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驚訝的看了丘比一眼,奈亞拉托提普寵溺地滿足了丘比的要求,於是丘比再次爆裂開。


    已經是人類外表的丘比爆開後波及範圍很大,無數仍然是原來形態的丘比出現在暗處,而後在奈亞拉托提普的無視下將地麵的血色垃圾處理幹淨。


    又一次慘案發生,屬於奈亞拉托提普的汙染還在繼續,作為客觀的一直在試圖解析規則的存在。


    丘比難以忍受奈亞拉托提普傳遞過來的無序與混沌。


    祂掙紮著試圖解析奈亞拉托提普的本質。


    失敗,失敗,失敗!


    血色染紅了地麵,奈亞拉托提普任由丘比不斷崩壞,如果僅僅連認知都做不到,那麽丘比是無論如何夠不上祂的。


    “不用去理解。”


    奈亞拉托提普蹲著撫摸丘比的脊背,而後把奄奄一息即將失去生命的丘比終結。


    “你隻需要知道。”


    在奈亞拉托提普的引導下,丘比開始試著去僅僅知道,而不去解析,這讓他好過了不少,但是他仍然有崩壞的風險。


    屬於丘比的本性裏,有一點跟人類極為相似的地方,那就是好奇心。


    他被製造的目的就是觀測與解析,他在之前根本克製不住自己的本能。


    “不喜歡人類的形態麽?”


    奈亞拉托提普端著坐在自己手臂上的丘比,看著形如白狐的生物皮膚不斷皴裂。


    【……】


    丘比根本說不出話,奈亞拉托提普在祂所在的神係裏的地位,相當於創世神的兒子,屬於一個宇宙的第二梯隊戰力。


    加上祂跟丘比的屬性衝突,丘比提出了那個願望後變得如此難受,實在是過於正常。


    丘比試著收斂自己無處不在的思緒,祂不斷地砍掉屬於自己的延伸,將因為時間而遍布這個世界的自己收攏。


    這很難,但是祂知道一旦祂能夠做到,他的能力會有一個質的提升。


    “做的很好。”


    男性略帶低啞的嗓音誇獎著努力的概念,祂的目光變得溫柔起來,隻是這種溫柔比起同類之間的共情,更像是寵物主對貓貓的誇獎。


    【……你好煩!】


    丘比被疼痛折磨壞了,祂的機體一直在崩潰,並且以祂為中心不斷往外衍生。


    一個個白色的身影從樹上,在角落碎裂開。


    “……加油,還差一點。”


    奈亞拉托提普有些驚奇地看著煩躁的丘比,眼神類似於發現自家乖小孩會罵人。


    【!!!閉嘴】


    意識共享是個很神奇的狀態,因為魔法少女在人前說降妖除魔,要麽進精神病院,要麽被當成中二病,所以丘比與魔法少女的溝通方式大部分是腦內會議的形式。


    當丘比崩壞的時候,他選擇了最省力的方式表達了自己的情緒。


    但是奈亞拉托提普隻覺得可愛。


    “那個它是你的寵物麽?它看起來情況很不好。”


    少女有些遲疑地聲音從奈亞拉托提普身後傳來,轉移了一個世界的奈亞拉托提普側頭看了眼後方的少女,祂發現是個熟人。


    鹿目圓糾結了很久,她在遠處看到了這個不認識的小動物難受的樣子,那個大哥哥好像也安慰了那個小動物很久,但是那個小動物好像是生病了……


    “嗯,我正在準備帶他去看醫生,但是丘比他似乎不想去看。”


    男人的苦惱很真實,被汙染還在壓製的丘比卻恨不得咬奈亞拉托提普一口,這是以前的他不會有的情緒。


    “附近有一家寵物店很近,就在下個路口。”


    奈亞拉托提普看出了少女的緊張,祂撫摸著丘比顫抖的身體,而後溫和地道:


    “謝謝,真是幫大忙了。”


    少女聽到感謝立刻睜大了眼睛,而後變得害羞起來,低聲道:


    “沒有,沒有打擾您就好。”


