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什麽時候發現自己喜歡鬆田陣平的呢?


    對於雲雀恭彌來說,大概就是一個人待在學校天台的時候。


    並盛中學是母親的禮物,也是他想要守護的東西。


    一直以來他享受著變強孤獨的道具,作為家族的繼承人他可以擁有肆意的童年,因為他的母親為了家族做出了犧牲。


    他一開始並沒有把鬆田陣平放在眼裏,畢竟他與對方打鬥隻是因為看穿了對方曾經的訓練痕跡。


    一個有著“火焰”血脈傳承的人跟一個普通人打架其實不算是件公平的事情,但是雲雀恭彌卻熱衷於挑戰比自己強的任何人,尤其是普通人。


    用他的話來說,如果有了特異能力還打不過普通人豈不是比廢物還要廢物。


    廢物是因為天賦不夠,有天賦還打不過人,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因此,雲雀恭彌最討厭群聚在一起不努力的人,浪費生命,浪費空氣。


    跟鬆田陣平打起來算是一個意外,畢竟他得知了家族的消息,算是家族源頭的地方來人了。


    彭格列,意大利的風向標,黑暗世界中的掌舵者。


    這個龐大的組織以血緣繼承,同樣在這一代的更迭中死亡殆盡。


    剩下的就是藏在並盛町屬於門外顧問一脈的血脈。


    對於彭格列的做法,雲雀恭彌嗤之以鼻,不過雲雀恭彌的母親倒是能夠理解門外顧問的想法,父母總是想要把自己缺失的東西補償給孩子。


    比如說:安穩。


    隻是沒想到這一代的繼承人會死的那麽幹淨,以至於讓從來沒有經驗的人需要掌控最大的船舵。


    這就跟路邊流浪狗突然要去當航母艦長一樣離譜。


    雲雀恭彌就是在抱著疑惑的心態來到了學校,先是有人當著他的麵裸奔,而後又是群聚。


    暴躁且不喜歡自己頭頂有人,隻喜歡蹲在高高屍骨上的他選擇了動手,對著唯一不四散而逃,而是呆在原地的鬆田陣平。


    交手的那刻,雲雀恭彌翻騰的如同火山噴發的火星突然變成了皚皚白雪,宛如夏日40度的天氣喝下了一碗冰水。


    但是下一秒,火焰與體內的燥熱再次翻騰噴發。


    打鬥成了最好的宣泄,更何況這個同齡人真的很耐打。


    “你真是的徹頭徹尾的混蛋啊,雲雀恭彌!”


    那是兩個人一起訓練後的一個午後,鬆田陣平看上了他家車庫裏的車。


    不喜歡開車同時除了打架也不太喜歡自己動手的雲雀恭彌坐在車庫的窗戶上曬太陽,穿著工裝背心的鬆田陣平拿些工具箱興致勃勃地拆卸車。


    “你下次別來我的車庫。”


    “萬惡的有錢人。”


    蟬鳴在窗外喊著炎熱,鬆田陣平的背心隨著大工程而汗濕,皮膚白皙的少年臉頰因為炎熱而泛起了微紅,水成了這個沒有空調的車庫唯一的補給品。


    鬆田陣平迎頭給澆了一瓶水,背心成了貼身的款式,而後因為天氣有些煩躁的少年站了起來。


    背心加短褲,白的有些反光的少年晃蕩到了雲雀恭彌身旁,而後把水硬塞了一瓶給大夏天裝逼的小夥伴。


    “你……”


    後續,雲雀恭彌不怎麽記得了,隻記得某人白到反光的皮膚,還有因為裝逼暈倒的自己。


    那天醒來是在車庫的地板上,他被鬆田陣平剝了個幹淨,一身力氣的鬆田陣平在他身側瘋狂扇風。


    車庫頂端的風扇呼呼呼的吹著,卻帶不來一絲涼意。


    當時雲雀恭彌不知道想了什麽,隻覺得鬆田陣平那一身晃眼的白像極了冰冰涼涼的雪糕,讓人恨不得一口啃上去。


    然而,十幾歲的年紀雲雀恭彌根本沒有察覺到自己不知何時誕生的情愫,他隻覺得整個人又燥熱起來,中暑還沒恢複多久就強行跟鬆田陣平打了一架。


    “你能不能消停點!”


