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得正香,方夏被係統弄了醒來。


    屋外風聲怒號,吹得窗戶上的草席啪啪作響,好多地方都已經裂開,雪花直撲房內。


    方夏嚇了一跳,迅速穿好衣服。


    他出了房間,打開堂屋大門,寒風頓時裹挾著鵝毛大雪,撲麵而來,讓他不由得眯起眼睛。


    夜晚的院子裏,一片漆黑如墨,伸手不見五指,隻能隱隱約約地看到那漫天飛舞的雪花,它們仿佛一群灰色的蝴蝶,在狂風中排成密集陣型掠過。


    方夏小心翼翼地走進院子中央,試圖去感受這場暴風雪所蘊含的強大力量。


    他伸出手,接住了幾片雪花,雪花過了好久才慢慢融化,然後順著手指滑落。


    “好冷吧?……”方夏皺了皺眉頭。


    喃喃自語道:“應該降溫了不少!”


    就在這時,一陣狂風呼嘯而過,冷不防差點把方夏吹倒在地,院子裏飛起幾個黑影,應該是草垛上的稻草。


    他連忙站穩腳跟,抬頭望向夜空,但眼前卻隻有一片烏黑,什麽都看不見。


    背後傳來一陣輕微的響動聲,牛蛋聽到動靜,從屋裏跑了出來查看情況。


    他隻穿著一身單薄的短衣短褲,瞬間被凍得渾身發抖。


    “我嬲!這麽大的雪,我還是第一次見到啊!呸呸!”牛蛋驚愕地說道,被吹了一嘴的雪。


    方夏連忙回頭叮囑他趕緊穿上厚衣服,一起搬木板把所有窗戶堵住。


    說完,他轉身朝著院子裏的木柴房跑去。


    ……


    木柴房裏,兩隻小狗倒是聰明,早就鑽到稻草堆裏躲好了,兩雙綠瑩瑩的小眼睛看著忙碌的牛蛋和方夏,尾巴弄得草堆簌簌作響。


    方夏和牛蛋費了好大勁,才將所有窗戶封好,還簡單加固了儲存物資的房子。


    他們已經累得氣喘籲籲,身上也落滿了雪花。


    “這該死的天氣,真的是冷啊!這就是你說的寒潮啊?”


    回到堂屋,牛蛋一邊抱怨著,一邊拍打著身上的積雪。


    方夏看著漫天飛雪,心中湧起一股擔憂,趕緊關緊了堂屋的門。


    這樣惡劣的天氣,怕還隻是開始。


    “我們明天必須再做點準備,可能接下來比這還冷的多。”方夏表情凝重地對牛蛋說。


    窗戶都從屋外堵死了,兩人回到屋內,牛蛋點燃了火盆,堂屋裏漸漸溫暖了起來。


    有酒精就是方便,瞬間就引燃了木柴,木柴上的焦炭也漸漸明亮了起來。


    牛蛋從房裏拿出兩床草席遞給方夏,墊厚一點暖和。


    兩人在火盆裏再加了一些焦炭,幹脆開著廂房門睡覺。


    外麵的風還在肆虐著。


    方夏躺在床上,聽著外麵暴風雪的呼嘯聲,風一陣陣的從屋頂和牆的縫隙灌進屋內,一次次把剛聚集的熱氣抽走。


    倒是不覺得冷,應該是係統改造的功勞了,方夏胡思亂想著,久久不能入睡。


    他也沒碰到過寒潮啊,還以為是慢慢降溫呢,不知道這樣的天氣會持續多久,如果是這樣子,那就還需要做更多的準備了。


    係統可不會慣著這樣沒營養的思考,當前危機解除,方夏眼前一黑,睡得跟嬰兒一樣。


    ……


    天空微明,天地一片灰白。


    遠處,村子裏碩果僅存的兩隻公雞恪盡職守地叫醒了方夏。


    方夏睜開眼,房間裏依舊黑黢黢的一片,什麽也看不見。


    摸黑穿好衣服,打開房門,淩冽的寒風撲麵而來,他舒服的打了個寒顫。


    走到堂屋,發現火盆裏隻剩下些許微微的紅色。不過,有了酒精和打火棒,倒也不必擔心保留火種的問題。


    他推開門,感受著清晨的寒意。


    風已經停了,但鉛灰色的天空上仍在飄著零碎的雪花。


    短短半個晚上,院子裏的積雪已經堆積到了一尺多厚,這可是前世生活在北方時都很少見到的場景。


    院裏隻有井口一個黑窟窿了,微微的冒著熱氣。


    院外全是一片瑩白,遠處的山巒和天空融成了一片。


    小黑小黃兩小隻拚命的搖著尾巴,在雪地裏卻撲騰不過來,逗得方夏哈哈大笑起來。


    “天地一籠統,井口一窟窿,黑狗身上白,黃狗身上腫!哈哈哈~”


    方夏深深地吸了口氣,寒冷的空氣讓他精神一振。


    他搓了搓手,拿起一旁的掃帚又放下,這麽厚的雪,笤帚頂個屁用。


    牛蛋也從房間裏走了出來,睡眼惺忪的看到方夏正在看著積雪發騷,連忙跑過去拿出兩把鐵鍬。


    “哇,這雪下得可真是大啊,可以堆雪人玩了!”


    牛蛋一邊奮力地鏟除積雪,一邊開心的感歎。


    五溪這邊也有大雪,但像這樣一夜之間就積起如此之厚的雪還是十分罕見的。


    方夏點了點頭,表示讚同,同時憂心忡忡地說道:“是啊,不過,希望不要帶來太大的麻煩才好。”


    他抓起一把雪,散碎不成型,使勁一握,變成了半透明的冰塊,堆雪人?


    反正幹不了別的,方夏也鏟起雪來。


    ……


    雪太鬆散,很不好鏟。


    一番折騰,院子裏的雪都堆到了牆邊,足有一人高了。


    兩人幹脆拿來了籮筐。裝滿雪後,牛蛋正準備把籮筐挑出院外,卻見方夏忽忽幾下,輕鬆就把籮筐全扔到了兩米多高的院牆外,然後對牛蛋笑道:“你出去撿了扔回來吧!”。


    牛蛋翻了個白眼道:“呸,你這是把我當小狗嗎?”


    兩小隻現在可以在院子裏蹦躂了,聽到說小狗,開心的汪汪叫了起來。


    方夏嘿嘿一笑道:“要麽你來扔出去?哈哈哈哈!”


    “怪胎!”牛蛋罵罵咧咧的,費了半天力才推開了院門,門外的雪堆得比院子裏麵還高。


    方夏看了看,眉頭鎖了起來!


    牛爸家沒事吧?村裏其他人家都還好吧?


    方夏連忙催起了牛蛋:“快點快點!把籮筐扔過來,我們搞完去家裏看看!”


    ……


    牆頭上籮筐飛來飛去,院裏的雪清空了,在院牆外堆出了一道牆。


    要牛蛋先回家,方夏用幾塊大木板和幾根木棍釘成一個楔子狀的東西,向推土機一樣直奔牛蛋家,身後轉眼出現一條長長的通道。


    進了院子,牛蛋和牛爸正在奮力拚搏,兩人頭頂上升騰著一股白氣,看得方夏哈哈大笑起來。


    有了方夏的加入,跟二叔那邊一樣如法炮製,院子很快就幹淨了。


    喝著熱騰騰的紅薯粥配豆豉辣椒蒸臘肉,方夏問牛爸道:“這麽大雪,村裏人都沒問題吧?家裏的柴都夠嗎?”


    牛爸一愣,眉頭頓時皺了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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