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個月了，我沒有再見過她一眼。與其這樣，承受這樣的使命，倒不如前往驕陽之上。月色很美，坐在城堡最上方的平台獨自享受著。在這樣的亂世裏是一種奢侈。有心去享受這等風景的，隻有我這樣的人。
（喂喂，不還有我呢嗎？你現在還覺得那太陽戰士是什麽正麵人物嗎？）當然，心裏的這位也會時不時地出來和我聊幾句。九頭魔龍的龍珠：菲克莉斯。
“你有什麽異議嗎？沒有他的話，地球也不可能出現吧？”眼睛還在看著月亮，回複道。
（魔龍有魔龍的野心，他也有他的野心。問你個問題吧，人類在第一次三族大戰裏是怎麽突然獲得力量的呢？）
“你又不肯直接把記憶給我，怎麽會知道。”
（那不是怕你裝不下這些嗎？身體更多用在戰鬥上吧。是勇者建立了地球和太陽的連接，人類才得以獲得力量。）
“那又如何？”我問。
（為什麽已經建立了連接，當初不和勇者合體，而是在一千年後找你呢？就是勇者發現了他的陰謀，反叛了他。）菲克莉斯一副要講故事的模樣。
“那還真是黑暗，別和我說這些。跟我沒關係。”低下頭，黑騎城的燈光也都熄滅了，時間，非常非常晚了。
（我有種預感，最近會有什麽好事發生哦。）在我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菲克莉斯開心地說道。但我毫無波瀾。
“如果不是戰爭結束，那就免談吧。”
（或許還真的和這個有關係哦。）
“小昌，你不想他嗎？”我問，也是為了殺殺現在看起來很開心的她。但她的笑容並沒有在我心裏消失：“他已經經曆了兩次死亡，第一次是我的錯，第二次死得很光榮。但不論來多少次，都已經不是最初的他了。我為他驕傲。再說，如果戰爭不結束，我和第三個小昌也沒有好日子過啊。我離開了你，你可就死了哦。那樣的話，你會甘心嗎？”
“你這麽在意我的死活嗎？就因為我現在是九頭魔龍？你還是反叛魔龍之人吧？”
“怎麽說呢，感謝你陪小昌的那段時間吧。你真的讓他很開心。你要感謝的話，小岐。感謝你那原本就善良的心吧。即使現在是殺人的惡魔，永遠不變的是你那原本就善良的心。”菲克莉斯這麽說，我想起來了。我還是被她親自抓海底宮殿去了。還做了一場……關於戰爭結束後的夢。那個夢……紅鬼…不。
“………”
（哎哎？怎麽突然哭上了？好好想想，難道不是嗎？因為你的善良，把紅鬼從那血泊中拖起。為了人類麵對可怕的魔將，又為了世界選擇和可怕的魔龍為敵……）
“不，別說了。”那是我的人生，不親自經曆，就沒法理解的人生。所以，現在注定是一位孤獨的戰士。
從那次戰鬥後，人類安穩了許多。也沒有再發起二次戰爭。魔王現在也不發兵，我不是軍事家，不懂他的想法。如果是我，肯定就帶兵打過去了。不過，在菲克莉斯那種有好事發生的預感上，是一種戰鬥即將再次打響這種壞事的預感。
“又要死多少人？或者說，我又要去殺多少人呢？我這把劍，原本並不是為了殺人而生的啊。唉。”歎口氣，回去休息吧。
“現在拿的不是鐮刀嗎？又不是地寶劍。能說出這樣矛盾的話，小岐哥還是小岐哥不是嗎？”身後傳來十分熟悉的聲音，可能是我熬夜出現幻聽了吧……
“是我哦。你也變得和我一樣了呢。果然我一開始沒選錯對吧？”感覺脖子被人從身後抱住，由下而上伸出的手臂。如此嬌小，如此稚嫩。那也能毫無懷疑地相信是她了吧？
