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真的好嗎博士?至少讓我們去把邊境的市民們接走。”華爾德等四位超能人站在昏暗的地下實驗室裏,對在黑暗中的劍齒問話。劍齒把整個人都藏在了黑暗裏,隻能聽見聲音。


    “得到了這樣的幫助,我就必須照做。趕緊找到這個孩子。現在就要。不然等待我們的就隻有毀滅。沒多少時間了,你們四個都給我去辦!”聲音中帶著不小的怨意,把四張照片扔給他們。上麵是一個正在笑的紅發女孩。


    “這是……”華爾德仔細看著,太像了。莫不是有什麽關係?不僅是自己,除了看不見臉麵的雙劍外都意外地嚴肅起來。真的很像五鬼中的紅鬼。


    “有了惡魔的幫助,就能徹底消滅掉艾蓮。你們趕緊去把她找回來!快去!”近乎瘋狂的語氣,四位超能人也不敢怠慢地速速退去。


    今夜不會平凡,沒有誰不為此恐慌,也沒有誰會安詳接受滅亡。至少在他們能看到,觸及到的區域內是這樣的。盡管會有舒適的風從身旁刮過,對於這般恐慌來說,也隻能是那刮肉吹骨的邪風。


    “說是要找,連點氣息的線索都沒有。上哪找去啊?”從地下室出來斯蒙抱怨道,不久後的決戰她準備帶上拜托過拉杜坎找到的弟弟離開。這個地方,已經待不下去了。拉杜坎他……行動地怎麽樣了?


    “各位,我知道你們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目標還沒有完成。但我還希望大家暫時把心思用在決戰裏。如果人類毀滅了,也沒有去尋找真相的意義了。”華爾德收好了照片,對著其他超能人說。身為隊長的自己現在正是要站出來撫慰隊員的時候。然而在場的人沒有回複他的。


    “斯蒙……”環視了一周,華爾德看向斯蒙。斯蒙也看著他。


    “一直以來辛苦了,就這樣。”僅僅一句話,斯蒙也大概知道了什麽意思。雖然對自己來說,華爾德比自己來得晚。但無論哪方麵都比自己強,尤其是現在。更是看穿了自己的想法。


    “嗯,我現在就去找。”說完斯蒙轉身離開,用著緩慢的步子融入夜色中。


    “我知道了。”雷稹也將照片收好,但自己也不是機器。在麵對這個毫無頭緒任務的時候,也想去處理一下自己的私事。


    不久前,雷稹意外找到了一部手機。神奇的是他竟然還記得密碼,是某個人的生日。是絕不會忘記的數字。雖然大半個屏幕已經漏液顯黑,但還是能看到模糊的封麵。一家三口,一個幸福的家庭。他們的臉被擋住,但如此重要之人,自己怎麽就忘了呢?比起那小女孩的照片,他更想去試著找尋一下自己的家人。與現在的記憶完全相反的家人。


    “雙劍戰士。”二人都離開後,華爾德把手放在他的鎧甲上。很悲傷,卻不知道為何。那麵具下的臉會不會就是自己一直想知道的呢?這麽想過,但從未做過。聽博士說,摘下雙劍戰士的麵具,他就會暴走之後死亡。


    “………”雙劍戰士沒說什麽,他也說不了什麽。用手甲輕輕握住華爾德的肩。就像兩名親近的朋友,互相把手伸給了對方。但雙方的意願似乎都傳達到了。哪個時候,會親自為你摘下這麵具吧。


    “華……爾…德。”雙劍戰士用比較模糊的聲音發聲。那聲音很沉悶,但為了這次發聲雙劍戰士積攢了許久。


    “請不要勉強。”華爾德看著他痛苦的模樣,說道。可雙劍戰士沒有睬理,接下來的事情他一定要說。隻聽他一個字一個字地把話說出來。聽完後先是震驚,但是結合開始之後的事情。並不覺得無理。


    “啊啊……果真是那樣的嗎?”帶著悲傷,華爾德抱住了雙劍戰士。


    ………


    死亡的白霧中,黑鬼麵對的是無限接近屍王的怨靈。所接收到的恐懼的力量實在是太多太多。要是戰敗被吸收的話,到時候最致命的威脅不是魔族而是屍王了吧。


    每一次揮錘都會有靈魂衝擊襲來,更多的是對心靈上的折磨。哪一個沒看準被揮中一錘,肉體與心靈上雙重的攻擊足以使人魂飛魄散。黑鬼不斷後退就遠程的魔力攻擊消耗打擊,但很明顯並沒有什麽用。


    “唔……”體內的黑鬼一直在給自己分擔靈魂的衝擊,但還是有很多壓力傳給了本體。再這麽下去的話……


    怨靈停止了揮錘,在原地向高空伸出身上所有的手。一顆巨大的人臉靈體球體就被搓了出來,接下來要幹什麽也很明顯。躲是躲不掉的,隻能!


