奧利小姐乘坐水上飛機從已經開始結薄冰的格蘭比湖起飛了。


    她和我們每個人都擁抱、親吻道別,可在我耳邊輕聲說出的那句話,卻讓我一下子愣住了。


    她麵帶微笑地說著 “要加油哦!”,埃迪他們應該沒察覺到什麽異樣吧,可我卻不禁為將來擔憂起來。


    “她走了呀!”


    “是啊,不過她本來就是在研究生院深造的才女呢。和我們是不同世界的女性啊。”


    “但我覺得她一直是我們的好姐姐呀。”


    聽了我的話,兩人都點了點頭。確實,她給人一種大姐姐的感覺呢……


    我們一直目不轉睛地望著水上飛機,直到它消失在陰沉沉的天空中,不過也確實感覺越來越冷了。


    我們決定趕緊上車回山間小屋。


    埃迪他們開的是皮卡,我和七海小姐坐的是一輛到處都有磕碰痕跡的吉普車。開車的自然是我,剛一上車,七海小姐就緊緊地係上了安全帶呢。這說明她很有危機管理意識吧。


    因為下雪,前後輪都裝上了防滑鏈,所以車速提不起來,這讓我挺不爽的,不過話說回來,這說不定是我們倆頭一回單獨坐車呢。


    “明年春天想去兜風呢。”


    “凱西婆婆說過,到了春天,落基山脈到處都會開出一片片的花田呢。去那樣的地方轉轉好像也挺有意思的。”


    雖說肯定不會就我們倆單獨去啦,但和埃迪他們一起出去逛逛說不定也不錯。


    雷迪小姐可能會因為少了個聊天的伴兒而覺得有點孤單吧。


    我感覺從明天開始對埃迪他們的訓練得更嚴格些了。


    “話說回來,《銀河鐵道之夜》的翻譯進展得怎麽樣了?”


    “梅姨和凱西小母在幫忙呢。感覺已經完成一半左右了吧。她們倆都挺佩服這本書的呢。雖說這是一百多年前的故事了吧。”


    “作者應該是個感受性很強的人吧。而且肯定也是個很溫柔的人呢。”


    聽梅姨她們講,怎麽看這故事裏講的好像都是基督教的教義呢。不過,具體是教義裏的哪部分,她們好像也不太明白。


    難道還有佛教的元素在裏麵嗎?我倒是沒這種感覺啦。


    “對了,雷迪小姐說想讓正光先生教她冥想的方法呢。她說正光先生在篝火旁一動不動地坐著,她從後麵悄悄靠近想敲一下他的頭,結果差點就敲到了,正光先生就像背後長了眼睛似的躲開了呢。”


    要是處於那種殺氣騰騰的狀態,就算是埃迪,說不定也會躲開吧?


    不過要是沒把握好時機,等靠近了肯定也隻能回頭看了。


    冥想這種精神集中的方法,是祖父教給我的。本來好像是為了在扣動扳機時能更專注才學的呢。


    什麽都不想,隻把準星對準目標,然後根據目標的移動來扣動扳機……


    我也曾想過,在現在這個社會,火繩槍的使用心得還有必要學嗎?不過它確實能讓人集中注意力,這是沒錯的。


    但是,“讓心空靈” 這種境界要怎麽教別人呢?


    雖說一直有人說通過坐禪就能達到那種境界,但對我來說,感覺更像是一種心靈的解放。


    讓自己的所有感官都變得敏銳,去洞察周圍的一切。甚至能察覺到肉眼看不到的東西的存在,這也是我努力的結果吧。


    全方位了解周圍的狀況…… 這說不定會讓自己的存在變得不那麽明顯呢。這和祖父說的 “讓心空靈” 可能不太一樣吧。


    如果通過待在某個地方就能了解周圍的情況,那對周圍的人來說,是不是就搞不清我到底在哪兒了呢?這和 “色即是空” 好像也不太一樣呢。


    “…… 這樣看來,好像得教她坐禪了呢。不過,我覺得自己都還沒達到那種心境呢。”


    “在雷迪小姐看來,她是想從正光先生這兒見識一下東方的神秘之處吧。”


    這可真是高看我了呀。我完全就是個普通人嘛。


    我正想著要怎麽消除她的誤解呢,不知不覺間就已經到了山間小屋。


    開車的時候想著事兒,不知不覺就到目的地了,對我來說,這也挺神奇的呢。


    到了山間小屋後,我們三人決定去蒸桑拿。


    晚餐後桑拿房挺熱鬧的呢。從晚上九點到十一點是女士們專用的時間,所以現在去的話應該沒問題。


    穿過新建的客廳西側的門,沿著木板鋪就的通道走一會兒,就能馬上到達桑拿小屋。


    我把我們的名牌掛在了客廳西側門的告示板上,所以應該不會突然有女士們出現啦。


    拿著僅剩的一條毛巾走進桑拿房,在長椅上坐下,先讓身體適應一下裏麵的溫度。裏麵有 102 華氏度(約 38.9 攝氏度)呢。埃迪從桶裏用長柄勺舀了水澆在桑拿石上,隨著 “嘶嘶” 的聲響,房間裏的濕度一下子就升高了。


    汗水立刻就冒了出來,這就是桑拿的樂趣所在嗎?


    我倒是想悠閑地泡在熱水裏呢,不過放在桑拿房外的浴桶裏的水隻是溫水而已。


    我覺得這樣就夠了,可埃迪他們好像打算跳進格蘭比湖呢。


    可別引發心髒麻痹之類的問題就好啦。


    “好啦,出去啦!”