    鬆田陣平抓狂,他本來覺得自己就夠放蕩不羈愛自由了,沒想到他遇到了雲雀恭彌,他算是能夠體會自己友人麵對自己的感受了。


    雲雀恭彌很喜歡逗鬆田陣平,雖然他總是麵無表情,但是他一些微小的表情總是會泄露他的惡趣味。


    逐漸跟雲雀恭彌熟悉了以後,鬆田陣平已經能做到看著雲雀恭彌的麵無表情做閱讀理解了。


    鬆田陣平:這默契不要也罷!


    疏遠與離開發生的特別猝然,上一秒還在天台一起曬太陽拆機械組裝的小夥伴,下一秒就像是陽光下的泡泡消失了。


    成長總是要有很多的離別,但是曾經的雲雀恭彌以為自己能夠永遠不離別。


    就像他選擇一直留校,留下時間。


    沢田綱吉,山本武等,彭格列的家族龐大卻不拘束,雲雀恭彌是家族孤高的雲,也是最強的震懾。


    然而,他一直飄蕩在天空中,太陽親切地低頭詢問,月亮調皮的躲在身後,他卻隨著風的推動到處漂流。


    “雲雀恭彌,吃飯了!”


    沒有人會在陽台上咬牙切齒,用恨不得弄死他的口吻,拽了拽雲從天上垂下的線,呼喚天上的人該下凡了。


    於是,後知後覺心有了自己的節奏,雲雀恭彌有些疑惑,於是他開始越發熱衷找人打架。


    直到很久以後,沢田綱吉終於趁著一個夜晚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雲雀學長,你好像一直在等誰?


    那天,雲雀恭彌沒有跟忙著給守護者收拾爛攤子的年輕首領計較,而是提著浮萍拐回到了並盛町的宅院中。


    “鬆田,你未來的夢想是什麽?”


    “警察!我要揍人。”


    那是鬆田陣平很久之前的回答,這個答案在很久以後有了一個新的版本:


    “成為警察,因為我想改變這個職業,就像是當初的彭格列一樣。


    我為了公眾的利益,很樂意接受死亡。”


    雲雀恭彌至今還記得那個似乎要融進光裏的少年,像是聖潔的天使從神國溜出隻為了給不幸的世界帶來微弱的光。


    哪怕經受苦難,哪怕弱小無力,他始終燃燒著自己的光,期待給這個世界帶來星星之火。


    “喂!你那是什麽表情!雲雀恭彌,你的夢想是什麽?”


    那天,雲雀恭彌沉思了很久也沒有找到自己的夢想,他的唯一執念就是變強。


    強到超過一切。


    “……變強……是個很棒的目標!夢想又沒有固定的形狀,不過你變強了不要找我打架,我不是受虐狂!!!”


    在暴躁的小鳥的聲音中,飄在天上的雲悠哉悠哉地晃著身體,他在享受屬於自己的青春年少,雖然這樣的時光短暫到僅僅隻有半年。


    他竟然已經花費了整整十年的光陰,


    直到那一天,當他獨自站在並盛中學的天台時,忽然間一陣熟悉的微風拂過麵龐,帶來了一絲若有若無的氣息。


    那一刻,往昔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上心頭,雲雀恭彌才恍然大悟——原來,早在十年之前,他的心就已遺落在了某個遙遠的角落。


    校園的天台每當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灑下,金色的光輝便會穿透教學樓,在教室裏打出奇妙的光影,那裏他坐在教室的最後麵睡覺,而鬆田陣平坐在他的身旁唰唰地記下筆記。


    傍晚時分,夕陽西下,放學後站在天台,餘暉將天空染成一片火紅,整個世界仿佛都被籠罩在了一層溫暖而神秘的光暈之中,鬆田陣平常常無奈爬到樓頂從最高處把人拖回宅院或者自己家吃飯。


    回首過去,記憶曆久彌新,深深地烙印在了他的心底,成為了他一生中最為珍貴、難以磨滅的美好記憶。


    即便歲月流轉,人事變遷,那份溫暖與時光依然如初,從未有過絲毫褪色。


    “那你去十年前找鬆田陣平,如果你想讓裏包恩他們離開。”


    “那是誰?”


    所有人都忘記了記憶中的一閃而過,但是雲雀恭彌依然記得無意闖入他們世界的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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