    那球體並沒有被扔過來,而是附到了骨錘裏再狠狠砸向地麵。整片白霧都受到了影響,先是在耳邊傳來巨大的嘶吼,又是整體變成了黑色的世界……不,並非世界變成了黑色,而是……


    “………”黑鬼的心髒痛到不行,全身上下也緊繃起來。手裏的鐮刀卻是掉在了地上。麵前是一片模糊的黑暗,整個人像是大腦死機了一樣在那裏站著。


    “啊……不行……”嘴角流出了口水,一張一合說出這麽幾個字,但大腦根本沒反應過來自己在說什麽。再這樣下去的話……


    怨靈一點點靠近黑鬼,身上散發了邪氣越來越重。這樣一來就可以了。伸出數隻手,就要把麵前的少女撕成肉塊塞進自己的身體裏。


    “不要……離我遠點!”嘴裏喊出這句話了嗎?沒有,但肯定是能被聽到的。自己就這麽的……


    “啊——!唔……”那些手抓住了自己的身體,其中一隻向嘴裏伸去。意識在這個時候猛地回到身體,但緊接著劇痛襲來。這是在拽取靈魂,在拽出靈魂的同時再把身體撕碎。想要求助體內的黑鬼,此時也不說話了。這時候的恐懼是真實的,到頭來也隻能當個任其宰割的羊。


    “小岐……哥救……我。”嘴裏含糊地說出這句話,果然生命的最後想起的還是他。就算你成了真正的惡魔,我果然還是……


    就算那樣想也流不出眼淚了,一切都太遲了。如果能就這樣安息也好,但那是絕不可能的。靈魂要……


    “啊……”怨靈好像抓住了什麽,就在它要直接拽出來的時候。突然痛苦的把手伸出,放開黑鬼向後退去,倒在地上。


    “啊!咳咳!痛……”無力地趴了下去,自己的身體還在?差一點就沒命了,為什麽?還沒搞清楚怎麽回事,就聽到了熟悉的聲音。是自己一直想要追溯,卻求而不得的人的聲音。轉過頭,沒錯,是他。


    “想和魔龍搶食吃嗎?得拿出那個本事來才行。”左右手分別拿著一把鐮刀,合體的鐮刀衝擊波就是厲害。


    “哎?我的鐮刀……”才注意到自己的武器不見了。


    “起來。”把她扶起,然後把鐮刀還給她。剛才真是凶險,但凡我來晚一秒。都將後悔終生。


    “小岐哥,你怎麽來……的?”雖然很感動,但更多的是疑惑。甚至讓自己懷疑這是不是幻覺,真實的自己已經被吸收掉了。


    “進攻之前怎麽也來看看,結果就感覺到這麽一股能量。趁著剛才這個空間消散了一陣子才闖了進來,嚇死我了你。先退後吧。交給我。”並沒有穿鎧甲,對付怨靈類的敵人反而會拖累自己。站到黑鬼前麵,絕對不會放過麵前這個可恨的家夥。


    “空間消散……莫非是剛才的?”就是讓自己眼前一黑的那個攻擊。黑鬼捂著心口,果然還是好痛。小岐哥,能贏嗎?


    我記得這個家夥,好像是被太陽光一照就被消滅的那位。隻要戰爭還在繼續,怨靈就不會真正的得到解脫。但既然已經發展成了這樣,就沒有理由再放任去胡鬧了。


    “≒”*@_@&`’!!”對我的突然闖入感到憤怒,怨靈召喚了數十個怨靈嘶吼著衝了過來。鐮刀放大三倍後一刀全數斬斷。變回原先的大小,朝菲克莉斯索要力量。


    “這股怨力可不是武力能對付的,除非是絕對力量的那一棒。”


    (知道知道,在能接受的範圍內好好用吧。)力量從心底湧向全身,每一粒細胞每一滴血都沸騰著戰鬥的聲音。將鐮刀附上一層黑色的魔靈,來了。


    怨靈飄向高空在霧中來回穿梭,每動一段距離就會生成一個自爆的亡靈。爆後那刺耳直擊靈魂的聲音對我來說無妨,隻是加德納……


    “卑鄙。”暗罵一聲,將精神聚集一處,刀刃將麵前的空間劈開。一聲好似撕肉的聲音過後,我抓住加德納的手要把她扔出去。


    “不。”可她並沒有那麽順從的和我較勁,我剛想說什麽,卻發現她向外出血的雙耳。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能和你並肩作戰的機會,我可不能錯過啊。”甩開我的手,她笑著說。這時候怨靈也發覺這一招沒用後瞬移到加德納背後,在它揮錘的瞬間我一腳將其踢飛。


    “!!!”怨靈的怒意增加了不少,骨錘的骨頭從上麵分裂下來。形成一支約有三十個手持骨刀的骷髏軍團。發出了一聲命令般的吼叫後,那些骷髏兵們瘋子一般地衝過來。


    “放棄武器反倒召喚了這麽多雜兵嗎?”剛開始是這麽想的,但直到用鐮刀劈開麵前的五個骷髏才明白。散架的骷髏消散在白霧裏,又在極短的時間裏在敵人最近的距離出現。這白霧才是最大的威脅。


