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殺了我,求求你們殺了我啊啊啊……”


    基地後山頭骨堆積成山,吊掛在上麵的維塞早被折磨得不成人樣,嘶啞的聲音叫得格外淒慘。


    他身上是禿鷹最愛的腐肉味道,人沒死,但身上的肉正被成群的禿鷹一塊一塊啄下來。


    他剛哀嚎,下一秒一隻禿鷹啄走他一顆眼珠子,鮮紅血液流過他的額頭再順著頭頂滴落。


    亞索就站在不遠處,靜靜看著那些禿鷹變得興奮,心中憤恨始終得不到疏解。


    “啊!!!殺了我吧!主,求您殺了我吧!”


    身子左右搖晃驅逐那些掛在身上的惡心家夥,僅有一邊眼睛還能模糊看見的維塞撕心裂肺懇求。


    “敢對我的人動手,你當年就該想到落到我手裏會是什麽下場。”


    亞索聲音如冰,淩厲的眼神恨不得將維塞挫骨揚灰。


    他恨自己當年沒有察覺,也後悔當初心軟聽阿澤的話留下這個毒瘤。


    “啊!我有什麽錯,我隻是喜歡你,我有什麽錯!”


    他原本的生活不是這樣的,要不是當年抗洪遇到這個男人一眼被他吸引,他又怎麽會舍棄家人吃這麽多苦隻為能入他的眼。


    所以當年見他跟沈澤如膠似漆時他嫉妒到發狂。


    他心思縝密,那晚對沈澤開槍觸到亞索逆鱗後就開始收斂,但他無時無刻不在想替代沈澤的位置。


    他是最早發現基地裏有赫奈眼線的人,赫奈以為把沈澤照片曝光給那些人就能殺了他,愚蠢至極。


    那兩年他一直觀察沈澤的一舉一動,知道沈澤身手和腦子都沒那麽簡單,要想殺他必須抓住他的軟肋。


    於是眼線把照片送出去那晚,他偷偷把照片換成洛西的。


    他知道,人隻有在心急如焚的情況下才沒時間顧及自己的安危。


    可惜的是當時沒能一石二鳥把洛西那個小賤人一起殺了。


    對他身邊人使盡手段,亞索對他沒有絲毫憐憫,憤怒道:“你算什麽東西,你連阿澤的一根頭發都比不上。”


    “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身體已經將疼痛透支到極致,他還是不忘往他心裏插刀,維塞突然瘋狂大笑起來。


    “哈哈哈咳咳咳……”


    笑著笑著維塞開始喘不上氣,緊接著徹底斷了氣。


    亞索冷眼看著他悲慘的下場,眼中毫無波瀾,直到不知道何時走過來的野豹停在他身後。


    “主,查出來了,少主帶回來的那個男人叫顧遲,二十四歲,是個中國商人,身世不太好。”


    亞索剛接過他手上的資料,野豹又道:“還有少主幾個月前飛去中國就是特意去找他的,要不是維塞對她的飛機做手腳導致她墜機失憶,估計不會經曆這麽多事。”


    “那丫頭去找他?他們之前就認識?”


    “嗯,朱隊長說七年前少主出任務時救過顧遲,當時跟那家夥表白被拒,於是少主故意設計一場局讓他對少主銘記於心,聽說少主當時就是為他跳崖挨了您一頓鞭子。”


    “朱隊長還說少主這些年一直惦記顧遲,所以在完成您交代的最後一個任務後還是選擇去找他。”


    “是他?”


    亞索想起來了,當年他因洛西把自己生命當兒戲大發雷霆,確實把她打的不輕。


    這些年洛西心裏苦,她不服亞索管教,有什麽話都是跟朱策傾訴,所以亞索根本不知道她在想什麽。


    “糟了!”


    他罕見緊張,野豹連忙問:“怎麽了主?”


    “我讓人把顧遲扔到魔鬼林裏,你趕緊讓醫院那邊備上所有解藥,那小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那丫頭怕是要跟我拚命。”


    顧遲長的太好看,亞索一開始以為洛西是迷上他那張臉,為讓顧遲知難而退,他給顧遲一個考驗。


    顧遲要想留在洛西身邊,那就必須跟他證明自己有配得上她的能力。


    顧遲也是個硬骨頭,毫不猶豫答應他瞞著洛西接受他的考驗。


    魔鬼林裏毒物遍地,這次顧遲進去又沒什麽裝備,他現在開始擔心他沒法活著走出來。


    “是。”


    顧遲答應接受亞索的考驗,於是以回國處理要事為由瞞著洛西進入魔鬼林,後來幾日聯係不上他人,洛西開始發覺不對勁。


    於是在問過陸明得知顧遲並未回國的消息後,洛西直接帶槍闖入營地的會議室質問亞索把顧遲弄到了哪裏。


    丫頭性子烈,見亞索不肯交代情急下直接用槍指著自己腦袋,亞索又氣又無奈,最後還是跟她說了實話。


    顧遲本來答應亞索用十天時間走出魔鬼林,不過最終隻用了四天就從裏麵出來,隻是身上中了不少毒,洛西找到他人時他剛好堅持不住倒在路邊。


    聽聞人在醫院搶救,亞索匆匆趕過去,結果在手術室門口正好對上滿腔怒火的洛西。


    “怎麽樣了?”


