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夥子往上一起身,指著上麵沾滿的黑乎乎的贓物,對胡大妮說:“姐,你看到了嗎?這些黑東西,可都是些毒素呢。”


    胡大妮微微抬頭啟目望一眼,頹然躺倒,急促地吟哦道:“快……快些給我淘出來呀,一定淘淨了,別剩在了裏頭。”


    小夥子伸手拿過來一卷白色的軟紙,扯下一塊,擦掉了沾染在自己身上的穢物,然後再淘了起來。


    經過好長一段時間的“勞作”後,他又說:“姐,該換一下姿勢,不然深處角落裏的抽不出來。”


    聽見胡大妮嬌喘著應了一聲,於是,就把女人的身子翻轉了一下,試了試角度,然後繼續忙活起來。


    如此反複幾次,小夥子的力度絲毫未減,胡大妮卻支撐不下去了。


    雖然到了後半程,她繃緊了渾身的肌肉,想極力遏製住自己,盡量想把“治療”過程延長一些,再延長一些,以其達到最佳的“醫治”效果。


    但越是這樣,越發增添了她的緊張程度,不大一會兒,便一下子抱緊了小夥子嫩生生的身子,伊呀呀呀哭喊了幾聲,示意自己已經不行了,實在是配合不下去了。


    靜靜地停了一會兒,小夥子掙脫開來,從兜裏拿出一個消毒麵巾,仔仔細細揩淨了自己。這才對著正在穿衣服的胡大妮說:“大姐,我給你擦一擦吧,收拾一下殘毒。”


    胡大妮平靜了許多,但卻依然麵色紅潤,她嬌羞地說一句:“不了,還是我自己來吧。”


    “不,這是我們的工作,我來吧。”


    這時候的胡大妮反倒有些不自然起來,用手中的衣服遮住身體,慢慢躺了下來。


    小夥子撩開衣服,撕一團紙,幫胡大妮擦拭起來。邊擦便說:“大姐,你身體的毒素真的很多喲,顏色也深,如果繼續放在身體裏麵是很危險的,搞不好就會發生病變的。”


    “真的嗎?有那麽嚴重嗎?”胡大妮低聲問道。


    “可不是,你知道癌症是怎麽得的嗎?”


    “小兄弟,你可不要嚇唬我呀,我還年輕著呢。”


    小夥子正經道:“我可不是嚇唬你,癌症就是身體裏麵的毒素積澱多了的緣故,這可是有科學依據的,又不是我胡說八道。”


    “是不是這樣排出來就沒事了?”


    “是啊,這樣就基本把身體裏麵的毒素排幹淨了,但這並不代表著一勞永逸啊,毒素可是防不勝防的,說不定啥時就再次侵入了。所以我建議你啊,以後隔三差五的就來排一次,這樣更加有利於你的健康,保證你健康長壽。”


    胡大妮木然哦了一聲,隨後又補充一句,說:“老這樣,多不好意思呢?”


    小夥子直起腰,把手中的髒紙仍在了腳下的垃圾筐裏,說:“這是治病救人,還有什麽不好意思的呢?你說是不是?”


    胡大妮坐起來,並不忙著穿衣服,打眼瞅向了床邊的垃圾筐,看到裏麵滿是沾滿了汙物的衛生紙,臉上有了悸色,唯唯諾諾地說:“怪不得有時候感覺身體特別不舒服,難倒就是毒素多了的緣故?”


    小夥子接話說:“這還要說,必然的,好好的身體裏麵藏著那麽多的毒素,不累死你才怪呢!”


    胡大妮呆呆看著,眼睛都不眨一下。


    “好了,姐,你也用不著那麽害怕,隻要是定期來排一排毒就沒事了。”


    胡大妮輕輕答應一聲,臉上的紅潤已經全然不見,多出了幾許驚悸之色。


    小夥子望她一眼,催促道:“大姐,快些把衣服穿上吧,外麵還有等待的客人呢。”


    “哦,她們也是來排毒的嗎?”