    “我來!”黑鬼衝上前砍倒我麵前的骷髏,這樣一來複活的目標就成了她。抓準這個機會兩個大跳來到手無寸鐵的怨靈前。而怨靈也並非毫無準備,在我那一刀砍下去之前就從這霧中消散。


    “去哪了?”疑惑中,猛地回過頭去。加德納倒在地上,怨靈就要去掏出那顆心。看到這副畫麵後差點失去理智,或許是那一瞬間的理智已經消失。眨眼的機會都不曾有,跑過去一刀砍飛怨靈。可惜了那一刀沒附魔。


    “小岐……哥。”看我這副瘋狂的模樣,也因為聽到了她的聲音。理智回到了身體裏,然後就是一陣心痛。捂著心口低下頭。


    “沒事吧?我……不想成為負擔。所以要認真咯?”加德納站起來攙扶我,說道。然而我壓根沒聽進去。這等好時機怨靈哪能放棄,和那三十個骷髏兵一齊衝上來。


    “呼……黑鬼。”爆發魔力,用一塊黑色的防禦結界包住我們。骷髏兵們全都趴在了上麵。


    “破!”一聲令下,防禦結界從外部炸開。將那些骷髏兵們炸的粉碎,在它們都在身邊複活一齊衝上來時。這片區域的魔法能量已經在她的掌握之內,那三十骷髏兵被控製在一起形成一顆球體。


    終於緩解了心痛,跟著她一起控製那顆球。融化在未知的空間中。怨靈在這個時候又伸出了全部的手,搓出一顆巨大的靈體球。


    “小心啊——!”加德納大喊著,在那顆球爆炸後雙眼看到的一切變成了黑色。在擦拭眼上的血後才好了一點,但這片空間確確實實變成了黑色,光線隻靠靈體散發的不安的藍色。大地也變得堅硬無比,抬頭看向那天也鋪滿了哀叫的亡魂。


    “黑暗,寒冷……死亡,鮮血。”那些靈體重複這四個詞語,怨靈的身軀變大了數倍。普通樓房般大小,不僅控製著身前的靈魂,身後的靈魂們也都像是在等待審判一樣飄散。


    “小岐哥……”加德納一瘸一拐地走出來。


    “你快退後,能跑多遠跑多遠。”動動嘴,聲音卻是以魔力的形式傳達到了她的心裏。


    “要我等著你衝動發瘋跟它同歸於盡嗎?要是你真的殺成了瘋子你叫我怎麽辦啊!除非你答應我告停明天的決戰。”雖然覺得不太可能,畢竟這些是由魔王決定的。但無論小岐哥怎麽說,自己都是絕對不能離開的。


    “≒`*”!!!”怨靈其中一隻手,一大堆亡魂從天上砸了下來。還沒等我出手,加德納就已經將它們全數斬斷。幾個踏步來到怨靈上麵的臉前。


    “安息你都別想!”手裏的鐮刀也變大的數倍,我在後方用魔力的遠程攻擊幫她清除了四周襲來的亡魂。沒有骨錘的怨靈用手護住自己,但還是被那巨型的魔鐮砍地渾身出血連連後退。嘴裏一直發出悲鳴。


    “你看,我就說我行吧!”加德納落到地上,但腿腳明顯有些不穩。我跑過去接應她。真是個笨蛋,結果不是比我還衝動嗎!


    怨靈數隻手拍在大地上,大地崩塌開裂。從中竄出數不清的亡魂,和天上的亡魂形成配合。阻斷了我們全部的後路,伴隨著嘶吼襲來。我和加德納一個對付天上,一個對付地下。


    “配合不錯吧?”加德納的笑很自然,比起一開始好了太多。終於在殺出一條路後,將怨靈的數條手臂全部砍了下來。


    “你們——!”怨靈在這一瞬間發出了人類的聲音,將剩餘的亡魂集中在一起形成了一把新的巨型骨錘。用念力控製砸過來。這一錘將我們分開,至於靈魂的衝擊已經波瀾不到我們。其實光是去除聽力還不夠,天知道加德納她到底克製了多少恐懼。


    “沒人會害怕你,你的衝擊也無法撼動我們的靈魂。就在這裏被超度吧!”奪過加德納的鐮刀,一手一個。連同我的鐮刀一起放大,附魔。


    “怎麽能在這裏!!”沒等它說完,將這千年的怨靈一刀幾斷。而在最後,看到了一位少年。對我說:“幹得好……太漂亮了。原本我應該死在她的手上,但這一次既然是你的話……答應我,太陽就是個騙局。她被困了多年,救救她……”說完他便消散。


    不知道這個家夥說的是誰,但事情似乎並不像我想得那麽簡單。怨靈這般強大的理由。但隻要將一切礙眼的東西消滅掉就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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