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和那個人類分開那天起,自己的記憶就發生了混亂。一直都處在一個黑暗的環境,還時不時傳來一個老頭給我洗腦的聲音,惡心至極。那些沒用的記憶就是他給我注入的吧?岐海楊怎麽樣了?還活著嗎?再怎麽說也是同伴一場,不擔心是不可能的。但自己甚至連最基本的視力都被奪走,不可能有什麽行動。


    我不知道我還能堅持多久,真是越來越冷了。血都要被抽幹了。五鬼怎麽了?這個世界怎麽了?難道已經在九頭魔龍的入侵下毀滅了嗎?誰來救救我?小岐,姐姐……


    “去吧,給我大鬧一場去。無論死多少人也好給我把他們引開。”白雲生就站在街道中央,後麵的車瘋狂地按喇叭,車主也在大聲叫囂著。


    “誰家小孩不要命啦!快讓開!”無論車主怎麽喊,白雲生還是原地不動。並非發愣,人類可能無法感覺到。不遠處的幾位超能人可是都感覺到了,這可怕的魔力波動。


    “幹嘛啊!喂小孩兒,你家大人呢?”車主下了車,就差把白雲生一把拽走了。


    “出來吧。”手裏握著一團靈體,扔到天上。這片區域瞬間起了一層濃厚的霧,靠著霧的掩護白雲生逃走。被她收複的怨靈也在高空中現身。


    “≒《*@_——*&!!”還是那聽不清的哀鳴,它已迫不及待的想要將下麵那些人類化作自己的力量。將骨錘用雙手舉起。原本結實的骨錘裂開一道道縫隙,從中不斷釋放紫色的氣體。


    “什麽東西啊?唔……”凡是吸入過多這種氣體的生物都會在短時間內死亡,靈魂則是會自己朝怨靈走去。


    一時間交通癱瘓,霧的覆蓋區域也越來越大。能感受到這種魔力的劍齒博士不安起來,開始全城搜查這魔力的來源。


    “華爾德,能聽到嗎?”用實驗室的設備聯係身為隊長的華爾德。


    “是,博士。城裏出現了不明魔力波動,但敵人這霧的結界實在厲害。我們沒法精準定位。”


    “能這樣的敵人可不簡單,過會兒我把我用機器定位的具體坐標給你發過去。趕快解除城裏的危機,也好讓上層對你們的信任加重。”說完劍齒博士掛斷了通訊,開始掃描。但是看著屏幕上的結果,他傻了眼。


    “這是什麽?”額頭上冒出冷汗,因為屏幕上城市的地圖出現的紅點不止一處。甚至要將整座城市都鋪滿的紅點。


    “這是一場非常考驗你們的戰鬥。如果你們真的是下一任五鬼的話……”劍齒博士動用了開關,地板突然出現縫隙。那是這座實驗室的地下。


    朝地下走去,在確認安全後關閉入口。再經過一係列密碼驗證來到究極秘密基地。也就是新的,關押白鬼的地方。因為預測到他時刻都有蘇醒的可能,要是在那個時候還沒能讓他歸屬,不是他死就隻能是我亡。


    所謂秘密基地也不大,隻有一盞陰暗的燈照亮。培養皿裏的白鬼全身赤裸插滿管子,大腦和心髒都被單獨研究過。但無論怎樣都是拒絕一切訪問,反倒快把他弄活了。


    “情況危急,最後再試一次吧。要是還不行就隻能把你肅清了。我很抱歉,但這都是為了人類。以及,消滅艾蓮。那也是你吧?盡管放心,你們會見麵的。”轉身關上密保門,開始行動吧。


    “………慢了一步嗎?”白雲生剛好被關在最後一道門和前一道門之間,被緊緊的鎖住。那就等他出來吧。這麽想著,白雲生心跳加速。自己現在和親愛的弟弟隻有一門之隔,終於就要見麵了嗎?這一次,請你放心。姐姐不會再把你弄丟了。


    但哪有那麽順利的事,後麵的門關閉後用吸血鬼的夜眼能看到。這並不是一個完全封閉的空間,有四個小孔正在放氣。不出意外的話,有毒。


    “天殺的狗齒,這地方也搞機關?”捂住口鼻,但也不能緩解多少。這地方不大,幾分鍾就能讓這裏完全沒有氧氣可吸。要是在水裏,還能用名為“水之呼吸”的魔力將水換作氧氣使用。這毒該咋換啊?


    化作一隻白色的蝙蝠減少氧氣的需求,接著召喚出瑰寶劍放到地上。命令裏麵的亡魂不斷釋放魔力擠壓這個空間,在爆炸的瞬間在為自己架起防禦的結界。必須快才行,誰知道劍齒又要做什麽?