    “哦!!”


    兩人一下子衝出了桑拿房。


    我也跟在後麵,不過在中途的浴室裏先把身體衝涼了一下。要是這水再熱點就好了……


    我聽到了兩人跳進水裏的聲音,要是格蘭比湖結冰了可怎麽辦呀?


    難道要事先在要跳進去的地方鑿個洞嗎?要是結了很厚的冰,感覺可不止是骨折那麽簡單了呢……


    過了一會兒,兩人哆哆嗦嗦地又衝進了桑拿房。他們是不是凍得夠嗆呀?


    我有點擔心,就從浴室出來往桑拿房走去。


    “果然跳進湖裏才是最爽的呀。下次薩米你也一起哦。”


    “不了不了,我還是算了吧。在浴室裏衝衝就夠了。不管身體有多暖和,湖水的溫度也就 5 華氏度(約 - 15 攝氏度)上下呢。”


    “先試一次嘛。要是沒問題的話,就和我們一起跳進去呀。浴室確實也不錯啦,不過那也就是溫水吧?”


    說不定西方人沒有東方人長壽,原因就在桑拿上呢?


    雖然桑拿對健康好像有好處,但身體承受的熱負荷情況是不是也挺嚴重的呢?我覺得要是有高血壓的人,搞不好一次桑拿下來就會引發心肌梗塞呢。


    他們好像確實不會再跳第二次了。在裏麵待了大概 10 分鍾,讓身體從裏到外都暖和起來後,我們就洗了個熱水澡,然後換衣服。


    穿著內衣和 t 恤這種夏天的裝扮回到客廳,然後回房間再換上別的衣服。


    再次回到客廳後,我們決定用加了大塊冰塊的玻璃杯來享受波本酒。


    “果然直接喝波本酒還是太烈了呀。要是稀釋三倍的話,又沒什麽味道了。”


    “對我們來說這樣就夠了。以後我們會慢慢變強的,到時候就和威爾小父用一樣的杯子喝酒啦。”


    “要是兒子的話,就能一起享受美酒了…… 現在就算是女兒,好像也和兒子沒太大差別了,但我要和孩子一起喝酒,好像還早著呢。”


    “我們終究是沒這個福氣呀。喪屍之亂肯定讓孤兒的數量增加了不少吧。我在考慮和凱西商量一下,收養一個呢。”


    “這也確實得考慮考慮了。到底增加了多少孤兒也不清楚,但肯定不會少吧。”


    就算不是孤兒,像南希母女那樣的人應該也有很多吧。


    等喪屍之亂結束後,兒童福利應該會被優先考慮吧。


    “中隊總部的那些人,好像也在為春季的攻勢做準備呢。”


    萊爾爺爺向雷迪小姐詢問情況,雷迪小姐把喝著的波本酒杯子放在一旁,開始介紹計劃的概要。


    看樣子他們打算不慌不忙地,逐個攻克沿途的城鎮呢。


    “政府的混亂局麵好像也已經平息了不少呢。中部平原地區似乎優先在營救孤立無援的軍隊,海軍好像也已經在舊金山灣和切薩皮克灣分別完成了集結,空軍則集結在了霍米機場等地。據說周圍都是荒地,所以也不會有喪屍來襲。目前現有的兵力情況是,陸軍減少了九成,還剩五萬人;海軍減少了六成,還剩十八萬人;空軍減少了六成,還剩十二萬人;海軍陸戰隊減少了三成,還剩十一萬人。”


    “總兵力超過四十萬人呢。不過,能進行白刃戰的人大概隻有兩成左右吧。”


    威爾小父說完,雷迪小姐無力地點了點頭。


    “也沒辦法呀。之前為了保護市民不受喪屍侵害,已經陸續投入了不少兵力呢。能剩下這麽多兵力,已經比我預想的要多了呢。”


    “也就是說,政府已經統一了意見,不急於收複失地,而是要穩紮穩打地前進,對嗎?”


    聽了尼克的話,威爾小父他們都點了點頭。


    這樣的話,我們也得按照這個方針來行動了吧。


    我本來還想著明年就為攻打丹佛機場打下基礎呢,現在看來,得一步一個腳印地朝著丹佛機場穩步前進了。


    那樣的話,要采取什麽樣的方式來清掃喪屍呢?


    是不是要從住宅區邊緣開始呼喊,把喪屍聚集起來再消滅呢?


    “話說回來,水上飛機好像往丹佛飛了好幾次呢,有拿到航空照片嗎?”


    “嗯,拿到了。畢竟靠我們自己可沒辦法把丹佛的喪屍全部清掃幹淨呀。我們主要是讓他們拍了從這裏到機場的鐵路沿線的照片。照片已經整理成文件了,也拿到了 u 盤版的,晚餐後大家可以一起研究研究。”


    “那樣的話,應該能看出丹佛的哪個區域被投下了核彈吧……”


    “把這個情況也一起說明一下比較好呢。照片上拍得很清楚。這可能會對我們的計劃造成一些影響呢。”


    大概是要等大家都到齊了再做說明吧。


    雖說會有影響,但要是隻是幹體力活的話,應該問題不大吧。讓人擔心的應該是輻射水平,不過從上空拍攝的照片,大概也隻能看出個大概情況吧。


    說不定得用無人機來繪製一張地表附近的輻射劑量地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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