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你心愛之人不在世上了,你會和張琪一樣嗎?”司羽仰著頭望著雲憬。


    雲憬思索了片刻,久到司羽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鄭重道:“我不會讓她有事。”


    雲憬一直注視著司羽,目光灼熱,讓司羽有一瞬的錯覺,雲憬的目光將自己燙傷,在心中留下一道淺淺的疤。


    司羽不自然的撇開視線,“那個,我問的是假如,她不在。”


    “阿羽。”


    雲憬突然喊司羽的名字,讓她有一瞬沒反應過來。


    “嗯?”


    “我不能死。”雲憬淡淡道。


    “哦。”司羽接了一句,垂下眸子。


    “我身後是三界,三界若太平,我自會跟著她一起去。”


    雲憬的話有些沉重,沉重到司羽也不知道該怎麽接話。


    兩人靜默良久後,司羽看向他,“雲憬,你不是一個人,你有並肩作戰的戰友。”


    “戰友?”雲憬狐疑的望著司羽那雙英氣逼人的眸子。


    “嗯,我就算一個。”


    雲憬靜默了一會兒,點點頭,“嗯,不錯,我有阿羽這個戰友。”


    看到雲憬勾起的唇角,司羽低下頭輕輕扯出一抹笑。


    “現在人間淚已經收集好了,我們......”


    司羽話音未落,雲憬神色一滯,唇邊的笑還未來得及落下。


    “阿羽就這麽不想和我扯上關係,時刻想要解除婚約嗎?”雲憬聲音很淡,淡的有幾分冷。


    司羽有一瞬從雲憬的話裏聽出了失落感,還有幾分......自嘲?


    司羽蹙眉,“你是不是想多了,我隻是想問一下,我們要怎樣煉化人間淚。”


    雲憬臉上閃過一絲尷尬,旋即又恢複之前的神情。


    “原來阿羽想說的是這個呀?”


    “不然呢?”司羽白了他一眼,“雲憬,咱倆到底是誰更想解除婚約啊?”


    “你。”雲憬弱弱的嘟囔了一句。


    雖然聲音很小,但是司羽還是聽見了。


    她生氣的瞪了雲憬一眼,“沒錯!是我想解除婚約,我來人間這一趟不就是為了這個而來嗎?”


    “現在任務完成了,也是時候解除婚約了,等回到九重天我就立刻找帝尊說這事!”


    雲憬見她神色認真,氣急敗壞的說著要退婚,內心立馬慌了。


    “不退!退了婚約,你好去找夜離那個小白臉嗎?”雲憬口不擇言,小白臉這樣的詞都從他口中蹦出。


    司羽一聽雲憬的話,心中更氣幾分。


    不講道理懷疑自己就算了,還出言辱罵夜離,這哪裏是仙尊的做派?


    “雲憬你胡說八道什麽呢?!我在你眼裏就是這樣的人嗎?”


    “我,我不是那個意思......”雲憬嘴唇囁嚅著,話在嘴邊繞了繞,怎麽也說不出口,擔心越描越黑。


    “是!你不是那個意思,但我是退婚的意思!”


    司羽氣急,丟下這話,大步離去,留下百口莫辯的雲憬。


    靈曄給帝尊送完信後撞上了氣衝衝黑著臉的司羽,和她打招呼也不搭理。


    靈曄懷揣著滿肚子的疑問來找雲憬,遠遠的就看到他站在欄杆旁邊,愣愣的在失神。


    靈曄幾個跨步上前,“仙尊,你這是怎麽了?”


    雲憬搖搖頭,“沒事。”


    靈曄看著一臉凝重,心事重重的雲憬,頭上寫滿了問號。


    這也叫沒事?


    “對了,仙尊,剛才我和司羽打招呼,她沒理我,還黑著一張臉,老可怕了!”


    “你知道她怎麽了嗎?”


    “生氣了。”雲憬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隨後扯出一抹無奈的笑。


    “生氣了?!”靈曄大為震驚,“這裏誰敢惹她那個女魔頭啊?”


    “嘖嘖,不得了,哪個不怕死的惹了她,攤上事咯!”靈曄有些幸災樂禍。


    雲憬黑著一張臉看向笑眯眯的靈曄,“本尊就是那個不怕死的,怎麽?你有意見?”


    靈曄被他一瞪,嚇得一哆嗦,“仙,仙尊?你!”


    “不敢不敢!我哪敢有意見啊!”靈曄連連擺手,生怕擺慢了會被雲憬噶了。


    “不過......仙尊,你怎麽惹得她啊,司羽看上去真的很生氣啊!那張臉都能滴墨了。”


    聽著靈曄的描述,雲憬心底閃過一絲慚愧,“她......真的那麽生氣?”


    “殺氣騰騰啊!”


    “那你有沒有什麽辦法......”剩下的話雲憬對著靈曄這個小輩說不出來。


    向一個小輩問這樣的問題,實在是有點難以啟齒。


    “哄哄她?讓她消氣?”靈曄接過雲憬的話說完。


    雲憬難為情的點了點頭,眼睛閃躲,羞恥的感覺讓他不敢看靈曄。


    “嗐~哄女孩子嘛,仙尊你算是問對人咯!”


    靈曄對於這事自豪的很,他可是混跡花叢中的人,對於女孩子的心思那還不是手拿把掐,手到擒來的事!


    “不過,仙尊,你得告訴我,你倆因為什麽事情鬧得不愉快呀!”


    “必須說?”雲憬不好意思開口。


    靈曄點點頭,“必須說,要找到症結所在,對症下藥,才能解決問題。”


    “哎呀,仙尊啊,找女孩子道歉,最重要的就是要知道自己錯在哪,而不是隨便一句道歉。”


    “隨便的一句道歉,對方隻會覺得你敷衍,那女孩子一旦覺得你敷衍,那你就完了!在她麵前,肯定印象不好了。”


    雲憬一副恍然大悟,學到了的表情,“哦~原來還有這麽多學問在裏麵嗎?”


    “那可不!”靈曄此刻的自豪感已經達到了頂峰,他出息了,居然能教一回仙界第一戰神了。


    “所以你到底和她說了什麽,司羽那麽生氣?”


    雲憬囁嚅了一下嘴唇,最後下定決心似的,開口道:“我以為她要和我解除婚約,嘴笨,口不擇言的說她水性楊花,拋棄我要去找夜離小白臉。”


    靈曄聽完石化在原地,十分慶幸此刻他沒有喝著茶,不然指定噴雲憬一臉茶。


    “你,你,你居然罵她水性楊花,找小白臉?!!!”靈曄嚇得不自覺提高了音量。


    雲憬點點頭,“你小聲點。”說完後他左顧右盼了一眼,“噓!你想全世界都知道是吧?!”


    靈曄欲哭無淚,“仙尊......你,嘴不要其實可以縫上的。”


    “所以你說怎麽辦吧?”雲憬憂愁的很。


    “等等!”


    “等等等等!”


    靈曄感覺自己似乎忽略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仙尊,你如此在意她,難道說......你喜歡上司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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