    “來了。”劍齒博士手裏搓出一顆黑色的球,直接按到裝有白鬼的培養皿中。接著找一把椅子坐下,對麵前的裝置動手。


    “雖然心髒沒有跳動,但他還活著。這次直接大腦心髒一起攻擊吧。”按下其中一個按鈕後,白鬼出現了生命跡象。全身開始輕微抽動,嘴裏也發出些許含糊的聲音。


    “死便死了,我很感謝你們救我到現在。所以幫忙幫到底,為我所用吧!”控製著魔力在白鬼身體裏遊走,和白鬼的意誌做抗爭。為什麽?為什麽明心是死的反抗意誌卻如此強烈?這就是原本的五鬼中最強的嗎?好想要啊!


    “如果能得到你,白鬼。不但能消滅人類,人類也可永存。所以請你聽話點,你不是喜歡人類想保護人類嗎?那就……那就!”一邊控製,一邊有情緒地大喊。要親手殺掉這個有巨大研究價值的個體多少還是有點不舍。但五鬼隻剩他一個了,記憶不清就又給人類添了個敵人。


    隻要心存希望,命運就一定不會放棄你。這對世上的任何一個人都有效。而對現在努力的三人,劍齒,白鬼,白雲生都同樣適用。但命運的天平究竟會更傾向哪一邊呢?


    力量,正在湧現。為了炸掉麵前這該死的門,白雲生賭上了一切。畢竟要讓寶劍裏的亡魂主動,自己會不會再次發狂?那自己想要的日子還會到來嗎?這一刻的心情,就好像又回到了幾千年前一樣。


    ………


    “姐姐,為什麽會有戰爭?如果這世上的所有人。無論是人類,魔,還是吸血鬼。如果大家都和平共處的話,這個世界難道不會更美好嗎?”在狹窄的帳篷裏,白鬼蜷縮在白雲生懷裏,悲傷地看著她。


    “這個嘛……唉。”白雲生撫摸著白鬼,看著照亮帳篷光線微弱的魔火燈。對啊,到底是為什麽呢?這就是命運的安排吧,命運讓這個世界充滿紛爭,如此不公。還降禍給我們姐弟,神啊,你會來嗎?


    “如果你能平安長大的話,弟弟。或許就能看清這個世界的真相了吧。我們現在是不幸的,但隻要活著就一定會有好事發生。是遇到命定的同伴也好,還是改變命運的契機也好……唯獨隻要活著。”白雲生的臉上擠出微笑看著懷裏的弟弟。


    天真的很冷,加上缺血也很難睡著。活著……多奢侈的一個詞啊。雖然心裏痛恨萬分,但為了他……


    “姐姐……我們要死了對嗎?”幼小的白鬼弱弱地說。雖然小,但他不傻。知道和姐姐的處境,也知道現在的狀況有多嚴峻。更知道姐姐為了自己都做出了哪些犧牲……


    “不,不會死的。你一定會活下去,白鬼。一定。姐姐就是死了,靈魂也一直在你身邊左右。不要害怕,睡吧親愛的。”白雲生和白鬼共用一條毯子,就算把白鬼全蓋住,白雲生也蓋不到肩膀。


    “嗯。”白鬼閉上眼睛,白雲生便唱那首小曲引他入睡。鮮花,在何處盛開呢?這首自己偶然在一對苦命鴛鴦那裏聽到的歌曲,是否也會冀翼我們呢?


    ………


    “我恨你們,我痛恨一切。所經之痛,所受之苦。都是為了這孩子。所以,你他娘的狗齒……給我放開他!!!”一聲怒吼,麵前的門被炸開。


    “來了嗎!”劍齒早有準備,畢竟那麽大的魔力波動誰感覺不到?按下按鈕,天花板上出現武器,一發火箭炮射過去。幾乎要把出口炸塌。白雲生從黑煙中殺出,一招將劍齒撲倒在地。先是給了幾拳,抓住他的衣領喊道:“快把他放出來!媽的聽到沒有!現在就放!”強忍住不殺的衝動,雙眼充血,甚至要炸開。


    “嗬嗬……你也知道,小姑娘。如果操作有一處不對,白鬼就再也醒不過來了。如果你要強行把罐子打碎更是害了他,放開我。”劍齒博士嘲弄著,認為優勢在他。


    “快告訴我,方法!”又連打了幾拳。可能是太專注,沒注意牆壁上突然伸出一隻大拳套。一下子把白雲生打到實驗室另一邊的牆上。


    “死!”慌忙掏出另一個遙控器按下按鈕,基地的幾麵牆上出現了一排排的槍口,一齊朝白雲生射擊。白雲生隻能被迫用結界擋住。


    “這裏麵的子彈都是我用魔力無限供應的,看你能堅持多久!把你們一起變成我利用的傀儡,正好,正好!”這時,白鬼好像感應到了什麽開始掙紮。這也恰恰是個時機。


    “這樣一來就好!就好!來吧!”劍齒博士又搓了一團黑球注到白鬼身體裏。


    “這次一定要將你!歸屬於我!”


