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那略帶稚嫩帶著尖銳的聲音如同一道驚雷,瞬間驚動了原本沉浸在熱鬧非凡的宴會中的藤原家主。


    藤原家主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響驚擾,心中不禁微微一怔,下意識地轉頭過來,目光在被燈光打亮的瓷盤上微微停頓,而後便被湊到他身旁的安保隊長打斷了思路。


    就在藤原家主轉過頭的刹那間,那個帶著神秘氣息的盜賊黑羽快鬥,仿佛如同鬼魅一般,早已在眾人的眼皮底下悄然不見蹤跡。整個過程就像是一場精心編排的魔術表演,一切都顯得那麽自然而又完美無缺。


    哪怕是一直注視著黑羽快鬥的小男孩,也不禁感歎對方不愧是頂級盜賊團的繼承人。


    “行了行了,就這樣吧,我也不用你道歉了。”


    突然,那宴會中央原本吵得不可開交的兩個人,竟然在周圍人的耐心勸說下,漸漸停止了激烈的爭吵。他們的臉上露出了些許尷尬和懊悔之色,仿佛剛剛的衝動之舉讓他們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與此同時,那些平日裏總是忙碌穿梭於宴會之間的侍者們,此刻也紛紛收起了手中的托盤,帶著那招牌式的禮貌微笑,宛如幽靈般安靜地消失在了宴會的各個角落。


    乍一看,僅僅是十幾個人的消失,在這個規模龐大、人員流動上千人的盛大宴會上,確實顯得微乎其微,一點都不起眼。


    但對於黑羽快鬥來說,這卻是他逃脫追捕的絕佳時機。他毫不猶豫地快步走進了那昏暗的安全通道,手指靈活而熟練地撕下了臉上那精心偽裝的麵具,然後以極快的速度換上了一張全新的麵孔。


    那變化之迅速,就好似魔術師在瞬間完成了一個驚人的變裝戲法。緊接著,他猶如一抹黑影,悄無聲息地混入了正在離場的人群之中,巧妙地與那些普通賓客融為一體。


    隨著人流緩緩移動,他逐漸遠離了宴會現場, 隻是在被盜賊團早已規劃好了的既定離開路線之上,突兀地多出了那麽一些仿佛從黑暗深淵中悄然浮現出來、本不應該出現在此的人。


    他們的身影宛如鬼魅一般,靜靜地隱匿在陰影之中,與周圍昏暗的環境融為一體,若不是黑羽快鬥有著敏銳的洞察力和超乎常人的警覺,或許根本難以察覺他們的存在。


    這些人的出現,就像是在原本平靜無波的湖麵上投下了一顆巨大的石子,瞬間打破了黑羽快鬥離開路線上的寧靜。


    “什麽人?”


    察覺到異樣的那一刻,黑羽快鬥機警地就往後退,手中出現了卡牌手槍,但是他沒有料到暗中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被自己安撫的男孩,而同時他察覺到了暗處的異動。


    “大哥哥,是我。你是怪盜基德麽?”


    小男孩好奇的聲音無情地揭穿了黑羽快鬥的位置,緊接著槍聲隨之而來。


    “該死。”


    低聲罵了一句,黑羽快鬥立刻拎起小孩的衣領就往後退,然而衣領拉開的瞬間見到了頸紋的那一刻,他就意識到了不對,然而一切都來不及了。


    “沒想到盜賊團的現任少主還是個好人。”


    一瞬間,童聲變得粗獷聲音中帶上了嘲諷,在被黑羽快鬥扔出去前,早就做好了準備的男孩以極快地速度將藏匿在指尖的針劑扔到了黑羽快鬥的身上。


    快速拔掉插入身體的針,但是黑羽快鬥依然察覺到了眼前的眩暈,他險之又險地避開了暗中的槍。


    “動物園?”


    被扔出去的小孩順勢翻滾,而後就是一聲悶響,帶著消音器的槍,槍膛中子彈飛出擊穿了黑羽快鬥的腹部。


    “boss,讓我向你問好。”


    小男孩微笑著,看向黑羽快鬥的眼神卻帶著極深的惡意。


    而後目光有些狂熱的看向黑羽快鬥脖頸的位置——那是一條銀色鏈子的寶石項鏈。


    “你是動物園的考拉?看來盜賊團裏有人給你通風報信了。”


    在今天之前黑羽快鬥隻聽說過這個代號。


    畢竟傳言動物園的考拉是個極為懶散的家夥,模樣如同小孩的男人,在這之前黑羽快鬥接觸過的動物園成員僅限蜘蛛,那位被動物園boss高薪聘請的世界頂級殺手,不過黑羽快鬥總覺得對方對自己的殺意好像並不是很明顯,反而更像是想要活捉他。


    “怪盜基德,你想跑麽?”