    “是啊,百分之八十都是來排毒的,絕大多數是回頭客,老客戶,她們都是隔一段時間就來排一次的。”


    胡大妮這才回過神來,急急忙忙穿起了衣服。


    待穿戴齊整,擦身下床,從兜裏摸出了錢夾,抽出了一張五十元的紙幣來,遞給了小夥子。


    小夥子沒接,委婉地說:“姐,我幫你排毒心切,忘記提前告訴你了,隻是按摩一項服務的費用是三十元,這排毒的價格相對還要高一些的。”


    胡大妮瞪大了眼睛,問道:“那,那需要多少呢?”


    “隻是排毒一項就二百呢。”


    “那兩項加起來就是二百三了?”胡大妮瞪大了眼睛問。


    “大姐,看來你真的不太出門,外麵的一些規矩也不太懂,我都幫你忙活了半天,人都累了個半死,況且我還是個沒結婚的人,一定意義上,您可占大便宜了,總歸得給我點小費吧,權作是安慰吧。”


    “那……那你的意思是?”


    “您看著給就是了,不在多少,隻是個心意。”


    胡大妮有些心疼了,但已經到了這般天地,哪還有回頭的餘地,也就隻好狠了狠心,又從錢包裏掏出了兩張嶄新的百元大鈔,極不情願地遞給了小夥子。


    小夥子伸手接過錢,眼睛都沒眨一下,邊往口袋裏塞著邊說了一聲謝謝,然後引領著胡大妮朝外走去,一直送到了門廳,機械地道一聲:“大姐,歡迎您再來,再見。”


    胡大妮顧不上回應,低著頭直奔門外走去。


    等出了大門,抬腳小跑起來,一口氣跑出了鎮駐地,這才收住腳,找塊路邊的石頭坐下來,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感覺渾身汗淋淋的。


    等她慢慢平息下來,仰臉望一眼已經偏西的太陽,知道天就要黑了,便起身急急忙忙往家奔去。


    胡大妮一路上心情糟亂得很,七上八下的,身上也跟著一陣冷一陣熱的。


    她想的很多,想到了小夥子的排毒技藝,那可真叫一絕,明明是治病,卻一點都不疼,還舒服得要命;


    又想到,會不會是小夥子故弄虛玄,欺騙自己,無非是想賺自己的錢,可自己身體裏排出的那些黑乎乎的東西又怎麽解釋呢?


    再想到了劉大鵬,如果讓他知道了這事兒,他會怎麽看自己呢?那還不羞死個人呢?如果他嘴上缺個把門的,不小心傳到村裏人的耳朵裏麵去,那可是一陣風的事,很快便會人人皆知的,那自己還怎麽抬頭見人呢?


    還有那二百五十元錢,自己平常都省吃儉用的,啥時候舍得一次花這麽多錢呢?這可是老公在外麵吃苦受累掙來的錢呢,心裏就跟著愧疚起來……


    吃過晚飯,胡大妮正在刷碗,桂花推門走了進來。


    一進門,桂花就問道:“一大下午你跑哪兒浪去了?”


    胡大妮邊忙活著邊冷冷地回一句:“腿長在我身上,我想去哪兒是我的事兒,你管得著嗎?”


    “死逼,我下午過來是想告訴你,王仙姑今天去幫著你去水坑邊祭奠了,還劈裏啪啦放了很多鞭炮呢。我站在村頭望了望,見引去了很多的人呢,黑壓壓地圍在水坑邊,甕一樣,熱鬧著呢!”


    “王仙姑手腳倒也麻利。”胡大妮淡淡地回一聲。


    “受人之托,替人祈福免災,她這也是為了自己行善積德唄。”


    “你今晚不回去睡了?”


    “不回了吧,聽說昨天夜裏,西胡同那邊又有人家進歹人了,我可不敢一個人回去睡了。”


    胡大妮一怔,轉身麵對著桂花,正色問道:“是誰家進人了?”


    “聽說是韓大雙家。”


    “他老婆不是叫許翠翠嗎?”


    “我隻知道姓許,不知道叫啥名字。”


    胡大妮彎腰拾個凳子遞給桂花,自己也跟著坐下來,催問道:“快說說,具體啥情況,許翠翠傷到了沒有?傷得怎麽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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