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本是黑夜,安室透是白晝,降穀零是日夜交替的間奏。


    *


    警校的生活很快就來到了尾聲,宿舍內的聲響也越發頻繁。


    第一次吸食完降穀零的鮮血,錐生零的下意識是恐懼,他觀察著降穀零最後沒有在對方的脖頸發現屬於墮落動的標記,他有些慶幸,這個世界的人並不會因此而成為吸血的怪物。


    同時,烏丸蓮耶就通過潛藏在警校的臥底發現了這件事。


    他早就暗中交代手下替換了藥的種類,同時減少了錐生零的藥量,將錐生零送入警校也是因為降穀零在警校的原因,在不確定是否能實現的情況下,他需要的是一個能降低錐生零底線的人,很早的特殊培育的小白鼠早已將吸血鬼的特征完全暴露。


    其中,就有對鍾情對象渴血遠比一般對象重的這一特點。


    錐生零對宮野姐妹隻有親情,但是對於降穀零……不知道是移情,還是最初的陪伴,他是不同的。


    而且比起有更重要價值的宮野姐妹,降穀零的作用在烏丸蓮耶的心中小很多。


    烏丸蓮耶看著匯報思考,如果直接吸食血液不可能轉化為吸血鬼,那麽他必須進行手術,而手術排異的風險也早已在小白鼠的身上體現。


    “廢物,都是一群廢物。”


    *


    降穀零很喜歡誘惑錐生零吸食自己的血液,他喜歡看對方臉上的糾結與沉迷,也喜歡自己被吸食血液後對方臉上的羞澀與愧疚。


    再愧疚一點,再愧疚一點,沒有心理負擔地沉醉在他的血液裏就好。


    黑皮的青年仰麵躺著,為了防止血液在衣物上留下痕跡,降穀零赤裸著上半身,他盯著緊閉著眼睛虛跨在自己身前的錐生零,內心唾棄著自己的不道德,但是卻又為了這不道德帶來的後果而喜悅,在他被點明自己的心思之後,屬於波本的一麵快速戰勝了一切。


    他要獨占這個自己從小陪到大的人。


    黑夜的寂寞太冷了。


    他不會把人讓給任何人。


    錐生零緩緩睜開那雙因吸血欲望泛紅的眼睛,真是可悲,即使痛恨著吸血鬼,即使不願傷害人類,我卻阻止不了渴求鮮血的自己。(1)


    那雙似乎盛滿了將他仿佛下一秒就要破碎的眼睛,泛著深切的悲傷,但是降穀零卻隻想將其徹底的打碎,讓那雙眼睛裏隻有他,想欺負他,卻隻能他欺負他。


    白發的青年附身,他的呼吸落在降穀零的脖頸,犬牙刺入的瞬間,降穀零的眸色微暗,而後下意識地將人按在了自己的脖頸,深深地刺入,他輕撫著崩潰卻又堅強的青年,溫聲道:


    “哥哥會恨我麽?”


    溫暖的血液從降穀零的身體抽離,而後溫暖了一直呆在寒冰中的錐生零,他的身體饜足地貪婪地吮吸每一滴血液中的精髓,而後用裏麵的能量填充自己的每一寸。


    “我怎麽可能會恨你呢…你還好嗎…”


    掙脫了因為失血過多而無力的手,錐生零小心地從降穀零的懷裏離開,他有些驚惶,降穀零的虛弱讓他感覺更加罪惡。


    “零,放棄我吧,你明白的吧,這跟藥劑一樣,對我來說隻能應付一時,我對你的血的需求很快就會超過你身體的極限。”


    但是還沒等他說完,降穀零卻已經纏上了錐生零,他從背後抱緊錐生零,如同藤蔓一樣纏繞在錐生零的身上,他的呼吸落在了錐生零的脖頸。


    “雪莉的研究已經有新的成果了,如果我也能成為吸血鬼就好了,到時候就可以替你先試試。”


    錐生零僵在原地,他突然發現自己這個曾經當過弟弟的人,偏執到讓人感覺有些心驚,為了他試藥……錐生零有些難以想象,他抿著唇,組織裏對於波本的評價是心有城府、陰險腹黑、不擇手段(2),這與對方在警校跟在自己麵前時完全不一樣。


    降穀零知道錐生零是個很心軟的人,研究院裏拿他當試驗品的人他都會因為別人的苦楚而微微讓步,雖然大部分人都看不出來這一點,


    但是他卻看得很明白。


    “不要想著去拿aptx4869,錐生。”


    錐生零有些記不清到底什麽時候開始對方不叫自己哥哥了,好像是那一次的吸血之後,那一次的失控讓一切都變了樣,他有些難以置信自己與降穀零之間發生的一切,但是這絕對是他的問題,是他沒有忍住,是他導致了身為普通人類的降穀零……


    “你又走神了。”


    嘖嘖的水聲混合著掙紮的音色,黏黏糊糊地抵抗隻想讓人更進一步,降穀零濕漉漉地低喘性感極了,讓錐生零紅了耳垂,白皙的麵龐上充滿了掙紮,本來吸血的過程就會伴隨著性的附加品,但是他依舊不習慣。


    黑皮疊加著白色的襯衫,淩亂的衣衫讓錐生零白皙的胸膛微露,降穀零驚人的體溫灼燒著他的後背,而後便是致命的要害被掌控。


    身為黑衣組織的“偵探”,降穀零實在是太會尋找敵人的弱點了。


    於是,錐生零的腦子變得渾渾噩噩起來,他在降穀零的誘惑下丟掉了腦子裏的糾結,他再也沒有空去思考人類和吸血鬼,他隻能顫抖著身軀被身後比自己小了幾個月的人包裹在內,硬生生從寒風中進入了一個溫暖的港灣。


    “別想太多,很快都會解決的。”


    兩個人擁擠地呆在一張床上,如同當初兩人還年幼時一起蜷縮在床上聊天一樣,隻是這一次保護的人換成了年幼者。


    幼狼已經長成。


    *


    警校的課程結束後,一個小會正在進行。


    “降穀零不行,他的金發實在是太顯眼了,一旦那個組織調查很快就會發現,而且他的能力更適合中控。”來自某黑衣組織臥底


    “諸伏景光不行,他還有個跟他長得幾乎一模一樣的哥哥,就算世界上有巧合,但是組織又不是吃幹飯的。”來自認識諸伏景光哥哥的高層


    “鬆田陣平也不行,他跟那個荻原研二更適合去爆破,還是說你們準備讓他們去了組織直接變成恐怖分子。”來自準備把人撈走的某人


    “尹航達長著就是一張警察的臉,不行!”來自犯罪對策課的拒絕


    ……


    “那就這幾個吧!”


    幾位不起眼的同學消失在了所有人的視線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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