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羞辱人?這叫什麽話?你們是‘賤民’!別因為我們崔氏讓你們過來表演,就忘了自己的身份!‘賤民’能算是人嗎!‘賤民’根本就不算人!”


    張管事滿臉嘲弄之色的看著呂種輝,口吐芬芳的繼續說道:“還請修士過來感知手鐲在不在你們的身上?我看你是腦袋不太好使!瘋了吧?就為了這麽屁大點的事兒,讓我去麻煩族裏的修士老爺?合著挨罵的不是你啊!


    趕緊的!讓你們把衣褲都脫光就直接脫光行了,哪那麽多屁話?你以為誰願意看你們嗎?你們這群‘賤民’和牲畜有什麽區別?別耽擱時辰!立刻脫光了讓我們查一查!要真不是你們偷的那就算了!我也懶得為難你們!”


    呂種輝的臉被訓的漲成了豬肝色。


    確定自己沒辦法跟眼前這些崔氏的下人們進行溝通後,呂種輝不由用力的呼吸了幾下。


    從住進崔氏族宅後,他就能清晰的感受到崔氏的仆人們對待他們‘瑞雲班’的輕蔑態度。


    不過這種事情並不稀奇,以往這幾年裏,他們每一次過來給崔氏族慶進行表演,差不多受到的都是基本相同的待遇。


    盡管崔氏的這些仆人們其實同樣屬於‘賤民’的範疇。


    但崔氏的家仆算是‘賤民’群體中的‘世仆’,和‘伴當’一起,在‘賤民’群體中的地位最高。


    在‘世仆’們的自我認知當中,他們並非‘賤民’,而是頂著‘賤籍’的良民!


    隻有‘倡優’和‘惰民’才算是真正的‘賤民’!


    並且相比於另外四民對待‘賤民’的態度,反倒是同為‘賤民’的‘世仆’和‘伴當’群體,在麵對其他‘賤民’時,會顯得更加刻薄。


    然而再怎麽習慣於被輕蔑對待,呂種輝也很難接受這般光天化日之下,被人強令脫光衣褲進行檢查的羞辱。


    奈何形勢比人強,身在崔氏族宅內,又涉及到貴人的貼身之物丟失,他們這些‘賤民’被懷疑的情況下,別說被要求脫衣檢查了,就算是當場僅因為懷疑便把他們都打死,他們也沒處說理去……


    定了定神,呂種輝隻能哀求道:“張管事,我們這些人裏還有女眷,即便要脫衣檢查,是不是也應該讓女眷進屋去?安排丫鬟或者婆子給女眷檢查?總不好讓女眷們在院子裏跟我們這些糙漢子一樣脫光衣褲吧?”


    張管事眉毛一揚,眼睛滴溜溜的轉了一圈,目光則是順勢落到了呂巧巧的身上。


    說實話,‘瑞雲班’裏的這些女眷,凡是能被評價為不難看的,就已經稱得上出類拔萃了。


    由於都是‘賤民’,自小便不可能吃到什麽好東西,身體發育期的階段,盡皆補充不到什麽營養,又怎麽可能讓身體長得多好?


    營養的不足不僅僅影響身體發育,對於相貌也會產生一定的副作用。


    再加上‘賤民’的生活條件都是很差的,即便‘瑞雲班’比絕大部分的‘賤民’生活條件要好,卻也不可能好出本質的區別來。


    對於戲班子裏的女眷自然不可能養的像大戶人家那樣氣質清秀。


    不管樣貌、身材還是氣質,‘瑞雲班’的這些女眷都毫無可取之處,著實無法引起張管事的興趣。


    別看隻是個仆人,能身在崔氏族內擔任仆人,張管事絕對見多識廣。


    ‘瑞雲班’此次帶來的所有女眷,真正能引起張管事興趣的,就隻有呂巧巧一人而已。


    當然,在張管事看來,縱使是呂巧巧,跟崔氏宗族的女眷也遠遠沒法相比,隻不過要比崔氏仆人之中的那些丫鬟好上一些罷了。


    所以張管事略微琢磨了下後,忽然蕩笑道:“可以,男的就在院子裏脫!女的分成兩撥,其他女眷跟李媽媽去柴房裏檢查,至於你,呂巧巧是吧?你跟我進偏房!我親自給你做檢查!”


    “啊?!”


    呂巧巧懵了。


    呂種輝同樣麵露震驚之色。


    本能的跨步擋在了呂巧巧的身前,拱手道:“張管事,這恐怕不妥吧?男女有別,還請張管事安排其他女子來檢查為好。”


    張管事當即板起臉來,斥責道:“你以為我之前沒看過你們排的戲嗎!你這女兒學過武把式!尋常女子哪裏能是你女兒的對手?要真是你女兒偷拿的東西,給她檢查出來了,她在驚慌之下劫持我們的人怎麽辦!


    隻有我這樣的男人,才有把握控製住你女兒!避免你女兒做出不智的舉動!男女有別是個什麽說法?你以為我能看上你女兒不成?區區‘賤民’,也配在乎男女有別?我還沒嫌棄你女兒髒呢!你在這多嘴什麽!”


    這番話實在是說的太過分了些。


    饒是呂種輝這些年來甚至都已經養成了堪比‘唾麵自幹’般的綿軟性子,聽著張管事如此極盡羞辱的言詞,都忍不住用力的握緊了拳頭。


    ‘瑞雲班’的其他人同樣一個個麵露憤慨之色。


    臉上的怒火溢於言表,其中比較衝動的幾個人,已經紛紛上前了兩步,看著似乎是打算直接對那張管事動手了。


    張管事被嚇了一跳。


    ‘瑞雲班’的人從住進來到現在,始終唯唯諾諾,無論他態度多麽惡劣,也從沒有人敢表達絲毫不滿的情緒,讓他著實已經適應了‘瑞雲班’的逆來順受。


    以至於突然間看到‘瑞雲班’的人竟然有了抗拒的意圖後,張管事並沒有反思自己的言行,反倒是因為自己被嚇了一跳而倍感恥辱。


    整個人更加尖利的叫道:“幹什麽!幹什麽!知不知道這裏是什麽地方!這裏是崔氏族宅!容得下你們如此放肆嗎!你們是不是活膩歪了!還是以為能參加族慶就無法無天!告訴你們!就算把你們殺光了,臨時找郡城的戲班子來頂替,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


    張管事話音剛落,卻忽然聽到院子的大門外有聲音傳了進來。


    “原來這裏是崔氏族宅啊?聽你這話裏話外的意思,我還以為這裏是土匪窩呢。”


    張管事愣了下,旋即怒道:“誰!誰在外麵放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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