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晚上,但車內開了燈,很明亮,雲跡星清楚看到,鬱如害羞了,她臉上沒什麽表情,但耳根子卻肉眼可見地變成了粉紅色,臉頰也紅紅的。


    這副模樣落在他眼裏,讓他心癢難耐,忍不住朝她靠近了一些,他邊前進著,邊去回應她的話。


    “因為那些人囂張慣了,不知道該怎麽謙遜。比較關鍵的一點就是我跟他們的接觸不多,他們認識我,但僅限這樣,他們沒有直觀地見過我行使權力,就不會有很大的害怕的感覺。還有一方麵就是,可能大多數人都認為真正有錢有勢的不會拋頭露麵,門都是關緊見不到的。我家裏……也隻是個普通人的家庭,不過有點小資能拿得出手而已,但像我這種有點錢能唬住人的還成天在外晃悠的少見,他們或許想著我沒準是個紙老虎。但是……”


    他一手撐在座椅上,調整了一下姿勢方便朝鬱如靠近,“但是今天的事情你放心,不會得罪人,隻有人家得罪我們的份。本來那兩個人的道歉可能會更為壯觀一些,其他人的態度也該更恭謹一些的,但是我怕你聽了看了心理不適,就稍稍動嘴說教兩句而已。還不算完的,那兩個人各自為對方的情夫情婦,利用自己的職位謀過不少私利,讓他們家庭離散,失去工作,才是最好的結果。”


    說到最後,他離鬱如很近了,差不多隻有兩個拳頭的距離,“阿如,你還沒準備當我的妻子,但是我已經準備好當你的丈夫了。”


    聽著這由遠及近,最後像貼在自己耳邊說出來的話語,鬱如的心往下沉了沉,她慢慢轉頭看去,就見雲跡星離她很近,正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雲跡星試著伸出一隻手朝鬱如徐徐靠近,想要去撫摸她的頭發,鬱如沒有躲避,隻是看著他,他的膽子便大了起來,手上的動作不停,不斷靠近她。


    最後,他的手落在了她的後腦勺上,他的另一隻手也不閑著,也試探著朝她靠近,這一隻手靠近的是她垂在身前的那一大紮頭發。


    他的動作很輕緩,緩得像是冰河流動,生怕驚動了鬱如,好在鬱如沒什麽動作,不知是被他這樣的大膽給驚呆了,還是在默許。他成功了,他的一隻手輕托住了鬱如的後腦勺,另一隻手撫摸了一下她的頭發以後就順著頭發搭在了胳膊上。


    鬱如沒什麽反應,她往搭在自己胳膊上的那隻大手隨意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繼續注視雲跡星。


    “阿如……”雲跡星呼吸有些顫抖地輕喚了鬱如一聲。


    他的喉結上下滾動了一下,嘴唇不斷朝鬱如的唇逼近,兩隻扶著她的手也漸漸收緊。此刻,他仿佛變成了一張石蕊試紙,鬱如就是那具有致命吸引的試劑,他想完成一張試紙窮盡一生的職責,與鬱如發生奇妙的化學反應。


    有那麽一瞬間,鬱如也心蕩神迷,差點也要朝雲跡星靠近去吻他,但她終究沒有那麽做,在他即將要吻上她的前一刻,她別開了臉,一隻手輕柔地抵在雲跡星的胸口處示意他不要再靠近自己。


    他們剛剛離得很近,鬱如別開臉的一瞬,雲跡星的唇與她的臉發生了一點小摩擦,兩人都被這摩擦暗暗驚了一番。


    雲跡星用力地眨了眨眼,迫使自己從那種迷亂的情緒裏抽離,他低頭看著抵在自己胸口上的那隻清瘦小手,掙紮了一下,身子往後退了一點,不再靠近鬱如了。


    “抱歉,阿如,剛剛……不知道怎麽的就衝動了,對不起,對不起,我下次不會這樣了。”


    鬱如這時才敢去看雲跡星,她麵上掛著極淡的笑容著搖了搖頭,又垂下眼去。


    車內倏忽安靜下來。


    氣氛有些微妙,可雲跡星的目光還是舍不得從鬱如身上移開,猶豫片刻,他從外套的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紅色的小小盒子在鬱如麵前打開了它。


    小盒子裏麵裝著一枚古董戒指,風格簡單優雅,主體部分形似馬鞍,其中間位置鑲嵌了一大兩小剛好成套的三顆天然野生珍珠,珍珠兩邊嵌滿了老切的鑽石。


    “阿如,我愛你。我們認識也要六年了,這六年以來,我對你的愛,隻增不減,因為愛你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情,這樣並非是我濫情,而是你太惹人疼愛,我沒有辦法不愛你。你還沒準備好做我的妻子,那先做我的女朋友,好不好?海誓山盟我就不向你保證了,但是你做我女朋友,我的錢都給你花,你有需要,我就盡可能第一時間出現。”


    鬱如眨眨眼睛,呆愣了一下,後一隻手托住那個小小的紅盒子,另一隻手輕輕地將盒子給重新關上。在雲跡星的注視下,她慢慢扒拉開他的外套,將小盒子裝回了原本裝著它的那個暗袋裏麵。


    “阿如……”


    鬱如不回應他,隻垂著眼默默給他整理剛剛被她扒拉開的外套。


    整理好他的衣服,她就拿出手機給他發去信息:下次吧,我還沒準備好。但是,你始終是不同的,我長這麽大隻跟你一個非親人的男的說過這麽多話,隻是我還沒能接受跟一個男的更近一步。


    前段時間她得知了一個可怕的消息,一個跟她幹同一行的一位朋友視網膜脫落了,雖然已經手術修複,但視力大大減弱,以後更不能再在電腦麵前待太久。那位朋友在一個知名遊戲公司上班,沒有她那麽自由,時常都要熬夜加班,看的電子產品太多,就是那麽把眼睛給看壞的。


    她也跟她一樣,經常要操作電腦,即便她時常會抽時間出去找個完全綠色的地方遠眺保養眼睛,可在電腦麵前的時間始終是過多。她可不想不會說話還失去自己的視力,故而她準備轉型,換個能掙錢的工作,不再接那些的外包項目。


    她接到的外包項目所做的內容都不是她喜歡的,天天畫自己不喜歡的東西,她遲早心裏生厭,創作靈感枯竭,這也是她擔心的一個大點。


    很多人說她在這行有天賦,構思和創作很獨特,有巧妙的藝術細胞,但她從來都不那麽覺得,從始至終,她都認為自己是平庸的。


    正是這樣,她很害怕自己在未來的某一天突然就失去創作靈感,失去那一點被人們稱作為“天賦”的東西,失去他人對於她作品的認可,失去她自己對於這項能力的熱愛。


    與其某一天忽然麵對那樣的局麵,不如趁早放手,趕緊換別的事做。


    她是胸無大誌隻想在自己的小世界裏待著,但並不意味著她不想要很多錢或者降低自己的物質水平,在她找尋到那條能代替接外包的掙錢路之前,她還不能答應雲跡星。


    雲跡星笑著點點頭,“好,好,好阿如,我也隻跟你一個非親人的女人這麽好過,我等你,你別急,等到六十歲我也等你。”


    六十歲……


    鬱如有些慌張,又有點竊喜,她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的等待,便點了點頭,又用手機給他發去信息轉移話題:你會唱歌嗎?


    “我會,阿如,你想聽我唱歌是嗎?我可以現在唱給你聽,你想聽什麽?”雲跡星立刻應道。


    鬱如發去信息:你唱國歌跟我和我的祖國給我聽聽,我喜歡聽這兩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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