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別把人看扁了,我都已經托人打聽到那個施工隊的地址了,這個你就不要管了,隻管去通知老少爺們吧,晚上別忘了去澆地就行。(.mianhuatang.info無彈窗廣告)”


    “胡大妮,你真有把握嗎?可千千萬萬別等通知都下出去了,事情又黃了,這可不是兒戲,讓全村老老少少那麽多人白等一夜,不把你吃了才怪呢!”孫支書插話說。


    胡大妮拍拍胸脯,打著包票說:“你就放心好了,如果水放不來,用不著別人動手,我自己跳水庫裏去淹死!”


    “胡大妮你先別急躁嘛,我相信你,一會兒就打發人挨家挨戶下通知。”孫支書點了點頭說。


    馬加權卻表情冷漠,一言不發,隻管悶頭抽著煙。


    胡大妮心裏有些犯堵,說道:“反正我費了好大的勁才把水求來了,你們看著辦吧。沒人去澆更好,我自己用著更寬足。”說完扭頭便走。


    走在回家的路上,胡大妮琢磨來琢磨去,覺得自己真像是被當頭澆了一盆冷水,凍得心裏都直哆嗦,一個下午也沒暖和過來。


    吃過晚飯後,安置好了兒子,她便拿起了鐵鍁,興衝衝地朝著自家麥田奔去。


    暮色中,她邊走邊朝四下裏張望著,見已有稀稀拉拉的人肩扛著澆地的工具走動著,心裏這才踏實下來。


    到了麥田裏,胡大妮先把流水的通道清理了,然後就站在田壟上等水了。可左等右等,眼見夜色漸濃,卻就是不見渠道裏有水淌過來,心裏便漸漸地發起毛來。


    而此時,整個桃花塢村的山間窪地裏,到處都閃爍著手電筒的亮光。在胡大妮看來,那些星星點點的亮光儼然就是一把把揮舞著的劍鋒,劍尖逼喉,寒氣逼人。


    胡大妮心裏打起鼓來,萬一水庫裏的水放不下來,那後果可就嚴重了,不被罵死才怪呢!


    左思右想,胡大妮幹脆抄起鐵鍁,快步走出了麥田,朝著桂花家的方向走去。


    她邊走邊在心裏發著狠驢日的老胡,你要是敢耍弄老娘,看我不去把你的熊x玩意兒一鍁鏟掉……


    急急火火趕到桂花家,見院門緊關著,透過門縫,隱約看到裏麵亮著黯淡的燈光。


    胡大妮便跳起腳,手扒牆頭朝裏麵張望著。


    這一望,卻讓胡大妮有了意外收獲,透過薄薄的窗簾布,一個模模糊糊的身影逞俯臥狀在一起一伏地活動著。


    胡大妮畢竟是過來人了,就憑那架勢,那節奏,幾乎連想都用不著想,就知道那是在幹啥了。


    心裏隨就跟著揣測開來:難倒是她家男人半道回來了?


    可事先也沒聽桂花說起過呀,家裏又沒啥要緊事,他回來幹嘛?再說了,聽桂花說起過,她男人去的地方可遠了,是外省的啥城市,足足都有好幾千多裏地呢。


    想來想去,胡大妮心裏一陣躍動,頓悟過來,禁不住罵道:桂花你這浪蹄子,看來你也夠嘴饞的,也許是實在靠不住勁了,趁著別人家都去澆地的當口,在家忙著偷起腥來了。看來老話說得沒錯,人不可貌相,平日裏的桂花不顯山不露水的,充其量也就是偶爾過過嘴癮罷了,想不到暗中竟然也幹起了這些偷貓盜狗的事兒了。


    看著窗口上起起伏伏的身影,胡大妮心裏癢癢起來,或許更多的是處於好奇,她有了一探究竟的欲想。


    她把鐵鍁放到了門口一側,跳著腳,一步一步挪到了西牆的一個豁口處,然後小心翼翼地爬了上去。再慢吞吞偏下身,準確無誤地踩到了院子裏一個倒扣著的大缸上,輕輕滑了下去。


    著了地的胡大妮心跳如鼓,躡手躡腳走了過去,貼在窗口一側,伸長耳朵聽了起來。


    屋內的一對“狗男女”似乎已經進入了狂風暴雨的狂亂境地,男人氣喘籲籲,間或發出嘿呀嘿呀的悶叫聲。


    桂花夾著嗓子,依依呀呀地叫喚著,活像一隻發了情的母貓在叫喚。


    突然,男人邊運動邊喘息著問:“桂花……你說咱們這是在幹嘛呢?”


    “辦事。”


    “人家私下裏都說這是幹啥來著?”


    “你壞……你壞……俺不知道。”


    “笨啊你,不好意思說是不?”


    “嗯。”


    “桂花,你知道嗎?”


    “知道啥?”


    “我老早就想你了。”


    “恩,我也是。”


    “你喜歡嗎?”


    “喜歡。”


    ……


    胡大妮被屋內的銷魂聲引逗得心跳臉燒,熱血噴張,不由自主地把一隻手滑到了下邊,用力摩挲擠壓起來,一陣麻酥的感覺瞬間傳遍了全身。


    就在胡大妮渾身緊繃,熱浪高漲之時,屋內的叫喊聲暴漲起來,要死要活的樣子……


    清淨了片刻後,聽見男人說:“我該回去了。”


    “不嘛……我要你陪我睡嘛,我害怕,好不好呀?別走了,留下來吧。”桂花嬌滴滴地說。


    “我也想摟著你睡啊,可不回去能行嗎?那個黃臉婆會瞎鬧騰的。”


    胡大妮這才聽清,男人是村上的赤腳醫生胡大海,心裏又暗罵起來:這對狗男女,倒是挺會裝的,平日裏看上去人模狗樣的,原來也是一對饞貓饞狗啊!


    又聽見桂花撒嬌說:“死大海,你拿我當啥人了?抱上床就忙活,吐口痰就走,我成你的垃圾桶了?一點都不在意我,更談不上啥情不情的了,沒心沒肺的東西!”


    男人無奈地說:“不是不在意你,隻是不想給你惹來麻煩,這個還用得著說嘛,你說是不是?”


    “說得倒好聽,還不是為了你自己啊,你們男人就這德行,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別人好,到頭來還不是為自己找借口啊。”


    “桂花,我對你可是真心的,不信你把我的心挖出來看看。”


    “好了好了,跟你鬧著玩呢,隻要你心裏裝著我就夠了,快起來回去吧。”


    男人爽快應著,屋裏便傳出了的穿衣服聲。


    胡大妮趕緊停止了動作,從腿間拔出手來,躡手躡腳躲到了東牆根的草堆旁,屏聲斂氣地緊盯著屋門口。


    沒多大一會兒,房門輕輕拉開了,一個高高大大的身影從門縫中閃了出來。


    雖然夜色灰暗,但胡大妮打眼就看得出來,此人正是胡大海,最顯眼的是他肩上背著的醫療箱。


    胡大海快步走到了大門口,熟練地拉開了門閂,抬腳邁出了門檻。


    突然,門外響起了“當啷”一聲爆響,男人也跟著驚叫了一聲。


    沉靜片刻,隨後胡同裏響起了急促的跑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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