    另一邊白雲生被這槍林彈雨包圍,被這魔彈擊中肯定會死。這時必須冷靜,該用什麽辦法好?


    “………”這時,瑰寶劍開始散發黑色的光。


    “對啊,你們和我連接的如此之深。也隻能我現在的痛,如果肯來的話,就上吧。”握起瑰寶劍,開始蓄力。


    “休想得逞!”劍齒博士又掏出一個遙控器按下按鈕。白雲生腳踩的那塊地板突然發電,停止蓄力,癱了下去。


    “什麽?”使不上力,全身都很麻。如果沒有瑰寶劍的庇護當場就死了吧……這是什麽?


    “你以為我研究了這麽長時間五鬼還停留在曾經嗎?我有萬千破你招的手段,這個地方原本也是為了殺掉白鬼而設計的。既然你來了,也為我做個戰例吧?”劍齒博士開始狂笑,白鬼那邊自己正處於優勢,成功攻破了大腦和心髒的防禦。接著隻需要把記憶刪除,重新開啟就會成為完全聽命於自己的傀儡。原本雙劍戰士也應該這樣,但果然還是白鬼更為優秀啊!


    “瑰……寶……劍!”嘴裏說出字都是一頓一頓,能做到的也隻有伸出手。好恨好恨好恨,恨到要發瘋!發瘋嗎?如果這個時候瘋掉真的還能變回去嗎?自己想要的生活,為什麽就不能給我?為什麽!


    “啊啊啊——!”白雲生通過大叫想緩解自己要發瘋的身體,不行了,要堅持…不住了……


    “完成了。”這個時候,劍齒博士看著自己顯示屏上的數據。太完美了,白鬼現在是自己的了。那麽……


    “謝謝你讓我重獲新生。劍齒啊,我將為你而戰。”召喚了衣服和第寶劍,白鬼身上的管子被消除,說著劍齒博士給他設置好的第一句話,從培養皿走出,跪了下來。


    “好,好。孩子,從今往後我就是你的父親。聽到了嗎?”劍齒博士撫摸著“孩子”的臉頰,心裏是說不出的激動。


    “啊…啊……不要……”白雲生張大嘴,伸出手想要過去。但這電流實在太厲害,連眼淚都被電地流不出。


    “正好用那個人給你練練殺人的手,然後記住那個手感為我所用吧。去,殺了她。”劍齒博士指向白雲生。


    “遵命,父親。”白鬼走到白雲生麵前,一腳將她踢飛。


    “咳…咳咳。白鬼,你……”白雲生的雙腳站不起來,瑰寶劍也留在了那塊地板上。一點點爬向白鬼。


    “第一次讓我殺這麽弱小的生物,真是無趣。下次給我找個強大點的。”白鬼看著狼狽的白雲生,滿是不屑。


    “嘿嘿嘿……正好。殺了他後城裏確實有個東西需要你去動手。快殺了她!正好也作為你重獲新生的頭份血食。”劍齒笑得合不攏嘴。白鬼也嘲弄般地笑了一下,寶劍對向白雲生的心髒就要刺下。


    “弟弟……死在你的劍下,我不反對。畢竟我就是為了你活下去而活。”白雲生淚流成河,聲音卻十分清醒。抓住地寶劍的劍尖,重新對準自己的心口。


    “但看到你會以這樣的方式活下去……真是我這個當姐姐的失責。都是我的錯,都是我沒保護好你,是我……”白雲生低下頭,放下因為抓住地寶劍出血的手。好像接受了命運。


    “吃了這顆心,如果能讓你想起。帶著這份記憶,離開這吧。……… 姐姐愛你。”說完,白雲生閉上了眼睛。


    “白鬼,怎麽還不動手?”劍齒博士催促道,想是沒聽清白雲生剛才說了什麽。白鬼也流下了淚,但是為什麽而流淚呢?因為麵前這個比自己小不知道多少的女孩嗎?隻要刺下就好,隻要刺下,一切都結束了。吃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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