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到你朋友過來。”


    “你朋友過來之後,你就你回家。”


    薑願知虎燕燕現在的情況,壓低聲音道。


    聲音很輕很輕,但在此刻的虎燕燕聽


    來,卻如同定心丸一般。


    虎燕燕不敢開口,隻點了點頭。


    找不到人趙秋雅臉色越來越沉。


    大師說過,子時就是最好的吉時,百年難得一見,這個時間點下葬對她兒子來說是最好的。


    還有一個半小時就是子時了,虎燕燕明明摔斷了腿,怎麽這麽能逃?


    她的人在周圍翻來覆去找了又找,都沒找到她身影。


    原本以為她會去附近的警局,可蹲在那裏的人說沒看到人影。


    不去警局,那她能去哪?


    “除了警局,她也有可能回她爸媽那邊,我們過去看看。”趙秋雅的老公一臉淡定地說。


    虎燕燕能去哪?


    能去的無非就是回家或去警局。


    警局附近蹲不到人,那肯定是回家了。


    她們選擇虎燕燕時查的一清二楚。


    虎燕燕是個孝女,這些年賺的錢一直往家裏交,不賭不混酒吧不紋身不抽煙。


    一般兩點一線,除了家就是上班。


    她除了回家之外還能跑去哪?


    哪也去不了!


    “留幾個人守在這,一旦發現她就立刻把人帶回來,剩下的跟我去虎家。”趙秋雅掃了眼麵前的幾人,開口道。


    幸好她為了事情不出紕漏而多請了幾個人來。


    不然人少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這,這……當時我們說的是把人押到棺材裏就好了,剩下的你們來做,現在出了紕漏,人跑了。”


    “老板,你這要加錢。”


    一男人開口說。


    他們約定的內容是把人押到棺材裏,後麵的事他們自己搞定。


    雖然知道這兩口子想做什麽,但隻是把人押進棺材,也不算殺了人,就算事情敗露,他們也可以說自己不知情,是被利用的。


    可現在那女的跑了,他們幹了活兒之外的工作,怎麽著都要加錢才對。


    “隻要能抓到她,一人多加一萬!”趙秋雅聲音冷了幾分道。


    隻要能抓住虎燕燕,能在吉時讓他們兩下葬,多少錢都無所謂。


    幾人一聽,也沒怨言。


    老板豪爽,他們也爽快。


    見他們不再說什麽,趙秋雅帶著他們打的去了虎家。


    虎家門外。


    燈火通明,鐵門上還貼著兩個晃眼矚目的喜字。


    “親家,你們怎麽來了?”端著盆子出來的虎二見到趙秋雅一行人來,嘴角微揚,詢問。


    今天是他們兒子大喜日子,趙秋雅他們應該在忙別的才對,怎麽有時間過來?


    虎二說完,發現趙秋雅等人臉色陰沉,她身後那些人看起來也都凶神惡煞的,嘴角笑容不禁凝滯。


    “親家,這……這是怎麽了?”在房子裏的虎芬透過窗戶看到趙秋雅一群人來時,連忙從屋裏出來,詢問。


    趙秋雅表麵看起來溫柔,可實際上她怎麽樣她是見過的。


    可不是什麽好惹的人。


    按理說她們把虎燕燕交到趙秋雅手上,她們也拿了錢,她們兩清,趙秋雅不該上門來才對。


    “我們最多算是買賣關係,算不上親家。”


    趙秋雅鄙夷開口道。


    說實在,要不是虎燕燕的生辰八字,她真的瞧不上她們這一家子。


    跟他們家相差太多了,根本不是一個階級的。


    “我來,是來找虎燕燕的。”


    “不知道她是從哪聽到風聲,知道我的計劃,跳窗逃了。”


    “她能去的地方也隻有這裏,你們快把人交出來!”


    趙秋雅肯定道,雙目透過虎芬掃向屋內方向。


    客廳空蕩蕩的,但虎燕燕一定在房間裏!


    “啥?燕燕逃了?這……這……她沒回來啊,她能逃去哪?”


    “她,她知道你的計劃,那是不是也知道我們……”


    虎芬緊張道,害怕事情敗露,更怕虎燕燕知道她們把她賣了一事。


    “親……趙小姐,你這話裏有其他意思啊,你該不會覺得是我們給燕燕通風報信讓她逃吧?”虎二聽著趙秋雅的話,聽出其他意思來。


    趙秋雅又說不知道虎燕燕從哪聽到的風聲,又篤定虎燕燕在這,讓他們把人交出來。


    這樣豈不是在說是他們通知虎燕燕的?


