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大空洞,薩菲羅斯的目標很明確神羅公司的總部米德加,他的趕路速度很快,臉上似笑非笑的表情也消失了。


    一切屬於人類的痕跡逐漸從他的身上褪去,傑諾瓦的屍體不應該在大空洞,出現在這裏的結果隻有一個可能神靈的警告。


    “菲拉……”


    薩菲羅斯命令的口吻出口,他的周身浮現出黑色常人看不見的黑影。


    命運修正者,這是他憑借記憶召喚出來與自己達成協議的生物。


    最初的命運修正者在薩菲羅斯的記憶中是純白色的,一開始的出現對於自己就有著很強烈的殺意。


    但是當時已經擁有了傑諾瓦與生命之河成為半個神靈的薩菲羅斯撕裂了命運。


    從此,命運隻能束縛他,而不能毀滅他。


    “帶我去神羅總部。”


    感謝命運聚焦在克勞德的身上,薩菲羅斯的視角總是被隱藏。


    被菲拉包裹纏繞托舉的薩菲羅斯很快就消失在了空氣中,他要去見神羅的那位總裁去給對方帶去既定的命運。


    瞬息之間,穿越時空的間隙薩菲羅斯出現在了米德加的一個角落。


    巨大的城市集群中,人們如同忙碌的工蜂不斷移動,生存是他們現階段最重要的東西。


    “雪崩炸了魔晄爐,真是該死啊,聽說那附近的人死了不少。”


    “唉,真希望薩菲羅斯還在,這些恐怖分子什麽時候可以消停。”


    哪怕是城市的角落,有關自己生命的話題依然在被討論,普通人恐懼著未知不可琢磨的死亡。


    跟神羅敵對的雪崩,他沒有能力給出民眾想要的答案,失去了魔晄能源,早已經關停的煤礦必須重新開發,已經適配魔晄能源的所有產品都得重新製造。


    他們的短時間必定會有一大筆支出,其中就包括了置換與丟棄。


    更甚者所有與魔晄有關的產業必定與雪崩敵對。


    “不是說魔晄會耗盡星球的壽命麽?”


    有人提出了不同的意見,開啟話題的人翻了個白眼,他最煩這種不說過程隻講結果的人。


    “那他光炸魔晄爐有什麽用?又不是不能重建。他總得有替代品,有些補償吧。我憑什麽平白無故在魔晄用的好好的時候,腦子有病的用回煤炭能源,而且價格比魔晄要貴好幾倍。


    就算我腦子有病,市麵上還有多少機器是支持煤炭能源的?”


    不同意見的人沉默了,歸根結底就是利益與選擇。


    “可是星球會死。”


    “嗬,人總是會死的。比起被雪崩炸死,我還不如跟大家一起死,真tm公平。”


    薩菲羅斯在暗處待了一會兒,而後轉身離開,風衣在他的身後畫出了一個完美的弧度。


    殺死神羅的社長是什麽概念,大概就是英國的王被殺了。


    魔晄的能源左右著世界,統治著世界,民眾對於魔晄的依賴遠超他們的想象。


    神羅的社長死亡,他們的第一反應就是恐慌,能源價格上漲,雪崩組織的無序等等,而恐慌是會傳染的。


    一旦人群被影響,那麽死亡就會出現在人類內部,悲哀且善心一點的自己跳樓,不想死且善良的苟且偷生,光明的英雄帶領人民,黑暗的爪牙吞噬同類。


    血流成河是必然的。


    隻要死的不是我,我就可以讓這虛假的和平繼續。


    這是大部分人的共識與無意識的霸淩。


    慷人之慨絕對是世界上最輕鬆的事情。


    “薩菲……”


    突破安保來到神羅大樓的頂端,長刀正宗出鞘,直接把神羅社長連帶他身後的椅子捅穿。


    薩菲羅斯並不在意普通人類的糾結與煩惱,他要做的就是逃離自己的命運。


    他察覺到了自己身後的動靜,他側頭看向門口,那裏正站著眼熟的一行人。


    他曾經的同伴,他曾經的下屬,還有一些記憶中有些眼熟的人們。


    “紮克斯……”


    將神羅社長身上的劍拔出,薩菲羅斯輕甩刀刃,血跡從劍上被甩在了地上,而後薩菲羅斯轉身,目光落在了人群後方的愛麗絲身上。


    古代種……


    薩菲羅斯能感受到對方身上屬於命運的氣息,果然秩序的神靈介入了這場戰鬥。


    “你在做什麽!薩菲羅斯!”


