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國公’此話一出,昌繁頓時就感覺有些愣住了。


    這個話…他可不好接呀!


    況且,私底下去討論這些話語和問題,在這個時代可是一件非常大逆不道的事情。


    這時候的言論,可是沒有後世那般的自由和開放。


    要是被人聽了去,沒準很有可能還會招來殺身之禍的。


    現在,可是封建社會。


    昌繁下意識的轉頭,對著門口處外邊警惕的望了望。


    然後,他才轉頭看向坐在自己上方的國公大人。


    “國公大人,這話可不能說呀,咱們討論這個話題,可是對當今陛下的大不敬。


    要是被有心人聽去了,說句不好聽的,哪怕是國公大人可能…您也保不住我的啊?”


    昌繁神色稍微緊張,雖然他沒有像其他百姓那樣的特別畏懼皇權。


    但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也已經有快一年的時間了,加上他自己肉身自帶的記憶,他可是非常了解,隨意討論說當今陛下說那大不敬的話,有很大可能都會被來個斬立決的。


    他一臉苦瓜狀的看向坐在前麵安安穩穩的國公大人。


    作為朝廷的命官,他不應該不知道這個道理。


    可是他沒想到的是,他都說的這麽直白了,聽到他的這些話之後,國公大人依然還是擺擺手的對他說道。


    “無妨,無妨。”


    “我是當朝國公,在朝中的地位也算是舉足輕重。


    陛下他可沒你想象的那麽小家子氣,他心胸大著呢。


    這些問題,我也會時常的和陛下提起來商量討論。


    即便是陛下本人在這裏,他也不會阻止咱們商討對於大唐社稷有利的一些話題。


    你大可以放心的,有什麽想法看法、暢所欲言就行。


    我隻是說…假設,假設你在那個位置上的話,會製定一些什麽類型的,利百姓、利社稷的策略出來?


    又不是真的讓你,去做一些什麽不好的事情。”


    ‘國公’大人目光炯炯,直勾勾的盯著昌繁。


    他有些期待,他希望昌繁可以說出一些不同的見解來。


    因為在此之前,昌繁他自己本身就有信誓旦旦的說過,他所懂的事情…挺多。


    既然他懂得挺多,那麽對於朝堂製定下的策論,興許也會有一些和其他的言官的不一樣的看法與見解。


    廣開言路、集思廣益,這可是秦‘國公’一貫的風格。


    他是聽得進去,那些比較逆耳的忠言。


    否則的話,他也不會不計前嫌的重用魏征這個言官。


    魏征在朝堂之上,可是一個什麽話都敢說,什麽人他都敢懟的主。


    當今的陛下能夠一直重用於他讓他直言進諫,並在他的輔佐之下開創了貞觀之治的一蕃天業,這便說明了當今陛下的心胸是非常的寬廣與包容。


    一般的上位者,輕易是受不了這樣的諫議大臣的。


    僅僅是這一點,也讓昌繁在以前上學的時候,就很是佩服這一位開創盛世的君主。


    秦‘國公’看著昌繁,帶著一絲期待的笑而不語。


    有能耐的能人異士他見得多了,可是他今天,就是想和這個年紀輕輕的小陳先生論一論這天下大事。


    因為秦‘國公’他知道,這初生牛犢最不怕虎。


    更何況,眼前的這個昌繁現在連自己秦‘國公’就是當朝陛下的事情,都還不知道呢。


    那麽,他說起話、發表起言論來畢竟就不會有那麽多的其他想法和顧忌。


    如有不同的聲音,更好!


    見昌繁低頭思索不語,‘國公’自然以為,他心中或許還有著不少的顧慮。


    也或者是,他也不知從何說起,於是,‘國公’繼續道:


    “現在,咱們就來說一說你剛才對我夫人想說、但還沒有機會說出來的…農事。


    還有,你擅長的商之道。


    無論說的好不好,我可以給你保證,不會有任何的部門和任何人會怪罪於你。


    這下,你總放心了吧?”


    秦‘國公’他自己心中很是清楚,無論是曆朝曆代,也無論是哪個國家,農事,定然就是國之根本。


    農業興,則國庫充盈。


    每一位當朝的上位者,最頭疼也是最急需解決的,定然也會是農業方麵的重要問題。


    其他的行業的問題,毫無意外的都會放在農業的後麵。


    在秦‘國公’看來,如果對方的看法沒有把農業,放在了所有行業的最前麵,那麽他的看法大概率上就會是荒唐的。


    因為一國的百姓,如果連自己的肚子都填不飽的話,那麽他自己的命都是半吊著的。


    半條命的人,何談抱負?


    再去說其他的遠大追求,那必然是不能讓人信服的。


    雅問之內,除了秦‘國公’他自己之外,他的夫人,實際上也是這樣想的。


    對於大唐策令也是略微有所了解的李麗質,她有些擔憂的看向昌繁,她自然是希望昌繁回答出來的問題,是符合他父皇預期的想法的。


    但是…這可能很難。


    因為昌繁的看法和想法,往往又和常人都不一樣。


    因此,一旁的李麗質此時又是滿臉的擔憂。


    她最最擔憂的,並不是昌繁的無計可論、無策可商,他擔心的是昌繁太多超於常人的論調想法不切實際的情形,而入不了自己父親的法眼。


    她自己的陛下父親,可是一個有著雄才大略,能文能武又飽讀詩書之人。


    昌繁年輕,文才韜略方麵畢竟是非常的有限。


    特別是治國大道方麵,如果沒有經過專門的人言傳身教和經過大量的讀書學習,根本就不可能懂得透徹,更不要說在這些方麵有出彩的表現了。


    而且昌繁的那些,不要說讀書學習了,直接就隻能夠用不堪來予以形容。


    與父皇論道…難為他了。


    自己的太子哥哥,不就是一個活脫脫的例子嗎。


    太子大哥德明,從他被立為太子開始,慢慢的就幫著自己的父皇處理奏折,但是經他手處理的很多事情,依舊是沒能得到父皇的十分滿意。


    太子哥哥挨她父皇的批,倒是一件常有的事情。


    李麗質緊張兮兮的看向昌繁的那張白淨小臉,但從他的臉上卻沒有看出任何一點的慌亂之色出現。


    反倒是,更加的淡定了。


    這令她、很是疑惑不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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