    “雖然你們不配當父母,可她到底是你們女兒,說不定你們反悔,又說不定你們是合謀起來算計我的錢,臨了讓她跑,讓我錢財兩空。”趙秋雅也不反駁,反而承認自己就是那樣想。


    在車上時她想了又想,根本想不通虎燕燕是怎麽知道的。


    送她進去房間時她還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他們出去商量還沒十分鍾,虎燕燕就突然知道他們計劃,跳窗離開。


    思來想去,也就隻有可能是虎家的人通風報信。


    想要錢,又想要女兒。


    隻有這個理由,是最合理的。


    “你!燕燕沒回來過!不信你去搜就知道了!”虎芬開口道,又往後退了一步,大方地放他們進去。


    “就是,你都說咱們是買賣,我們收了你的錢,又怎麽可能會做那種破壞約定的事?”虎二也跟著道,聲音帶著幾分怒意。


    趙秋雅朝身後的人使了使眼色,那些人邁著大步進了房子,搜了起來。


    虎家是平層房,簡單又好搜,不一會那些人就出來了,全朝趙秋雅搖了搖頭。


    趙秋雅臉色難看,還有半小時就是大師算出來的吉時,找不到虎燕燕,那這婚結的有什麽意義?


    “我們當初約定的是你們出人,我們出錢,現在人跑不見了,那八十八萬還有房子,你們是不是該還回來?”趙秋雅冷聲道。


    人在,一切好說。


    現在人不知道在哪,一切免談。


    虎二跟虎芬夫妻兩對視一眼,又看向趙秋雅,肚子裏的氣蹭蹭冒起,“嘿,我們把人交給你,那人到了你手上,她跑了那就是你的問題,跟我們有什麽關係?”


    “現在你們說人跑了要拿回錢,那我還說就是你們把人藏起來了,故意說人跑了呢?”


    “總之,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虎二揮手,破口大罵道。


    “走走走,都從我家走!”虎二趕著,見趙秋雅不動,手輕輕一推。


    趙秋雅也沒料到虎二會推人,往後退了兩步。


    趙秋雅身邊的人見狀,抬手推了下虎二。


    虎二蹌踉往後,後腦勺撞到了牆上,哎喲一聲。


    虎芬見自己老公受欺負,眼掃向周圍堆放的木柴堆,抓起劈好的木柴朝麵前那幾個男人打去,“你敢打我老公,我,我打死你!”


    趙秋雅雇來的人見狀,反射條件地抄起手上的棍子,砸在虎芬額頭上。


    虎芬腦袋暈乎乎地,又後退幾步,手上的木柴也掉在了地上,“哎喲,打人了,打人了!來人啊,打人了。”


    趙秋雅神色微變,虎芬這大嗓門一喊,萬一把鄰居們喊來了怎麽辦?


    “快,快捂住她的嘴!”趙秋雅命令道。


    就在身後男人走到虎芬麵前,手將要捂住她嘴時,一個青年從氣勢洶洶地從屋內跑了出來,手上的菜刀泛著寒光,嚇壞眾人。


    “誰敢動我爸媽!”青年怒目眼前眾人,見男人手要砰虎芬,誤以為他要傷害她,提著刀便直接往男人身上砍。


    男人原以為青年隻是嚇唬人,沒想到他手起刀落,血濺起。


    男人慘叫一聲,讓眾人回過神來,顧不得其他,直接衝上去。


    頓時,場麵一片混亂。


    “你,你們敢打我兒子,我我殺了你們!”虎芬見自己兒子被按頭捶,眼底溢出濃稠的怒意,拿起掛在牆壁上的柴刀,舉著柴刀劈了上去。


    ……


    黃豔陽找到虎燕燕時,虎燕燕渾身狼狽。


    虎燕燕謹記薑願的叮囑,見到黃豔陽那一刻就直接讓她帶她回家。


    而那些徘徊在周圍守著的人,發現虎燕燕時,虎燕燕已經坐上車離開了。


    回到家,虎燕燕就看不少鄰居圍在他們家門口,還有幾輛警車在那,她們家門上拉上了警戒線。


    救護車抬著人上了車,隻是有些斷了氣,有些渾身是傷,沒一處是好的。


    虎燕燕一打聽,才知道雙方打起來後,亂砍一通,最後她媽媽砍了趙秋雅十幾刀把人砍死了。


    趙秋雅的老公把他爸砍死了,她弟弟也被他們打死了。


    至於那些雇來的,也就隻有一兩個活著。


    “主播,這……”虎燕燕看著還沒掛斷的連麥。


    “他們命裏如此。”薑願薄唇輕啟,開口道。


    “以後,好好生活。”薑願叮囑,虎燕燕臉上的黑氣已散,她已經沒危險了。


    “謝謝主播。”虎燕燕流淚,感激道。


    說完,虎燕燕掛斷連麥,處理他們家的事去了。


    薑願莞爾,那八十八萬本就是給她的彩禮,那套房也是在虎燕燕的名下。


    現在虎燕燕的家人死了,男方的那人也死了。


    最大的受益人,是虎燕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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