    紮克斯生氣極了,他當然知道神羅的社長死一萬次都不夠,但是他們沒有人能在神羅社長瞬間死亡後把握住這艘破爛的船。


    而這樣的下場就是殺死了神羅社長的人會被成為人類的罪人。


    被迫陷入困境的人們隻會有一個想法:你沒本事為什麽要去管?現在好了,人是死了,但是我也要死了。


    “哦?難道你不想殺他麽?”


    薩菲羅斯臉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他可不會相信紮克斯對於神羅的社長沒有絲毫的恨意。


    “他該死!但絕不是現在,他應該為此付出代價,接受人類的審判。”


    紮克斯義正言辭地道,他的表情很是認真,認真到薩菲羅斯有些想笑。


    “你還是那麽天真,紮克斯。”


    薩菲羅斯臉上的表情冷了下來,他徹底地轉過身,正對著所有人,這一刻門口的小隊眾人下意識拿起了自己的武器。


    “你不可能對得起所有人,一切都是必要的犧牲。”


    “那不是必要的。”


    薩菲羅斯的目光移到了出聲的人身上,黃色短發在魔晄中泡了很久的克勞德。


    克勞德努力迎著薩菲羅斯極具威懾力的目光道:


    “殺人不是必要的。”


    “哈哈哈……”


    薩菲羅斯突然大笑起來,他像是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他們被命運欽定的救世主說殺人不是必要的。


    “果然你還是做傀儡的時候更順眼。”


    隨著這句話說完,克勞德捂住了自己的腦袋痛苦地呻吟起來,紮克斯第一時間去扶克勞德,小隊成員也因為克勞德的身體,而避開了薩菲羅斯的目光。


    唯有愛麗絲像是遲愣了一般與薩菲羅斯對視了一眼,而後趕忙低下了頭將自己藏進了人堆。


    “來最初的地方找我吧。”


    說完這句話,薩菲羅斯憑空消失在了神羅的頂層,而此時增援的神羅士兵到達,他們看到的就是死在了辦公桌後的社長,以及紮克斯一行人。


    “紮克斯回來了,他殺了社長!”


    聲音的傳播很快讓紮克斯苦笑起來,他甚至來不及阻止這句話的發生。


    “不是的,是薩菲羅斯!”


    小隊裏巴雷特高喊道,無形的危機感告訴他,他必須解釋,否則下一個被夷平的就可能是他的家鄉。


    這樣看來適合殺死神羅社長的人非薩菲羅斯莫屬。


    沒有親人,沒有家人,出生於實驗室,被人類做人體實驗,本質不是人,曾經是神羅對外塑造的英雄。


    人就是很奇怪的生物,如果殺人者有悲慘的過去以及非同類的身份,他們反而更加容易理解對方的殺戮,共情對方的過去。


    放在人類身上慘無人道的實驗會讓他們共情,沒有得知身份前的友善與英雄的事跡讓他們看到共存的可能,而最後殺戮的行為,則因為物種不同似乎也變得順理成章。


    “假如你是隻猴子,你被人類欺騙以為自己是人類從小到大被教導,所有人都誇你聰明漂亮,你雖然覺得自己與人類相貌好像不一樣有些疑惑,但是你仍然被訓練著殺死人類,同樣陪人類吃猴腦,聽人類用猴子做實驗。


    緊接著,有一天你發現了自己的實驗記錄,你是猴子,你不是人類,人類用你的同類做實驗為了製造更多的你,這意味著一旦有更強的實驗體你就會成為失敗品被處理,而且你還發現你的同類本該掌控世界。


    你不生氣,不憤怒,不想擺脫?”


    “怎麽可能!”


    於是,作為故事中的猴子,薩菲羅斯選擇了反抗。


    “歡迎回來~”


    躺著水晶棺材中睡覺的葬儀屋看向一旁突然有了氣息的肉體,微笑地道,


    “看起來很順利,而且很成功。”


    “嗯。”


    薩菲羅斯很滿意實驗的結果,他離開大空洞的隻有自己的精神體,一般來說精神體隻會在死後分離出身體。


    但是身為死神的葬儀屋能夠做到在短時間將薩菲羅斯的精神體,哦,不,靈魂驅逐出身體的效果。


    而且這是命運所允許的,畢竟命運的預演中薩菲羅斯應該已經死了。


    死了,變成精神體,一點問題都沒有。


    “接下來你就要去神殿了吧。”