“啊，是呢。”伸出手，放在脖子處她的手上。就這樣抓著，不想放手。
………
“和小岐哥曾經的房間沒什麽兩樣嘛，就是抄黑和變幹淨了…而已。嗯，還有股香水味呢。果然女孩子都喜歡嗎？”變回了加德納的樣子，她在我的床上翻滾著。
“太棒了好舒服的床！想死我了！嗚嗚嗚……”說著說著竟然哭了。
“加德納，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心裏是不可能不高興興奮的，但我現在已經沒法像曾經那樣表達了。隻能是心口裏的一塊石頭終於放下，看見她還像曾經那樣活潑，我……實在是太開心了。
“因為你對我強烈的呼喚，你辛苦了小岐哥。變成了這副樣子，你受的苦也不弱我們。別傷心了。”加德納從床上站起，為我拭淚。我哭了嗎？自己都沒發現。
“加德納，你告訴我。我所做的一切，值得嗎？我殺死無數人，無論是好人還是壞人。都死在我的刀下，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憎恨。”說著，也感受到了兩旁的濕潤。
“值得哦，小岐哥。就算一昧沉迷於複仇，你還是給予了大多數人二次的機會。光是這一點就能證明了。”加德納把手放在我的胸口上，以一種扭曲地笑容麵對我。
“是…嗎……”
“即便是能毀滅魔龍，拯救世界的力量。在真正令人作嘔的黑暗麵前依然不堪一擊。小岐哥，現在存在的你，並非純粹的黑暗。而是帶有光明的人啊。從你的子民們就看得出來。身為魔族的英雄，為何還要保有如此深的罪孽。非人也非純粹之魔……小岐哥，為了消滅那令人作嘔的黑暗……是值得的哦。”
“多謝。”這些話，是為了我而刻意說出來的嗎？我不想這麽理解。是真心的對吧，我所做的一切，是值得的。
“所以現在我來了。一起走吧小岐哥，是離開的時候了。”加德納抓起我的手說道。
“離開？去哪？”疑惑，我問。
“離開這裏，遠離戰爭。去過隻有我們的生活。懂我意思吧？我就是為了這個來找你的。”加德納這樣說，的確很有吸引力。想想，我迄今為止都是為了什麽。就是他們啊，現在終於可以離開了。理當答應才對，可是……
“抱歉啊，但我現在走不了。”走向窗邊，我看著外麵說道。
“為什麽呢？”這個回答好像並沒有出乎加德納的意料。看著窗外，猶豫了一下，我說：“事到如今，我沒辦法一走了之了。不僅僅是為了滅了劍齒，還有很多魔，不，還有人類。他們需要我。他們所信仰的，是真正的英雄。看著他們的樣子，我沒法不管。”我想起那兩個女孩感謝我的，也不僅僅是他們。
“留在這裏，我有權利，有士兵。總有一天，我會結束這場戰爭。更何況，還有同伴被劍齒那混蛋困住了。我也要去救他們，我沒法一走了之。你們……為什麽不選擇留下呢？”轉過身，我問她。
加德納的表情變得陰暗，說：“實話跟你講吧小岐哥。紅鬼失蹤了，赤鬼一直在找她。來找你的隻有我和雪梨姐。並且我們的身體，恐怕也不能像曾經那樣戰鬥了。至少紅鬼，你不想去找她了嗎？”
“………”聽到這，我瞪大了雙眼。她的意思是，並不是全員都無事嗎？
“所以，回來吧小岐哥。我們每個人，都期盼著你的歸來。”加德納靠近我，堅定地看著我的眼睛。我沒法把視線移開。好好想想，我可以先去找紅鬼，等確定都平安無事後再回來。但人類要是再打進來怎麽辦？和上次一樣半路折回來嗎？
