到最後都成了自己的不是?


    董展風與年柏楊看了看彭開喜,一起走到潘廣年的身邊,董展風自責地說:“潘書記,這件事情我們縣委班子都有責任,工作沒有做到位!”


    潘廣年板著臉嚴厲地說:“當然有責任,尤其你這個班長!你們都該好好反省反省!”


    一杆子打翻一船人啊,董展風與年柏楊相視苦笑了一下,還沒想好接下來怎麽應付,潘廣年已經發話:“馬上回去開會!”


    官場上,誰是老大就得聽誰的。現在,這一大撥人,老大就是潘廣年,他說了回去開會,眾人盡管已經是餓得眼冒金星,也隻好強忍著,急急忙忙趕回梧桐。


    一長串的小車,在鄉鎮公路上疾馳而過,帶起一路的塵埃,迷得人看不清前路的方向。


    下午兩點,粒米未進的梧桐縣委四套班子成員,和同樣饑腸轆轆的市委一幹視察陪同人員,跟在潘廣年身後,全部進了梧桐縣委的會議室。


    王鵬、莫持桑等人都被要求回自己辦公室待命,王鵬在上樓梯的刹那,看見了一身幹練職業裝的馮天笑。


    馮天笑也看到了王鵬,“小鵬!”她笑著走到王鵬麵前。


    “你怎麽會在這裏?”王鵬看了一眼馮天笑胸前掛著的胸牌,“我一直打你呼機,你都沒回我!”


    馮天笑吐了吐舌頭,“我這不是特意向你賠罪來了嗎?”


    王鵬在馮天笑頭上摸了摸,“少嬉皮笑臉的!幹嗎來了?”


    馮天笑舉了舉胸牌,“采訪啊,我是跟潘書記一起來的記者之一。”


    “那你還不進會議室?”王鵬往一樓轉角的會議室瞄了一眼。


    馮天笑推了王鵬一把道:“我們台已經有人進去了,我就是想來看看你,所以沒跟進去。”


    “算你有良心!”王鵬在馮天笑鼻子上刮了一下,“走,去我辦公室。”


    站在樓梯平台上等王鵬的莫扶桑,看見王鵬與馮天笑的親熱互動,忍不住咬了咬嘴唇,心裏暗罵了一句:“花心蘿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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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鵬抬頭看見莫扶桑,笑著說:“扶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同學馮天笑。”


    馮天笑朝上跑了幾步到莫扶桑麵前,伸出肉嘟嘟的手說:“你好,我叫馮天笑,電視台記者。”


    莫扶桑很喜歡馮天笑的直爽,立刻把剛剛看到那一幕後的不快扔到了腦後,也伸手握住了馮天笑的手自我介紹:“你好,馮記者!我是縣府辦的莫扶桑,你可以叫我小莫。”


    “叫小莫多生分啊,我還是和小鵬一樣叫你扶桑吧!”馮天笑說著就挽了莫扶桑的手一起往三樓走。


    “你們同學感情很好啊!”莫扶桑對馮天笑說。


    “你怎麽知道?”馮天笑歪著頭問。


    “看你小鵬小鵬的叫,我猜的啊。”莫扶桑笑得有點酸,至少跟在她們身後的王鵬覺得此刻樓梯間裏彌漫著一股醋味。


    馮天笑聽了卻哈哈大笑,“那是現在,過去我可不這樣叫他,把他氣得呀,就差沒殺了我!”


    莫扶桑立刻好奇地轉頭看了王鵬一眼,又轉回來問馮天笑:“你叫他什麽,能把他氣成那樣?”


    “天笑!”王鵬覺得得阻止,不然沒邊了。


    馮天笑朝莫扶桑吐吐舌頭說:“算了,我要是說了,他沒準又得吃了我,好不容易他現在肯正眼瞧我了,我不能破壞這來之不易的關係。”


    王鵬聽到這話,無奈地搖了搖頭。


    自從馮天笑結婚後,聽到關於她的消息無不慘兮兮的,一度讓王鵬很是自責,也不敢和她主動聯係,怕讓她更傷心。


    此刻看到馮天笑像過去一樣充滿自信,笑得爽朗,王鵬打心眼裏為她感到高興。


    莫扶桑被吊起了胃口,馮天笑卻不說了,搞得她越加心裏癢癢的,好說歹說,非要馮天笑告訴她。


    馮天笑被逼不過,幹脆說:“哎呀,不是啦,其實是我讀書時一直追他,把他追急了,才不肯給我好臉色,直到我畢業嫁人了,他才承認我這個同學。”


    說這話的時候,三人已經進了王鵬的辦公室,王鵬正拿著一塊餅幹在吃,一下子嗆到了氣管裏,咳得餅幹屑亂飛。


    莫扶桑趕忙給他倒了杯水,在他背上又是拍又是捶的,總算讓他緩過勁來。


    才一順氣,王鵬就指著馮天笑道:“你可真能說!”


    馮天笑哈哈笑道:“我說錯了嗎?”


    王鵬拿她沒轍,隻好舉起雙手說:“我投降,我投降,好吧?”