    考拉的眼眸中閃爍著一絲難以捉摸的光芒,既沒有急切地承認,也沒有果斷地否認,仿佛心中有著自己的思量。


    目視著手指微動的黑羽快鬥,他微微揚起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那笑容中似乎蘊含著無盡的嘲諷。


    “怪盜基德們放東西的地方挺一致的,這算是你們傳承麽?”


    隨後,考拉如同閃電般迅速舉起手中的槍,毫不猶豫地扣動扳機,“砰”的一聲巨響,子彈如離弦之箭般射向黑羽快鬥的鬥篷。


    那鬥篷劇烈晃動,仿佛被一股強大的力量所衝擊,而就在這瞬間,考拉精準地擊中了鬥篷內部用來防身的魔術道具盒,隨著“哢嚓”一聲脆響,魔術道具盒應聲碎裂,碎片四散飛濺,仿佛化作無數璀璨的星光在空氣中舞動。


    “看來你跑不了了,跟你父親一樣。”


    黑羽快鬥的身軀瞬間僵住,而考拉則依舊保持著那微笑的表情,眼神中透露出一種莫名的鎮定與從容,仿佛剛才的舉動隻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動作而已。


    “是麽……”


    刻意激怒的話語卻沒有讓怪盜基德變臉,他隻是意識到自己父親那場隕落的魔術,大概率也是對方導致的。


    “你跟你的父親真像,不過你比他好對付,你還有一些多餘的善良。”


    為了抓住前任怪盜基德,得到潘多拉,考拉足足用了五年的時間製定計劃。雖然實施起來極為簡單,但是怪盜基德的行為模式他研究了很久。


    而為了抓住現在的這位怪盜基德,他隻用了三個月的時間謀劃。


    “不過你們都會死在我的手上。”


    抿唇看著因為被打碎而散落一地的道具,黑羽快鬥知道自己遇到了極大的考驗。並且考拉的人手很多,且全部藏在暗處,這樣就連他混入其中也很難。


    “因為潘多拉?”


    動物園的出手,考拉的目光,讓黑羽快鬥瞬間鎖定了自己父親去世罪魁禍首的名單——動物園的現任boss。


    自從黑羽快鬥父親失蹤,他這幾年就一直在暗中觀察父親們的好友。


    “真是聰明的孩子。”


    考拉滿意地點了點頭,而後注視著黑羽快鬥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的架勢,臉上惡劣的表情變大。


    眼神示意暗處的屬下出來將黑羽快鬥身上剩餘的魔術道具拿走,考拉舉著槍盯著用手掐入手掌試圖用疼痛抵抗藥效的家夥。


    “很強力的麻醉劑,足夠你到試探拍賣會上都醒不過來,我相信很多人應該會對你的屍體感興趣。”


    考拉的話是黑羽快鬥昏迷前聽到的最後一句話。


    “放心,你的同伴很快就都會來陪你。”


    反擊就在黑羽快鬥合上眼皮的一瞬間,指縫中狹小的刀片鋒銳的接口吻上了考拉的脖頸,一個足夠近的距離,一個幾乎不可能的行動。


    練習了千萬遍的魔術驅使著被藥劑麻痹了的肌肉,以極其微小的力量給了考拉一個血的教訓——永遠不要小看一個頂級盜賊。


    吵鬧在腦中閃過一秒,黑羽快鬥就陷入了完全的沉睡。


    “考拉大人!”