“好了好了，別露出這種表情啊。我沒有想去為難你。放心好了小岐哥，我們會去找紅鬼。到時候一起再來接你。這樣行嗎？”加德納說道。我還是說不出話。
“那就……這麽定了哦。嗯？來了啊。”加德納的眼睛瞥向一邊，誰來了？我也看向那邊。
“好慢，還沒談妥嗎？到底走還是不走？”雪梨從暗處現身。
“雪梨姐！”我按住她的雙肩。以她現在的身高，隻能抬起頭仰視我。
“願望實現了哈，雖然小了點。”雪梨點了點我胸口，癢癢的。
“說什麽奇怪的話啊！雪梨姐你也不大啊！”趕緊鬆手，不免得有些臉紅，不小心喊了出來。
“真是的，一成不變的白癡。既然她不走，那咱們走吧。還有些事得處理呢。”雪梨更像是來催的。
“嗯，我知道。那小岐哥，祝你好運。我還會來看你的。再見。”兩個人變了身就要從窗戶離開。
“等…等等。去哪？”我問。
“去找個人，救了我們的人拜托我們去找的。與其說救……倒不如說是強行被拉來打工。”雪梨抱怨道，又說：“既然你真的想陪這場戰爭到最後，就算是紅鬼本人也阻止不了你，就做吧。忘掉曾經人類的身份，而是以一位強大的魔將，黑騎士艾蓮的身份。紅鬼不知道什麽時候就來找你了，放心，她絕對沒事。”
“這個，小岐哥。你還要嗎？不勉強就是了。”黑鬼脫下自己右肩的服飾，伸出脖頸。
“已經不需要了，更何況我現在也沒那樣的牙了。”我伸手去把她的衣服揪上去。
“不，小岐哥。就當是為了滿足我的願望。沒事的。”抓住我的手，雪梨在一旁別過腦袋。
“我的牙不尖，很痛的哦。”
“比起被研究時抽血算不上什麽。主動點小岐哥。來。”加德納緊緊閉上眼。雖然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接受血的味道，但也不算討厭了。屍山血海，什麽沒經曆過。
“我盡量輕一點。”抓住她的肩頭，我的牙現在不像白鬼那樣尖銳。要把這樣的皮膚咬破不知道會多痛。不知不覺又流下淚，加德納，很抱歉我曾經沒有認真對待你。這股許久未感覺的負罪感，如今再一次升起。
“啊……嗯……小岐……哥。”加德納咬緊了嘴唇，從禁閉的眼角中流出。
“………”兩排牙齒緊緊地附進了這白嫩的肉內。紅的液體從牙縫流入口中，咽下。這股味道很惡心，但不討厭。原本打算咬一口就鬆開，但雙方都緊緊地互相抱住。
“啊！好痛，別……別停。這樣，就好！啊——！”黑鬼大聲叫了起來，我也咬地更加用力。在她這聲大叫過後，鬆了口。
“哈…哈…哈……”加德納捂著還在流血的傷口，還在流淚，臉上的笑容卻看不出半點虛假，說：“謝謝你。”
“好了，記住這個味道吧。是這孩子親自給你的。即使你變成了這樣，這孩子對你的想法還是沒變的。”雪梨把加德納扶起來。
“拜拜，小岐哥。愛你哦。”加德納率先飛走，然後有涼涼的水珠掉在了我的臉上。
“唉……力量，本身就是一種詛咒啊。”放下這句話，雪梨也離開了。他們，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而我要做的，也十分明顯了。
“艾蓮大人，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可能是被我的叫聲吸引，奴敲響了門。
“沒什麽事，稍微，做了個夢。不用管我。”隨便應付了幾句。
“好的。”聽到了奴遠去的腳步聲。我不知道加德納他們經曆了什麽，隻有下次見麵才能知道了吧。回味了一下那味道，從那腥苦中，我嚐到更多的是荒謬。明明，曾經是那麽好的一個女孩對嗎？被這個世界……