    真是好懂的孩子,渴望稱讚,哪怕是一個陌生人的話就能讓她開心起來。


    善良,好懂,丘比居然會被這樣的少女反將一軍,真是稀奇。


    並不知道自己已經開始被懷疑智商的丘比,終於在無數次嚐試後砍斷了這個世界他的枝椏,蜷縮在奈亞拉托提普的懷裏。


    現在的丘比就像是守護著寶藏的巨龍,隔著透明玻璃盯著那名為奈亞拉托提普的寶藏,卻不敢有任何的動作。


    他閉上了眼睛,將一切放空,他不再思考。


    “到了,謝謝你。”


    奈亞拉托提普來到了寵物店的門口,祂微笑著與鹿目圓告別,而後看著曉美焰自遠處狂奔而來的場景鑽進了店內。


    看起來解決了。


    曾經差點成為魔法少女的布野櫻子正在一個人回家的路上,而後她在草叢裏遇到了一隻滿是傷痕的丘比。


    心善的少女把丘比帶回家治療,而後惡鬼的父親當著少女的麵殺死了丘比。


    “……救救我,救救我,誰來救救我!我真的快要撐不住了。”


    布野櫻子目光空洞的回到了房間,她抱著死去的丘比,心中的憎恨開始發瘋一般增長。


    為什麽是我!


    為什麽!


    我要讓他付出代價,我要殺了他!


    少女的內心瘋狂怒吼,但是現實中她什麽都沒有做,她隻是抱住屍體哭泣,像是在擁抱死去的自己。


    “抱歉,我不應該把你帶回來,如果把你放在那裏,說不定不會這麽快死去,說不定你會等到屬於你的希望。”


    少女的眼淚如同斷開的項鏈,不停地滾落,她不停地說著對不起,到後來她甚至不再記得她到底為了什麽而道歉。


    “你想離開這裏麽?”


    自心底浮現的聲音,讓布野櫻子一頓,她總覺得這個聲音很耳熟,但是她環視了四周卻發現整個房間裏隻有她。


    不對……


    少女驚恐地後退,她手中的屍體啪一下砸在了地板上,而後少女死死地盯著屍體生怕屍體詐屍跳起。


    【你幹的好事!】


    丘比在努力地啃啃啃,他算是發現了力量平坦的他,連認識奈亞拉托提普都超出了極限。


    為此,他需要更多的力量。


    奈亞拉托提普看著在樹下努力啃自己的丘比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忘記了那個軀殼的原主人不怎麽聰明。


    否則也不會把自己的人生過成這樣。


    “布野櫻子,為什麽不告訴老師?為什麽不向別人求助?”


    布野櫻子終於意識到疑問是從自己的心底發出,她清晰地聽到了問題後,她抿了抿唇,道:


    “我求助了,媽媽不要我了。老師……老師肯定不會管的。”


    少女急切地解釋著,但是她的內心卻不滿意這個答案。


    奈亞拉托提普以一個少女的視角給出了可能成功的方案。


    “你應該站在學校的天台上跟人談條件。”


    布野櫻子更慌了起來,她張了張嘴,怯懦地道:


    “我還想活,這樣我隻會成為一個笑話。”


    想到平日裏同學們眼神的轉變,布野櫻子覺得要是死了的是自己就好了。


    死亡,好像是她逃離這個夢魘的唯一方法了。


    【蠢得清新脫俗。】


    丘比發出了犀利地吐槽。


    【又沒有讓她真的去死,還有不嚐試自救就選擇自毀,別人哪怕害怕也不怕了。】


    時效性這個東西很奇怪,如果一件事影響到你,這個人立刻給你道歉並且完美解決,那麽這個人絕對不會跟你大吵大鬧,除非她的利益沒有滿足。


    一旦脫離了有效時間,哪怕在合理的情況都會變得不合理。


    但是一旦有個人站在天台上,以生命為代價來一場豪賭。


    那麽結局隻會剩下一種情況:


    所有,或者一無所有。


    但是普通人做不到,她也做不到,社會的集體規範早就把人類鎖死。


    【她快要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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