    人在陷入昏迷前最後消失的是聽覺,以及有時候閉上眼睛不是因為困,而是為了麻痹還有集中精神。


    考拉……


    懶得動也是一個巨大的弱點。


    父親我為你報仇了……黑羽快鬥這麽想著陷入了昏迷。


    沉睡是時間的停滯,與身體的罷工。


    意識在努力從一群隻想睡覺的細胞中擠出來,它必須操控大腦,去完成人體整個巨大世界的正常運轉。


    徹底的休息,對於人類來說,那就是徹底的死亡。


    在上層的董事會集體熄火之後,敬業的中層們開始了自救。


    一線的員工們開啟了加班模式,血小板和白細胞,還有紅細胞火速奔赴戰場。


    黑羽快鬥身上傷口處,鮮紅的血液往外流淌著,一群血液歡呼著逃離永遠的工作,然後在世界之外變成了一片暗紅色。


    “通知boss,考拉大人去世了。……給那個家夥止血別死了”


    慌亂在一段時間後停止,蜘蛛出現了,他做出了決斷。


    馬上宴會結束,權貴們即將離場,加上藤原家主已經知道了宴會被人潛入正在暗中排除與追擊,動物園的人必須帶著黑羽快鬥盡快離開,否則他們將會麵臨雙重的追殺。


    黑羽快鬥遲遲不到集合地點,盜賊團的人很快就會發現他們的領頭人不見進而發起反攻。


    一行人按照考拉原定的計劃在盜賊團的注視下逃離,最後將人帶到了安全點。


    “boss下命令保住怪盜基德的命。”


    考拉的死去沒有引起任何的波瀾,而屬於黑羽快鬥的重逢卻悄然而至。


    漆黑的幕布之後,衰老的男性咧著嘴,輕聲道:


    “把怪盜基德殺了扔在路邊。找了很久卻死在眼皮子底下,那個小家夥的表情肯定很有趣,憤怒總會衝昏人的頭腦,讓他把我想要的送上門。”


    “是。”


    一聲幹脆的應答過後,幕布便徹底地合攏,電子的聲音消失在了房間。


    隨後漂亮的項鏈出現在了另一雙沒有任何褶皺的手裏,月光下屬於騎士的禮帽壓下,露出了神秘的微笑。


    被人遺忘的儲物間內,一個人正蠕動著試圖脫困,他的目光中滿是絕望。


    他被人頂替了,該死的考拉!


    “真是難看。”


    神秘的身影低首看了眼許久未見的兒子,擺著架勢指揮了屬於自己身份的手下。


    “把他的傷處理一下別死了,扔到霓虹去,他可是很重要的見麵禮。”


    手底下的人紛紛點頭,而被草草處理了傷勢的黑羽快鬥則是被塞進了空蕩也擁擠的集裝箱,隨著洋流漂浮,最後抵達了他的目的地。


    “就放著吧,應該看不見吧?”


    “誰會注意街邊的垃圾袋。”


    “我們還是放明顯點吧,萬一boss把我們踢出去撒氣怎麽辦。”


    偽裝成環衛工人的動物園成員竊竊私語,最後兩人對視了一眼將本該裝入垃圾袋的黑羽快鬥變成了身上蓋著垃圾袋。


    環衛車離去,晴朗的天空突然下起了小雨,雨絲打在垃圾袋上發出了索索的聲響,同時也擋住了致命的寒風。


    漸漸地麻醉藥劑的藥效開始消退,黑羽快鬥聽見了四周的聲音,似乎在下雨。


    風越來越大,一個用力,黑色的塑料袋被風帶離了地麵,失血過多的少年像是睡美人一樣沉睡在街頭。


    下雨了……


    黑羽快鬥模糊地感受著雨滴浸潤了衣服給身體帶去了重量,他察覺到了胸口失去的東西,心情越發沉重。


    他會死吧……


    感受到身體的冰冷與大腦給自己火熱的反應,黑羽快鬥想要醒來,這一次卻是身體不允許。


    幹活的中層紛紛倒下,上層的指令無法下達,一線的員工直接累到損失了一半以上。


    但是下一秒,黑羽快鬥落入了一片溫暖,他察覺到自己飄了起來。


    是盜賊團的人麽?


    “是誰?”


    終於最後的意識掀起了孤注一擲,黑羽快鬥驅動著身體最後一絲力量,掀開了眼簾。


    他長得好像……


    工藤新一。


    有些燙嘴的名字沒有說出口,黑羽快鬥卻吐出了話,


    “你來了。”


    心悸從心口傳來,黑羽快鬥猛的自床上坐了起來,而後眼睛都沒有睜開,捂著臉倒回了床上。


    他覺得自己出了大問題!!!


    絕對是工藤新一的錯。


    黑羽快鬥感覺自己正在逐步淪陷,明明工藤新一隻是跟他在正常的相處,但是……他的夢越來越奇怪了。


    自我唾棄的黑羽快鬥猛的睜開眼睛拍了下自己的額頭,試圖勸自己的大腦想開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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