    馮天笑與莫扶桑手攙著手,咯咯笑得花枝亂顫,前者豐腴飽滿的體態加上熱情爽朗的性格,如同盛開的紅牡丹散發著陣陣清幽,後者修長勻稱的身材襯以白皙透紅的皮膚,宛如秋日綻放的芙蓉時而淨白時而羞紅。


    王鵬待她們笑夠了,才問馮天笑:“你最近是不是在梧桐暗訪?”


    馮天笑收了笑容,緊張地問:“寧姐說你很著急,你不會當著扶桑的麵罵我吧?”


    王鵬又好氣又好笑,“你呀!我是擔心,知不知道?馮哥也是,知道了也不攔著你!一個姑娘家,萬一出點事怎麽辦?”


    “人家早結婚了,哪還是姑娘家。”馮天笑幽幽地接了一句。


    王鵬自知語失,一下閉了嘴。


    莫扶桑覺得氣氛不對,忙說:“你在暗訪什麽?很刺激吧?”


    王鵬看了馮天笑一眼,突然問:“潘書記知道你暗訪的事嗎?”


    “你怎麽知道他知道?”馮天笑奇道,“這事知道的人可不多。”


    “還不多?”王鵬氣結,“夠多的啦!”


    說著,王鵬讓莫扶桑去把辦公室門關上,然後又問馮天笑:“你掌握了多少內容?”


    馮天笑苦笑一下道:“不太順利,到目前為止都是外圍的一些皮毛罷了。”


    王鵬打開自己辦公椅後麵的一個鐵皮櫃子,從裏麵取出一疊資料,遞給了馮天笑。


    馮天笑僅僅翻看了幾頁就呆住了,她抬起頭,瞪大眼睛看著王鵬問:“你哪兒來這麽多東西?”


    “別管我哪兒來的,絕對真實可信。有了這些,你也不用再以身涉險了,馬上就可以回複任務。”王鵬說。


    “真是太好了,小鵬!”馮天笑興奮地跳起來,一下衝到王鵬跟前,雙手圈著他的脖子,跳起來在他臉上“叭噠”親了一下,“你可真是幫了我大忙了!”


    “你也別謝我,我隻問你,你到時候是見報呢,還是搞內參呢?”王鵬把馮天笑的兩條胳膊拉開,瞥了一眼坐在木沙發上的莫扶桑。


    “不一定,得由潘書記過目後再決定,你這些東西的內容,比我掌握到的內容,更具殺傷力,搞不好就是一個三級地震啊!”馮天笑略帶興奮地說。


    王鵬看著馮天笑眼中難掩的興奮,忽然覺得自己不該把她往這件事的更深處拉,雖然自己很想趁剛剛潘廣年在現場痛責彭開喜的機會,再給他下點猛藥,但他實在無法預料,這件事會給馮家兄妹造成什麽影響?或者說,馮天鳴早就參與其中,也是潘廣年某個棋局中的一顆子?


    王鵬從年柏楊敲打石群這件事上來分析,他對暗娼這件事也是了如指掌的,但是王鵬不確定年柏楊會不會在這個時候趁熱打鐵,直接在潘廣年麵前捅破這件事。至少他個人認為,現在是個大好的機會,錯過了就未必再有,與其今後再苦苦尋找機會,不如就趁今天,趁現在痛擊彭開喜一下。


    “天笑,趁潘書記還在梧桐,不如你現在就把這些東西交給他,怎麽樣?”王鵬打定了主意,開始與馮天笑商量。


    馮天笑想了想說:“沒問題,我這就去。”


    莫扶桑卻張開雙臂一下擋住馮天笑,“等等,我聽了半天沒聽明白,你們到底要幹嗎?”


    馮天笑驚訝地看著王鵬問:“搞了半天,扶桑什麽也不知道?”


    王鵬點點頭,走過去輕輕將莫扶桑拉到自己身邊,對馮天笑說:“你去吧,機靈點。”


    馮天笑伸出手指作了個“OK”的手勢,朝莫扶桑笑了笑,開門走了出去。


    門砰一聲關上的時候,莫扶桑一下轉過頭看著王鵬問:“你給她的到底是什麽東西,我怎麽聽著像是要出大事?”


    王鵬從馮天笑邁出辦公室門的那一刻起,心裏就充滿了緊張,不知道這件事是不是會向著自己希望的方向演變。他的手從將莫持桑拉到自己身邊的時候,就再沒離開過她的胳膊,而她轉過頭來問話,臉離他很近很近,幽蘭一般的氣息嗬在他的臉上,讓他頓時覺得心裏安定許多。


    “你怎麽啦,為什麽不說話?”莫扶桑被王鵬的情緒感染,也緊張起來,臉不由自主湊得更近了。


    王鵬看著她櫻唇輕啟,心裏微微一顫,想也不想,一下吸了上去。莫扶桑突遭襲擊,眼睛立刻瞪得老大,一聲輕呼在他的吮吸中,變成了嚶嚀,隨即手腳並用掙脫了出來,一邊瞪著王鵬,一邊跺腳,“你怎麽老這樣啊?”


    王鵬壞笑道:“我哪樣了啊?”


    “不在你這兒待著了,簡直是與狼為伍!”莫扶桑羞紅著臉轉身欲走。


    王鵬在她身後道:“一枝紅豔露凝香。你剛才笑的時候,我這樣想。”


    莫扶桑一下僵立在那兒,覺得自己的心丟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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