“一定會讓你們過上好日子。即便我要在這條路上，一錯再錯下去。也值得了。”無論如何，我都要祝他們好運。如此強大的我，麵對此事卻無能為力，多麽可悲啊。但在精神之上，五鬼永不墮落，永遠在一起。
（喂喂，不還有我呢嗎？你現在還覺得那太陽戰士是什麽正麵人物嗎？）當然，心裏的這位也會時不時地出來和我聊幾句。九頭魔龍的龍珠：菲克莉斯。
“你有什麽異議嗎？沒有他的話，地球也不可能出現吧？”眼睛還在看著月亮，回複道。
（魔龍有魔龍的野心，他也有他的野心。問你個問題吧，人類在第一次三族大戰裏是怎麽突然獲得力量的呢？）
“你又不肯直接把記憶給我，怎麽會知道。”
（那不是怕你裝不下這些嗎？身體更多用在戰鬥上吧。是勇者建立了地球和太陽的連接，人類才得以獲得力量。）
“那又如何？”我問。
（為什麽已經建立了連接，當初不和勇者合體，而是在一千年後找你呢？就是勇者發現了他的陰謀，反叛了他。）菲克莉斯一副要講故事的模樣。
“那還真是黑暗，別和我說這些。跟我沒關係。”低下頭，黑騎城的燈光也都熄滅了，時間，非常非常晚了。
（我有種預感，最近會有什麽好事發生哦。）在我起身準備離開的時候，菲克莉斯開心地說道。但我毫無波瀾。
“如果不是戰爭結束，那就免談吧。”
（或許還真的和這個有關係哦。）
“小昌，你不想他嗎？”我問，也是為了殺殺現在看起來很開心的她。但她的笑容並沒有在我心裏消失：“他已經經曆了兩次死亡，第一次是我的錯，第二次死得很光榮。但不論來多少次，都已經不是最初的他了。我為他驕傲。再說，如果戰爭不結束，我和第三個小昌也沒有好日子過啊。我離開了你，你可就死了哦。那樣的話，你會甘心嗎？”
“你這麽在意我的死活嗎？就因為我現在是九頭魔龍？你還是反叛魔龍之人吧？”
“怎麽說呢，感謝你陪小昌的那段時間吧。你真的讓他很開心。你要感謝的話，小岐。感謝你那原本就善良的心吧。即使現在是殺人的惡魔，永遠不變的是你那原本就善良的心。”菲克莉斯這麽說，我想起來了。我還是被她親自抓海底宮殿去了。還做了一場……關於戰爭結束後的夢。那個夢……紅鬼…不。
“………”
（哎哎？怎麽突然哭上了？好好想想，難道不是嗎？因為你的善良，把紅鬼從那血泊中拖起。為了人類麵對可怕的魔將，又為了世界選擇和可怕的魔龍為敵……）
“不，別說了。”那是我的人生，不親自經曆，就沒法理解的人生。所以，現在注定是一位孤獨的戰士。
從那次戰鬥後，人類安穩了許多。也沒有再發起二次戰爭。魔王現在也不發兵，我不是軍事家，不懂他的想法。如果是我，肯定就帶兵打過去了。不過，在菲克莉斯那種有好事發生的預感上，是一種戰鬥即將再次打響這種壞事的預感。
“又要死多少人？或者說，我又要去殺多少人呢？我這把劍，原本並不是為了殺人而生的啊。唉。”歎口氣，回去休息吧。
“現在拿的不是鐮刀嗎？又不是地寶劍。能說出這樣矛盾的話，小岐哥還是小岐哥不是嗎？”身後傳來十分熟悉的聲音，可能是我熬夜出現幻聽了吧……
“是我哦。你也變得和我一樣了呢。果然我一開始沒選錯對吧？”感覺脖子被人從身後抱住，由下而上伸出的手臂。如此嬌小，如此稚嫩。那也能毫無懷疑地相信是她了吧？
“啊，是呢。”伸出手，放在脖子處她的手上。就這樣抓著，不想放手。
………