    葬儀屋翻了頁手中的書籍,身形沒動一下,自己做的棺材他躺的還是挺舒服的,就是加了個薩菲羅斯有點擠。


    微微坐起的薩菲羅斯握了握拳頭,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部關節,他的肉體在他的靈魂離開以後沒有出現衰敗。


    這樣他前往神殿進入生命之河後,他就可以憑借活著的肉體來固定自己的錨點。


    “嗯。”


    葬儀屋沒有計較薩菲羅斯的寡言少語,他目光從書籍上移走了片刻,落在了薩菲羅斯清涼誘惑的胸膛上。


    跟薩菲羅斯相比較一直包裹在鬥篷裏的葬儀屋簡直白到反光。


    而且因為是死後的身體,他怎麽鍛煉也鍛煉不出薩菲羅斯那樣的腹肌。


    ……略微有些嫉妒了。


    “怎麽了?”


    因為棺材的原因,薩菲羅斯又高了葬儀屋半個頭,坐直了的薩菲羅斯呼吸正好落在了葬儀屋的耳邊。


    ……


    葬儀屋側眸看向薩菲羅斯,被銀白色劉海遮住的眼睛從縫隙間露出,青金石的眼眸裏是篤定。


    薩菲羅斯是故意的。


    對方敏銳地察覺到了葬儀屋的心動,而後絲毫沒有人類羞恥心的選擇了勾引。


    不,應該是試探。


    此時此刻的薩菲羅斯渾身上下都是正經的氣氛,但是眼眸中的情緒卻沒有絲毫,他的微笑,他的眼角動作都是在掩飾他非人的部分。


    薩菲羅斯的氣場讓一般人都不敢與其對視,哪怕是對視也一般隻敢看眼睛下方臥蠶所處的部位。


    常人隻能從他的語氣以及唇部動作來猜測薩菲羅斯的情緒。


    “小生,隻是在考慮下次給你守屍的時候,是否要給你做個手術。”


    很明顯的威脅,但是薩菲羅斯卻表現得更高興了。


    “聽起來很不錯。”


    葬儀屋突然認識到自己跟薩菲羅斯的對話很廢話,薩菲羅斯試探隻是為了得到自己想要的利益。


    葬儀屋整個人直接放鬆下來,而後他把薩菲羅斯往後一推,整個人就靠著人肉靠墊看起了書。


    “……”


    薩菲羅斯詫異了一秒,而後輕笑著像是蛇一樣纏繞在了葬儀屋的身上,兩人銀色的長發交纏在一起,一時間竟然有些分不清。


    “在看什麽?”


    葬儀屋沒有回答薩菲羅斯,他隻覺得自己後背有些硌得慌,薩菲羅斯那身看起來帥氣,實則全是堅硬物體的裝飾讓他躺的不是很舒服。


    葬儀屋對於同性之間的關係並不排斥,但他不喜歡誘騙的行為。


    畢竟他自殺成為死神後,英國很長時間裏同性之間的性行為,仍然被美化為長輩的嗬護。


    甚至很長的時間裏對年幼的男童實施性行為並且殺死獻祭的行為,是黑彌撒的重要組成部分。


    對此,葬儀屋很樂意引渡這些靈魂,送他們早登極樂。


    悲鳴突然自腦海深沉浮現,葬儀屋聽到了自己的聲音,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他聽到自己呢喃著說:


    每個人的靈魂隻有一個……


    當他抬起頭,他就透過了遠方的建築看到了內部的情景。


    兩個男孩赤裸地躺在祭壇上,其中一人的喉頸被割斷,另一個正在悲鳴,周圍全是黑袍的人,他們的眼中是狂熱。


    而後,惡魔來到了人間,吞吃了獻祭者的靈魂與肉體,抱下了與自己契約的祭壇上殘存生命,而後在契約者的命令下將所有黑袍殺死。


    “真是可悲的命運……”


    而後,葬儀屋看見了死神的鐮刀劃過所有的死者,審判他們的罪孽,回收他們的靈魂。


    “你又看見了。”


    薩菲羅斯摸著葬儀屋的脊背,隻要他一個用力脊背就會塌陷變形,而後送人類迎來慘烈的死亡與下場。


    但是葬儀屋不是人類,而是死神。


    “小生,果然很討厭你們這種人啊。”


    銀發垂落,葬儀屋側頭看向薩菲羅斯,他想起來他要複活的人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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