    亞索剛趕到詢問,洛西抹掉臉上的淚水,直接一個箭步衝到他麵前,雙拳緊握仰頭咬牙切齒質問:“爹地,既然你這麽恨我,那你當初為什麽不直接殺了我?”


    “你說什麽?”亞索詫異看著她那倔強的臉。


    “你一定很恨我害死了爸爸吧?不然這麽多年你也不會想方設法地折磨我,現在又來折磨我愛的人,既然這樣當初你為什麽不直接殺了我?”


    洛西情緒漸漸失控,質問的語氣直接變成怒吼。


    亞索大腦短暫發蒙,緊接著攥緊手心一臉悲切看著這個朝自己大吼的女兒。


    “所以這麽多年你一直跟我對著幹就是因為你覺得我恨你,故意在折磨你?”


    “不然呢?”


    “嗬嗬嗬……真是可笑!”


    看到她眼中恨意真切,亞索自嘲笑出聲,什麽也沒解釋轉身就走。


    轉身後的亞索神情無比苦澀。


    原來他這麽多年硬撐著把小丫頭養大,結果卻在她心中落了個他恨她的評價,說不心酸太假。


    亞索固然有氣卻沒有直接離開,而是走到拐角後靠在牆上仰頭閉目落淚。


    直到聽到顧遲安全從手術室裏出來,他才終於放心抬腳離去……


    顧遲醒來後知道這對父女因他吵架的事,能下床的第二天就趕緊過來找亞索解釋。


    而此時亞索心情不佳,正在藏酒室裏喝得酩酊大醉。


    自己進門亞索始終沒看他一眼,顧遲繞開灑落一地的空酒瓶走到他麵前。


    “叔叔,對不起,我沒有完成您的考驗還差點喪命,但請您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向您證明我可以保護洛西。”


    等半天他也沒回應,氣氛有些尷尬,顧遲正準備再開口,這時亞索朦朧的視線才終於從手上那張照片上挪開。


    不喜歡顧遲傻愣愣站在麵前遮擋光線,他不耐煩道:“行了,坐下吧!”


    顧遲聽話乖乖坐下,這時亞索突然開口問:“你說,我真的做錯了嗎?”


    亞索沒看顧遲,問的是照片上不能開口的人。


    顧遲緊張揪著褲腿,不敢說話,亞索抬頭見他表情緊繃,愈發不耐煩起來。


    “你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幹嘛?我有說過你考驗沒過嗎?”


    聞言顧遲大喜。


    “您的意思是,您同意我跟洛西在一起了?”


    亞索低下頭,苦澀又無奈道:“我不同意又能怎麽樣,她那個脾氣誰擰得過她啊!”


    冷哼一聲,亞索羨慕又嫉妒道:“不過你小子倒是有一手啊,把她治得服服帖帖的。”


    “我那不是治的,我那是疼出來的,或許您忘了,洛西也隻是個需要人疼的小女孩而已。”


    “我當然知道,但是我沒辦法,阿澤把女兒交給我,我就必須要保護好她,可後來我仔細想過,我總不能時時刻刻盯著她吧?所以我隻好逼她自己變強,這樣就算我不在了她也能保護好自己。”


    “我知道她對我的這些做法不滿,可是我已經失去阿澤,我不能再失去她了,所以這個惡人我必須做。”


    許是醉酒的緣故,亞索今晚話有些多。


    “可是我沒想到她對我的誤解已經這麽深了,她說我恨她?嗬嗬嗬嗬,要不是不放心她,我早下去陪阿澤了。”


    手指輕撫照片上的臉,眼角淚水滑落,現在的亞索脆弱得像個弄丟了心愛玩具的孩童一般。


    似乎察覺到自己有點丟人,亞索將照片攤在桌子上,接著抹了一把淚後開始下逐客令。


    “行了,回去吧!”


    這時顧遲才看到照片上那個笑麵如花的男人,他猛地瞪大雙眼反複確認,這不是沈醫生嗎?


    後來顧遲離開,亞索看著桌子上的照片,思念成疾,他心裏堵得快喘不上氣。


    側頭趴在桌子上,滾燙的淚水滴到照片上,他趕緊撫掉,哽咽著說:“阿澤,我去找你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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