“和小岐哥曾經的房間沒什麽兩樣嘛，就是抄黑和變幹淨了…而已。嗯，還有股香水味呢。果然女孩子都喜歡嗎？”變回了加德納的樣子，她在我的床上翻滾著。
“太棒了好舒服的床！想死我了！嗚嗚嗚……”說著說著竟然哭了。
“加德納，你沒事真的是……太好了。太好了……”心裏是不可能不高興興奮的，但我現在已經沒法像曾經那樣表達了。隻能是心口裏的一塊石頭終於放下，看見她還像曾經那樣活潑，我……實在是太開心了。
“因為你對我強烈的呼喚，你辛苦了小岐哥。變成了這副樣子，你受的苦也不弱我們。別傷心了。”加德納從床上站起，為我拭淚。我哭了嗎？自己都沒發現。
“加德納，你告訴我。我所做的一切，值得嗎？我殺死無數人，無論是好人還是壞人。都死在我的刀下，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我的憎恨。”說著，也感受到了兩旁的濕潤。
“值得哦，小岐哥。就算一昧沉迷於複仇，你還是給予了大多數人二次的機會。光是這一點就能證明了。”加德納把手放在我的胸口上，以一種扭曲地笑容麵對我。
“是…嗎……”
“即便是能毀滅魔龍，拯救世界的力量。在真正令人作嘔的黑暗麵前依然不堪一擊。小岐哥，現在存在的你，並非純粹的黑暗。而是帶有光明的人啊。從你的子民們就看得出來。身為魔族的英雄，為何還要保有如此深的罪孽。非人也非純粹之魔……小岐哥，為了消滅那令人作嘔的黑暗……是值得的哦。”
“多謝。”這些話，是為了我而刻意說出來的嗎？我不想這麽理解。是真心的對吧，我所做的一切，是值得的。
“所以現在我來了。一起走吧小岐哥，是離開的時候了。”加德納抓起我的手說道。
“離開？去哪？”疑惑，我問。
“離開這裏，遠離戰爭。去過隻有我們的生活。懂我意思吧？我就是為了這個來找你的。”加德納這樣說，的確很有吸引力。想想，我迄今為止都是為了什麽。就是他們啊，現在終於可以離開了。理當答應才對，可是……
“抱歉啊，但我現在走不了。”走向窗邊，我看著外麵說道。
“為什麽呢？”這個回答好像並沒有出乎加德納的意料。看著窗外，猶豫了一下，我說：“事到如今，我沒辦法一走了之了。不僅僅是為了滅了劍齒，還有很多魔，不，還有人類。他們需要我。他們所信仰的，是真正的英雄。看著他們的樣子，我沒法不管。”我想起那兩個女孩感謝我的，也不僅僅是他們。
“留在這裏，我有權利，有士兵。總有一天，我會結束這場戰爭。更何況，還有同伴被劍齒那混蛋困住了。我也要去救他們，我沒法一走了之。你們……為什麽不選擇留下呢？”轉過身，我問她。
加德納的表情變得陰暗，說：“實話跟你講吧小岐哥。紅鬼失蹤了，赤鬼一直在找她。來找你的隻有我和雪梨姐。並且我們的身體，恐怕也不能像曾經那樣戰鬥了。至少紅鬼，你不想去找她了嗎？”
“………”聽到這，我瞪大了雙眼。她的意思是，並不是全員都無事嗎？
“所以，回來吧小岐哥。我們每個人，都期盼著你的歸來。”加德納靠近我，堅定地看著我的眼睛。我沒法把視線移開。好好想想，我可以先去找紅鬼，等確定都平安無事後再回來。但人類要是再打進來怎麽辦？和上次一樣半路折回來嗎？
“好了好了，別露出這種表情啊。我沒有想去為難你。放心好了小岐哥，我們會去找紅鬼。到時候一起再來接你。這樣行嗎？”加德納說道。我還是說不出話。
“那就……這麽定了哦。嗯？來了啊。”加德納的眼睛瞥向一邊，誰來了？我也看向那邊。
