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曉寒鼓足勇氣,敲響了顧雨舟918辦公室的門。為了不被別人打擾,她特意選擇了下班後的時間。她很熟悉顧雨舟最近的作息規律,再加上身為秘書的便利,她知道今晚顧宇舟沒有任何應酬。


    “進來”,辦公室內傳出了顧雨舟熟悉的聲音。


    孫曉寒很細心的發現,最近顧雨舟的辦公室門和往常不太一樣,大多數時間是關閉著的,這也讓孫曉寒不覺又一次聯想到了自己身上。


    孫曉寒走進了辦公室,顧雨舟抬頭看了一眼,沒有任何表情,也沒有任何回應,繼續低頭看自己桌上的資料。孫曉寒站在他的辦公桌前,立刻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盡管自己獲得了顧凝秋的指點,而且在進門之前自己也進行了心理預設,但是她發現那一切好像絲毫沒有作用,自己依舊忐忑難安,不知所措。


    時間依舊飛逝,但是孫曉寒卻覺得非常煎熬,大約半分鍾後,顧雨舟又一次抬起了頭,直視著孫曉寒,淡淡的問了一句,“有事嗎”?孫曉寒從這三個字中沒有品味出任何感情色彩來,可是自己又不能就這樣一直站著,但又不知道該做什麽。情急之下,她朝著顧雨舟深深地鞠了一躬,她想給顧雨舟認錯道歉,但不知為什麽,一貫伶牙俐齒的她今天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當她站起身看到顧雨舟正在看著自己的眼神後,心裏更加慌亂,鬼使神差的竟又一次向顧雨舟鞠下躬去。顧雨舟有些哭笑不得,立馬製止,“怎麽,孫秘書?這是要把我送走的節奏嗎?”他原本是想和孫曉寒開個玩笑,但是此刻由於語氣比較冷,這個玩笑愣是沒有開起來,反而讓孫曉寒心裏愈發的緊張了。“不,不,不,董事長,我,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就是想給您道個歉,認個錯”。說完就又準備給顧雨舟鞠躬了。


    “好了,孫曉寒”,顧雨舟大聲的嗬斥了一下,孫曉寒的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她認為自己肯定得罪死了董事長,心裏也一直在埋怨自己怎麽這麽無能,連這一點點的小事都做不好。顧雨舟也意識到自己情急之下的語氣有些重了,便緩和了一下語氣說道:“有什麽事情,坐下慢慢兒說”。他站起身來到了沙發邊,一邊指著對麵的沙發讓孫曉寒坐,一邊自己坐到了沙發上,他覺得這樣不那樣的板正,有些話可以更好的聊清聊透。


    孫曉寒坐下後平複了一下心情,捋了捋思路,開口說道:“董事長,我來向您檢討,我的工作沒有做好,惹您生氣了,我不敢奢求您原諒,隻希望您能夠給我一個將功折罪的機會”。見孫曉寒如此說,再加上顧凝秋已經和他聊過有關孫曉寒的事情了,他原本也就有意與顧凝秋深聊一下這個孫曉寒,隻是最近還沒有抽出時間,而顧凝秋已經主動找自己,他也就順便將想知道的情況全部了解了個清清楚楚。


    此刻,他知道孫曉寒是值得信賴的,所以便開口說道:“好了,曉寒,沒有那麽嚴重,有些事說開了也就好了”。孫曉寒總算聽到了顧雨舟叫他曉寒了,這久違的一句曉寒讓她的眼淚又一次不爭氣的流了下來。“董事長,我知道錯了”,孫曉寒抽噎著說道。


    “嗬嗬,曉寒,那我問你一句,你知道錯哪兒了嗎”?顧雨舟不想再讓孫曉寒的思想上有負擔,便微笑著問道。孫曉寒雖說得到了顧凝秋的指點,但是對於這個問題依舊沒有真正想通。現在,顧雨舟又一次發問,她隻好依據自己的思考來回答,“我覺得還是自己工作不夠認真,有些突發情況沒有挺身而出去處理。另外就是在您麵前有些時候做不到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哈哈,曉寒,實話說,我最近對你的確有些小小的失望,但是從現在的情況來看,你還是沒有弄明白我對你的期望啊”。顧雨舟不再繞彎子了,孫曉寒心裏的壓力也略微舒緩了一些。“董事長,請您對我進行指導和幫助,我會盡全力的去改正,請您放心”,孫曉寒趕緊抓住機會表明自己的態度。


    “曉寒,我失望的是你沒有達到我對秘書的要求。我認為你這位董事長秘書應該達到的標準是身在兵位,胸懷帥謀。隻有這樣,才能真正做到對集團的大事了如指掌,對可能存在的風險和隱患做到未雨綢繆。說句心裏話,你在我這裏的定位不是秘書,不僅僅是做一些小事,更多的是要讓你成為我的高參和助手。可惜你最近將自己陷入了瑣事圈中,大事不思考,風險不在乎,人家別人都拿你當槍使了,你竟然還渾然不知,我又怎會不生氣?”顧雨舟將自己對孫曉寒的期待和最近存在的問題全部點了出來, “董事長,我知道錯了,我一定全力改正”。孫曉寒是個明白人,話已至此,他就立即明白了顧雨舟的意思,於是立馬站起身向顧雨舟表態。


    “行了,快坐下,機會難得,我也給你說說心裏話”。顧雨舟笑著說道,


    “曉寒,咱們宇洲集團目前來看,表麵兒上風風光光,但是光環的背後全是風險和難以預知的算計。我希望你能夠把在我這裏的這份小心翼翼真正的用對地方。對於當下,我給你一些建議,我也希望你能夠隨時隨地的給予我一些幫助和支持”。


    顧雨舟與孫曉寒談的很好,當孫曉寒從顧雨舟辦公室離開的時候,心裏的包袱徹底放下了,眼睛中閃爍著堅毅的光芒。


    這次談話之後,孫曉寒進入顧雨舟辦公室的機會更加頻繁了。不久之後,集團研發部副部長張文遠以及辦公室職員文一一被雙雙提拔,分別被任命為新成立的駐京都辦事處主任與副主任,而其他的一些人事方麵的變動也逐一被提上日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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