“好慢，還沒談妥嗎？到底走還是不走？”雪梨從暗處現身。
“雪梨姐！”我按住她的雙肩。以她現在的身高，隻能抬起頭仰視我。
“願望實現了哈，雖然小了點。”雪梨點了點我胸口，癢癢的。
“說什麽奇怪的話啊！雪梨姐你也不大啊！”趕緊鬆手，不免得有些臉紅，不小心喊了出來。
“真是的，一成不變的白癡。既然她不走，那咱們走吧。還有些事得處理呢。”雪梨更像是來催的。
“嗯，我知道。那小岐哥，祝你好運。我還會來看你的。再見。”兩個人變了身就要從窗戶離開。
“等…等等。去哪？”我問。
“去找個人，救了我們的人拜托我們去找的。與其說救……倒不如說是強行被拉來打工。”雪梨抱怨道，又說：“既然你真的想陪這場戰爭到最後，就算是紅鬼本人也阻止不了你，就做吧。忘掉曾經人類的身份，而是以一位強大的魔將，黑騎士艾蓮的身份。紅鬼不知道什麽時候就來找你了，放心，她絕對沒事。”
“這個，小岐哥。你還要嗎？不勉強就是了。”黑鬼脫下自己右肩的服飾，伸出脖頸。
“已經不需要了，更何況我現在也沒那樣的牙了。”我伸手去把她的衣服揪上去。
“不，小岐哥。就當是為了滿足我的願望。沒事的。”抓住我的手，雪梨在一旁別過腦袋。
“我的牙不尖，很痛的哦。”
“比起被研究時抽血算不上什麽。主動點小岐哥。來。”加德納緊緊閉上眼。雖然不知道我還能不能接受血的味道，但也不算討厭了。屍山血海，什麽沒經曆過。
“我盡量輕一點。”抓住她的肩頭，我的牙現在不像白鬼那樣尖銳。要把這樣的皮膚咬破不知道會多痛。不知不覺又流下淚，加德納，很抱歉我曾經沒有認真對待你。這股許久未感覺的負罪感，如今再一次升起。
“啊……嗯……小岐……哥。”加德納咬緊了嘴唇，從禁閉的眼角中流出。
“………”兩排牙齒緊緊地附進了這白嫩的肉內。紅的液體從牙縫流入口中，咽下。這股味道很惡心，但不討厭。原本打算咬一口就鬆開，但雙方都緊緊地互相抱住。
“啊！好痛，別……別停。這樣，就好！啊——！”黑鬼大聲叫了起來，我也咬地更加用力。在她這聲大叫過後，鬆了口。
“哈…哈…哈……”加德納捂著還在流血的傷口，還在流淚，臉上的笑容卻看不出半點虛假，說：“謝謝你。”
“好了，記住這個味道吧。是這孩子親自給你的。即使你變成了這樣，這孩子對你的想法還是沒變的。”雪梨把加德納扶起來。
“拜拜，小岐哥。愛你哦。”加德納率先飛走，然後有涼涼的水珠掉在了我的臉上。
“唉……力量，本身就是一種詛咒啊。”放下這句話，雪梨也離開了。他們，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而我要做的，也十分明顯了。
“艾蓮大人，怎麽了？出什麽事了？”可能是被我的叫聲吸引，奴敲響了門。
“沒什麽事，稍微，做了個夢。不用管我。”隨便應付了幾句。
“好的。”聽到了奴遠去的腳步聲。我不知道加德納他們經曆了什麽，隻有下次見麵才能知道了吧。回味了一下那味道，從那腥苦中，我嚐到更多的是荒謬。明明，曾經是那麽好的一個女孩對嗎？被這個世界……
“一定會讓你們過上好日子。即便我要在這條路上，一錯再錯下去。也值得了。”無論如何，我都要祝他們好運。如此強大的我，麵對此事卻無能為力，多麽可悲啊。但在精神之上，五鬼永不墮落，永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